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甩臉色進去後,幸好有傅楚菲的舅舅和媽媽出來打圓場,招呼他們,請他們進去,在進去前程珞和秦桑岩把買的八樣禮品提進去。


    傅楚菲是個身材窈窕,長相秀美的江南女孩,看到米婭和秦桑岩畢恭畢敬叫姐姐和姐夫,米婭第一眼便看上了傅楚菲的乖巧和懂事,對弟弟的眼光表示了肯定。


    "楚菲,能帶我們去見見你父親嗎?"米婭走進客廳後問道。


    傅楚菲咬著小嘴唇:"要不我進去說說。"


    傅母和傅楚菲的舅舅熱情的給他們倒茶,寒暄著,一個勁讓他們喝水。客廳裏開著電視,正在播新聞:"市規劃國土資源局召開區縣規土局局長工作座談會,聽取各中心城區和郊區縣規土局對01年工作安排的意見建議,會議由局黨組書記、局長秦桑岩主持,局黨政領導班子出席會議..."


    有些親戚在看電視的不由議論起來,看看坐在後麵的秦桑岩,再看看電視:"這不是同一個人嗎?"


    "我看像。"


    有親戚把準備去叫傅父的傅楚菲拉到跟前:"楚菲呀,你未婚夫的姐夫是電視裏的局長嗎?"


    傅楚菲點點頭:"是呀,怎麽了?"


    "沒怎麽,我們為你高興,你未來公公那麽有錢,你未婚夫的姐夫又在官場做這麽大的官,以後你過上好日子可別忘了我們。對了,你未婚夫的姐姐做什麽的?"


    "我聽程珞說他姐姐在教育局工作。"


    "教育局什麽職務?"


    "好象是局長秘書。"


    "局長秘書啊?"親戚們驚喜起來:"那敢情好,以後咱們孩子想要調好的學校,請她幫忙總行的吧?"


    "這..."傅楚菲畢竟年輕,不懂拒絕,"我盡量...和姐姐說說看。"


    "還有啊,楚菲,最近房價怎麽這麽高啊,你問問你姐夫是怎麽回事,能不能不要把地賣那麽高給開發商,害的我們連房子都買不起,官商勾結,最後受苦的是我們老百姓..."


    這個問題很大,傅楚菲難回答,四周圍了一圈七嘴八舌的親戚,程珞走過去:"對不起,我有點事跟楚菲說。"與親戚們打完招呼後,把傅楚菲拉到一邊:"你傻呀你,那種情況怎麽不跑?"


    "不好吧,這些都是我家親戚。"傅楚菲為難的嚅囁著。


    "那你不跑你準備怎麽回答?全應承下來?萬一兌不了現怎麽辦?教育局和國土局又不是我姐他們夫妻二人開的,人總有能力達不到的時候。"程珞看傅楚菲一副小媳婦的委屈樣兒,捏捏她的小下巴失笑道:"行了,你也別噘著個嘴,我知道你家親戚也就是說說,以後真要有困難能幫的咱們就幫,不能幫的也不能硬幫,兩邊落不著好。"


    "嗯嗯。"傅楚菲點頭。


    書房故意拉開一條縫,傅父把外麵的情況聽的一清二楚,暗想,好小子,倒是懂點事理,今天換作是別的年輕人,肯定拉不下麵子,一一應承下來,等到親戚們找上門時又辦不了,弄的既尷尬又顯的為人處事過於不靠譜。


    傅母悄悄進去:"我說老傅,人家人都來了,你也出去招呼招呼,否則顯的咱們沒禮貌,麵子上也過不去。"


    傅父氣哼哼的把手裏正在看的書往書桌上一甩:"麵子值幾個錢,我女兒的幸福最重要,本來說的好好的程家長輩要出麵的,這下倒好,人影都不見,什麽意思?是不是看不上我們家,嫌我們家楚菲配不上程家?"


    "我看程珞的姐姐姐夫人不錯,你不要把人想歪了,也許人家有苦衷呢,不如把人請進來談一談,了解了解情況。萬一真把程家人氣跑了,這一屋子的親戚要怎麽辦?眼看馬上開席的時間要到了,你不會真想把這事給弄黃,讓女兒以後整天以淚洗麵吧?"


    傅父擺擺手:"行,我給他們一個機會,看他們怎麽說,你去把人叫進來。"


    傅母抿嘴一笑,出去遇上要進來的女兒,傅母把女兒推出去:"行了,你爸同意見他們,你去請他姐姐姐夫進來。"


    過了兩分鍾,米婭和秦桑岩已經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了,傅父是個愛書之人,書房裏書架上塞滿書籍,略掃幾眼發現大多是國學,想來傅家是個書香人家,應該知書達禮,傅父之所以生氣也是有原因的,怎麽說傅家隻有一個寶貝女兒,對女兒的終身大事格外重視也能理解。


    "傅叔叔。"米婭舔舔唇,開口道:"實在抱歉,今天程家隻有我和我丈夫前來,請您相信我們沒有看低你們家的意思,可能您不了解程家的情況,這件事我父親還不知道..."


    "不知道?"傅父眼一瞪,手掌一拍桌子:"程家長輩不知道他們倆訂什麽婚?你們又來幹什麽?"


    米婭沒想到傅父的脾氣這樣硬,"我..."


    一隻手輕輕拉住她,秦桑岩微微朝她搖頭,示意她不要說,對傅父慢慢道:"我們今天是帶著誠意來的,如果傅叔叔不待見我們的話,就此告辭了。"拉起米婭手要起身。


    他們這番舉動令傅父麵色一沉:"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您是個教授,同樣是個父親。"秦桑岩轉過身,目光落在傅父書桌上的一本書上:"我想您也希望您的女兒幸福,婚姻是兩個人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經過時,現在講究自由戀愛,我想身為父母要做的是看這個小夥子人品如何,看小夥子是不是堅定的愛著您女兒,就算有其它的外來阻力,隻要小夥子堅定一心一意要和您女兒在一起,其它的都不是什麽問題,您說呢?"


    一時傅父表情幾變,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有著一雙清銳的眼睛,仿佛什麽事都知道,什麽事都看穿,卻偏偏講的隱晦,這讓他暗暗佩服。事實上,他了解過程池的為人,聽說程池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早就給程珞訂了一門親,隻等程珞一畢業就結婚,他心裏擔心程珞最後會聽從程池的話甩了他的女兒,所以他才千方百計想試試程珞。說到底,他心裏壓根沒想過程池今天會來,故意甩臉色進屋就是想逼程珞當著親戚們的麵擺個態度,這樣他女兒下半輩子的幸福才有保障。


    傅父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秦桑岩輕輕勾起唇角,"我倒有個意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一時有些摸不準這年輕人的想法,傅父頓了頓:"什麽意見?"


    "不如讓他們今天把證領了。"秦桑岩平靜的說,"既給了傅小姐一個名分,也給傅家吃一顆定心丸,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這...算是定心丸?米婭懷疑,還沒跟兩個當事人商量過呢,他這樣擅自主張萬一程珞不同意怎麽辦?


    傅父低頭想了想,盡量委婉的說:"這件事還是看他們年輕人的意思吧,我可做不了主。"


    米婭這一次聽懂了,這是在試探程珞呢,傅父默許了先領證的事,就是不知道程珞肯不肯?


    出去後,她把這事跟程珞說了,程珞聳聳肩,從口袋裏摸出戶口本揚了揚:"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刻,早帶來了。"


    米婭仰臉看著天花板,啞然失笑:"你是不是和秦桑岩倆人一早商量好的,就瞞我一個人?"


    "這是昨晚我倆喝酒想出來的方案,他幫我擺平嶽父,我幫他追回老婆。"程珞笑的像隻狐狸。


    "臭小子。"米婭給了程珞一腳,"敢情你倆早有交易,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把你當成我姐啊,難不成是貨物啊,你呀就別嘴硬了,我看得出來你沒自己想象的那麽恨他,反正都結婚了,不如好好過日子,折騰來折騰去有什麽意思,折騰到最後虛度光陰不說,還把他媽折騰到醫院,命懸一線。我昨晚還勸秦桑岩來著,我說你本性不惡,他媽撞柱子也不是你的本意,你就是脾氣倔,寧可死扛,也不低頭,我鼓吹他先低頭..."


    "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囉。"


    程珞抿唇點了點頭:"那是,沒我這個大媒人,你們不可能這麽快和好。"


    米婭作勢又要踢他,程珞笑嘻嘻的閃過,小聲道:"姐,告訴你一個秘密,楚菲有了身孕。"


    "真的?"


    "千真萬確。"


    "幾個月了?"她高興的聲音都在抖。


    "一個多月,要不然我這麽急著訂婚幹什麽,我也怕嶽父發現,逼她去墮胎,這才想著提前把事情辦一辦,以後好迎接我兒子的到來。"


    "美的你,你怎麽知道是兒子?"米婭比自己懷孕還要高興,怎麽說那是程珞的孩子,不久後她就要當姑姑了,能不激動嗎。


    "我的種我當然知道。"程珞自豪起來。


    秦桑岩剛從洗手間出來,走到米婭身邊摟住她的腰,笑了笑:"你們在說什麽呢?快開席了,傅父答應吃完飯再去領證。"


    程珞打了個響指,把在不遠處招呼親戚的傅楚菲也摟到身邊:"走吧,準備開席。"


    酒席辦在附近的酒店,席上少不得要喝酒,程珞是主角被灌了不少,開不了車,秦桑岩負責當司機,米婭心係著傅楚菲有孕,也跟著去。


    秦桑岩提前打過招呼,領證的地點是上次他們領證的那個小廳,沒幾分鍾就辦好,程珞搖搖晃晃鑽進車內就開始呼呼大睡,怎麽叫都不醒。


    "讓他睡吧。"開車的秦桑岩說道。


    米婭歪頭看傅楚菲,小聲詢問:"孩子一個多月了?"


    "嗯。"傅楚菲不禁有些臉紅,雙手摸向肚皮時雙眼散發出柔亮的光芒,那是母愛的光輝。


    "前三個月得注意好調養身子,以保胎為主,每天吐不吐?"


    "不吐。"傅楚菲搖搖頭,緊張的拉住米婭的手:"姐,這事我爸還不知道,我怕..."


    米婭按住了傅楚菲顫抖的小手:"別怕,你們不是領證了嗎?是合法夫妻了,隻是程家那邊可能暫時還不知道你們的事,程珞應該和你說過了家裏的情況,他也是出於保護你才沒有通知程池。以他現在的力量不足以保護你們母子,能拖一時是一時。"


    傅楚菲善解人意:"我知道,我不怪他,日子是兩個人過的,隻是我想來想去這事遲早會讓他父親知道,到時候怎麽辦?"


    "還有我啊,我們會幫你們想辦法。"


    "謝謝。"


    "客氣什麽,都是一家人。"


    傅家的親戚已經散去,秦桑岩把車停在傅家門外,程珞醒了,吵著要下去,說今天不走了。


    回去的時候米婭有些累,靠在座椅上眯著眼睛,秦桑岩在開車,蹙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懷孕的時候是不是吐的很厲害?"突如其來的,他問了一句。


    米婭一怔,指甲幾乎將掌心掐破,心底那深深的痛又鑽出來,痛的說不出話來。


    "為什麽這麽問?"良久,她隻問出這一句。


    "我聽你問了傅楚菲這個問題。"他終於側頭看她一眼,"所以我想問你當時是不是也孕吐的厲害?"


    她努力平複呼吸,但沒有用,那傷像被他這句話給無情的撕開,鮮血噴湧,望著窗外的景色,緩緩說:"沒有,寶寶很乖,幾乎沒怎麽鬧我。他來的時候無聲無息,走的時候也很平靜。"


    他無聲的看著她,輕輕拉住她的手在唇前親吻,壓抑的嗓音說:"對不起...對不起..."


    這遲來的道歉他整整呢喃了一路,她也默默哭了一路,為了他們此生中唯一的一個孩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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