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最煩的就是歐文這幅傻不拉幾,半天憋不出個屁的樣子。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呃,好吧,貌似這二愣子也不怎麽“愛”歐文。但怎麽著也是磕了頭的記名師徒關係啊!就算心裏覺得歐文太軟,不對自己口味,早先還因為艾爾瑪的關係而有那麽些膈應,但建立“關係”後總該比一般隊友要強上一層吧,李威把對方視作“自己人”有什麽好奇怪的?而既然是“自己人”,李威這位“嚴師”當然要以更加挑剔的眼光來看待歐文了。


    在歐文粉絲眼裏可能魅力十足的呆萌模樣,到了李威這兒就隻能換回一頓臭罵:“我去,隨便問你個問題,知道就回答,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你這白癡一樣地望著我是啥意思?艸了,難道你連自己雇了些啥人都不清楚?笨成你這吊樣,還想從我這兒學功夫?我當初咋就會答應收下你這麽個玩意兒呢?”


    李威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額頭,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李,呃,不是,師父……”也許是因為離隊養了近兩個月的傷,歐文又有點兒不習慣叫李威那個特殊稱呼了,但總算回過神來後的他反應不慢,及時改口,不然以他前段時間的經驗,很清楚恐怕又要挨罵。


    其實對於動不動就被李威罵,歐文已經有點兒習慣了。這就跟一個人身上的某處特定部位長期遭受疼痛,那麽這一部位的疼痛神經肯定會變得麻木一個道理。對於這次莫名其妙的挨罵,歐文除了本能地有丁點兒不舒服外,倒未覺得是多大的委屈,或是受到了挑釁。


    當然,就算再麻木,也不會有人喜歡挨罵。何況上次在國家隊的事兒,歐文一直有一絲內疚,認為李威是為了給自己“找回場子”,才吃到一張紅牌,然後才有了之後的那些故事。自己就算不是對方跟卡佩羅交惡,最後被逐出國家隊的罪魁禍首,也該算得上是一根導火索。


    所以一見李威罵罵咧咧地說完了,歐文絲毫不以為忤,反而趕緊回答起早先的問題來:“對,我是長期雇傭了兩名保鏢,家裏也有傭人,另外還有私人教練、理療師、形象顧問這些。怎麽突然想起問這些?”


    見自己的記名弟子終於知道答“師父”問了,李威也收拾起心情繼續與其交流起來。


    於是,二楞子第一次認識到英格蘭足壇的頂級球星們到底有多“驕奢淫逸”。不但歐文有一個涉及各方麵的私人團隊圍繞在其身邊,從這位實力不如當年,但名氣猶在,曾長期混跡英格蘭頂級球星圈子的弟子嘴裏,李威還了解到像貝克漢姆、魯尼、傑拉德這些人身邊,同樣有龐大的私人“顧問團”。


    這樣一來,二楞子突然覺得艾爾瑪隻說給自己找保鏢和顧問有點兒寒磣了。麻痹,那些人踢球沒咱牛逼,憑啥比咱還要拉風地帶一堆人招搖過市?


    好吧,二楞子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之前覺得請保鏢和傭人丟麵子,有損其光輝形象,現在聽歐文說了大家都如此,又認為身邊兒無時無刻不圍一堆人是件很拉風的事兒。這思維變換速度,一般人還真跟不上。


    不過李威倒也沒想著讓艾爾瑪多給自己雇幾個人來。雇人可是要花錢的,咱雖說視金錢如糞土,可糞土那也是肥料啊,自己留著種點花花草草啥的不行啊?


    但跟歐文扯了半天,李威也總算解開心結,不再掛念著艾爾瑪說的事情了。倒是看歐文還老老實實地保持著蹲馬步的姿勢,哪怕跟自己研討足球圈裏的私人顧問團這麽高深的問題也沒有絲毫放鬆,不禁對對方印象好了許多。


    恩,人笨沒法子,天生的,但若是後天再不努力,那這記名弟子可就真不用再花心思教了。


    不知歐文若是得知自己這脾氣暴躁、出口成章的師父已經給自己打上了先天蠢笨、後天勤奮或可挽救的標簽,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尼瑪,咱當年可是被譽為英格蘭曆史上最具靈性的前鋒啊,哪裏蠢笨了?


    “好好練,明天在比賽裏多加把勁兒,拿出點兒爺們的硬度來,以後你還是有前途的!”李威絲毫不顧歐文已經了四十多分鍾的馬步,雙腿早都開始打顫了,一巴掌便重重排在人家的肩膀上。


    歐文此時的狀態哪承受得住這股巨力,頓時“哎喲”一聲,整個人軟倒下去。


    李威好像也沒料到自己好不容易鼓勵對方一下,會出現這麽個結果,臉色又是一變,斥道:“艸,還tm不能誇你了是吧?這身板咋整得跟個白粉佬似的。趕快給我起來,接著練!”雲南


    不過也許是想到對方剛跟自己研討了很久的“高深問題”,消耗了太多精力,李威罵完又放出一顆甜棗來:“再站二十分鍾!挺過來了的話我明天帶你上場進倆球玩玩。哼,這麽久沒打比賽,沒嚐過進球的滋味,饞壞了吧?”


    “什麽?你說我明天能上場打比賽?”歐文剛爬起來還沒站穩就聽到李威的話,差點兒又要摔下去。


    “你這是啥眼神?咋滴,懷疑咱說大話?信不信我抽你?”李威揚手作勢要打,當然,也隻是嚇嚇歐文。


    雖然跟人動手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大事兒,但若是為了這麽一句話就賞歐文耳光,別說他老大布朗會來找他麻煩,就說他自己也知道,有點兒過分了——人家又沒幹出啥欺師滅祖的事來。


    見歐文露出一副被嚇住的樣子,李威才繼續說道:“你去問問隊裏的人,我啥時候說出的話有沒辦到的?隻要你乖乖聽話,再站二十分鍾,說帶你明天上場進倆球,你就肯定能上場進倆球。恩,就算你tm又傷了,老子也把你擺在對方大門口,讓球從你身上彈進球門裏!”


    歐文不知聽沒聽清李威後麵的瘋話,甚至連進倆球玩的事都給自動忽略了,但他確實懷著某種不敢確定的憧憬重新站了起來,咬牙繼續擺起了那個功夫裏很普通,英國人當中卻極為罕見的蹲馬步姿勢。


    為什麽說歐文不敢確定?是因為以他豐富的受傷和傷愈經驗,很清楚任何一個主教練都不可能在球員剛傷愈歸隊,就沒跟球隊合練幾次的情況下冒然派該球員出戰。這不但是對球隊成績不負責任,更是對該球員的健康不負責任。萬一有隱疾沒完全恢複,又弄傷了算誰的?


    在歐文看來,布朗怎麽也得在等一個星期,確認自己身體全無問題了,才會開始在一些不重要,或是賽果已定的場次裏讓自己逐漸替補登場找狀態。至於回歸主力,那可就得看自己的狀態恢複如何而定了。


    或許從前的威名能為自己多增加一些機會,增加一些回歸主力的優勢,但絕不會起什麽關鍵作用。畢竟曾經那些威震八方的名聲,早已被翻來覆去的傷病揮霍得差不多了。


    不過歐文也很清楚李威在球隊,在布朗心中的地位,“幹兒子”一說早已在更衣室裏算不上什麽秘密了。


    所以在不確定之上,歐文又懷著些許憧憬。他太需要比賽,太渴望比賽了。


    李威才不管自己這記名弟子心裏在想些什麽,等到二十分鍾過後,歐文盡管頭上全是汗水,臉色也白得泛青,看上去跟毒癮發作似的,但畢竟真的堅持下來了,所以他也徑直跑去找布朗商討起明天對陣阿森納的鋒線配置問題來。


    若是別人敢跑到自己麵前來跟自己扯這些有的沒的,布朗絕對能噴得對方連姓啥都想不起來,但換成他的“小心肝”李威,一切便都不同了。


    “什麽,讓邁克爾(歐文)打首發?他才剛恢複訓練,就算傷勢沒問題了,也還不具備打滿90分鍾比賽的體能吧?就這麽讓他首發,對他對球隊可都不一定是好事!”對著剛在聖西羅來了場瘋狂演出的“親兒子”,布朗沒有絲毫權威被侵犯的惱羞成怒,反而很認真地跟李威解釋了起來。


    “老大你放心吧!既然我敢帶他上場,就肯定會罩著他。我也知道他笨,但誰讓我收了他做記名弟子呢!咦,當初好像是你和艾爾瑪逼著我收他的吧?那你更該幫著我調教他了!恩,就這樣說定了,明天讓他首發,我帶他上去進倆球,也算鼓勵一下他這要智商沒有,隻能靠刻苦來彌補的笨蛋了。”


    布朗忽然有種要暈倒的衝動。


    尼瑪,你小子好意思說人家笨,還智商有問題,要靠刻苦吃飯?我咋聽著像是在說你自己呢?


    再笨,能有你這種練一套戰術練了幾個月戰術,所有人都圍著你轉,你腦子還轉不過彎來的二楞子笨?靠後天刻苦,誰tm能比得上已經玩兒壞了無數個訓練用球,加十麵擋球網牆的“訓練模範”刻苦?


    還要我幫著你調教?麻痹,你那些玩意兒是調教嗎?看看人家現在的樣子,我咋覺得更像是虐待呢?沒看我讓帕金一直盯著你倆嗎?就是擔心人家邁克爾也跟那些擋球網牆一般,被你小子給玩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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