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寒雲,你喜歡孩子嗎?”


    我一笑,讓自己看起來很自然很自然的樣子,我注視著他的眼睛,好想從他的眼裏看出些什麽……可是,究竟要看到什麽,我似乎真的不知道。


    “還好,”鄭寒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為什麽這麽問,我們要生一個嗎?”


    噗——我一口湯差點噴出來,定睛一看才確定了眼前這個男人是鄭寒雲不是藍伊凡……這樣的話從一本正經的鄭寒雲口中說出來,有點不能招架。


    鄭寒雲又打量了我一圈,才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你和……shelly,什麽時候……結婚?”


    雖然不想問,可是這樣的現實的存在著,我還是在湯足飯飽之後,忍不住問了出來。


    “該結的時候,自然就結了,”鄭寒雲淡淡的說了句,招來服務生結了賬,轉身看著我,“走吧,我送你回家。”


    該結的時候,自然就結了……


    他沒有說不結,沒有說他愛或者不愛shelly,也沒有說對我是什麽感覺……他的淡然處之,讓我不知所措……


    “係好安全帶……”鄭寒雲啟動了車子,並不急著走,看著我呆楞的樣子,俯身過來幫我係——一股汽油味襲來——我的胸口一緊,不顧他詫異的目光,開車門就往外走——


    嘔——嘔——苦膽水都吐出來的感覺,真的是太不爽了……我竟然又一次吐得天昏地暗……


    “艾昕……”鄭寒雲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我趕緊推開他的手,因為他的拍動讓我的胸口更加難受,嘔……嘔——我的舌根都快伸出來了……


    “漱口、擦嘴,我送你去醫院,”鄭寒雲回車裏取出紙巾,遞給我,又遞給我一瓶水,站在我身後,微蹙眉頭。


    咕嚕咕嚕……等我感覺自己完全沒有嘔吐感以及腹內空空如也的時候,才把嘴巴漱幹淨,抹了抹嘴巴之後,轉身,微笑,“不用了,送我回家就好,我可能是快來姨媽了……所以會吐……”


    “生理期有沒有遲?”


    “一直都沒有按時過……”


    “每次都會痛?”


    “嗯……會痛會吐,還會腹瀉……”


    “還是去查查吧!這應該不是簡單的痛經。”


    “不用——下次我們公司體檢,我就去檢查了……”


    鄭寒雲歎了口氣,無奈的送著我往回走。


    “喂?shelly?什麽事情?”鄭寒雲戴上藍牙耳機,瞥了我一眼,“我和朋友在一起……嗯,你說吧,什麽事情。”


    我低下頭摳著手指甲,撅著嘴,心裏感覺,悶悶的。


    “不進去坐坐?”站在家門口,望著鄭寒雲未下車的身影,我客套的問了問,“你好久沒來了……”


    “嗯……”鄭寒雲抬起眸子看了看我家,微微一歎,“shelly找我有點事情,我就不進去了,下回吧……”


    “沒有下回了。拜拜不送。”我轉身就往家裏走,不去看他的臉上寫著的那些……怪異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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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噠——咕咕噠——撲騰!撲騰!


    啊——啊——“媽——這隻公雞怎麽回事!”


    大周末的,我這剛剛起床想在院子伸伸懶腰,就看到這幾隻雞飛奔蹦躂到我的身邊,而且那傲嬌的大公雞斜著眼衝著我各種叫喚,更不爽的是,它自個兒叫喚完了之後,還死命的咬著那憔悴的母雞,踩在那隻可憐的母雞身上,拚命地咬著!


    媽呀!這不是欺負女——欺負母的嘛!可惡,氣得我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同為雌性動物,我怎麽可以容忍有這麽拽的公雞欺負母雞!


    找什麽來把這隻可惡的公雞扼殺在這裏!棍子!沒有!


    “這個,給你——”艾琪隔著我稍微一點距離,把她的一根拐杖遞給我,我愣了一下,接過來就往那隻公雞身上打——另一隻公雞飛過來啄我的腳丫,我嚇得趕緊往後躲了一下,媽呀,還團夥作戰!


    “啊呀!你們倆在做什麽啊!”老媽拿著豆漿機的機身奔出來,大聲的吆喝著,“你們要把公雞活活的打死啊!”


    “媽!”我扯了一下嘴角,很不服氣的嘟囔著,“這隻公雞都快把母雞啄死了!你看,它踩在母雞背上狠狠地咬啊!”


    “是啊!”艾琪難道和我想到一起,“那母雞的毛都快被咬光了……”


    “倆傻孩子!”老媽從我手裏奪回拐杖還給艾琪,哭笑不得的看著我倆,“那是在踩雞……這樣子,母雞生的蛋就可以孵小雞了……”


    啊……呃……


    我和艾琪低下頭,原來這是公雞與母雞的虐愛啊!


    “我……我還沒……刷牙……”我腳底抹油的往裏屋跑,大清早的,遇到這種事情,真是……呃呃呃!誰能告訴我怎麽可以這麽尷尬!


    吃過早餐,難得的悠閑,幫著老媽收拾完飯桌之後,我愜意的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老媽切完水果端給我們就去院子裏照顧她的四隻寶貝雞……


    艾琪默默地吃完半盤水果,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巴,猶豫到讓我都感覺出她有話要說。


    “有什麽事情?”我關上電視,把眼睛轉移到她的身上。


    “我不能等到孩子大了再去流產,”艾琪揉了揉腹部,那裏,似乎已經微微隆起,她有些偏瘦,腹部雖然小,但是也顯得出來,“這次是我深思過的……我不能那麽自私的,用一個可能不太健康的孩子,毀掉兩個人甚至是兩個家庭的幸福。”


    我坐直了身子,微微的打量著她。


    “流產了之後,我想,”艾琪溫柔的撫摸著小腹,她抬起水亮的眸子,似乎望向遠方的飄渺,“我想,離開s市,過一段屬於自己的生活,我想去讀書,去支教,去體驗旅遊的快樂……”艾琪的嘴角微微的上揚,臉上帶著期盼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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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艾琪才十三歲,艾可兒十一歲,她們的身高相仿,模樣又有些接近,相對於個子偏矮的艾昕,艾琪和艾可兒更像是雙胞胎。


    “可兒,”艾琪的最後一個六一兒童節即將來臨,艾琪穿著剛買的漂亮的公主裙,來的艾可兒家裏,“六一節的時候,我要表演鋼琴,你去給我伴舞,可以吧?”


    “好啊!”艾可兒眼前一亮,腳尖輕輕踮起,剛剛練習的芭蕾舞的橋段兒,“昕昕一起吧!我們給琪琪姐姐伴舞!”


    艾昕從一大塊西瓜裏抬起頭,剛剛咬了一大口西瓜,滿臉都是西瓜汁,懵懂的抬著頭疑問了好久,“舞?”


    “不用不用!”艾琪瞪著艾昕好久,瘦巴巴的矮個子,上舞台會影響自己的音樂的,“一個人獨舞就可以啦!”


    艾昕低下頭,繼續咬著西瓜,想著艾琪嫌棄的樣子,眼睛吧嗒吧嗒的眨了眨,自顧的回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後來艾昕跟著艾可兒去了六一節的活動現場,艾琪的鋼琴彈得很不錯,但是,艾昕卻覺得艾可兒的舞蹈更美麗。坐在台下看的時候,好多個男孩都把棒棒糖巧克力塞給艾昕,問艾昕那個跳舞的女孩叫什麽名字。


    但是艾琪看著艾可兒的眼裏,卻是充滿了妒忌……妒忌她可以自由自在的舞出美麗的動作,可以蹦蹦跳跳,可以放聲大笑,而自己,卻隻能安靜地坐在那裏,彈著令人昏昏欲睡的鋼琴。


    ――――――――分界線――――――――――


    “好吧!”我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很難拒絕眼前這個人的任何的請求,盡管我恨她,但是,她的體內,卻有姐姐的心……


    “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我拿起手機,輕輕地劃開,靜默了片刻,“我讓媽媽準備一下,流產之後,也是要休息一段時間的。”


    “盡快吧,”艾琪歎了口氣,“幫我申請一所國外的大學,可以嗎?我想身體恢複之後,就出國……”


    “去哪個國家?”我一愣,沒想到,她這次這麽堅定。


    “隨意吧,你看著安排吧!”艾琪護著小腹,慢慢起身往樓上走,每一步都走得那麽慢,仿佛,在做一個儀式,一個和孩子永別的離殤。


    鄭涵普還是沒有答應承諾娶艾琪,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倆之間究竟是在什麽情況下,讓艾琪都懷了孩子……


    艾琪雖然看起來比我更加絕情,但是她卻沒有那麽狠心……


    也許,離開,是對她,最好的辦法;而時間,也是最好的藥,足以治療她的傷痛……


    ——*——*——*——


    我不知道對於一個女人,最絕望的是什麽。


    親情?愛情?


    當我們的生命裏失去了最無私的親情的庇護之後,愛情成了我們抓住溫暖的最後的稻草,我不敢奢望友誼裏麵永遠純淨,因為每個友誼還有自己的親情和愛情要去顧及。


    當母親再也不能疼愛自己,當父親成為別人的避風港,當家這個字僅僅代表一個名詞,當單獨的自己變得更加寂寞,逃避,成了最勇敢的行動。


    短短的幾天,我感覺到生活周圍的叵測。


    唐彥和程夢的探親假即將結束,不知道歸來的他們是好事將近還是萬事蹉跎;


    丁麗默和尤新之間的感情惟妙惟肖的有點罅隙,雖然暫時還不知道,但是,總是覺得兩個人的情愫來的有點轟烈;


    沈文和河風悅的婚期就要來臨,似乎可以感覺得到,依舊園的同僚們正在猜測著這場婚禮哪些大腕會到來;


    鄭涵普沒有接受愛慕他的露露,也沒有接受艾琪,艾琪的流產手術單上,家屬、監護人處寫著的是紀縈水和艾昕;


    鄭寒雲依舊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是若即若離還是根本就是鏡花水月,真的很難弄清楚……


    ……亂七八糟的生活……


    我揉了揉三個大的腦袋,遠處是來往的人群,機場永遠不會忘記寫著離別……耳邊,老媽泣不成聲,實在是感覺頭痛——


    ------題外話------


    發現故事有點慢,讓她快一點!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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