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上午。


    陸濤打著哈氣走進辦公室裏,一大早,他就送父母、林悅、小玲瓏去了機場,開啟了長達兩個星期的旅途,所以會精神不足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理由,實際上是因為這兩天在劉素梅家太過荒淫無道,幾乎每天都折騰到後半夜,所以才會如此精神萎靡。


    真沒想到郭婷這女人除了被虐的潛質之外,竟然還有調教別人的能力。


    那天晚上陸濤進門之後,才發現她把孫萍當成了水果拚盤,擺在大廳的茶幾之上,胸口用一堆小小的櫻桃掩著,下麵則是扇貝擋著,平攤的小腹上幾根生日蠟燭,就仿佛燈塔一樣。


    這分明就是簡化版的女體盛啊!


    最刺激的是,陸濤當時還選錯了櫻桃,在一片紅彤彤的小櫻桃裏,選中了唯一一顆不能吃的……


    不行!不行!


    陸濤晃了晃腦袋,上班還想這種東西,再這樣下去,自己就真成‘淫棍’了。


    好吧,決定了,林悅離開的這兩個星期裏要修身養性,絕對不能再這麽荒唐下去了。


    說是這麽說,其實主要是因為金絲貓就要回天南了,而二十四小時貼身保鏢――葉筱柔同學,也打算要在明天光榮上崗。


    到時候別說是和孫萍、郭婷胡天胡地了,就算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要穿的整整齊齊,不然被這丫頭以‘非禮’的名義閹了,都找不著地方哭去!


    不過……就在陸濤打算抖擻精神認真工作的時候,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這個號碼似乎是……


    “靠!差點給忘了!”


    陸濤懊惱的拍了一下頭,這電話是劉大頭打來的,不用說,肯定是找他給自己老爹驅鬼治病的。


    看來今天又得請假了,幸虧郭院長現在以為陸濤是‘神針傳人’,把他當吉祥物一樣供著,不管誰去告狀都不予理睬,要不然光憑陸濤出勤表上那一片片的空白,早被醫院開除了!


    接通電話之後,果不其然,正是劉光頭打來的,他小心翼翼的表示,自己已經將錢準備好了,就等著陸濤去‘拿’了。


    這話說的……


    怎麽好像是老子勒索他似的?


    不過想想馬上又有一百萬進賬,陸濤也就原諒他說話‘不靠譜’了。


    跟同樣精神萎靡的郭婷打了聲招呼,陸濤便驅車趕往劉大頭的家。


    按照在電話裏的指點,陸濤來到城鄉結合部一處破敗不堪的棚戶區,又在幾條胡同裏拐來拐去,最後不得不棄車步行,這才找到了劉大頭所說的地方。


    遠遠的看到劉大頭在一條胡同口四下張望,陸濤就忍不住高聲抱怨道:“喂!你再怎麽說也是道上混的大哥,怎麽讓自己老子住在這種地方,這也太沒良心了吧?”


    “大師~!您有所不知啊!”


    見陸濤一臉不悅,劉大頭光禿禿的腦門上頓時見汗了,連忙解釋道:“我爸他死活不肯走,我也沒辦法啊!您別看這地方偏僻,我家裏可是裝修的挺不錯呢!”


    陸濤的表情這才略微和緩了一些,想想也是,如果劉大頭真是不肖子孫,也不會冒著被‘幹掉’的危險,找自己救治他爹了。


    想到這裏,陸濤才想起那天接到金絲貓的電話之後,自己心神恍惚之下,竟然忘了問病人的情況,於是連忙問道:“對了,一直也沒問,你們老爺子到底是個什麽症狀?”


    “這個嘛……”


    劉大頭苦笑道:“其實我家老爺子以前是做‘冥器生意’的手藝人,二十多年前有一天出去做活兒回來,突然就……”


    “等等?”


    陸濤皺著眉頭打斷了劉大頭的話,疑惑道:“冥器生意是什麽意思?”


    劉大頭一愣,他還以為像陸濤這樣的‘大仙’,應該對這一類的行當很熟悉呢,沒想到陸濤根本聽不懂。(.)


    他連忙解釋道:“這冥器嘛,其實就是陪葬品,我爹他當年就是……”


    說到一半,停下來做了個挖土的動作。


    “盜墓?”


    陸濤頓時恍然,老子偷墳掘墓、兒子流氓頭目,看來這劉大頭還真是‘家學淵源’啊!


    一瞬間,陸濤還真有舉報他們父子倆的想法,不過想想,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估計早過追訴期了,至於劉大頭……這家夥除了收保護費和用基佬勒索之外,似乎也沒太大的罪名,把他送進去關個十天半月,一點屁用沒有,反而平白讓自己損失一百萬。


    算了,就當自己什麽都沒聽到好了。


    他撇撇嘴,示意道:“好了,你繼續說吧。”


    “哎!”


    劉大頭點點頭,正打算繼續說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卻猛地從巷子裏竄了出來,粗喉嚨大嗓門的喊道:“哥?大師來了嗎?”


    一看到這人,陸濤下示意的便一個閃身,跳出了足有三米遠。


    “怪獸!你小子怎麽神出鬼沒的?!”


    劉大頭沒好氣的在那壯漢頭上抽了一巴掌,轉頭向陸濤陪笑道:“對不起啊~大師,這小兔崽子就是喜歡一驚一乍的。”


    卻原來,從巷子裏跳出來的人,正是六基佬之首――‘怪獸’哥。


    靠~!


    這死基佬埋伏在這裏所為何事?


    該不會自己一進胡同,就會被六個基佬圍攻吧?


    那情景,想想都讓人菊花一緊!


    陸濤一臉警惕盯著他道:“他怎麽也在這裏?你們……不會是想耍什麽花招吧?”


    “怎麽可能!”


    劉大頭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我們兄弟倆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給您下套啊!這裏一直就是他在盯著的。”


    “是啊是啊!”


    ‘怪獸哥’也連忙點頭哈腰的道:“俺哥事情太忙,俺爹又離不了人,我一直都在這兒……


    “等等……”


    陸濤愕然道:“你們兩個是親兄弟?”


    兩人點點頭,異口同聲的道“是啊!”


    陸濤奇道:“那他怎麽也叫你怪獸?”


    怪獸哥抓著後腦勺,咧嘴一笑道:“我大名就叫劉乖壽啊!”


    泥煤啊~!


    這名字起的……真是太tm貼切了!


    不過想想,怪獸這兩個詞似乎也是舶來品,大概他出生的時候還沒有這個詞吧。


    解釋清楚誤會之後,陸濤的心算是放回了肚裏,不過還是不敢靠‘怪獸哥’太近,一想到這貨曾經在‘豪門盛宴’的包廂裏,大談特談小白臉的嫩菊,陸濤就是一陣惡心反胃。


    幸好……自己不是小白臉型的。


    不過,兄弟兩個,一個成為流氓頭目,一個當上了基佬頭目,這該說是他們的老爹是‘後繼有人’呢,還是該說是老東西挖墳掘墓壞了陰德,所以遭了報應呢?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還是問問病情吧。


    陸濤擺了擺手,示意‘怪獸哥’不要靠的太近,然後才開口道:“行了,你接著說你爹的事!”


    “哎!”


    劉大頭答應一聲,連忙又拾起了剛才的話頭,道:“我們老爺子本來好好的,那次出去做了一趟活兒,回來的時候就突然瘋了!”


    “瘋了?”


    “也不能說是全瘋……跟一般的瘋子不太一樣,偶爾清醒一會兒吧,說得也都是幾百年前的事!”劉大頭苦笑道:“這麽多年下來,醫院去了不知道多少,大仙們也請了好些位,不過都是些沒本事的廢物,根本一點屁用都沒有!”


    “歐?”


    陸濤挑了挑眉,冷哼道:“這麽說,要是我也治不好你爹,就也是廢物一個了?”


    “不不不!怎麽可能!”


    劉大頭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心驚膽顫的道:“瞧我這張嘴!大師您當然不一樣,您……您那是能驅使神獸的高人,要是連您也治不好我爹,那就是是他命該如此!”


    看來‘小雪’留下的威懾力挺足啊。


    其實,陸濤心裏還是挺有把握的,自打治好了陳青,又‘幹’掉了驅使管狐的陰陽師,他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便少了許多敬畏,相比之下,反倒是‘怪獸哥’這樣的基佬更讓他恐懼。


    “到了,這就是我家!”


    陸濤抬頭望去,就見一棟暴發戶氣息極其濃厚的三層小洋樓,正聳立在一排陋室當中,和周邊的環境相比,當真堪稱是頂級豪宅了。


    “大師,您裏麵請。”


    陸濤隨著劉大頭走進院子,還沒等他看清楚裏麵的布局,冷不丁就有一個幹瘦的老頭跳了出來,指著陸濤的鼻子喝道:“嘟~!你這漢人怎得如此大膽,竟然敢不剃發留辮!莫非是不想要你哪項上人頭了嗎?”


    陸濤一愣,愕然的向一旁的劉大頭問道:“你們是少數民族?”


    “怎麽可能!”劉大頭叫屈道:“咱祖上十八輩,都是地地道道的漢人啊!我爹這八成是又‘清醒’了!”


    這狀態……也能叫‘清醒’?


    陸濤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類似鬼上身的事情,忍不住好奇的逗弄那老頭道:“老爺子,你姓甚名誰,是那一年出生的人啊?”


    “混賬!”


    卻不料老頭把眼一瞪,惡狠狠的罵道:“本將軍的名姓,也是你這等漢姓賤種能問的?”


    呦~這還是個‘我大清’的將軍呢!


    陸濤轉頭認真的向劉大頭問道:“我能打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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