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知道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原來也可以被這個問題壓垮,她惡劣的說,"我說你不相信,這樣,你去跟醫生說,抽抽那個流掉的胚胎的血,驗一下DNA,和你的比對一下,看是不是一樣。"


    望著他向後退了一步,她心中一陣快意,繼續說道:"還有我照B超的單子,上麵有孩子有多少天,你算算就知道是不是你的。"


    他徹底退後到牆角,背蜷著靠在牆壁上,看起來像是三魂被嚇掉了七魄。


    看著這樣的他,她隻覺得可笑,真的可笑,他這副表情不覺得很假嗎?


    秦桑岩滿頭大汗,薄唇抿的死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著牆壁一點點的,慢慢的走出去。


    她躺在病床上,不顧脖子的撕痛,看著他的背影,尖厲而瘋狂的笑起來:"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桑岩,看看你自己多殘忍,你是個劊子手,劊子手...哈哈哈哈..."


    `(+﹏+)′


    三天後黃昏,司徒政來看她,請假的事已經處理好,並帶了一台嶄新的平板電腦給她:"裏麵裝了一些時下最流行的遊戲,我想足夠你用來打發時間。"


    "謝謝。"米婭摸著超薄的平板電腦,無論觸感和機型都是市麵上的最新款。


    "不用客氣。"司徒政沉吟了片刻說,"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原來那天嬌嬌去找秦桑岩,你剛好在屋子裏,他們和好後秦桑岩發現你隱瞞了他們以前分手的原因,後來你們爭執下意外之下你滾下車,這是個意外。"


    "是啊,是我的責任,是我沒護好這個孩子。"她想笑,笑不出來,臉上肌肉太僵,硬扯著,似笑非笑。


    "嬌嬌...和秦桑岩的婚禮日子已經訂了,元月三號。"


    她緩緩點頭,也就是說下個月三號,現在已經是十七號,還有兩周左右的時間,他們還真是迫不及待,嗬嗬。


    "好,我祝福他們。"


    司徒政沉默的看著她,聲線隱忍:"婭婭,不要這樣笑。"


    "怎麽了?"她不自覺的摸上嘴角:"我笑的難看嗎?"


    司徒政點頭。


    "笑比哭好,笑著痛比哭著痛好受。"她繼續笑。


    司徒政麵部繃緊,看著她:"聽到這個消息你就這麽難受?還愛著他?"


    她冷笑:"不是愛,是恨,要不是他推我一把,我不會沒了孩子,甚至連我做母親的權利都剝奪了。"


    "你說什麽?"司徒政大吃一驚。


    "你不知道嗎?醫生說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懷孕了,我不會再有做媽媽的機會。"她笑不出來了,緊緊咬住下唇,眼中有淚,"你說,如果一個女人不會生孩子,留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用?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還會有人要她嗎?"


    "不要瞎說。"他一把摟住她,手臂顫抖,"不許瞎說..."


    她躲在他胸口啜泣:"每次一想到這些,我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你知道嗎?"


    "天還沒塌下來,就算不能生也沒關係,誰規定這世上所有男人都在乎這個,我不在乎。婭婭,我不在乎,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聽完他的話,她止住了哭,推開他,低頭抹眼淚:"我不需要同情。"


    他托住她的臉,眉宇間湧動著溫柔和深情:"這不是同情,這是愛,我說過我愛你,我想娶你,放開一切,嫁給我!"


    她短暫呆滯過後,搖頭:"對不起,我現在心很亂,不想考慮這些。"


    他以大拇指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沒關係,你慢慢考慮,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等。"


    "你何必這樣?"她勸他,"你是司徒家的長子,你應該找個正常女人結婚生子,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花在你身上的時間不叫浪費,你值得。"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前親了親。


    怔怔的看著他,她慢慢抽出手來:"時間不早了,我媽快到了。"


    正說著,米媽媽提著晚飯進來,看到司徒政,"請問你是..."


    "阿姨好,我叫司徒政。"


    "哦,你是婭婭的哥哥。"


    司徒政看了米婭一眼,看來她還沒把和司徒家撇清關係的事告訴養父養母。


    "那我先走了,改天來看你。"


    司徒政走後,米媽媽幫女兒盛湯:"婭婭,你哥哥人真不錯,以前我還擔心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會不會對你不好,這下我放心了。對了,你上麵是不是還有個姐姐?"


    "嗯。"米婭敷衍了米媽媽兩聲,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唇角溢出一抹冷笑。把司徒政爭取過來,這將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別怪她卑鄙,他們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比她卑鄙無恥百倍。她,也是跟他們學的。


    有了米媽媽的照顧,又有醫生和護士的精心護理,她恢複的很快,一個月不到便出院了。


    出院那天,司徒政過來接她,乘著米利夫妻幫她收拾行李,他低聲說:"最近幾天司徒衝一直在找你。"


    "想讓我今天去參加司徒嬌的婚禮?"


    "嗯。"


    "你有沒有說我在住院?"


    "沒有。"


    "謝謝。"


    送她和米利夫妻回家後,司徒政開車走了,去參加秦桑岩和司徒嬌的婚禮。


    米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米利夫妻忙前忙後,一個做飯,一個收拾屋子。


    電視畫麵突然一跳,轉為直播,這是一場盛大的婚禮,新郎是本市的政府高官,新娘是司徒家的大小姐,郎才女貌,派頭十足,婚車均是清一色的豪車,伴娘團也無比強大,當中居然有當下最紅的歌星。


    聽到電視裏熱鬧的聲音,米利夫妻也忍不住跑過來看,米婭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裏,不可否認,遍布傷痕的心髒如浸在鹽水中。


    所幸,疼痛不過幾天。


    等她調養好自己,梳洗打扮,以精致的妝容,光鮮亮麗的回去上班,所有同事都誇她越來越漂亮,卻沒有人知道前一個月在她身上發生了怎樣慘痛的經曆,隻有她知道,恨,已經在心裏。


    米利夫妻看女兒已經正常上班,店裏的生意最近耽誤不少,便回去做生意了。


    由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追問孩子的父親是誰,這令米婭十分自責和內疚。


    為進一步推動作風教育實踐活動深入開展,市裏決定在市級部門開展"局長進大廳"活動,一月十三日到二月十三日為"局長進大廳"活動日。各個局的負責人將走進市政服務中心和市級政務分中心,直接麵對服務對象提供服務,受理窗口審批服務事項,了解服務對象需要,受理和處理對本部門窗口的投訴。


    這天,國土局和教育局的負責人分別要在國土資源分中心大廳和市政務服務中心教育局窗口值守,國土局是秦桑岩,教育局是孫局。


    兩個人碰到麵自然要寒暄一番,孫局笑道:"我聽說李局(國土局局長)最近身體不好,秦副局新婚燕爾,真是辛苦了。"


    "應該的,這是份內事。"秦桑岩笑著與孫局握手,目光看到孫局身邊的米婭後停了幾秒。


    "秦副局。"米婭落落大方的打起招呼,笑容輕淺,看不出任何異常。


    腦海裏還留著那天她躺在醫院滿身是傷的畫麵,秦桑岩眸色隱晦,對她頜首後便與孫局分開,各自工作。


    孫局待的窗口是教育局大廳窗口中最忙碌的,幾乎大部分的群眾都選擇在窗口前排隊,孫局忙的不可開交,米婭在旁邊自然也沒閑著,代替處理各種事情。


    忙了一天,整個人差點散架,米婭看到整個大廳已經關閉,給孫局倒了杯茶。


    孫局呷了一口茶後,說:"小米啊,你也累了一天了,坐。"


    看樣子孫局有話要說,米婭找了張椅子坐下,隻聽孫局試探的問,"昨天司徒局長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你工作情況,最後他說你有一陣子沒回去了,這可不好,我知道你工作累,但是該盡孝的還得盡孝,局裏對大家的生活還是挺關心的,希望每個人做到工作生活兩不誤。"


    米婭沒有多作解釋,一口答應下來:"謝謝孫局提醒,我今天會回家看看家人。"


    孫局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眯著眼睛說:"這就對了,行了,你趕緊下班吧,回去好好休息。"


    "那我下班了,孫局再見。"米婭微笑著提起包,踩著高跟鞋向外走去,臉上的笑在出了大廳後仍保持,因為她迎麵看到了秦桑岩和他的秘書,"秦副局。"她微笑點頭,腳下沒停,款款向門口走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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