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球般的太陽剛剛冒出地平線,一股熱浪已是鋪麵而來。


    在一個倚傍著座座雄偉群山的小村子裏已然是熱鬧非凡了,樸實無華的農夫都扛著鋤頭鐵鍬準備去田裏勞作,村婦們或是挎著竹簍或是背著背簍準備去給家裏的牲畜弄些草食,還有老年的村民都趕著自家的牛羊出去放養;一群土狗已是撒著歡的這裏聞聞那裏跑跑,偶爾還會興起的吠兩聲;雞鴨都被從籠裏放了出來,讓它們自己到處的抓些蚯蚓蟲子之類的吃食,這樣也好減少喂養的糧食成本.....


    華夏大地廣闊無比,隨著社會大躍.進式的快速發展階段,像這樣的貧困的小村子已經很少很少了,但不排除沒有,像小夕村就是其中的一座。


    小夕村坐落在h省西北山區,整個村子被大山環繞,交通很是不便,一條可以算是通往村外的城鎮的唯一交通樞紐的大路,早就被雨水衝刷的坑坑窪窪,小轎車都難以行走,當然小夕村這種貧困之地,也沒有誰家能開的起小轎車,連拖拉機整個村子都找不出幾台來。就算那些外出打工的小姑娘小夥在外掙了大錢也是想辦法在鎮上或是城裏買房子,搬出這座貧窮落後的山溝窮村。


    能留在小夕村依舊過著貧窮生活的,都是那些世世代代在此繁衍生息的老一輩,因為住的時間算是久遠,已經產生了不舍的感情,不忍舉家遷移,他們唯一希望的就是他們的子孫不再和他們一樣麵向黃土背朝天的過活,能離開大山走出山溝,去城裏過上富裕的生活。是的在他們心中那些能在城裏生活,開著小車,三五成群的打著麻將不用下地幹活的都是富人、有錢人。


    你可以說他們封建、守舊、古老……也可以說他們是傳統、執著、戀鄉……反正他們毅然準備在這個貧窮的小夕村平平淡淡的走完他們這一生。


    當然還有一些年輕人也都住在這,他們也是和這個小山村一樣的貧窮,他們沒有什麽大的能耐能搬出這座貧窮的小山村,可能他們心中是多麽的渴望離開這座貧窮的小山村,過上城裏人的生活,可是他們搬不動......沒有錢在城裏買房子住下來,也有可能他們有錢在城裏買房子,卻是沒錢在城裏生活下去,他們沒走出過小山村,會的隻是種田、養雞養鴨、放牛放羊而已......那些生活技能是局限了他們隻能呆在這――這座貧窮的小夕村。


    在小夕村的背後就是一座座大山,在離小夕村十幾裏外的一座大山的山脊上,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這條山路在大山中隱隱約約、時斷時續看不清楚,因為這裏的樹都好些年頭了,長得枝繁葉茂,所以擋住了路線也擋住了濃烈的陽光。


    一般像這麽遠的山上是很少有人跡的,因為太遠了,以前山上還住著些許人家,現在可都搬走了,有些發財了住到了城裏,有些則是搬到了附近的村子裏,畢竟村子裏搬走了不少人,那些空著的土房子也沒人會要了,所以都會很便宜的賣給需要的人,也能得些錢財。


    而此時這條人跡罕至的山路山,半山腰處正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正在抓著一些低矮的植被順著那條已經被長得快合起來的陡峭山路努力的向上攀爬著。隻見他身上穿著一件灰蒙蒙髒兮兮的長袖襯衣,那件偏大號的襯衣明顯不是他的,可能是他家中那個長輩的衣服;下身套著一條黑色的長褲,長褲已經髒的變成了灰褐色,上麵還有白色的點狀像是什麽樹漿,褲子的尺寸長短像是剛剛合適,隻是略微顯得有些肥;他腳上穿的倒是嚴實,一雙高邦的大靴子正套在他的腳上。


    這樣炎熱的夏天也許在城裏可能怎麽簡單怎麽穿,早就是一群群的穿著短褲背心,拖著簡單的幾乎沒有束縛的人字拖,甚至奔放一點的可能隻套著一條大短褲,連衣服鞋子都不想穿了。


    像他這樣穿的嚴嚴實實的卻是少的可憐,這不是他窮的連短褲背心都沒有了,而是他深深的明白在這樣繁茂人跡罕至的大山中,蚊蟲無數,各種可怕的昆蟲毒物更是多的很,穿的嚴實可以阻擋不少蚊蟲毒物的侵襲,穿著厚厚的皮靴在這樣的大山中行走不但防滑,更是像很多的毒蛇都很難一口咬穿……其實這少年最喜歡的就是這雙老式皮靴了,雖然已經很破舊穿著很悶熱難耐,可他就是喜歡,因為他是山裏長大的孩子,有這樣一雙結實耐用的皮靴就是一種奢侈......


    此時這名少年又艱難的爬上了一個陡峭的石壁,他正在山腰中的一個石墩上歇息著。


    這名少年也是出生在那座貧困的山村――小夕村。


    隻見這名少年有一米七五的樣子,身體不算壯實,給人一種精瘦的感覺。


    他有著長期被太陽曬出的較為黝黑的皮膚,一頭亂糟糟的短發黝黑無比,此時卻蓬鬆著像是一鳥窩。


    他有著兩條整齊黝黑的劍眉,雙目還算油量,隻是這已經不再像是一雙十七八歲少年的眼睛,細看就能發現這像是一雙經曆過一切苦難被無情歲月衝刷過的眼眸,已經不再那麽的俏皮靈動,但是無情的苦難在漫長的歲月裏也沒能磨去他眼裏的神光。


    他挺翹的鼻子和幹裂的嘴巴長在他那張黝黑消瘦的臉上,像是無比的協調又像是不怎麽般配一般……整體看很難說這名少年是一個翩翩美少年,隻是給人一種特別的韻味,讓人難以記起又似乎難以忘懷。


    他叫伊東城,此時的他沒人關注,因為他也是萬千掙紮生靈中的一個。


    其實他從來都沒在乎過他自己的長相,因為他有更在乎的東西。


    比如他那一身掛的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隻見伊東城脖子上正掛著一水壺,那種好像八路軍時代用過的鋁壺,鋁壺上坑坑窪窪像是被無數次的碰撞出來的,歲月悠久古老,此時套在他身上顯得不倫不類。他不在乎樣子怎麽不好看或者怪異,他在乎的是這鋁壺能裝很多水,夠他在大山裏生存。這樣的水壺又不會撞碎,實用耐用的很呢。


    他左手邊放著一把鶴嘴鋤,整個把柄比他手臂還要長一些。這種工具使用起來威力巨大,可開山石,這是他用來挖一些稀有植被或者草木果實的。


    背上還背著一根直溜溜比手臂還細的木棍叉,這木棍早就被他磨的光亮滑溜,棍的一頭還有個叉形分支。這種工具也很實用,而且在這大山中經常用到,這是用來抓蛇的,隻要遇到蛇往它身上一叉,那蛇就跟案板上的肉一樣了,根本傷不到拿叉的主人。還有在他後背還捆著一把幾層竹片合起來做弓身細鋼絲做弦的一把自製的竹弓,旁邊依稀捆束著十幾根竹箭……


    他右腰上掛著一把用帆布包裹著木頭製作的刀鞘,刀鞘裏麵有他自己請村裏老鐵頭打造的一把厚砍刀,這種刀揮舞起來有力沉穩,在大山裏不管開路或者自衛都需要用到它。


    在他的後腰上還掛著一圈圈的麻繩,這種麻繩結實耐用,在這陡峭險惡生存環境極度危險的群山中,這樣的一截麻繩可是有大用的,可以說伊東城幾次險死還生都靠著它才活下來。


    他左腰上則是掛著三個竹簍,這三個竹簍和鴨梨一樣的橢圓形,上麵出口小下麵大。三個竹簍兩大一小,小的隻有一尺長,大的也隻有兩尺來長。這竹簍可是用來裝寶貝的,當然隻是在東城眼裏的寶貝。比如用來裝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毒物,像蜈蚣、蛇……當然還有那些好的藥材之類,如野人參、黃薑、板藍根……之類。這些可都是能入藥的東西,可以拿到鎮上去賣錢……


    當然現在三個竹簍裏麵都是空的,隻是裝了不少他在山上的闖蕩的必需品。其中就有兩個烤的發黃香噴噴被幹淨塑料袋包裹著的燒餅。因為東城從天蒙蒙亮開始就從家裏出發了,他才剛剛走到這座山脊半山腰而已。到現在還沒什麽收獲,隻有他在前麵那座山的一個石堆裏翻出了一個半尺來長的小蜈蚣而已,他想都不想都直接放了,他在山裏長大,可以算是山的孩子了,對山裏麵的生靈一直保持著一種敬畏,有可能別人都認為他傻,但這也是他一直的堅持!


    伊東誠就是這樣一個執著的少年,他做事由心去做,什麽值得去做什麽值得去做,他心裏有一杆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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