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纖纖玉指夾著被退回的名片,笑了下,“OK,不可否認,想簽你的確有宴哥的原因,名片我就先收起來,你若改變主意,歡迎隨時來找我。”


    明歌微笑,“嗯。”


    江曼雲煙嗓低啞迷人的響起,“你知道你拒絕了一個多難得的機會麽?你簽給胭脂,或許五年之後,你就是下一個江曼雲。”


    胭脂是圈子裏的人,給燕脂起的小名兒,一般隻有親近之人才這麽叫。


    江曼雲這話乍然一聽沒什麽不對勁,但仔細一品味,無論是刻意彰顯親昵的“胭脂”二字,還是著重強調的“江曼雲”,無一不透著某種優越感。


    女人嘛,第六感直覺強烈而精準,對同性間微妙氣場的變化總是能夠第一時間捕捉到——


    江曼雲對她似乎……


    敵意麽,算不上。


    大概是覺得她一個小小“服務生”,不值得她堂堂國際影後自降身價的計較。


    但,江曼雲的態度的確又稱得上不太友好。


    不是針鋒相對,隻是比起楚暮楓和燕脂的隨和率性,江曼雲端著影後架子,可能沒有將她看做一個獨立的人格,而是……宮夜宴的附庸品。


    明歌的性格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欺辱我?


    找死。


    明歌漆黑纖長的睫忽閃兩下,反問道,“我明明是不一樣的煙火,為什麽要成為下一個江曼雲?”


    江曼雲,“……”


    楚暮楓,“……”


    燕脂,“……”


    其他人,“……”


    宮夜宴掀了掀唇,弧光薄薄,“嗯,你就是你,不必成為別人。”


    隨後男人又問道,“你怎麽穿成這樣在這兒——你還沒回答這個問題。”


    明歌恍然想起什麽的樣子,罕見的囧了下,略過驚心動魄的細節,簡單的說:“這個……我不小心砸了一個人的腦袋,被他的保鏢追,換了醉仙樓服務生的衣服,恰好給煙雨江南送酒。”


    末了,她趁機道,“宮總,我有個不情之請……”


    “可以。”


    “……或許那群人還在醉仙樓門口蹲點呢,所以你可不可以……”明歌突然卡住,愣了兩秒,回過神來,“剛剛我都還沒說完呢,你就答應了?”


    “不就是送你回去?”宮夜宴神色與語氣都很淡然。


    明歌糾正道,“也不用送回家,出醉仙樓門口就行啦。”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著,江曼雲纖細的眉眼終是泛起了絲絲波瀾,修剪得圓潤精致,塗著寶石色蔻丹的指甲,緩緩掐入掌心。


    宮夜宴握了握明歌的手腕,起了身。


    江曼雲跟著站起來,“夜宴,今晚是暮楓的生日,叫我的保鏢送這位小姐出去,你看怎麽樣?”


    宮夜宴連個眼神給沒給她,聲音低沉的跟眾人打了聲招呼,“我先走了,今晚的消費記我賬上。”


    江曼雲瞳孔驀然擴大一圈,不死心的再掙紮著喊了聲,“夜宴……”


    眼睜睜地看著不近女色宛如高嶺之花的男人,透出一分親昵地握著女孩的手,背影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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