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紛紛揚揚地撒落下來,幽幽而飛,蹁躚而落,就像是特意來襯托輕紗的孤寂一般。這裏的風比較大,一陣陣吹在臉上,就跟刀割似的,但是那抹紫色的身影卻屹立在風雪中,遲遲不肯離去。


    “郡主,這裏太冷了,您還是回屋裏去吧!”一個青色的宮裝女子湊近她,柔聲勸道。眼前的這一位可是王爺親自帶回來的郡主,據說是王爺最親近的顏公主的女兒!王爺對她關心得不得了,她的情況一天都要問好幾遍!這樣的主子,若是生病了,他們這些下人絕對是吃不了兜著住


    “不礙事,你先回去吧!我吹會兒風就回去。”輕紗望著天空裏漫漫而落的雪花,神情有些怔怔地。


    “可是……”青衣宮女為難起來,要是被王爺知道自己放任郡主在這裏吹冷風,一定會被責罰的!她不禁想起前幾天不小心打翻了郡主房裏的一個花瓶的小廝,據說後來被王爺挑斷了手筋腳筋,丟出了王府!思及此,她不禁狠狠地打了個冷戰,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輕紗被她此舉嚇了一跳,急忙伸出手去扶她:”你這是幹什麽?我隻不過是想吹吹風,難道這也不可以麽?“


    “郡主,您還是回屋裏去吧!若是被王爺知道了,奴婢小命不保!請郡主垂憐奴婢!”說著,竟磕起頭來。


    輕紗喟歎一聲,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那就回屋裏去吧!”真的沒有想過,她隻不過是想要吹吹冷風,讓自己冷靜一下,居然會威脅到一個人的生命!曾幾何時,她已經失去了那般爛漫的自由……


    輕紗剛走進屋裏就看到幾天不見蹤影的顏漠然端坐在堂上,臉色微沉,似乎心情不大好。


    “去了哪裏?”輕紗本沒想要搭理他,他卻開口問起來。


    “還能去哪?你的王府就這麽大的地兒,我除了在這沁璐閣附近走賺還能去什麽地方?”若是上官若軒問這樣的話,輕紗鐵定不會鳥他一下。但是顏漠然不行,月梢和星殤的生死未卜,她還暫時不能和他鬧翻臉。


    “這麽冷,為什麽不呆在屋裏?”顏漠然注意到她凍得有些發紫的小手,修長的眉毛頓時鬱結起來,聲音一沉,剛剛那個青色衣服的奴婢頓時嚇得跪倒地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勸過郡主了,是郡主自己……”


    “啪!”一個清脆的聲音響過,那女婢的頭上居然被茶杯砸出了個血窟窿!那力度,真是掌握地恰好不過,血流了不少,卻不會暈過去!估計那個女婢已經嚇得連暈倒都不敢了,唯恐顏漠然在她暈倒的時候將她扔出了王府!


    “什麽時候,居然學會了將責任推給主子?!”淡漠的話語冷冷響起,那張漂亮的臉卻比閻王更加可怕!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女婢一個勁兒地磕頭,也不管頭上還流著血。


    輕紗實在是看不下去,就算這裏的人命不珍貴,也沒有必要糟蹋成這個樣子啊!


    “不管她的事情,是我自己要去看雪的!”


    顏漠然的臉色這才緩和一點:“你想看雪又不是沒有機會,今天的風這麽大,你又穿的這麽少……”


    “行了,這麽關心我,還不如放我回去!”輕紗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若是他作為一個小舅舅的身份,正正當當地接她過來做客,她自然會領他的情。但是現在,她卻是失去自由,被軟禁在王府裏,所以不管他多麽關心她,她都不會感激他!


    顏漠然聞言,果然臉色再度沉下來:“你就那麽喜歡文彥,那麽喜歡南宮家?不要忘了,你的母親可是死在那裏,被南宮家害死的!”


    秀氣的眉頭一蹙,輕紗也懶得跟他解釋:“這是我的問題。我怎麽看待南宮家,我怎麽看待文彥,這一切又與你何幹?”


    “你!”顏漠然被她氣得不行,“難道你一點兒都不在乎你的母親?若是沒有她辛辛苦苦懷胎十個月,又怎麽會有你?”說著,他冷笑起來:“若不是你的母親已經去世,就憑你是南宮楓言的種,我就恨不得殺了你!”


    輕紗修眉一挑,“你果然是在我看我的母親!這麽在意她,這麽關心她,這麽痛恨南宮家,痛恨文彥!你還不承認,你就是愛著自己的親姐姐!”


    “你胡說!”顏漠然惱羞成怒,一把扣住她纖細的脖頸,眼眶發紅,惡狠狠道,“你再說一句,我就殺了你!”


    “骸就算你……殺了我,也……也改變不了你……你喜歡自己的……親姐姐……的事實……”輕紗被扣住脖子,呼吸有些困難。難受的同時,輕紗也是相當鬱悶,怎麽這裏的男人都喜歡掐脖子?她可憐的脖子被上官若軒掐了幾次,現在又被顏漠然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你該死!”顏漠然不禁加大了力道,白皙的手指深深地陷入她的脖子。輕紗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空白,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不知不覺,就失去了知覺。


    “王爺!”颯怒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幕場景。


    “碰!”顏漠然一甩手,將那嬌小的身子一仍,重重地摔在地上!劇烈地疼痛,使得輕紗又恢複了一點神誌,隻是手腳一點力氣也沒有,眼睛也睜不開。


    丫的,顏漠然,不要以為你是我的長輩就可以這樣子對我!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付出十倍的代價!


    “什麽事情慌慌張張的?”顏漠然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


    “剛剛有人來報,那季裂洛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大量的財力,居然將那多年為患的海盜一舉殲滅!不但如此,我們派去的人居然受到江湖上的第一殺手組織――摧心閣的阻撓!他們,他們竟然全軍覆沒,一去不複返!”說道最後,颯怒的眼眶有一點發紅。銀狐和銀蛇同樣在那一幫人裏麵,到現在,他們還沒有任何消息,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什麽?!”顏漠然大怒,一拍桌子,那桌子居然生生地碎成了粉末!


    “王爺,這一次,我們真的輕敵了!”颯怒如何不知道顏漠然此刻的心情?這一次的損失,將會帶來十分嚴重的後果!不光布局多時的計劃全部泡湯,他們的損失慘重,還會引來星夜的其他王爺的虎視眈眈!他們早就有心要鏟除王爺,這一次天降良機,他們又怎會放過這次機會?!


    “颯怒,你立刻派人將明落的楊氏兄弟叫回來,現在已經是非常時期,其他國家的事情我已經無暇顧及了!還有,那一批秘密訓練的人應該還訓練的差不多了,叫他們隨時待命!”顏漠然來回踱著步子,一道道命令從口而出。


    “是,屬下遵命!”颯怒恭敬地一行禮。


    “那個季閑落怎麽辦?”


    顏漠然冷哼一聲:“自古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那個人,不管成敗都必須要死!”


    “是,屬下這就去結果了他!”颯怒早就看這個所謂的海滄國大皇子不順眼了!以前合作的時候,動不動就對他家的王爺呼來喝去,對於他們這些屬下,更史眼看人低!若不是他的身份還有一點用處,依照王爺的性格,他早就死了不下千次!


    “王爺,外麵有個叫林慕亦的人求見!”颯怒剛剛退下,就有一個小廝進來稟報。


    輕紗雖然疼得動不了,但是他們之間的對話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一聽說慕亦來了,她的心裏劃過一絲甜蜜,他終於來救她了!


    “哦?亦來了?請他去大堂吧!”顏漠然淡然一笑,看了看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的輕紗,轉身離去。


    輕紗很想站起裏跟著他去見慕亦,但是她現在渾身痛得受不了,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站起來,跟不用說走到大堂了!現在的她,隻能淒涼地躺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享受顏漠然賜予的”恩惠“。(.)


    “慕亦來了,真是稀客!”顏漠然微笑著,“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五年沒有到我這裏來了呢!”


    林慕亦淡淡地行了個禮,就連王爺都沒有喚一聲。五年前,他親眼見證了顏漠然的血型和卑鄙,他這樣的人,是可以為了目的而不折手段的!若不是因為欠他一個人情,他也不會幫助他找輕紗。若不是因為輕紗在他這裏,他也不會再次造訪這個令他厭惡地地方!


    “我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紗兒在哪裏?”林慕亦剛行完禮,就單刀直入。


    “亦何必這麽著急呢?她再怎麽說也是我的外甥女,血濃於水!我疼她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傷害她呢?亦何不先坐下來喝杯茶,她正在睡覺,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是啊,醒不了,主要是被你掐暈的!怪不得輕紗這廝說起謊話來這麽順溜,根本記不用打草稿,原來這天賦,就是遺傳於你啊!


    林慕亦一聽,也不好多問,隻得坐下來陪他喝茶。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語,氣氛有一點冷場。


    顏漠然是做慣了大事的人,自然不會感到半分難受,悠然自得的品著茶,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而林慕亦雖然心係輕紗的安危,但是他知道,這王府不是他一個人就可以闖得進去的,就算著急,也隻能幹幹地等。好在他的定力一向很好,就算是心裏著急,也不會在表麵上露出半分焦急的神色,看上去亦是坦然自若。倒是其他在場的小廝奴婢,在這樣寂靜的環境裏,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唯恐這位陰晴不定的主子一個不高興,挑斷了手筋腳筋,丟出王府!


    ――――――――――――――――――――――――――――――――――――――――――――――


    二十年前的星夜國寧城,也是這般雪花飄落,唯美而淒涼。皇宮的偏僻角落,一個弱小的身子不停地哆嗦著,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覆蓋著他的淒楚。


    冷。


    但是,他不敢回去。


    他的母親是一個宮女,他的出生注定不受歡迎。


    他不明白,為什麽酒後亂*性的後果,是受害者的悲愴,而不是施暴者的懲罰。


    他的母親,隻是建章宮裏麵的小小宮女一枚,竇妃娘娘的貼身侍婢。那一天,同樣是下著雪,竇妃娘娘不在宮裏,皇上卻喝醉了。母親為了照顧皇上,卻被侮辱了……


    於是,便有了他這個不受寵的孩子。


    隻是,他的出生,便宣告了母親的死亡。那個虛偽的女人,故作善良地收養他,卻動不動的折磨他,毆打他,將她對母親的怨恨,百倍千倍地施加在一個四歲的孩子身上。


    因為她,生不出皇子,無法得到皇帝的寵愛。


    他不敢回去,因為回去以後要麵對的,是比風雪還要殘忍的酷罰!


    凜冽的風刮在臉上,火辣辣地疼。過了一會兒,這疼痛也就消失了。因為他,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恍然之間,他好像看到了母親。


    他從來沒有見過母親的樣子,但是他知道,母親應該有一雙沉靜似水的眼眸。


    她對著他笑,就算是在風雪裏,也是異樣的溫暖。


    在他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一雙溫熱的手托住了他。於是,他放心般了夢鄉……


    那一天風雪很大,卻是他出生以來最美好的一天。因為他,正式認識了那個溫柔的女孩――顏沁璐。


    她喜歡叫他然。


    迎著櫻花紛紛然然,一片一片,似粉蝶蹁躚。夾雜在雪花裏,雪白,晶瑩而唯美。輕輕地飄落在她的發絲,極淺極淺地攀在墨色上,風裏淩亂了她的發,揚起的微笑,比那粉色的櫻花更加美好……


    她背對著櫻花樹,纖細的小手接住片片櫻,揚起的裙角似跳舞的精靈,不知醉了誰的心……


    “然,櫻花開了呢!雪花,也開了……”


    他記得當初的自己,就這樣怔怔地望著櫻花樹的的少女,像是雪中的精靈,更像是櫻花的花魂!自那以後,他的眼裏,再也容不下任何的女子。


    沁璐,沁璐,沁璐,沁璐!


    他的眼,他的心,他的魂,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屬於那個如花般的少女。


    他深深地為之傾醉……


    她是櫻花下的風中精靈,她是皇宮裏最美的公主,她是星夜國最美的少女。


    六歲的顏漠然隻覺得整顆心都要沸騰起來了!


    他要和她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賞花謝花飛,一起歎世事無常,一起笑世間癡癲……


    山坡上,水池爆小樹林,櫻花下……每一個地方,都有他和她最美好的回憶。


    一直以為,他和她將這般快樂,直到永遠,永遠……


    那麽,即使他沒有母親,即使他缺少父愛,即使他每天回去仍然要麵對竇妃的毆打,即使他的生命減少十年……


    他,也是願意的。


    然而,老天爺就是喜歡捉弄人。他給你一顆帖,卻要拿走你所有的財富!沁璐是他的一切,他最終,還是要失去她了……


    那一年,他才八歲,而她,已經十四歲。


    她要遠嫁文彥,千山萬水,他的她,將要離他這麽遠……


    那一年的雪,看在他的眼裏,幾乎要變成猩紅!那張牙舞爪的紅,似乎在嘲笑他的弱小,他的無能!他唯一在乎的人,卻不能留在自己的國家,留在他的身邊……


    鮮紅的嫁衣,他的心在滴血。


    “然,你要快快長大,這樣,你就可以來救我回去……”那一身紅衣,穿在她的身上,充滿了悲愴。


    她說,去救她。


    是的。和親的公主,永遠不會有幸福的婚姻。她知道,等待她的,是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


    她好怕。


    那裏的一切,都不屬於她。


    冰涼的手撫摸著他的麵頰,滴答!


    就連滴落的眼淚,也瞬間結成了冰!


    你給我一滴眼淚,我就看見了你心中的全部海洋……


    “不要賺不要。”他的語氣充滿了哀傷,盡管他隻有八歲,卻深深地懂得了生離死別。


    母親離去的時候,那一雙淚眼,哀怨,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而現在,她也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風雪裏,那個小小的男子漢有著精致絕倫的麵容。他的墨玉眼眸深深地著,倔強得不讓眼淚落下來。


    腥紅的鹹味充滿了他的整個口腔,那是他不知不覺之中,咬破了自己的唇瓣……


    誰是誰生命中的過客,誰是誰生命的轉輪,前世的塵,今世的風,無窮無盡的哀傷的精魂.


    那一刻,他深深地後悔,狠狠地懊惱。


    他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救回她,救回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可是,為什麽!


    當他終於有了自己的府邸,當他終於有了自己的暗衛,當他終於能夠傲視群雄蔑視一切!她,卻走了……


    有些人會一直刻在記憶裏的,即使忘記了他的聲音,忘記了他的笑容,忘記了他的臉,但是每當想起他時的那種感受,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沁璐就是他的心,他的魂,失去了心,沒有了魂,這樣的一具行屍走肉,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義?!


    於是,他要報複,他要滅了南宮家,滅了文彥,甚至是全世界!


    既然全世界讓他失去了最愛的人。那麽,就讓全世界都去地獄裏陪她吧!


    那一成不變的大雪,一直從三歲下到了二十四歲。他的世界,那短短五年的時間,囊括了他全部人生的喜怒哀樂。現在的他,隻有恨,深深地怨恨!


    既然他得不到,憑什麽全世界可以這麽幸福?


    你若在,夢就在。你若去了,世界也就黯淡了。


    他站在風中,肆意的笑靨,邪魅的臉龐。


    他是星夜國最俊美的王爺,曾經的她是星夜國最美麗的公主。


    他們在一起,是最完美的一對璧人。


    什麽血緣,什麽倫理,什麽世俗!他統統都不要管!


    他隻要和她在一起,看雲卷雲舒,傷花開花落。


    可是……


    他的淚水漸漸落下來,沒來得及擦掉,已經跌入雪地。


    連淚水都來得太遲,他長大地太遲……


    “你怎麽了?”一方潔白的手帕送到了他的眼前,那個熟悉的聲音,差一點就讓他驚掉!


    驚喜地回頭,卻不是她,而是她的女兒……


    是了,她們不是很相像,但是她的聲音,全完全遺傳於她。就像是風中吹起的溪水叮咚,幽遠而悅耳,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你是在想我的母親嗎?”輕紗可愛地歪著腦袋,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長長地睫毛時不時地眨一下,似乎就是黑色的蝴蝶,讓人錯生出下一秒它們就要展翅飛去的錯覺。


    顏漠然轉身,沒有說話。那幾滴回憶的眼淚已經流幹,他的神情有點淡漠。


    “她和我是不是長得很像?”輕紗沒有錯過他轉身的瞬間,那一閃而過的驚喜。想要,應該是把她當做了她母親吧!


    “不像,但是你們的聲音很像。”顏漠然淡淡地開口。


    “哦!”難怪剛剛你那麽興奮,原來是聲音很像啊!輕紗調皮地眨眨眼睛,“我就說嘛,像我這麽可愛天真純潔善良美麗可人的女孩子,世界上怎麽找得出第二個?”


    聽似自戀的話,隻為博君一笑。輕紗沒有見過她的母親,但是一條小小的手鏈,就可以讓她這麽在意!她真的無法不在意她母親生前最在乎的人。


    母親去世了這麽久,這個世界上真正牽掛她的人,恐怕也就隻有顏漠然了吧!


    顏漠然微微一笑,那笑容竟少了幾分邪氣。輕紗知道,他現在的憤世嫉俗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同樣沒有父母的疼愛,她有師父和姐妹,但是他隻有她母親一個。這樣短暫的快樂隻持續了五年,他的人生又陷入了一片黑暗。若是她,恐怕也不能接受吧!


    “那你……”


    顏漠然忽然撫上她的臉頰,一寸一寸,細細撫摸著,眼神是說不出的柔情,看得輕紗一陣心驚肉跳!


    輕紗張了張嘴,很想阻止他的動作,卻見他溫柔地淺笑:“雖然你已經離開我……”


    就知道是透過她在看她的母親!輕紗扁扁嘴。


    “不過,你的女兒來陪我,我也不會那麽寂寞了……”


    輕紗大驚,一把扯下他的手:“你什麽意思?我是我,我娘是我娘!或許她喜歡你,願意不顧倫理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你!”開什麽玩笑啊,他和她可是舅舅和外甥女的關係,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顏漠然微微一笑:“那又怎麽樣?我喜歡的同樣不是你。”


    隻見他俯身到她的耳畔,喃喃輕語:“隻要你身上有她的影子,隻要你身上流著她的血,我,什麽都不在乎……”那細若蚊音的耳語剛落,她的耳垂就被一個濕漉漉的東西了一下。


    “丫的,你心理變態!”輕紗一把推開他,秀氣的臉蛋漲得通紅,橫眉倒豎,怒不可遏地看著他。


    “嗬嗬……”顏漠然心情很好地大笑起來,對於輕紗的言論攻擊充耳不聞。


    “你!唔……”


    顏漠然意猶未盡地自己的嘴唇,滿意的望著輕紗虛脫在自己的懷裏。


    “這裏太涼,我們還是回屋裏去吧!”然後不由分說地抱起她,朝屋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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