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豔陽高照。府中難得一天沒有開宴,我們便在院子裏練習歌舞。曼蓮說我的《霓裳》曲彈得還不夠熟練,還需要練習。她又說皇後彈得如何如何的動聽,並傳授我一些技巧。


    娥皇是彈琵琶的好手,我怎敢與她相提並論。我再學她彈這首《霓裳》曲的技法,終也是東施效顰罷了。


    我抱了琵琶坐於凳上,臂上的巾帛垂地。輕撥指,樂聲便如溪水流暢。


    “今天聽著怎麽不是昨日的味道。”正當我專神而彈時,一熟悉的男子聲音打破了我的神思。


    抬頭一看,卻是鍾隱。今天的他著一身天藍色的衣袍,英氣逼人。他的出現讓在坐所有的姐妹都停下手中的活,全都看著他。看她們目不轉睛的樣子,心裏已垂涎三尺了吧。


    他果真來了。我努力的平靜著心情,手指一刻不停的彈琵琶。


    “這位公子是……”曼蓮像輕蝶一樣翩至他的身邊,聲音溫婉動聽。


    鍾隱微微一笑,說:“我是朱老爺的門客,也是薇薇的朋友。”說罷,他人已走到我的身邊。


    曼蓮肯定被他的英氣眩暈了眼,一時間竟忘記了練習之時不能有外人打擾。她連朱珂都敢攆走,卻對這位翩翩公子說不了一個不字。


    “你何須要效仿他人。”他走到我身邊說,手已經按在我右手上,樂聲嘎然而止。重新響起的是我的心跳聲。


    他另一隻手拿下琵琶放在地上,按住我右手的姿勢旋急變成了與他相握,他笑著說:“昨天是你自己的風格,聽著也很愜意。”


    “不能追求盡善盡美嗎?”我試著抽dong,卻是抽不出。


    光天化日之下,我們兩手相牽卻像是在**。


    “那你也要追求自己的盡善盡美,而不是將別人的完美盲目效尤。”他拉著我的手慢慢的向院子外麵走。


    “皇後彈得不好嗎?”想必他這樣的人應是聽過蛾皇的彈奏的吧。看他一身綾羅裝,不說皇親國戚,也是貴族中人。


    “各人千秋,但皇後是皇後,你是你。”


    說著話,我們已走到了庭院外。院外,站立著那日跟隨在他身邊的那個白麵家丁,他恭敬的跟在我們的身後。


    我驚覺出了院子,掙紮了一下說:“鍾公子你這是做什麽。”


    這下,他更是將另一隻手攬於我的腰際說:“昨日不是約好一起去西山寺嗎?”


    “我並沒有答應。”我駐足不前。


    “可你也沒有拒絕呀。”他笑著說,“如此美妙光陰,浪費在四麵高牆裏,豈不可惜。”


    曼蓮姐準是傻掉了,不然她怎麽沒有阻止別人將我帶走。


    可是我,不也沒有十分堅持不去嗎,腳步已經被他牽引了。


    我們走出朱府大門外,門外停著一輛八抬大轎。其頂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四溢,耀眼奪目。他一手牽著我,一手撩開簾子,對我醉人的一笑。


    我立刻調轉視線,卻是心醉如飴。我踏上轎門俯身進去,他亦跟著上來。轎內空間極寬,坐兩人綽綽有餘。其內裝飾也頗豪華,皆是軟皮和絲綢覆之。轎側還有一小案桌,桌上是各色水果和美酒。


    我靠窗而坐,鍾隱伸手將布簾子放了下來。立感轎子被人抬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前行了。


    他坐在我身邊,那淡淡的體香又被我嗅進肺裏,卻牽連了心髒加速跳動。我偏頭看他,卻碰觸到他的目光,渾身更如電擊一般。


    我努力的鎮定著自己的表情,可是已心亂如麻。


    這些英俊非凡的公子哥都是那麽的撩人心弦嗎。他不用言語,不用動作便讓你沉醉。難道他是風月場上的老手,懂得如何撩撥女子的心思?


    在現代,我麵對那麽多英俊男子的追求都無動於衷。可到了古代,為何一切都亂了套呢。或許,我見到的逸明和鍾隱,都是直擊我心房的具有王者氣度的人。


    那對了心的人,不做任何的動作便能將你吸引。或許這就是生理學上說的,遇到鍾意的人,隻因為那人身上散發出了吸引你的味道。就像動物與動物之間的求偶。


    人,不過就是高級一點的動物罷了。


    “吃水果嗎?”他又問我。


    我搖頭。


    “薇兒,放開一些。”他看出我的拘束,便輕輕的拉起了我的手說,“你總是這樣害羞的嗎?”


    我連忙抽出手去掀開了窗簾,看著外麵的景色說,掩飾自己的心悸:“那要看和什麽人在一起。”


    “哦。”他好像來了興趣,將臉湊過來,和我一起看著窗外的樹林,說,“什麽人有幸博得過你的傾顏一笑。”


    我想起了逸明,心中卻流露出一絲輕愁,那被棄的痛還若隱若現。轉過目光,便看到他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我的心忽然就又在狂跳了,將那一絲輕湧的愁緒消散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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