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香噴噴的燒餅,四文錢一個,剛出爐的燒餅……”


    “新鮮出爐的饅頭,客官要不要來點啊?三文錢一個”


    “包子,剛出籠的包子”


    沿街攤販扯著嗓子吆喝起來。三三兩兩挎著籃子的婦女,駐足購買。楊天啟搖頭一笑,作為商業最發達的宋代,吃食著實讓他不敢恭維。


    油鹽兩者都缺,更何況辣椒這等調料,還沒有傳入進來。摸了摸口袋,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無身文了。好在,自己有空間,餓也餓不著。


    “讓開!讓開!”一群皂丁橫衝直撞。攤販行人,紛紛躲避。


    “說你呢,聾了啊”為首一個挎著腰刀,對著一個挑賣柴禾的老漢,就是一腳。老者一個不慎,摔倒在地,良久爬不起來。旁邊一個小姑娘,嚇得哇哇叫。


    “爺爺,爺爺你怎麽了?爺爺!”


    “呦嗬,這個小娘子還是個美人胚子,要不是太小,可以弄回家暖暖腳,這還是留著養幾年吧”


    “哈哈”


    老者腦門鮮血淋漓,卻不敢做任何反抗,在孫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撿拾散亂的柴禾。


    忽然一個皂丁向前一步,哈哈一笑拽過老者灰色包袱,蠻力撕扯、翻弄


    老者見狀,突然抓緊自己的包袱:“軍爺,您行行好,放過我們吧,家中還有病人等著用這些錢救命,軍爺,求您們了……”。


    小姑娘見爺爺如此,也一咕嚕抱住皂丁的腿,死活不鬆手。


    “放開!”


    皂丁掙脫幾下,沒有掙開,勃然大怒:“找死”。一把抽腰刀,照著小女孩砍了過去。


    這一刀要是實了,小女腦袋絕對搬家。旁邊一些偷偷看客,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生怕看到血腥一幕。


    千軍一發之際,隻聽當啷一聲。皂丁連人帶刀倒飛出去。


    “咣當!”砸翻了旁邊一個攤販。


    “哎喲”慘呼連連。


    其他皂丁紛紛抽刀:“誰!誰幹的!給我出來!”。皂丁如臨大敵張望四周。


    突然見到一個麵帶笑容,留著異域發式的年輕人:“是他!是他!”。說著,提著腰刀要撲上來。


    還沒走上兩步,身體像是玩具一樣,狠狠拋起。緊接著,其他皂丁還沒反應過來,也一個個拋了出去,摔得七葷八素,慘叫連連,抱著胳臂、腿腳,痛乎打滾。


    “我的眼睛!”


    “我看不見了!”


    “我也看不見了!”


    楊天啟冷冷一笑,再朝這些皂丁身上,虛指幾下。這些皂丁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天陽。


    爺孫女目瞪口呆,連連道謝。楊天啟擺擺手:“趕快離開,否則,他們還會找你們的麻煩”。


    爺孫一番抹淚感激,相扶踉蹌走了。楊天啟回望一眼,旋即沿著街道繼續朝前走去。


    彎彎轉轉,再次來到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府門:李府。此刻,李府大門不知怎麽,卻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三三兩兩指指點點,議論不停。


    “郭郎君,上麵寫這什麽啊”


    “哈哈,劉老兒啊,這上麵的事與你無關”


    “郭郎君,您就說說唄,讓小老兒也長長見識”


    “也罷,就告訴你。上麵說了,李家主人得了一種的怪病,誰要能夠治好,相贈紋銀千兩”。


    劉老兒聞言,大腦翁得一下,眼睛睜得大大,腳下虛浮,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紋銀千兩對他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


    “這……這能買多少包子啊,買多少包子啊”劉老兒喃喃自語道。


    周圍人見狀,哈哈大笑。


    這時李家朱紅大門,被推開了,一個背著藥箱、頭發發白的老頭,不斷搖頭:“慚愧啊,慚愧啊,恕老夫醫術淺薄,無能為力”。


    言罷,背著藥箱急匆匆走了。


    “大夫,大夫!”一個打扮華麗的中年人婦女,用手絹,擦了擦眼睛,轉身身旁的女兒:“這是第幾個了”。


    李玉清紅腫著眼:“這是第十七個了”說道這裏低聲又道,“娘親,我已經派人尋找師傅了”。


    中年婦女,重重歎了一口氣。家裏頂梁柱倒下,跟天塌沒什麽區別。


    一周前,李父用飯時,不知什麽原因,忽然鼻孔流血不止,緊接暈了過去。接下來幾天,更是高燒不退,頭發脫落,臉色由白變醬紫,又由醬紫變黑。


    李家花重金,請了京城有名的大夫。大夫來了一茬,又一茬。一個個興衝衝而來,卻急匆匆而去。


    無它!束手無策!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怪異病症。他們說得最多一句話就是準備後事吧。


    如此情況,李家之人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也就門口張開告示的一幕了。


    據說李小娘子,每天更是以淚洗麵。


    楊天啟搖頭,邁步朝前走去。算了,既然認識,就幫助那個李父吧。無論如何,自己來到這個時代,是住在他們家的。


    “大夫,您這邊請”


    李管家滿臉恭敬,抬起腦袋卻是楞道:“怎麽是你……”。這人他印象太深了。因為這人當初穿著打扮實屬另類。此刻,他雖然也一副和他們同樣的打扮,可那短發,無奈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


    楊天啟笑道:“是我!我是來給你李伯父治病的,他的病我能治”。


    李管家盯了楊天啟一眼,雖然懷疑,但還是讓他進去了。


    楊天啟跟著李管家朝後院走。


    這時,突然傳來哭聲。李管家內心咯噔一下,腳步不由加快幾分。


    楊天啟則是眉頭微皺,釋放神識偵查,才鬆了一口氣。人沒死。


    “夫人,夫人”


    “有大夫來了嗎?”李母急忙擦淚水,迎了出來。李玉清也雙眼通紅迎了出來。


    當看到楊天啟時,李母身體重重往後退去。李玉清失望之極。李管家指著楊天啟,不確定道:“夫人,小娘子,他……他說他能夠看老爺病”。


    李母聞言先是一喜,旋即望了兩手空空的楊天啟,黯然神傷:“李管家,你拿些錢財給他”。顯然是把楊天啟當成上門討要錢財的人了。李玉清失望轉身就要回去。


    楊天啟擺手笑道:“謝謝夫人,我可不來索要錢財的,是來治病的,哦,我爺爺以前是一名大夫”。


    李玉清聞言停下腳步,盯著楊天啟。李母也是望著楊天啟,猶豫不決。看著楊天啟這麽年輕,要說會點醫術,她們相信,但說醫術高明,打死她們也不敢相信。


    楊天啟笑道:“任何事情,總要試一番,才會知道結果。如果不試,那一定沒有結果”,


    李母聞言重重歎了一口氣:“進來吧”。


    跟隨李母進了屋內,李玉清看了楊天啟一眼,也跟了上去。濃重的中藥味撲鼻而來,精致的床上,躺著一位麵色發黑的中年人。


    中年人明顯出氣大於呼氣了。要是他不來的話,估計最多撐半天,就一命嗚呼了。


    隨意掃了一眼,楊天啟就知道這個李父中毒了。


    楊天啟開始裝模作樣把脈,李母和李玉清兩人,帶著希冀和緊張望著他。


    好大一會兒,楊天啟才睜開眼睛,見兩人盯著他,笑道:“這病我能治!他等會就能醒來”。


    隻見,楊天啟大手在李父身上點了幾下,約莫半分鍾,李父有了蘇醒的跡象。


    離得近的李玉清忽然驚喜叫道:“動了!動了!爹爹醒了!爹爹醒了!”。


    “噗!”一口腥臭的黑血從口中吐了出來。李母連忙拿盆接住。同時輕拍李父的背部。


    連連吐了四五口,才出現殷紅的鮮血。李玉清從丫鬟手裏接過毛巾擦拭爹爹嘴角。


    李父的臉色也急速好轉,由黑變紅紫,又由紅紫變為紅潤。


    “爹爹,你沒事吧?”李玉清問道。李母也滿臉緊張。


    李父撐著身子就要坐起:“沒事,我睡了幾天?”。


    ……


    晚上,李家院子張燈結彩。仆役來來往往。在鬼門關轉一圈的李父,得知自己被眾多大夫判為不治,卻被眼前的年輕人治好了,神色極為熱情。


    佳美菜肴,一道道朝桌子上端。旁邊的丫鬟仆人,端著清水讓楊天啟淨手。


    眾人坐畢。


    “此次多虧楊賢侄出手相救,來來來,我敬你一杯”李父笑著端起杯子。


    楊天啟笑著擺手道:“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爹爹,楊郎君說您大病初愈,不宜飲酒”李玉清急忙奪過酒杯,紅著臉:“楊……楊郎君,這杯我代爹爹敬您,謝謝你救了爹爹”。言罷,一仰而盡。


    楊天啟笑道:“好!”。


    一杯黃酒下肚,意料中的辛辣味沒有,隻有淡淡的苦味。他這時才想起來,古代釀酒技術哪有現代發達。沒有蒸餾技術,酒精濃度普遍偏低的很。


    “哈哈,女兒越來越知道疼爹爹了”李父哈哈大笑。


    李玉清臉色酡紅,非常好看,撒嬌道:“爹爹”。李母摟著她滿臉笑容。


    看著有說李家三人,楊天啟有些疑惑,古代不是講究男尊女卑嘛。未出閣的小姐也不能出來和陌生客人同桌嗎?


    想了想,也許這和李家從商有關係。更重要的一點,這個李父隻有李玉清一個女兒。


    “來來來,吃菜,李賢侄多吃點”


    飯飽過後,李父拍拍手,李管家端著一個蓋著黃布的盤子,走了進來。


    李父起身,拿掉黃色絲綢,露出一盤銀光閃閃的銀子。他端到楊天啟麵前,微微笑道:“這些還望楊侄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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