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向門外望去,就見鳳孤一臉冷清地站在那兒,背向著光,他的臉,隱在了光中,臉上隻是一片陰暗,看不真切。(.)


    她看到,看著老福的時候,他的嘴角仿佛帶了幾絲笑意,隻是她也非常分明地看到,他那雙狹長的鳳眼中,也藏有著的,是一抹怒意。


    當她向他看去的時候,他向她射來一道警告的目光。


    隻是警告?警告什麽呢?


    警告她不要向老福說出真相嗎?


    除了這個,她倒是想不出他究竟要警告她什麽。


    他也怕嗎?


    也怕讓人知道這整件事情嗎?


    還當真是可笑,她還以為他是百毒不侵的呢?原來,他也不過如此而已呢?


    她冷冷地想著,回以他一個,更冷的笑容。而後不再看他,就當是挑釁吧!


    她就是向他挑釁!!


    她已經極忍了,對他,一再容忍,可是,人善人欺,她不想,由著他,這樣一再地欺下去。


    她也有自己的驕傲的,她也有自己的尊嚴的。豈容他如此一再地賤踏!而且,他如何傷害她都可以,可是她卻不能容忍他這樣對待她生邊的人。


    一起到昨晚的事,她的心也冷了。(.)幸好雙兒沒事,若不然,要她如何是好?


    原本以為,畢竟是要一輩子相處著的人,所以她隱忍著,將他對她所有殘忍的事都置於箱中,不去揭開,對他和顏悅色,當那些事不曾發生,而且還替他找借口,隻是因為他的深情才造成了他這個殘暴個性。


    一心想著盡量不讓彼此的關係太過僵硬,想讓彼此關係不至於鬧到不可開交。


    畢竟,她們的關係,也直接影響到娘親的,她想著,家和萬事興,這話總是沒錯的。


    可是誰知,如此隱忍,隻是讓他更是肆意傷害。


    如今,她沒必要,再給他任何好臉色,大不了,也就是一死。


    “鳳爺怎麽地就過來了?”老福也不在意他的話,似乎是習慣了一般,也似乎知道不管他怎麽說,都不會真的怪他的。


    “你這般羅嗦,我要是不來,隻怕你是扯得天黑也不記得來向我稟了一些帳務的。”鳳孤對著老福道,雖然用詞還是那般刻薄,卻分明是語氣中多了些暖意,沒有那種冷清與殘酷之感。


    “嗬嗬、、、”老福打著嗬嗬,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須,笑笑得道:“鳳爺也知道,老福是已經一大把年紀的,這人一旦上了年紀,多了幾歲,就總是愛嘮叨個沒完,這不,爺你不愛聽,我可不就找二夫人來嘮上兩句,解解讒唄!”


    “是嗎?”鳳孤看向他,雖然語氣卻還是沒有太過尖利,可是慧智的眼中帶著不信與幾分迫協。


    可是老福卻全然不放在眼中,隻是照樣笑嗬嗬的模樣:“就是如此了!”


    說完還故意一臉笑得憨厚,抬起那雙笑得微眯的眼望著他:“不然鳳爺還以為是什麽?”


    一句話,倒讓鳳孤不知如何回答了。


    他以為的事,既然是不想別人說出來的,自然自己,也不會說出來的。


    此時若是換成別人,隻怕被他大掌一掃而開,可是卻是老福,所以他隻能笑著不去計較裏麵的較勁。


    “我並不以為是什麽,隻是剛巧過來聽到,隨口一問罷了。”鳳孤卻是二兩拔千金,輕輕鬆鬆一句話,將這個問題帶過。


    眼睛盯著晚清,嘴角一抹邪笑,似有若無般,似在打算著什麽,一身白色錦緞長衫,站在那兒,負手而立。


    晚清卻不去看他,而是安靜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看得出他眼中的一抹計算,雖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麽,可是想來,絕不是什麽好的事情。隻是他不說,她也不理會。


    於是端起桌上早已經有丫環送上的茶水,輕一口,淡淡地品嚐,原本隻是用來掩飾掉心裏的一些毛慌,卻不曾想到,這荼水,竟是甘甜輕潤,隻淺嚐一小口,卻有著濃濃的輕香留在了口中。


    她的眼睛一亮,看向福伯:“這茶、、、”


    她還未道出,老福已經一臉興奮地問道:“這茶好喝是吧?”


    晚清點頭:“這茶味濃而不帶苦澀,氣香而不擴散,淺嚐於口,便有著淡淡的香氣竄出,入喉清爽,回味甘甜,可惜晚清卻隻知道是用了君山毛尖,卻猜不出究竟是如何泡製的。”


    她想過是用隆冬雪水泡製或是用清晨露水泡製,可是這些方法她都曾經試過,卻怎麽也難得有這樣的清甜香味。


    這種香,不是帶了花的香氣,而是一種源於毛尖卻溶於毛尖的清淡甘甜。


    “你自是猜不出來,這茶,可是用了雙福鎮獨有的棉花泉水所泡,這棉花泉的水清甜回味,捧起便可喝,那可是叫個清甜啊!”老福說得一臉開心,而後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旁一直不說話的鳳孤,才緩緩地像說書一般神秘地道:“話說這一口泉眼,還是有來頭的呢!這一汪泉在後麵棉花山頂,平常少有人上前,還是咱們的鳳爺最先發現的呢!”


    他說完故意瞟了鳳孤一眼,而鳳孤,卻依舊那一副表情,似笑未笑,若有所思。


    晚清聽到此,卻是臉色變得平和,雖還是嘴角含笑,可是眼中原先的熱衷全部褪去,隻留下一片冷漠。


    隻淡淡地回應:“想不到雙福鎮還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呢!竟有這樣的泉水!”


    說完而後拿著手中的茶,細細地品著,不再開口。


    一時,連福伯也覺得十分尷尬一般,卻又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才想起一旁的鳳孤所來原因還未提起,於是便問:“鳳爺來此有事嗎?”


    “西廂房太吵了,我還是來這閣樓睡。”他道。


    簡短的一句話,卻像是雷一般轟在了晚清的頭上。


    她抬起不明的眼睛,看著他。


    他要來閣樓睡,那她呢?


    想到若是與他單獨相處,她便混身不自在。


    不過往回想想,以他對她的厭惡,是決計不可能與她住在一處。


    想到此,總算是放心許多。


    老福一聽卻來了興致,隻是左右看看二人,像是看不到兩人都是臉色不善的樣子一般,急急地就道:“我說了,二夫人來了,這閣樓就得給二夫人住!”


    他倒說得斬釘截鐵。


    鳳孤衝著老福倒是一個邪笑:“我也沒打算不讓她住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與她同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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