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嗎


    突然喉嚨一鬆。


    曆流觴慢慢地,毫不在意地將手從淩微笑的脖子上收了回來。


    他沒有表情地看著淩微笑癱倒在地上,雙手撫著自己的脖子喘息,然後就是一陣猛烈到無法抑製的嗆咳聲……“咳,咳,咳……”她半伏在地上,本就被揍得紅腫的臉更漲得紫紅,事實證明,既然美麗如淩微笑這級數的美女,被揍成豬頭狀也絲毫沒有可觀性。


    曆流觴轉開眸子,他一向對自己的女人極挑剔,淩微笑很美,但比淩微笑更漂亮的女人他也擁有過。何況沒有感情的交歡,再美好的身體對他來說都沒有足夠的吸引力。何況麵對淩微笑現在這張麵孔,他,全身上下能豎起來的隻有寒毛而已。


    他提了腳,象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輕鬆地離開。


    淩微笑安靜地躺在地板上,如同死去了一樣,原木地板上,雪白的玉體毫無掩蔽地躺在那裏,她黑漆漆的大眼睛裏,流出了一行淚,順著眼角,滑落,一直滑落……掉在冰冷的地板上,無聲的摔成碎片……


    這才是開始嗎?


    已經好似過了一百年了。


    等到曆流觴下樓來,看到那個小小雪白的少女,還彎著身子縮在地板上,甚至沒有拿一件衣服護體,神情是那樣麻木空洞,而且絕望……


    這漂亮的孩子,眼睛是那麽幹淨,如果,如果她不姓淩,他必不會招惹上她。可是,一想到淩這個令人無比痛恨的字眼,他的暴虐又忍不住翻騰,沉著聲開口:“你死了嗎?”


    淩微笑了一下,從恍惚中睜開眼,移向曆流觴,開始的時候,似根本不知他是誰?就用那種怯生生的無辜直盯盯地看著曆流觴。


    曆流觴心裏某個地方感覺到一陣不應該有的鬆軟,更生氣了:“沒死就給我起來。(.)”


    淩微笑爬了起來,玉白的身體,甚至沒有想到要掩藏起來,腿地曆害,整個人看起來神思恍惚,似根本沒有完全恢複清醒的理智。任何人一看,不用上前撫摸就能知道,她在發燒。臉紅得不正常,眼睛也濕軟無神,不停的搖晃的身體,總似要隨時向大家證明地心是有吸引力的。


    一個小小的脆弱的女孩子,默默的發燒流淚的女孩子!那個夜晚,曾那樣堅強,堅強到讓他以為……


    “你被賣給我,就是要生病讓我照顧的嗎?”曆流觴不講理的說。


    淩微笑聽不懂一樣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其實十分動人。


    這樣的身體,大概是不能和別的成熟的女人一樣經常用吧。曆流觴很討厭林妹妹一樣的女子,一向近而遠之,他討厭一切疾病軟弱無能的東西。厭棄地道:“從明天起,你就是這裏唯一的女傭,照顧我一切的需要。如果說你做得不好,我手下還有一個酒吧,你幹脆到哪裏賺夠錢還給我得了。”


    淩微笑低下頭,咬住唇。這個男人不可理喻。


    她默默上樓,回到自己那個房間。縮身進了被子裏。


    被子裏很暖很暖,她把自己埋進去,很深很深。


    第二天早上,窮人賤命的她,什麽藥也沒有吃,病就好了。


    起床,她看見床邊放著一套黑色白邊的女傭裝。展開,是那種很特別的,很性感的裝束。


    的腰身,短小的掩不住臀部的裙子,比,還要的裝扮。


    淩微笑拋開它們,似手被燙著一樣。爬起來,穿上校服,背上書包,潛奔上學。


    坐在校室裏,側臉看著窗外灰朦朦的天。


    她的世界,正在用一種緩慢的速度崩潰著……


    她緊緊握著拳頭,很小的一團,細白,卻有力。她要幸福,


    這個世界對她很殘忍,但,她還是想盡力的,幸福,就算給自己看也成!


    “微笑,你做什麽?”衛小貂不明白淩微笑為什麽一整堂課苦大仇深的盯著窗戶那爆弄得坐在那位置的小班長都摸了不下二十五次頭發了,還是個男人嗎,真他媽的惡心。


    淩微笑轉過臉,看著衛小貂那張有點性格的中性麵孔,眼睛裏真誠的關心,不過她不會說什麽的,對於什麽事能拿出台麵,什麽事不可以,她實在分得太清了。


    “有點不習慣。”她模糊的說。新生活,真的很難適應。


    衛小貂沒精打彩的哼一聲。繼續趴在桌上準備她最喜歡的曆史課,沒有注意淩微笑用手,輕輕抵住胃部的動作。


    好餓,已經多久,沒吃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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