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早就跟婦產科打過招呼的溫亦臻,得知明歌來到醫院,給好友宮夜宴打了一個電話,“阿宴,你的那位明小姐,今天好像又來醫院了。”


    宮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宮夜宴剛到,就接到溫亦臻的電話,一隻手舉著手機貼在耳邊,一隻手往下解西裝外套的扣子,一聽溫亦臻的話,手指不禁一頓——


    溫亦臻笑道,“你猜猜她掛的什麽科室?”


    “……”


    見好友不回答,溫亦臻也沒有絲毫的意外,直接將答案說了出來:“還是婦產科。阿宴,你該不會還沒哄好明小姐,或者是又跟明小姐吵架了吧?”


    宮夜宴低沉的隻說了一句:“——我馬上過來。”


    溫亦臻道,“明白。”


    *


    明歌進了醫生辦公室。


    婦產科室的坐班醫生是一位年紀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眉眼間透著一抹端莊的嚴肅。


    明歌在她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纖指冷靜而冰涼的擱在膝蓋上,抬起眼睛看向女醫生,眼底閃過一道驚人決心的光芒,單刀直入的開口道:“您好,我預約流產手術。”


    或許是在醫院裏見慣了生老病死,又或許是像這個年齡的女生到醫院來打胎的太多了,聽了明歌的話,中年女醫生臉上沒有產生太大的波動,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口吻溫和而不失嚴肅的問道:“確定不要這個孩子嗎?”


    在中年女醫生溫和悲憫又慈祥的目光下,明歌心裏破天荒的生出一絲羞愧之意,但還不足以動搖她的決定:“……不要。”


    “好。”中年女醫生拿著鋼筆的手,在麵前的本子上畫了一些完全看不懂的符號,“在手術前你需要做一個身體檢查,檢查完沒問題的話,今天就可以給你預約流產手術,無痛人流隻需要20分鍾的時間,不必太害怕。”


    這個明歌是知道的。


    來醫院之前,她在網上查過資料。


    雖然網上的資料並不完全,但有一點總是說得沒錯的——


    打胎流產,對女孩子來說,就已經傷身,為什麽還要委屈自己去小診所,賭上後半生是否還能做媽媽的可能?


    大醫院做流產手術慎重,不像沒有醫療執照的小診所,什麽檢查都不做,也不管孕婦的體質能不能做,直接推進手術室,然後……


    大出血,子宮摘除,終身不孕不育。


    明歌拿起中年女醫生開的檢查單,聽到她最後一句話,不禁心頭流淌過微微的暖流……


    *


    花了不短的時間,做完一係列的檢查,最後明歌昏頭轉向的再次回到婦產科室,將天文一樣完全看不懂的檢查單遞給那位中年女醫生。


    女醫生淡淡翻開檢查單,扶了扶眼鏡,“你……”


    明歌心頭一個“咯噔”,問:“醫生,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


    彼時,一輛邁巴赫抵達醫院門口。


    宮夜宴下車,關門。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隨手擱在置物架裏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屏幕上,【溫亦臻】三個字在閃爍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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