幾個大隊幹部一起來到了小王莊,找到隊長王懷利說:“你現在對群眾有什麽認識?”


    “反正我當隊長也沒能使生產有什麽發展,群眾的生活沒提高不說,還下降了,他們要求重換隊長,就選其他人唄!我沒有意見!”王懷利看崔良瑾這棵大樹已倒,無法乘涼,又看到群眾對自己是如此的不信任,借坡下驢地對幾個大隊幹部說。


    “你如果能保證帶領社員把生產搞上去,使群眾過上好日子,我們來做群眾的思想工作,讓你繼續幹下去;如果你失去信心,不能挽回群眾對你的信任,我勸你把位子讓出來,讓群眾信任的人坐一坐,看看情況會不會好轉。”秦勝利對王懷利說。


    “其實……”王懷利猶豫著半吞半吐地說:“其實我自己也不想這樣毫無成績,讓群眾看不起我,灰溜溜地下來。如果你們幾位領導信得過我,再給我一年或半年的時間,讓我帶著群眾腳踏實地地幹,爭取生產麵貌有一個好的起色或提高。如果我幹不好,再把位子讓給別人,我也就心甘情願了。”王懷利帶著愧疚地請求著。


    三個大隊幹部互相看了看。書記說:“如果你對下一步的生產有明確安排打算,又確實能把午季的損失在秋季彌補一些,讓群眾有飯吃,我們幾個可以全力支持你的工作,說服群眾,讓大家齊心合力地把生產搞上去;如果你做出了成績,也得到了群眾的信任,我們又怎麽能不再讓你留任呢!”


    王懷利在承認了以前人浮於事後說:“今年午季令群眾大失所望,對我產生不信任是可以理解的,下一步,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把現有的土地包到人去管理,誰管理出來了,多收糧食了,增加工分作為獎勵;誰管理不出來,少給或扣除工分作為懲罰。隻有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管理出來長滿草的莊稼,使秋季有一個好收成,保證社員群眾常年有飯吃。”王懷利補充說:“當然,我也不例外,我比群眾多包一些,爭取比他們完成得更快、更好。”


    三人互相看了看,征求著意見,讓秦書記發話定奪。


    “既然你一改過去的務虛不務實,又拿出了切實可行的措施,不妨咱們召開社員大會把矛盾解決掉,輕裝上陣,盡快把莊稼管理出來,爭取秋季有個好收成!”秦書記對王懷利說。


    秦勝利和其他兩名大隊幹部共同主持了小王莊的群眾會議。會上,隊長王懷利如實認識了過去工作中的不足和過失,說出了自己今後的打算和安排,在領導的解釋和勸說下,群眾勉強同意讓他繼續留任,並立即開始分包管理。一場久拖未決的幹群矛盾,到此化幹戈為玉帛,圓滿解決。一場你追我趕、爭先恐後的生產管理戰拉開了序幕,為秋後的累累碩果拚搏著、奔忙著。


    “秦書記,咱們原來統一了意見,是讓群眾重選隊長的呀,你怎麽臨時改變態度,又讓王懷利當隊長了呢?難道你就不怕他把生產搞得越來越糟,社員沒啥吃,出去要飯嗎?”三人回到大隊部,民兵營長吳威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原來是那麽定的不錯,但決定不是一成不變的,具體情況需要具體對待。”秦書記解釋說:“王懷利自從被崔良謹一手提拔當了隊長後,是沒有使小王莊的生產有什麽變化,但是今天我聽了他對以後的安排,覺得很有新意,我也相信他能帶領小王莊的群眾改變麵貌,所以才改變原先的決定的。我們不能一朝君主一朝臣,隻要他有方法把生產搞上去,我看用一下也無妨。”


    “行!我們盡量多到小王莊檢查一下工作,爭取不出現新的麻煩。”吳威對秦勝利說:“秦忠良的事又怎樣解決呢?”


    “我得到公社請示一下,然後再做決定。不慎重?那可是關係到大秦莊五百多口人吃飯問題的大事啊!”秦勝利向眾人說出了自己的種種考慮和想法。


    “秦書記,你休息一下,我到公社把小王莊的情況匯報一下,順便詢問一下公社對秦忠良是什麽意見,回頭咱們再商議。”從大柳莊新提拔上任的副書記柳明遠說。


    “你去行!我和吳威再到大秦莊走訪一下,了解了解全麵的情況和群眾意願,做到心中有數。”秦勝利說完,三人各自行動,為工作馬不停蹄地忙碌著。


    午飯後,三人又會了麵,副書記柳明遠向秦勝利、吳威介紹了匯報情況以及公社領導對秦忠良的處理意見,他們感到不好向群眾解釋。


    “大秦莊明天有三家同時辦喜事,咱們還是等他們的事情之後,再去宣布公社的意見吧!”秦勝利對柳明遠和吳威說:“這樣也使群眾在喜慶之時有個好心情。”


    “行。”柳明遠說:“咱們現在去宣布,跟往每個群眾頭上澆一盆冷水差不多,本來很歡喜、很高興的事情,會搞成喜憂參半,太煞風景了!”


    “過了明天,咱們三人一塊去,實地了解一下民情民意。”吳威說。


    三人商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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