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愛。


    求婚。


    這兩個詞,在耳邊劃過,宮夜宴淡淡凝視著下方的瞳眸裏墨色翻卷。


    腦子裏忽然不合時宜的冒出來一句:


    不是紅玫瑰。


    她最喜歡的是……


    鬱金香。


    *


    一樓。


    舞池間。


    待一陣起哄聲漸漸散去,明歌在霍驍開口前,先聲奪人,“霍紈絝,這紅玫瑰跟你氣質挺配的哈。”


    霍驍眸光一暗,將九十九朵精心挑選的保加利亞紅玫瑰做成的一大捧花,簡單粗暴地塞到明歌手上——


    “今晚生日夜莊免費送的花,我一個大男人要什麽紅玫瑰,娘們兒兮兮的,給你吧!”


    靡麗的燈光下,小霍爺英俊桀驁的眉眼勾了點輕慢的嘲,目光流轉一圈,也不看她的繼續道,“這群人就是愛起哄,瞎幾把亂搞事情。”


    明歌一臉懵圈地望著被硬塞到懷裏的紅玫瑰。


    她抬眸,小心地瞥了瞥霍驍臉上的神色,見他表情跟平常沒什麽兩樣後,心底舒了口氣。


    明歌一手捧著露珠晶瑩氣味芬芳的火紅玫瑰,一手捶了下霍驍,妝容濃烈的臉蛋兒露出笑靨更顯得豔麗逼人,“霍紈絝,你剛才差點兒嚇死我,我還以為你要表白求婚什麽的來一套呢!”


    “……”霍驍嗤笑一聲,“你特麽想多了。”


    明歌指尖扯了扯花瓣,“比起俗氣的紅玫瑰,我還是喜歡鬱金香。”


    “有玫瑰就不錯了,你還挑……矯情!”霍驍隨意地摟著她的脖子,往座位走。


    明歌一腳踢過去,笑罵一聲,“滾!”


    *


    女孩小臉畫著他從未見識過的濃妝,美目流轉,活色生香。


    絢麗得簡直……


    刺眼。


    宮夜宴搭在欄杆上的修長手指,不禁微微收緊。


    耳邊,聽見燕時初調侃的笑聲,“喲嗬,這是成了?”


    楚暮楓摸著下巴,“小霍爺手段高明啊,就這麽一捧俗氣的玫瑰花,就把人給追到手啦?”


    “這姑娘……好騙。”宮野薰評價,目光一轉,看著溫亦臻,“不去恭喜一下你小舅子抱得美人歸?”


    溫亦臻道,“箏兒可沒承認。”


    “人前箏姐,人後箏兒,溫亦臻你夠了啊。”燕時初摸了摸腮幫子,一副牙被酸到疼痛的表情,末了,又不緊不慢地問道,“唉,我說,霍箏比你大三歲,你到底喜歡她什麽?從十六歲到現在死心塌地衷心不改。”


    “……”


    幾道聲音在耳邊吵吵嚷嚷,宮夜宴都幾乎沒怎麽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麽。


    他忽然回身。


    進去包廂裏,拿起西裝外套,很快折回來。


    幾人一怔,溫亦臻問:“唉,阿宴,你這就要走了?”


    “有點事。”男人聲調不變,波瀾不驚得沒有半絲起伏一般。


    “不是吧,哥幾個好不容易聚一聚,你就要放我們鴿子,現在才九點,夜生活剛剛開始,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再弄。”楚暮楓語氣抱怨。


    宮夜宴側目瞥了他一眼,“今晚記在我賬上,剛才輸給我的籌碼盡數奉還。”


    打牌輸掉一輛心愛跑車的楚暮楓,立刻改口道,“走好,走好。”


    “……”


    出了夜莊,宮夜宴坐進路邊停泊的邁巴赫裏。


    半分鍾後,他拿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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