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力裝甲的傳感係統對不明物體的高速靠近發出急促的警報。麵對突如其來的異星怪物,陳維茵感到雙腿幾乎灌了鉛,根本跑不動,隻是本能地閉上眼睛。


    那些在旋轉著奇特刀具的怪物迅速衝到陳維茵和伯恩斯坦前麵。但是這些帶刀的怪物並沒有攻擊他們,而是呼嘯而過,衝向他們身後。


    預計中的衝擊和疼痛並沒有發生,陳維茵迅速睜開眼睛。這時身後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熱成像係統裏顯示那些怪物正一隻接一隻化作熾熱的火球。她和伯恩斯坦迅速轉過身,觀察情況。


    數十米開外,七隻“易”行星的怪物已經被打爆,爆炸的火球正化成燃燒的煙塵,逐漸消散。


    “都不許動!我們是英仙星際聯邦國防軍,交槍不殺!”


    透過民間通用頻道,陳維茵和伯恩斯坦收到了對方的警告,同時也看到幾十米開外的對方已經對他們形成半月形包圍圈,並把所有武器對準他們。


    “不要開槍,我們沒有武器。”透過同樣的通信頻道,烏爾夫?伯恩斯坦驚恐地大叫,並且舉起臂。


    陳維茵也跟著舉起雙手,表示投降。遭遇了那些奇怪的異形後,她現在寧願選擇向同為人類的敵人投降。


    一個領頭的聯邦軍陸戰隊員走出隊列,一邊抬著雙臂,把粒子炮對準他們,一邊在通信頻道裏得意地問道:“先生可是烏夫爾?伯恩斯坦教授?帝國科學院院士?”


    對於新羅馬所有重量級的科學家,聯邦軍隊搜集了完整而詳細的身份資料,包括他們的聲音特征。所以伯恩斯坦一開口,對方的電腦立即識別出他的身份。


    “正是鄙人。”恢複了情緒的伯恩斯坦回應道。他剛才麵對那些發起攻擊的怪物,也一樣被嚇壞了,根本做不出反應。但是麵對同為人類的聯邦軍,他卻顯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姿態。


    “我是聯邦國防軍少校羅博。”對方驕傲地自我介紹道:“我很榮幸能夠擒獲您,院士先生。”然後他轉向伯恩斯坦身邊的動力裝甲,問道:“這是您的助手吧。”


    “別用你的槍對著我們!”陳維茵厭惡地說道:“我是陳維茵博士,院士的學生與助手。”


    聽得出對方是位年輕的女士,羅博放下抬起的雙臂,並以紳士的口吻道歉:“不好意思,陳女士。剛才我還不了解您的身份,所以有點誤會。”


    這時,有手下提醒羅博:“少校,我們最好趕緊離開,那些怪物可能會越來越多。”


    他的聲音還未在通信回路裏消失,陸戰隊員動力裝甲的傳感係統便發出了急促的緊報。熱成像裏,周圍的山地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怪異影像。


    “馬上把院士先生他們帶回空天飛機!”羅博緊張地叫道。


    聯邦陸戰隊員掩護著伯恩斯坦和陳維茵往回跑。但是那些怪物很快就跟上來,從陸戰隊後方逐漸縮小半月形的包圍圈。


    羅博見單純的撤退是無法擺脫這群難纏的家夥,立即轉身命令:“開火,把它們幹掉!”


    迅速發射粒子炮,隻見一道明亮的光芒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頭衝上來的猛獸撕成兩半。


    其他陸戰隊員也紛紛轉身開火,將不顧一切地衝上來的怪物打成碎片。


    盡管那些怪獸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身體兩側旋轉的尖刀狀武器在爆炸的火光下顯得很嚇人,但是它們並不是人類現代化武器的對手。道道粒子束和導彈的閃光中,它們一頭接一頭灰飛煙滅。


    但是在熱成像裏,一頭怪獸消失了,更多的怪獸卻在同樣的距離上出現。這些外貌古怪的無頭帶刀怪獸越來越多,似乎斬不盡殺不絕。陸戰隊護送著兩位新羅馬的科學家邊打邊撤,往登陸場的方向逃跑。


    “這些惡心的東西到底是什麽?越來越多!”有人在通信係統裏驚訝地問道。


    “別管是什麽了,趁我們的武器還占有優勢之前趕快撤離這個星球!”羅博大聲叫道,然後呼叫空天飛機前來接應。


    幸運的是,巡洋艦“致遠”號的空天飛機迅速趕到,將他們接走,飛向高空,脫離了怪物們的追擊。


    羅博上了飛機就急忙聯絡還在太空中的“致遠”號了解情況。


    他們的偷襲行動十分成功,居然做到了零傷亡,卻俘虜和總共五十五名新羅馬的科技工作者和九名陸戰隊官兵。原本留在近地太空的新羅馬軍的偵察和通信母艦和四艘無武裝的科考船也被“致遠”號嚇跑。不過行動還不能算完美,令他感到遺憾的是,新羅馬帝國科考隊留在“易”行星地麵的大量先進設備他們無法運走,隻能拋棄在已經確認存在奇特凶猛的生物的星際行星上。


    空天飛機的四台電動熱噴氣引擎發出低沉的鳴響,噴射出明亮的氫氧燃燒火焰,向太空躍升。在駕駛艙裏,飛行員發向遙感係統裏地麵已經布滿了奇特的紅外輻射。他迅速通報給運載艙裏的指揮官,並在艙裏投影出圖像和分析數據。


    “這不奇怪,現在地麵肯定全是猛獸。”羅博在通用的頻道裏說道,但他接著問坐在對麵的兩個俘虜:“我說院士先生,還有博士,你們就是為這個而來的嗎?”


    烏爾夫?伯恩斯坦“哦,指軍官,開始我們也不知道會遇上這些生物……”


    “你們沒有權力質問我們的行動。”通信回路裏,陳維茵打斷了伯恩斯坦的回答。“這是日內瓦公約規定的。”


    “那是對於軍人而言的。”羅博反駁道:“不過別忘了,沒有我們及時趕到,你們很可能已經成為那些怪獸的盤中餐了。”


    “嗬嗬,侵略者總有一副虛偽的嘴臉。”陳維茵反唇相譏:“每每侵略別人,卻總是不知羞恥地宣稱自己是偉大的解放者。指軍官,你這種虛偽表現得太強烈了。實際上,我和教授碰到那些怪獸時,它們並不攻擊我們,而是從我們身旁經過,撲向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爪牙。”


    “陳博士,我真想看看您的真實相貌,是不是長著一副伶牙利嘴?”羅博用禮貌的口氣回應:“就像童話故事裏的老巫婆,嘴角露著犬牙,滿臉皺紋,口中老是叨念著惡毒的咒語。”


    “你……”陳維茵立即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所有人都能從公共的通信頻道裏聽到雙方的對話,於是聯邦國防軍的官兵馬上報以得意的哄笑,慶賀他們的指揮官在口頭上成功地羞辱了一位桀驁不馴的俘虜。


    女人似乎最怕也最恨別人說她又老又醜,何況對於一位風華正茂的美麗小姐,這些語言和嘲笑更是難以容忍。但是陳維茵也沒有辦法,落在敵人的手裏,隻能憋屈地默不作聲。


    倒是烏爾夫?伯恩斯坦出來解圍,他用那聽起來頗為老氣的嗓音說道:“羅少校,陳博士還很年輕,有點衝動。雖然我們現在落到貴軍手中,但是以一個老人的身份,我認為你剛才的話對於一位年輕姑娘實在是過份了。”


    “院士先生,我並不打算向陳博士道歉。”羅博堅決地說:“畢竟是她先指責我虛偽在先。而實際上,從我們找到你開始到現在,我自認為我沒有辱沒聯邦軍人的誠實品質。”


    “喝醉的人永遠不會承認自己喝醉酒。”陳維茵立刻引用老套的例子來反駁羅博。


    “好了,陳,我們沒必要跟他們發生衝撞。”伯恩斯坦立刻勸慰自己的學生。頂撞掌握自己身家性命的人並不是明智的行為。


    “放心吧!院士先生,我不會跟陳小姐一般見識的。”羅博用聽起來非常大度的口氣說。但是說完,他卻站了起來,伸手敲了敲陳維茵動力裝甲的防護頭盔正麵,並說道:“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這裏麵的臉蛋會是什麽樣子。”


    這種動作和語言在陳維茵眼裏已經構成了無法忍受的下流行為。被激怒的她猛地站起來,揮動雙臂,一手奮力撥開羅博那裝備厚重裝甲和小型粒子炮的手臂,一手則猛擊羅博的頭部。不過科學家使用的服裝機甲的功率遠不如陸戰隊使用的。被打的羅博紋絲不動。她又揮動另一隻手臂打向羅博,這下子羅博迅捷地抬起雙手,鉗住她的肩部,強力將她按在座椅上。


    “你太自以為是了,小姐。”通信頻道裏傳來了羅博的警告,口氣不僅充滿了威脅,連用詞也不用敬稱了。“你可以享有戰俘的權力,但你沒有道理也沒有能力在我麵前肆無忌憚。換作一千多年以前,我會立即扒光你的衣服,讓你痛不欲生!”


    “長官,這也太……”通信係統裏立刻傳來了手下的提醒。


    “羅少校,你太過份了!”伯恩斯坦也憤怒地站起,大聲譴責道:“你這是公然的侮辱,是對人權的踐踏!”


    羅博放開陳維茵,故作輕鬆地解釋道:“請不要誤會,我隻是口頭上嚇唬這位狂妄的小姐。對於嘴硬的人,就要比她更加嘴硬。”


    “我會把你告上法庭的!”陳維茵惡狠狠地發出警告:“讓你這個惡棍吃不了兜著走!”


    “好了,陳,不要跟這幫武夫一般見識。”伯恩斯坦趕緊勸自己的學生,生怕她的話再度引起對方的不滿。


    “陳小姐,希望您明白自己的處境。烈士誰都敬重,可是像您這樣有才華的人,生命的價值遠遠大於烈士的名聲。”羅博的口氣聽起來相當淡漠,但是他卻是用敬稱指稱對方。


    陳維茵沒有立即回應,沉默了一會兒,才用高傲的腔調說:“如果你現在道歉的話,也許我還可能原諒你的粗俗與無禮。”


    羅博也沒有立即回應,稍加思索後才說:“人類的曆史上,好像還沒有見到過勝利者向俘虜道歉的記載。”


    “好了,請你們看在一個已經作了爺爺的老人份上,不要再相互針對了。”伯恩斯坦趕緊出來調解雙方的爭端。


    他要比衝動的學生更加清楚當前的處境。雖然羅博剛才的威脅也許是說說而已,但是這種環境下,陳維茵的行為確確實實給她自己的安全帶來極大的風險。


    聽了伯恩斯坦的話,羅博和陳維茵都不再說話了。


    不過在聯邦國防軍陸戰隊的專用通信頻道裏,有部下卻向羅博發問:“長官,您剛才說的不是真的吧?”


    “什麽是不是真的?”羅博並沒有反應過來。


    “您不是說要扒光她的衣服嗎?”


    “我隻是開個玩笑嚇唬她。你們真的以為我那麽下流無恥嗎?”羅博的話聽起來相當嚴肅和鄭重,使人感覺他仿佛是一位坦蕩的君子。可接著他又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也有句名言:勝利者是不應受到指責的。”說完,他自己立刻笑了起來。


    空天飛機很快就脫離了大氣層,與巡洋艦“致遠”號對接。


    陳維茵和伯恩斯坦終於見到了同伴。科考隊登陸“易”行星的全體人員又一次齊聚,隻可惜是在敵人的戰艦上。


    羅博則連動力裝甲也沒有拆卸就風風火火趕到艦橋。


    “周圍敵情如何?”


    “發現敵人的一艘巡洋艦!”預警軍士急忙報告:“正前方,六光秒,十二度仰角。”


    “馬上撤退。”羅博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


    “撤退?”部屬對他的命令並不是很理解,對方隻出現一艘巡洋艦,便要撤退,實在顯得有些懦弱。


    “我們已經撈得夠多了。”羅博知足地說道:“現在是見好就收的時候了,撤退,準備進入超光速,返回預定補給空間。”


    由於搭載了星際陸戰隊員,加上被俘的新羅馬帝國科學家和官兵,艦上的人員總數達到一百多人,使小小的巡洋艦顯得擁擠不堪。萬一被敵人擊中要害,傷亡數字很可能相當巨大。而且既然已經抓獲五十多名寶貴的敵國科學家,已經順利達成戰術目標,沒必要再冒險與敵人交戰。


    羅博突然意興大起,補充道:“還有,給敵人拍發明碼電報。內容如下:獨裁與暴政的鷹犬,英仙星際聯邦國防軍少校羅博率領‘致遠’號全體同仁,照單全收爾等諸小兒大禮,特此告知。”


    “長官,這可是公然的侮辱加挑釁。”


    “就是要讓敵人感到難堪。”羅博得意地說。其實他希望借此張揚自己的名聲。


    “致遠”號迅速完成轉向,加速飛離“易”行星的引力範圍,飛向幽暗的宇宙虛空。


    趕到的新羅馬帝國巡洋艦正是蘿塔?斯陶德特上尉指揮的“哪吒”號。艦員們好不容易終於使“哪吒”號可以進入超光速航行。可惜的是她們來得太遲了,距離“致遠”號遠達一百八十多萬千米,跟本做不了什麽?連追也追追不上。


    不過她們還是接收到了科考隊遭到攻擊時發出的求援信號。陸戰隊的負責人在無線電裏大聲呼叫:“求救,求救,我們受到了聯邦軍隊的攻擊!”但是那隻是早前發出的無線電波。當“哪吒”號飛近“易”星際行星時,遙感係統裏,已經沒有任何幸存的無線電求救信號。


    通信士官遺憾地向斯陶德特上尉報告:“長官,星際行星上已經沒有幸存者信號。”


    “我們真的來遲了!”蘿塔?斯陶德特又氣又恨。


    “長官,收到敵艦的明碼電報。”通信士官接著又報告,並念出了全文。


    從電文內容上看,可以推知登陸的科學家們很可能已經全部被敵人俘虜,而且敵人還極度囂張。


    “羅博,是個什麽東西?!真是奇恥大辱!”蘿塔?斯陶德特憤怒的情緒立刻被推上了頂點。


    “報告,偵測到登陸場周圍出現大量的生物特征的紅外輻射!”預警軍士激動地叫道。


    “是我們的人?”有人高興地推測。


    “不,不可能。”斯陶德特卻冷靜地說:“我們的人如果還在,不可能不與我們建立無線電聯係,而且……”她沒有說下去,而轉而命令道:“全力搜索,不要漏掉幸存者。”


    蘿塔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跟薑子鉞說明情況。看來薑子鉞心愛的女人不是落入敵手,就是死在這個看似荒涼而又暗無天日的孤獨行星上了。陳維茵這個情敵的下落不明反倒不能讓蘿塔?斯陶德特感到高興,相反,她感到非常難過,甚至自責。因為在她肩上,不僅負有薑子鉞的囑托,還有科考隊的安全責任。


    “長官,計算機分析,那些紅外輻射並不符合人類的特征。”預警軍士的報告打斷了蘿塔的思緒。


    “這顆星際行星居然有原生生物?”蘿塔驚訝地說。


    “應該是吧。不過從紅外線遙感上,它們正在迅速消失。登陸場的設備也沒有了。”


    “你是說它們搬走了我們登陸的科考設備?”


    “是的。遙感係統剛才還能清楚地捕捉到登陸艙和大量科考設備的影像,現在都找不到了。”預警軍士的口氣也顯得頗為驚愕。


    蘿塔?斯陶德特略加思索了一下,趕緊說:“盡可能聯終到最近的通報艦,爭取盡快向薑子鉞少校匯報這裏情況。還有,給我盯緊點,一定不能漏下幸存者。通知陸戰隊,準備和我進行登陸搜索。”


    “可是長官,空天飛機已經被摧毀了。”部屬提醒道:“還是等聯係到通報艦後再做行動吧。”


    沒有了空天飛機,意味著登陸人員下去容易,上來卻幾乎是不可能的。憑借陸戰隊動力裝甲功率和燃料都有限的火箭推進係統是無法直接離開這種高重力的行星大氣層的。


    “也好。”蘿塔隻好同意。


    所幸的是:“哪吒”號很快便與一艘通報艦聯係上,將所得的情況和準備登陸搜救的行動,迅速通報給近三天文單位外的薑子鉞。


    三個天文單位之外的空間裏,薑子鉞正集中精力指揮巡洋艦編隊,配合艾哈賣提將軍麾下的“居魯士”艦隊,完成對安東尼?布瑞塔將軍指揮的聯邦國防軍十三艦隊左翼艦群的最後一擊。交織的光芒當中,兵力上完全處於劣勢的聯邦軍艦群已經消耗殆盡。雖然決死一戰的他們給予帝國軍無比沉重的打擊,但仍舊滑入毀滅的深淵。


    “為自由,寧願死!”


    在聯邦的通信回路裏,安東尼?布瑞塔少將歇斯底裏地發出最後的嚎叫,以這種堂而皇之的理由鼓動手下繼續前赴後繼。他所乘坐的旗艦“帝阿茲”號(tjatse)戰列艦在隨後徹底損毀,在內部爆炸的光與熱當中化成熾熱的巨大廢鐵空殼,以每秒近數千千米的慣性速度漂浮在布滿的碎屑的空間裏。將軍本人也與旗艦一同殞命在能量爆發激起的光與熱當中,歸宿類同北歐神話中的海洋之神帝阿茲。


    總數高達七百艘戰艦的十三艦隊左翼完全覆滅,即使最後被迫投降的數十艘戰艦也是帶著累累傷痕。隻有羅博指揮的“致遠”號巡洋洋艦成了唯一避免滅亡厄運的戰艦。


    做為勝利的一方,穆罕默德?艾哈賣提上將卻無法像其他勝利者那樣心花怒放。對於新羅馬帝國軍中央艦隊“居魯士”分艦隊來說,這是一聲徹頭徹尾的慘勝。一千四百艘戰艦加上邊境艦隊特遣艦隊的兩百多艘巡洋艦,經過這一連串的戰鬥,隻剩下不到六百艘尚保有戰鬥力,戰損率高達六成多。


    麵對巨大的傷亡和損失報告,艾哈賣提不得不對接下來的形勢進行重新盤算。


    聯邦軍十三艦隊其他兩個艦群雖然遭到薑子鉞巡洋艦隊發起的強大空間風暴無情的吹襲,被瞬間卷到十個天文單位之外的空間,陷入無序的混亂當中。即使已經過了將近半個小時,這兩個艦群仍然沒能趕回來。但是將軍心裏也很清楚,空間風暴固然強大,嗬也僅僅隻是把敵人吹離戰場,並不能完全解除其威脅。


    從之前一係列戰鬥的情況來推算,保守估計,聯邦國防軍十三艦隊至少仍然保有一千艘以上的戰艦。一旦十三艦隊重新集結並殺回來,對帝國軍仍舊占有壓倒性的優勢。擺在艾哈賣提將軍麵前的形勢變得異常嚴峻了。他的“居魯士”艦隊不但處於劣勢,而且連續進行了數次高強度的艦隊決戰,機器磨損、彈藥消耗、人員疲憊,再次與優勢敵軍作戰,勝算貌似隻有負數。


    眼下隻有趁敵軍剩餘的強大兵力尚未重趕來時,迅速脫離戰場,才是明智的選擇。但如此一來,則意味著“居魯士”艦隊不僅未能起到應有的牽製作用,反而丟失了星際行星“易”,中央艦隊乃至元老院的整個“鴻圖大計”便化為泡影。


    躊躇之時,薑子鉞少校的通信接入,報告了令他感到絕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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