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和寶栓把肥料拉來了。”秦忠良正在和王大娘拉著呱,聽著機子的響聲,循聲望去,秦明和寶栓已經過了小橋往這邊開過來了。


    “拉多少?”秦忠良問寶栓和秦明。


    “你說磷肥和氮肥各六袋,你數一數不少。”寶栓對秦忠良說。


    “你王嫂肯串門的,你們怎麽找到她的?”


    “她串門也是有頭的,又沒滿莊串,都忙著搶種誰有時間跟她東扯葫蘆西嘮瓢,我們到秦明家,她正和張小妹正忙著為你兩個孩子套襖套棉褲呢!我們一說拉肥料的,她就把鑰匙給了我了。”


    “沒說什麽?”


    “沒有。”寶栓說:“張小妹和王嫂問要不要他們幫著撒化肥,我看就這十來袋,咱們三個人一個犁兩個撒能跟上,就沒有讓他們倆來。”


    “是的,天氣說冷就冷了,提前把孩子的棉衣套上,這邊冷,那邊不就可以穿了!”


    幾個人開車的開車,上車搬肥料的搬肥料,分別撒在兩頭和中間,撒的撒,犁的犁,一塊地連犁帶耙到下午一點的時候就結束了,準備午飯後再犁第二塊,把王大娘的兩塊地先種下去,再接著給熊猛家耕種。


    “早知道你們幾個男人這樣斤斤計較,這家犁二畝的,那家犁二畝的這麽麻煩,還不如趁早分徹底,各幹各的呢!”王嫂做著飯對丈夫秦忠良說。


    “不就一家一家犁的嗎?哪裏這家犁二畝那家犁二畝了?”秦忠良說:“總共就幾家人在一起,先把沒有男勞力的王嬸和熊猛兩戶耕好種好,再耕寶栓和秦明和咱家的地,種麥也不晚,你嘟嚕什麽嘟嚕!”


    “那秦明和寶栓每人從他們家拉幾袋化肥,又從咱家拉幾袋化肥幹什麽的?”王嫂不解地問。


    “什麽?他們倆不是都從咱家拉的肥料?”秦忠良如夢初醒,感到驚訝地問王嫂。


    “三家都拉的一樣多,都是兩袋磷肥,兩袋碳酸氫銨。”王嫂莫名其妙,問:“咱們三家的地都沒有犁,拉肥料給誰用的?”


    秦忠良明白了,原來秦明和寶栓是怕王嫂都用我的肥料,我不夠用的,每人都從家裏拉了幾袋,分擔了我的苦難。”於是就把王大娘沒錢買肥料要白茬種地的事向妻子做了解釋,求得理解。


    “怎麽說呢?一分開,誰都想千方百計的多買點肥料施在地裏,希望來年能多收糧食,多收入,王嬸一個婦女幹活供虎子上大學拚死拚活地硬撐著,不拉她一把,恐怕收的糧食除去繳公糧的剩的就不多了,既然你決定了的事,我還能不通情達理和你大吵大鬧嗎?實在不夠咱用的,我再向娘家向老爸借二百塊錢買幾袋添上就是了。“王嫂說!”可是我有言在先,你要是給熊猛家那個秦燦燦不秦燦燦的一粒肥料用,我能鬧掉你的頭,鬧得你坐睡不安,雞狗不得安寧,她是什麽東西,和她男人把你往死裏整!沒有了你,我帶著兩個孩子比誰都苦難,真不知道會落到什麽地步!他沒好心,惡有惡報,老天爺總算睜開眼找到他了!”


    “別斤斤計較,雞腸狗肚的。過去的事情就掀過去了,老是放在心上會折磨自己的。寬厚待人沒壞處。我看咱莊上大部分人家手頭都很拮據,想買牲口不能買,想多買一點肥料也沒有錢,我想以我的名義或生產隊的名義向信用社或是銀行辦一筆貸款,解決眼下的困難,等明年收之後,再連本帶利的還上,你看行不行?”秦忠良勸說著媳婦說出自己的打算,征求著意見。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現在分開了,生產隊是個空架子,有名無實,誰需要錢自己去辦貸款,你操那麽多閑心幹什麽?好好安排咱的一二十畝,能比別人多收入,照顧好老婆孩子就行了。”王嫂說。


    “分開了,各人就打個鐵箍把頭箍上不來往了嗎?就算是生產隊不存在了,祖祖輩輩生活在一起的人總還得相互關照吧?上麵又沒宣布撤我的職,以後繳公糧,搞提留,我還得找各戶,大家都玩不成任務,上麵還得訓我!”


    “都是你有理,我不問!我不幹涉你有其名無其實的隊長的政務行了吧!我又不像**那樣搶班奪權當女皇帝。”


    “難得有你這樣通情達理的女人支持我,真得好好謝謝你。”秦忠良對妻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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