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毀了一座城池,卻成全了鳳墨予和喬子暖的重逢。[]


    城中所有還活著的禦醫和大夫都出來挽救每一個尚有氣息的百姓。


    鳳墨予和喬子暖都傷得不輕,在這樣的國難麵前,鳳子觴隻得暫時出麵主持大局。


    鳳子觴找到蔣蚡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意外。


    地震時,他也在,當他看到鳳墨予身為一國之君,卻因為一個女子深陷囫圇,他原本並不能理解。


    但是後來他看到喬子暖的血字,看到她在昏迷之前那抹足以傾城的笑顏,他忽然就覺得自己可以理解鳳墨予了。


    紅顏禍水。喬子暖當得起紅顏兩個字,卻不是禍水。她在生與死分明有的選擇的情況下,拚死守著鳳墨予。


    那一幕,想來震撼了許多人。蔣蚡亦覺得動容。


    鳳子觴神色平靜地說服著蔣蚡不要試圖在雲南國大災過後落井下石。雲南國的確元氣大傷,但鳳墨予整治下的國家依舊財勢雄厚,兵強馬壯。大不了兩敗俱傷,但鳳家人絕對寸土不讓。


    鳳子觴是西楚帝最喜愛的外孫,蔣蚡不會輕易得罪。他隻是說,“世子多慮了。西楚不是小國,我們的將士亦有驕傲和堅持。”


    就算是強行攻下雲南京城,這座城此刻已經是廢墟,西楚需要花費大量的財力才能重建,而在重建的期間,誰又能保證鳳墨予不會有所動作?得不償失。


    蔣蚡隨後又開口提醒鳳子觴,“賀丞相似乎派了許多人占據了燕州十六郡,那裏地勢險要,乃兵家必爭之地。”


    鳳子觴眯起眸,點點頭,“多謝提醒。”


    蔣蚡揚唇一笑,“世子客氣。”賀樓之的野心,對雲南國和西楚都沒有好處,他不過是希望鷸蚌相爭罷了。


    鳳子觴解決了外患,還有內憂。皇宮已經被毀,住不了人。鳳墨予和喬子暖都重傷在身,他的意思是讓他們倆人先暫時前往薛城。(.)


    但西若悅說,鳳墨予乃一國之君,他若離開,京城百姓心中便會對朝廷失去信心。


    鳳子觴覺得也對,於是讓流鑾將城郊未受影響的喬子暖的屋宇收拾了,暫且住著。


    他全城搜尋著賀樓之的下落,生怕他會對鳳墨予和喬子暖不利。


    鳳子觴盡力地守住喬子暖拚命想要維係的屬於鳳墨予的江山,心中恨明白,他做得這一切,不過是因為自己再也承受不起喬子暖突然身亡的打擊。


    她能好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等到鳳墨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日之後。他睜開眼,第一句問的便是喬子暖。


    此時正服侍著他的寧兒忙上前將他扶起來,笑得似乎很開心,“皇上,您終於醒了。”


    鳳墨予接過她遞過來的水,“皇後呢?”


    “娘娘守了您一晚上,剛離開。”


    鳳墨予隨即掀開被子,“朕去看看她。”說著,就要起身,隨即發現自己的腰背以下鑽心的疼痛不斷地襲來。


    寧兒連忙按住他,“皇上,您傷得很重,不能亂動的。胡太醫說,若不小心將養,可能會影響您日後的行動。”


    鳳墨予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但還是理智地沒有再妄動。寧兒笑了笑,“皇上,奴婢煮了些清粥,您喝一些吧。”


    鳳墨予卻強忍著疼痛重新躺下來,叮囑道,“皇後若是醒了,記得叫醒朕。”


    寧兒悻悻然端著粥,極不情願地應了一聲是。


    喬子暖其實不過是被眉清勸著,去前廳吃了些東西,又換了件衣裙。總不能讓鳳墨予醒來看到她麵容憔悴的模樣,於是她又讓眉清為自己抹了些胭脂。


    她重新走進來的時候,鳳墨予還是躺在床榻上閉著眼,寧兒站在胡太醫身後看他開方子。


    胡太醫見到喬子暖,衝著她行了禮,隨後又叮囑了寧兒一些注意的事項,不外是鳳墨予身上傷重,不能輕易挪動之類的。


    喬子暖拿了塊濕帕子為他擦臉,誰知卻被床上的某人一把扣住了手腕,鳳墨予慢慢睜開眸,看到長久日思夜想的人兒近在眼前,什麽都未說,先咧開嘴笑了。


    喬子暖欣喜不已,不敢置信地捏了一下他的臉,“疼不疼?”


    鳳墨予不滿,拉下她的頭,竟然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笑得妖孽,“你疼不疼?”


    喬子暖嘶嘶地吸著氣,臉上卻笑得開心,衝著他傻嗬嗬地笑,“疼。”


    她說著,低頭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似地吻了一下,“喝點水嗎?”


    鳳墨予極不滿意,凝著她粉嫩的紅唇,“你喂朕。”


    喬子暖俏臉一紅,端了杯茶,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低下頭一點點過渡到他口中。


    鳳墨予倏爾按住她的頭,回應她纏綿的深吻。舌頭深抵至她的咽喉處,仿佛恨不得將她一口吞入腹中。


    寧兒端了剛熱好的粥站在門口,望著床榻上深吻的兩人,眉頭一點點地聚攏。


    受了傷的鳳墨予很執拗。除了喬子暖,誰都不需要。


    流鑾有時候在鳳墨予那裏受了挫,便對眉清說,“咱們主子生來就是治皇上的。該。”


    這一日,兩人用了午膳,胡太醫在給鳳墨予施針治療,喬子暖則坐在軟榻上看書。


    此時天氣漸漸熱了,喬子暖隻穿了簡單的水色薄裙,光線照在她身上,輕柔美好。


    鳳墨予靠在床邊含笑凝著她,覺得歲月安好,就算這樣什麽都不說地看著她坐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就已經很美好。


    初夏的光線耀眼,他見喬子暖看了好一陣書,然後道,“光太亮,不許看了。”


    喬子暖抬起頭,胡太醫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她眼眸中撒嬌的情緒緩緩釋放,嗔道,“霸道。”手卻乖乖地將書放在了一旁。


    鳳墨予牽著她坐在自己身邊,手一點點地梳順她披散在肩上的墨發,“如今,終於沒有結了。”


    喬子暖轉身,看進他眼中,倏爾勾唇,笑得極開懷。她湊近鳳墨予的臉,在他麵前一陣端詳,倏爾嘟嘴道,“鳳墨予,你的睫毛為什麽比我長?”


    鳳墨予笑,“等日後我們的孩子出生,一定比我的睫毛更長。”他說著,目光緩緩移向她的小腹,“若我不問,你打算一直不告訴我嗎?”


    喬子暖倏爾摸上自己的肚子,前一陣與他分開,她無暇顧及肚子裏的生命,這幾日鳳墨予受傷,她亦不曾想起這回事。


    她吐了吐舌頭,“我忘了。嘿嘿。”


    鳳墨予很無語,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頭,“這世上會忘了自己懷了孩子的女人,大概也隻有你了。”


    鳳墨予喚來眉清,仔細地吩咐他喬子暖的三餐,不讓她碰生冷的東西,茶也不許喝,不許這個,不許那個。


    喬子暖一聽,急了,“那我還能吃什麽?”


    鳳墨予挑了挑眉,“朕每日會讓眉清替你安排好。”


    喬子暖差點當場翻白眼給他看。


    天氣炎熱,喬子暖想吃冰想得難受,奈何流鑾和眉清在鳳墨予的強壓下將她看得很嚴。


    喬子暖有一日趁著眾人在屋子裏打盹的時候,偷偷在後廚做了些甜冰糖水,吃得一臉開心。


    吃完打了個嗝,她才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抬頭就發現鳳墨予撐著拐杖,站在廚房門口眼眸深沉地看著她。


    額……喬子暖有些心虛地吞了口口水。心裏自我安慰道,他什麽都沒看見,他什麽都沒看見……


    她笑得極狗腿地上前扶住鳳墨予,“嘿嘿,這麽熱的天,你怎麽出來了?”


    鳳墨予眯眸凝著她,突然抬手勾去她唇角殘留的糖水,“很好吃?”


    喬子暖倏爾垂下頭,咬唇對著手指,“還……還行。”


    鳳墨予看著她,又問,“還想吃?”一眼看穿她的心中所想。


    喬子暖驚喜地瞪大眼,“你要不要吃?真的很好吃,我還會做其他口味的,像蘋果啊,香梨啊,妃子笑啊。”


    鳳墨予見她說得一臉興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吃了這麽多冰冷的糖水,要多少補藥才能將寒氣驅散呢?嗯,朕這就找胡太醫問問。”


    喬子暖眨眨眼,原本興奮的小臉瞬間耷拉下來,雙手抱著他的手臂,“鳳墨予,我錯了。”


    心中悲催地想,原來這世上很多人都是不能隨便得罪的,比如秦始皇,漢武帝,隋煬帝,鳳墨予……


    三個月,喬子暖的肚子依舊不明顯,而且她也很少有害喜的反應,隻是不大能聞海鮮等一些味道重的食物。


    有一日,眉清熬了安胎藥送到喬子暖麵前,她倏爾皺眉,捏著鼻子,“拿走拿走。”


    鳳墨予卻將藥拿了過來端在手裏,悠然自得地看著喬子暖,“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喬子暖歪著頭,捏著鼻子,理直氣壯地回,“我害喜。”


    鳳墨予睨她一眼,“昨日啃雞腿的時候倒未見你害喜。”


    喬子暖答,“肚子裏那個喜歡啊。”


    鳳墨予點點頭,“這個他/她也會喜歡。”


    屁啦。喬子暖很是大膽地白了他一眼,“你這麽喜歡,你替我們喝了唄。”


    “晚上的肘子沒有了。”鳳墨予挑眉,很淡然地用美食威脅她。


    喬子暖皺眉,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打個商量行不行?半個肘子唄?”


    “半個肘子得用一碗湯藥換。”


    喬子暖想了想,繼續討價還價道,“那我喝一口藥,你給我吃四分之一個肘子。”


    鳳墨予唇角不明顯地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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