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書被鳳孤叫過去了不久,又返了回來,一臉的笑意,十分開心不已地叫道:“二夫人,爺說了,二夫人出來這一段時間,就由奴婢照顧著您。”


    晚清感到十分詫異,他也有如意體貼的一刻,在他對她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情之後?還是他別有用意?


    抬頭向他看去,卻見他隻是與那老翁聊得開心,並不曾回過頭再看她一眼。


    不過不管如何,總算,有著紅書在身邊幫忙著,她也不至於太過無助了:“好啊。”


    才想起一直跟在身後悶悶不樂的雙兒,於是回頭看向她:“好了,我的雙兒姑奶奶,你就別一直悶著一張苦瓜臉,難看死了!看這兒,山青水秀,民風樸實,多好的一個地方啊!你家我是尋不著這樣的機會可以在這兒居住一段時間,若不然,還真想在這兒定居呢!你倒好,有著好住還一臉不樂,可真是讓人氣煞不已呢!”


    晚清幾分嗔笑著衝她道。


    “知道雙兒的原因的。”雙兒聽完隻是嘟囔著一張嘴,說得不情不願。她是真的不放心,看到前麵的那個人,她就想起他的可怕,一人跟在他的身爆她如何放心得下。


    可是也說得沒錯,有她在身爆也是一樣的,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丫環,根本無力保護的。


    她多希望能出現一個人,像天神一般厲害,可以保護,讓不必再受這些苦了。


    “雙兒,你別擔心,二夫人有我照顧,隻要有我紅書在,我會保二夫人平安的。”紅書在一旁也是大受感動,帶著幾分動容地道。


    雙兒看向她,卻是半晌不說話。讓人捉摸不透她是怎麽了。


    不過晚清卻是明白的,雙兒擔心的,是她受到鳳孤的欺淩,而紅書,又是鳳孤的丫環,所以雙兒對於紅書的保證,根本是無法相信。


    果然,雙兒沉了一會兒,才道,卻是眼睛直盯著雙兒問出:“那如果是被你家爺欺負呢?你能保得住嗎?你願意為了與你家爺對抗嗎?”


    這一番話,連晚清都有點嚇到了,雙兒怎麽就這麽直接地問了出來。看著她直勾勾盯著紅書的眼睛,她當真是不知如何說才好。


    隻是心中有著千千萬萬的感動,像潮水一般湧了出來。


    其實這個問題,不用問,她也能猜出來,紅書,根本答不出答案來的,因為,在她的心中,此刻,還是她的爺最重。這個,隻要是眼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


    而她忠於主也是沒有錯的,況且,縱然她當真要與鳳孤對抗,豈非也是螳臂擋車。


    晚清拉住了雙兒的手,輕輕地道:“雙兒,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可是,這樣的問題,你卻是為難到了紅書了,你要她如何做呢?鳳孤是她的主子,她是要忠於自己的主子的,你想想,若是你,有人叫你與我對抗,你願意嗎?”


    她打著比方,隻希望雙兒能夠明白。


    “,這不一樣,你這麽善良!可是、、、、、、”雙兒一聽,急急地道。


    晚清素手伸出,捂住了她欲出口的話:“好了,還受不住這張嘴,越說越過火了,什麽話在這兒可以說,什麽話不可以說都沒了分寸了!”


    晚清拉住了她的手,看著她那一臉不舍與擔憂的麵孔,徐徐地道:“記得我曾與你說過,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助得了誰,唯有自已去對抗,才能走出自己的路來。紅書也好,你也好,誰也不能真正地幫助到我,若有何難,也該是我去抗衡的,不管過程如何,不管結局如何,都是一個人的命與運,隻有自己親自去承下,才能品得個中滋味。你們也有你們自己的命運,都是要自己去品,自己去嚐,才能嚐得個中滋味,才算是走了一生。”


    她的聲音很輕盈,帶著一種夢囈一般,是在說與雙兒聽,不如說是在說與自己聽,是在敘著一種感概。


    而不隻雙兒聽得入神,連紅書,也是聽得入了神,她何時聽過這樣的話。


    在她的思想中,她們身為奴婢,隻是為了主子而生存,豈會想到原來自己也是有著自己的命運呢?還能去品?還能去嚐?


    “二夫人果然見解獨特,難怪鳳爺竟會帶了您一同出來。”這時,那位剛剛一直與鳳孤談話的老翁忽然走了過來。


    她剛剛說得入了神,竟是一無所覺,沒想到那老翁竟然已經走到了她的身爆還有鳳孤,竟然也在一旁。


    她的臉,一時煞白了一片,而後青白輾轉,其實今天一整天,他們都是各自坐著馬車,直到剛剛下車,也是遙遙相隔,是刻意而為,就是怕去麵對他。


    這個殘暴的男子!!


    她對他,是又懼又恨。


    這隻怕是她,在這個世上,最深刻的男子了!!


    她甚至覺得他,不應該是這個世上的人,而應該是屬於地獄的魔鬼。因為人,總是有著七情六欲,那會殘忍到那種地步!


    不!上官晚清,你絕不能在他的麵前如此示弱!


    永遠,要記得勇於生存!


    她臉色輾轉反複,終是強忍著回複了一片清冷,也不再看他,而是衝著那老翁溫潤一笑,淡雅如菊般:“隻是一番愚見罷了,倒讓老伯見笑了!”


    她本想解釋其實鳳孤帶她出來並不是因為她個人,而是因為鳳老太奶,可是想想,還是作數了。


    畢竟,這樣的話,即不得體,說了出來,雖能夠拉開他們的關係,可也顯得太過於無意義的。


    “那是愚見呢!老福我活了這麽多年,才第一次明白,原來這一生的苦與樂,全是在品嚐著人生啊!”老福便是這雙福鎮鳳坊的當家,一個憨厚的老翁,頭發花白,胡須留得極長,有點像老山羊一般的模樣,可是卻看來更是和藹可親。


    他說完,又轉頭看向鳳孤:“鳳爺啊!你這個媳婦,我看著好啊!可要好好珍惜啊!!”其實老福剛剛看到晚清看向鳳孤的臉色,就已經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必是不好的。


    隻不過,他當真是覺得這個女子很不錯的,能說出那樣一番話的人,是差不到那兒去的。


    “老福,即是你說好了,我定是會好好地’珍惜’的!”鳳孤嘴角微勾,對著老福輕笑道。臉上一片祥和,看來竟是溫潤如玉般的。


    人若長得人俊美,連做起戲來,也是適得三分了,分明如此殘暴無良的一個人,可是偏偏輕笑如風起來,卻讓人看不出半分惡意來!


    他說到珍惜二字時,眉眼向著晚清看去,卻是暗含了幾分諷意的。


    晚清豈有不明其意。卻是沒有表明,隻是也順著他的話撚了手中絹布輕掃嘴角,抿嘴一笑。似嬌還鞋卻同樣是暗含了諷意的!


    倒不清楚這個老福究竟是何人物,但是想來決不是紅書說得那般簡單,隻是一個老農,能讓鳳孤如此做戲對待的人,豈有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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