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幻這一拋媚眼,頓時得到三種眼神。[]一是輕紗頗為鄙視不屑地目光,二是其他女人心碎迷離的哀怨眼神,再來就是上官若軒那不容忽視的冰冷目光!


    上官若軒沉著一張臉,頗為不悅地盯著裴幻。而後者則回以燦爛的笑容,旨在不把上官若軒氣死,決不罷休!


    “以後少接近他!”輕紗沒有注意到兩個男人正隔著老遠進行眼神交流,突然就聽到上官若軒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呃……我盡量。”輕紗微微一愣,繼而又笑了。不過答應他也可以,反正她也正有遠離男的打算。若是被裴幻看上,恐怕她還沒有抱得美男歸,就已經陣亡在眾女凜冽的目光之下了!想到這裏,輕紗就忍不住往裏縮了縮,算了,遠離裴幻,就是遠離危險!當然,上官若軒也安全不到哪裏去!


    看到輕紗的動作,上官若軒以為她乖乖地順從了他的話,目光頓時就變得柔和一點,溫柔地注視著她。不過這目光看在輕紗眼裏,咋就這麽像大灰狼看著小白兔那綠幽幽的小眼睛呢?嗚嗚……憨憨啊,你的冬眠什麽時候結束啊?你再不醒來,你可愛美麗善良的主人我,就要屍骨無存了!要是你在這裏,就可以用你那環保的小眼睛較量一下啊!


    這邊輕紗正在哀怨,那邊裴幻的笑容依舊僵了。上官若軒盯著輕紗的舉動,看在他的眼裏,那就是兩個人的含情脈脈!試問,自己心愛的女人和一個可惡沒品無恥地男人(僅限裴幻視角)在一切上演“郎有情妾有意”,他還笑得出來?他還笑得出來,才比較有鬼!


    明落國算得上四國之中實力最為強大的一國,送給的禮物自然也惹得眾人一陣驚歎!尤其是裴幻那廝,不但恭敬地送上了禮物,還開口誇獎上官離那隻老狐狸的子女有多麽優秀,讓那隻老狐狸得瑟得胡子一揪一揪的。


    裴幻剛剛坐定,那尖銳的公鴨嗓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是海滄國的使宅即季裂洛。


    許久不見,他還是一副娃娃臉,隻是不再掛著一副天真無邪的笑靨。輕紗暗咐,想必他這一副樣子,想要管理鎮壓那些大臣,也不得不黑著一張臉吧!否則的話,還真是沒有多少震懾力!


    “海滄的國君遠道而來,真是有失遠迎!”上官離眯著狐狸眼,嘴上叨嘮著。他揚起笑容,客氣地招呼道:“來人啊,趕快賜座!”


    一係列的道賀和表演以後,就輪到一些大家閨秀或者名門少爺上台表演了。皇宮的宴會,說穿了也即是一群老頭子互相攀比奉承,一群男男女女變相相親的遊戲。作為打上了有夫之婦的輕紗,既然上官若軒在則,也受到眾多愛慕嫉妒的目光。


    “今兒個高興,大家有什麽節目,都拿出來亮亮!朕都重重有賞!”上官離的老臉笑得跟朵花似的,樂嗬嗬地說道。


    “皇上容稟,小女雅兒不才,想為皇上獻上一曲,希望皇上恩準!”表演節目這種事情,越到後麵就越是乏味。既然想要出彩,當然要做第一!禮部尚書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忙不迭地推薦自己身邊害羞地垂著小腦袋的女兒秦雅兒。


    “準了!”上官離樂嗬嗬地大手一揮。


    那身邊鵝黃銀絲邊紗裙的女子,抬起她纖細的小腳,優雅地一欠身,款款上了台。


    擺琴,端坐,素手輕撥,絲竹起。


    這一曲高山流水,秦雅兒彈得不錯。隻是這不錯隻能從手法嫻熟上來講,從情感方麵看,就太過蒼白了。一曲終了,眾人紛紛鼓掌,拍手稱讚。上官離亦是毫不吝嗇地賜了很多獎賞,把禮部尚書那個老頭子得瑟得胡子一翹一翹的!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眾人也不再故作矜持紛紛自動上台表演,一時間大家閨秀少爺公子,競相爭著出彩,打壓了別人,就樂不可支,被別人比下去了,就鬱鬱不樂。


    對於這一類情況,輕紗承受得相當痛苦。若是在禦守出現這樣的情況,輕紗絕對是隨手將他們扔到死亡森林,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可是現在,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就算表演再怎麽無趣,她也得裝出興致很高的樣子。


    終於,當又一個女子表揚完節目的時候,輕紗已經昏昏欲睡了。


    隻是,那女子表演完了以後,並沒有立刻下台,而失敬地一欠身:“皇上,聽聞南宮丞相家的四才藝雙全!妍朵不才,想要見識一下南宮的傾城之姿,請皇上恩準!”


    “唔……”輕紗打了個哈欠,南宮家的四?誰啊?


    “郡主恐怕弄錯了,南宮晚兒早就是本王的王妃,你稱其為南宮家的四,是不是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裏?”上官離還沒有發話,上官若軒就首先發難了。他沉著一張臉,手裏把玩著一隻琉璃酒杯,看似玩世不恭,一雙漂亮的眼眸卻閃爍著危險地光芒。似乎下一秒,他就會化身成為凶殘的餓狼,將那個愚蠢的女人拆骨入腹!


    妍朵微微一顫,對於上官若軒的凶殘,她也隻是略有耳聞。她的母親長公主也告誡過她,千萬不可招惹上官若軒這號人,當初自己還頗為不屑。沒想到,他僅僅是開了次口,那冰冷刺骨的低氣壓就壓得她喘不過起來!若是有一日落在他的手上……妍朵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隻是她已經是騎虎難下,箭在弦上,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繼續下去。


    “是妍朵疏忽了。那麽軒王妃是否願意為我們表演一次呢?”


    輕紗還處於迷迷糊糊狀態,不過在場幾百號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她的身上,就算她是瞎子,也不可能感覺不出來。


    “啊?呃……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這事兒什麽時候結束啊!她發誓,有生之年,再也不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了!這哪裏是來開心的啊,簡直就是來找抽的!


    “你……”妍朵咬咬牙根,深呼吸一口氣,再次開口道,“妍朵聽聞王妃才藝雙全,不知我等是否有這個榮幸,一睹王妃的風采呢!”


    輕紗很想說沒有,但是形勢比人強,也隻能硬著頭皮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說著落落起身,款款而行。裝大方裝高雅,丫的,你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


    輕紗心裏對那個叫妍朵的女人甚是厭惡,自己想要出風頭,憑什麽把她拉下水?知不知道拉人下水是不道德的!這種不道德的事情,也就她輕紗做起來才會顯得可愛俏皮,丫的,你做起來就是嫉妒醜陋!


    目不斜視地與妍朵擦身而過,輕紗白皙嬌柔的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三分笑意,不露齒,波瀾不驚,優雅端莊,一顧傾城。


    勝敗已經分曉。


    “今日乃是父皇的生辰,晚兒不才,有意獻上一曲。”清越柔麗的響起,自然不做作,與那妍朵的嗲聲嗲氣一比,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樂聲起,舞袖動,一曲改編以後的《飛天》,頃刻間完美演繹!


    回眸,低眉,淺笑兮兮;回身,低腰,星辰黯然。粉色的櫻唇,齊齊開啟,吟唱出一段曠世絕倫!抬手揚眉,落落而退,那一襲粉色,怦動了誰的心,撼動了誰的情?美目輕轉,流光旖旎,嗬氣如蘭間,一落粉紗揚盡天下男兒心!


    媚眼如絲,又清純如雨;妖嬈勾笑,卻清澈見底。一雙雲剪水眸,一襲輕紗曼舞,一雙纖足微點,數不盡風情萬種種,卻恰又情有獨鍾!


    這就是你麽,如此的絕色,如此的純情,卻偏偏帶著毀滅性的魅惑,搖曳生姿,讓人欲罷不能!季裂洛的目光甚是複雜。


    天地間最美的刹那芬芳,這就是你,永遠那麽讓人著迷!裴幻一向風輕雲淡地眼眸暗沉了些許,緊緊地盯著台上舞動的女子,不敢眨眼,似乎一眨眼,她就要乘風而去!


    上官若軒望著台上的人兒,飄揚飛舞的長發,櫻色的霓裳輕揚,燦爛若星辰的眼瞳……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二十四年裏唯一的光明!


    冰封的淚如流星隕落跌碎了誰的思念


    輪回之間前塵已湮滅夢中模糊容顏


    昆侖巔江湖遠花謝花開花滿天


    歎紅塵落朱顏天上人間


    情如風情如煙琵琶一曲已千年


    今生緣來生緣滄海桑田成流年……


    一曲終了,既沒有掌聲,也沒有喝彩。每個人都沉浸在她美妙的歌喉,清麗的舞姿之中!


    輕紗在心裏小小的得意了一把,麵上卻依舊是一副清純優雅的姿容,引得無數少爺公子,皇族貴胄齊齊瞪直了眼!


    “啪!”顏漠然緩緩舉起手掌拍起來,嘴角噙著意味深長地笑意。


    “軒王妃的才藝真是一絕!看,在場的每個人都為你傾倒呢!”


    輕紗的笑容一僵。


    南宮楓言看不下去了,這個男人,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七王爺過獎了,小女的才藝,當然是獨一無二絕世僅有的!”毫不掩飾地稱讚,這大概是所有父母對子女的心態吧!


    一旁的李月蓉亦是微笑地點點頭。


    “哈哈……朕的兒媳婦啊,真是一個絕世的人兒!”上官離哈哈大笑道。


    “皇上說的是!”


    “皇上真是有福氣啊!”


    一時間,眾大臣紛紛開口稱讚。


    忽然,一個突兀的聲音插入,“人倒是不錯,隻是這兒媳婦嘛……”拖長了的尾音,意味深遠。


    “七王爺這是什麽意思?”上官離也有點不高興了,就算他顏漠然沒有這個心來道賀,不要來就是了!現在是什麽情況,來這裏拆台麽?


    “這意思麽――”顏漠然微微一笑,“皇上看了一個人就知道了!”


    “堂堂星野國是派不出人來了麽?還是成心來搗亂的?沒有憑證就不要信口雌黃!別以為本王會怕了你!”上官若軒黑著一張臉,沉聲道。


    “哦?”顏漠然劍眉一挑,“軒王爺的意思是想要和我星野開戰麽?”


    “那又如何!”上官若軒毫不退讓。眾所周知,上官若軒是出了名的戰神,在他指揮的戰役之中,還沒有出現過敗績。雖然沒有和星野交過手,但是上官若軒有這個自信,他絕對不會敗給顏漠然那廝!


    “住口,軒兒!”上官離厲聲喝道,“你們是沒有把朕放在眼裏麽?軒兒,什麽時候你學會了擅作主張?!”


    “兒臣知錯。”上官若軒一低眉,語氣卻聽不出多少悔改之意。


    上官離心中有氣,卻不能發作,轉而掃了一眼顏漠然:“雖然軒兒有錯,但是朕希望七王爺明白,文彥不追究你的言辭,不是怕了誰,而是希望百姓可以遠離戰爭,安居樂業!”


    顏漠然垂下眼簾,沉聲道:“漠然受教了!”


    作為當事人的輕紗有些僵硬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現在不是她欣賞老狐狸的安民政策的時候,她更關心的是顏漠然所謂的“看了一個人就知道”。


    “那麽,文彥的皇上,漠然還是覺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讓您知道真相。”顏漠然緩緩開口,他的眉角似不經意地掃過輕紗。


    “眾所周知,軒王妃乃是南宮丞相和我國的顏公主之女。南宮丞相,本王說得可對?”顏漠然笑吟吟地對著南宮楓言道。


    “什麽時候七王爺也學會說廢話了?”南宮楓言拈起一隻酒杯,淺嚐一口。


    顏漠然微微一笑,並不氣惱:“那麽,若是軒王妃不是南宮丞相和顏公主的女兒,是不是也就不再是軒王妃了呢?”


    在場的人紛紛皺起了眉頭,顏漠然這話,是什麽意思?


    上官若軒更是冷冷一笑:“七王爺還沒有喝酒呢,就開始說醉話了嗎?南宮晚兒不是南宮丞相的女兒,又會是誰?”


    顏漠然微笑,伸手一攤,做無奈狀:“這個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你……”上官若軒大怒。


    “你到底要幹什麽?”輕紗一把拉住上官若軒,意示他不要衝動。


    “隻是陳述一些真相而已,軒王妃不要激動。”顏漠然裝作甚是無辜的樣子。


    輕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接話。他以為僅憑這樣幾句話就可以顛覆她的一切嗎?是不是昨天晚上腦子著涼了,以至於把腦細胞都燒糊塗了?


    “有什麽事,就把七王爺推薦的人交上來吧!”上官離大手一揮,有些頭痛。這個顏漠然的到來,真是禍不是福!好好的一場壽誕,又被搞得烏煙瘴氣!


    “那麽,請拭目以待!”顏漠然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入口處。


    一時間,在場的人均瞪大了眼睛看著出口處,猜測著顏漠然所說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寬闊大路上,一人騎著一匹馬正在飛奔。似乎有很重要很緊急的事情,那人不斷揮動著馬鞭,馬蹄揚起的灰塵,在月光的照耀下也依稀可見!


    忽然,頭頂的上空投下一片的陰影,那人仰頭一看,居然是一隻龐大的鳥!


    那隻鳥即使在夜色裏也可以清晰地看到如火的羽毛,它扇動的翅膀引起強勁的風,吹得他睜不開眼睛,不得不勒住馬。


    待他睜開眼睛,那隻鳥居然緩緩地飛了下來,一個炙熱的身影飛快地掠下,輕巧地落在了他的麵前。


    “你是林慕亦?”紅衣女子饒有興致地開口問道。


    “你是誰?”林慕亦清晰地記得,他並不認識馬前的這位女子,雖然她有著絕世的容顏和絢麗的笑容。


    “輕紗總認識吧?”她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鳶弋。”


    林慕亦皺了皺眉頭:“你是紗兒的什麽人?我現在有急事,要……”


    “我知道!你要趕去救她!我們是一路的。”鳶弋搶先開口,一把甩出腰間的長鞭,輕易地將林慕亦攔腰卷住,躍上剛剛的那隻巨鳥!


    “我憑什麽相信你?”林慕亦冷聲道。


    巨鳥張開翅膀飛起,朝著文彥的方向飛去。


    鳶弋一聲嬌喝:“抓緊了!”


    待鳥兒的飛行速度穩定以後,鳶弋才開口解釋:“我和輕紗情同姐妹,一同接受師父的教授,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她的師姐。我來自s星球,這樣,你應該相信我了吧?”


    林慕亦不再說話,隻是沉默地抓住鳥毛,定定地望著前方。


    鳶弋也不勉強。想必他現在的心情一定很亂,這樣急著趕過去,是知道那丫頭有了危險了吧?她的嘴醬起一抹微笑,想不到這丫頭的運氣還真不錯,居然能遇上這樣一個絕色的美男!


    其實鳶弋也不想想,她自己的時空裏,追著她的美男還少嗎?比起輕紗看上的,恐怕也不遜色吧!


    這一次鳶弋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正是受了域老子的指示。師父說,今晚輕紗將會有一劫,若要安然度過,需要她的幫助。其實,鳶弋早就想死那個小丫頭了,一聽到她會有危險,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立刻騎上烈焰,馬不停蹄,呃,不!是鳥不停飛得趕過來了!輕紗不比她們三個,她是她們四個之中武功最差勁兒的,心也是最軟的一個!說實話,若不是師父說她們每個人都有特定的時空要維護,她還真想跟著這個小丫頭一起,誰叫這光會把人說得七竅生煙,不會把人打得七竅生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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