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僅僅準備了兩具擔架的工作人員以及兩支球隊的對醫,那是一陣手忙腳亂。


    而看台上的雙方球迷,在溫德爾鳴哨之後,也是不約而同地喧嘩起來――剛才李威“搶自己人”的行為都讓他們看呆了。


    查爾頓的球迷看到最後己方竟然一下子傷了兩名球員,不禁集體高潮了,也不顧他們自詡的高大上傳統,朝著李威就是一頓延綿不絕的惡毒咒罵。


    “你個殺人犯、垃圾,去死吧!”


    “你個婊子養的,回去叫你那婊子老娘洗幹淨,我們一會兒就去光顧她!”


    “赫爾來的傻x,有種上來跟我單挑,我tmd保證讓你********!”


    ……


    赫爾城球迷的喧嘩聲,當然就不是對李威的咒罵了,而是他們對剛才的事情即時展開了激烈討論。


    “我去,這小子怎麽能這樣呢?撞傷自己人,搶隊友的球,有這麽踢球的嗎?”一位滿臉皺紋、白發蒼蒼的老球迷大聲向身旁的老伴兒吐槽道。


    “誰讓尼克(費瑟斯頓)那小子那麽獨,打死不傳球的,這場比賽都被他耽誤多少進攻機會了?希望威爾這一下能撞醒他!”他那同樣白發蒼蒼,卻因為身穿赫爾城主場球衣而顯得精神了幾分的老伴兒立馬反駁道。


    “那也不能自相殘殺吧?我們可是一個團隊,不團結還怎麽取得勝利?”老頭子對老伴反駁自己好像顯得很不滿。


    “那也是尼克先不把威爾當成自己人!你說他這場比賽給威爾傳過幾次球?”老太太雙手叉腰,雙眼一鼓,那模樣就好似要拉開架勢跟自己的老頭子大幹一場一樣。


    呃,可別因為那二楞子,讓這對相濡以沫了幾十年老夫妻最後鬧得不可開交啊!


    類似的場景在赫爾城球迷聚集的看台區域還有無數場上演,許多原本是朋友、家人的球迷都因為李威出人意料的行為而吵了起來。(.無彈窗廣告)


    費瑟斯頓因為之前幾場比賽的出色發揮,收獲了不少支持者,而李威通過上賽季兩場比賽的“純爺們”表現,同樣深得許多赫爾城球迷喜愛。所以,雙方的支持者們直接吵開了,當然,大家同為赫爾城球迷,又是熟人甚至親人,不可能真的打起來。


    能堅持來客場看球的球迷都是看球看老了的,李威與費瑟斯頓在本場比賽中的表現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所以漸漸的,爭論的焦點從一開始的“李威搶隊友球的行為對不對”轉變成了“李威撞傷費瑟斯頓是不是有點過了”。


    與各自球迷的反應一致,赫爾城與查爾頓的教練席也是在溫德爾作出裁決的一瞬間嗨起來了。


    帕杜暴跳如雷地從座椅上彈了起來,示意隊醫趕快去看看鄭誌和韋弗的傷勢如何後,立馬衝到第四官員身旁開噴:“這是謀殺,一下子弄傷我兩名球員,我就沒見過這麽凶殘的犯規,必須紅牌!”


    還沒等第四官員作出反應,帕杜就看到溫德爾向李威出示了黃牌,本來就紅潤的臉盤更是瞬間像極了李威的偶像――關二哥,唾沫星子更加凶猛地朝第四官員臉上噴去:“臥槽,這才黃牌?這才黃牌?一張黃牌就能換我兩名主力?其中一個還是我的門將!你們瞎了嗎?瞎了嗎?”


    第四官員一聽帕杜都冒粗口了,便知道這人已經失去理智,不可能聽進自己的解釋了,立馬大聲呼喚場內的溫德爾,這事兒必須得由主裁出馬來擺平了。[]


    溫德爾快步過來,聽了第四官員的解釋後,轉頭朝帕杜大聲說道:“請您冷靜,並注意自己的言行!事情過程我看得很清楚,對方並沒有與您的球員有直接身體接觸,所以,對於您的球員受傷,我感到遺憾,卻並不能由此而將對方罰下。我理解您的心情,所以這次隻是口頭警告,如果您再出言不遜,或者對某位裁判進行人身攻擊,我不介意請您上看台去指揮比賽,並將此事寫進比賽報告。”


    帕杜見溫德爾表情嚴肅的作出解釋後,又威脅要罰下自己,心裏大罵:“艸你妹的人身攻擊!”不過卻不敢再口出惡言了,畢竟對方都說了,要再來,那就是之後禁賽的事兒了。


    “那對方的黃牌是怎麽回事?你不是也認為對方犯規了嗎?”帕杜深吸口氣,卻是繼續與溫德爾爭辯道。


    也許是溫德爾本身具有一副好脾氣,加上他覺得剛才的判罰因素十分複雜,所以他仍對帕杜保持著耐心與基本的禮貌:“赫爾城的22號確實犯規了,但他犯規對象是自己的隊友,所以那張黃牌是因為他衝撞自己隊友的行為,而不是為了造成您球員受傷的事。”


    溫德爾說完,就這麽定定地看著帕杜,那意思就好像是“我已經解釋得夠清楚了,你若再沒事找事,繼續糾纏,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帕杜當然也看清楚了事情的整個過程,他剛才之所以情緒失控,也是由於一下子難以接受己方傷了兩名主力的現實,在聽了溫德爾的解釋和威脅後,胸中雖是仍然氣息難平,但也恢複了冷靜,不敢再找裁判的麻煩了。恰好此時球場工作人員抬著鄭誌與韋弗下場接受治療了――山穀球場的工作人員當然是先照顧本方球員了,他順水推舟地拋下溫德爾與第四官員,跑過去關心起自己弟子的傷情來。


    查爾頓這邊還簡單,就是對主裁沒把李威直接罰下的不滿,而赫爾城那邊,則是各種愛恨交織了。


    本來之前還對李威有一定好感的霍頓,在震驚過後,立即將這份好感拋到九霄雲外,衝著布朗耳朵就展開了對李威的聲討:“這小子是在幹什麽?故意撞傷自己隊友?這是內訌,赤裸裸地自相殘殺!”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布朗,他繼續大聲說道:“以後的比賽還怎麽打?我們必須開除這小子,任何球隊都容不下這種害群之馬!”


    布朗收回望向場內的目光,瞟了激動不已的霍頓一眼,沒有說話。此時他臉色難看不是因為認同霍頓對李威的評價,而是他此時終於明白自己犯了個錯誤:“尼瑪,這就是我所期盼的雙子星組合?你倆當初在青年隊到底結了多大的仇啊?”


    李威的脾氣他清清楚楚,看上賽季這二愣子一個人搞下德比郡半支主力就可見一斑。而剛才的事,起因完全就是費瑟斯頓沒有執行自己令其與李威相互配合,打開中路通道的指示,甚至是刻意不給李威傳球,才激怒了那個暴脾氣二楞子。


    所以,布朗雖然也惱李威那聞所未聞的“搶自己人”行為,但他更恨的是費瑟斯頓對自己的陽奉陰違。“這小子在訓練裏還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他與威爾沒有問題。尼瑪,當我白癡還是瞎子?”


    而霍頓的話,也讓他更加糾結,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當初要求杜芬把這尊大神搬來俱樂部的決定是不是個大錯誤。“竟然讓自己開除威爾!你倒給我再找一個這麽勤奮、聽話、不貪錢、身體素質牛逼得一塌糊塗,又能在場上一個頂仨的天才來啊!”


    霍頓見布朗不說話,看了自己一眼後繼續關注起場內來,以為是在擔心費瑟斯頓的傷情,便也一臉緊張地看了過去。這可是俱樂部裏自己最為欣賞的球員啊!


    還好,經過隊醫西蒙的檢查,確認費瑟斯頓隻是咬傷了自己的舌頭,出了一點血,後腦勺被撞得腫起了一個包,皮外傷,疼得厲害,但傷勢並不嚴重。


    霍頓大鬆一口氣,不過仍對李威十分不滿,在他眼裏,這種球員內訌的行為,是絕對不可饒恕的。他下定決心,比賽結束後,一定要讓布朗把這衝動起來六親不認的混小子踢出球隊。


    而比起他來,帕杜更是對李威恨得牙咬切齒。韋弗被確認中指骨折,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根本別想參加比賽,這可是輕易不可換人的門將位置主力啊!鄭誌稍微好一點,隻是額頭腫了個包,不過穩妥起見,還是送醫院接受檢查,腦袋上的事,可大可小。臥槽,兩個關鍵位置的大將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沒了,該找誰說理去?


    溫德爾才不管雙方教練、球迷的複雜心理,他一看等殘局收拾好,比賽再恢複繼續時,時間都已經到上半場的第48分鍾了,便隻等查爾頓開出後場任意球,就立即吹響了上半場結束的哨音。


    費瑟斯頓在西蒙的看顧下,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回更衣室,邊走還邊回頭,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地看向正隨著大部隊下場的李威。“你這傻大個竟然在這麽多人麵前故意撞我?哈,看一會兒教練怎麽收拾你!”


    李威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立即一臉凶相地瞪了回來,好像在說:“咋地,不服?咱倆再單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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