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書的話,晚清記在了心上,可是,卻一直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讓鳳孤帶她一同去雪伶閣。


    正如紅書所說的,真的很難。


    鳳孤對她,本就不帶半分好感,而且還再三為難,不被他傷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他如何會肯帶她去雪伶閣呢?!


    可越是覺得希望渺茫,她卻是急迫地想去。


    於是,這兩日來,為這件事情煎熬著,不得安穩。數一數日子,明天就是飛雪獻唱的日子,據紅書說,鳳孤已經訂好位置了。


    可是,她卻還是不知如何開口。


    站在茶月閣前,她低頭深吸了口氣,看來,隻有直接去問了,成即成,不成也罷了,至少不用受這焦急煎熬。


    鳳孤正要出去辦事,才走到門外,就見晚清一個人站在那兒,低垂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麽。


    淺藍色的裙子垂至地上,腰間隻係一條深藍腰帶,繡一朵雪蘭花,稱著背後那小橋流水,顯得如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她的頭上,永遠是那麽地簡單樸素。


    活像他鳳孤養不起似的,從來就是一根釵子幾朵花鈿,再不然就多一條絲帶子。他心中忽然騰起一絲不悅,雖說她這個樣子更顯得清麗秀氣,可是,他就是莫名地有火,一種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火。


    她怎麽會在這兒呢?她不是從來最巴不得見不著他嗎?


    此時在這兒,看來必是有事的。


    故意忽略她,不去理會她,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


    才走至一半,就聽見她清脆的聲音響起:“爺。”


    “嗯。”鳳孤停了下來,臉上一片鬱色。


    晚清抬頭,見他‘嗯’了一聲什麽也沒說,於是隻好硬著頭皮接著道:“爺,妾身有一事相求。”


    “哦?什麽事情?”鳳孤挑起眉毛問道,有點奇怪,看她這個樣子,似乎這件事情極重要的,不然她不會如此委曲地來求他的。


    他倒有點好奇,究竟是何事,讓她肯如此委屈求全地來求他呢?


    “聽說爺明日要去雪伶閣聽曲?”晚清沒有拐彎,直接問道。


    “嗯。”鳳孤臉上漸漸有些不悅,從那一日在門口的時候,就感覺她對雪伶閣很,似乎有什麽事情。


    他倒也不曾去在意,想不到此刻她竟然又問了起來。


    “妾身想求爺帶妾身一同前往?”她問完抬起頭,清澈冷凝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鳳孤,等著他的回答。


    “為何?”他問。鳳眼中全是探索。


    晚清盡量讓自己的氣息平定一些,淡淡地開口:“妾身一直名聞雪伶閣的飛雪姑娘琴藝驚人,同是愛琴之人,一直以來未能有機會一聽佳音,引心為憾事。此次聽聞飛雪姑娘獻藝,而妾身又恰逢在此,所以起去聽。”


    她說的完全合乎情理,這個理由,簡單,卻又極符合她。


    果然,鳳孤一聽也不再懷疑,隻是卻也沒有答應,隻是可有可無地道:“明日再說吧。”


    聽到他的話,看著他高傲的樣子,晚清看得出,他隻是在等她求他,因為他沒有直接回絕了她,卻隻說明日再看,意思十分明顯了。


    “爺、、、妾身求求你、、、”她道。


    “求?求人是這樣求的嗎?我怎麽聽不出你語氣中有求人的樣子呢?”鳳孤冷笑一聲道,看晚清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求人的樣。


    說是求他,怎麽在他聽來仿佛是他在求她呢,語氣那麽冷硬!


    他就是看不慣她總是冷冰冰沒有什麽在乎的樣子,他就看不慣她總是所有事情都忍下的樣子。


    所以他要挫挫她的銳氣,挫挫她那可笑的自尊。


    “爺,妾身求你了、、、”想想,是在求人,晚清語氣不由軟了幾分。她從來沒有求過什麽,何樣的若何樣的痛,她都能忍下,從來不會媚顏求人。


    這次若非紅書不肯帶她去,她是決計不會來找鳳孤的。


    其實她寧願冒著被鳳孤打的險去,也不願意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他,可是紅書卻如何說辭也不肯帶她去。


    她若單獨前往,青樓魚龍混雜之地,她手無縛雞之力,若是遇上惡人,隻怕更是危險,而且紅書跟得緊,她想單獨去,也不太可能的。


    “我若帶你去,又有什麽好處呢?”鳳孤忽然心中騰起一個可惡的念頭,薄薄的唇微微地軟了幾分,嘴角上揚,一抹邪惡不懷好意的笑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爺想要什麽呢?”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因為他什麽都有,而她什麽都沒有!


    鳳孤長指一勾:“過來一點。”


    晚清緩緩地上前一步,鳳孤忽然狠狠地將她拉至身前,而後,頭微微傾下:“我喜歡放蕩的女子,你今天晚上過來,怎麽做你應該知道的,若是我開心了,明日便帶你一同前去。”


    他說完哈哈大笑,而後放開晚清,轉身就走。


    晚清抬頭望著他笑得不已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這個鳳孤,永遠知道如何傷人才是最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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