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去。"他的指摩挲著她的唇瓣,忽而指間傳來鑽心的疼。


    米婭掙脫不開他,索性咬他的手指發泄,死死的咬住不鬆口,直到溫熱的血流到口腔裏,她的眼中帶著不屑與冰冷,他竟麵露微笑,和煦如風:"血的顏色多麽漂亮,還記得麽?"


    她怔忪之際,他抽出受傷的手指,含在嘴裏去舔,那上麵不光有他的血還有她的口水,他吸的越認真,她的臉就別的越遠。


    他勾起唇,主動把另一根手指給她咬。


    "司徒政,你的觸碰讓我惡心!"


    她揚手欲抽他一巴掌,卻在半路被他截住,反握住她的手腕拉進懷裏。


    "惡心?"他倏地貼近她的唇,盯著她鮮紅的唇瓣,那上頭掛著他的血液,眼底漆黑,冰冷的唇幾乎貼上她的,刻意的停頓感受她的微顫,他的眼底滲出笑意,"果然這唇色很配你,會讓我想起你的初-夜,那天你可真銷-魂..."


    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他終於吻上去。


    他得到她第一次又怎樣,她照樣不屑一顧,照樣看不到他的存在,這吻不過是飲鳩止渴,他要的不是這些,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她的心已無望,他隻要她的人!


    太久沒嚐到她的味道,他一時忘情無法自拔。鼻間縈繞的香甜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每一次吮-吻都是奢侈。


    天知道他早就想這樣吻著她,抱著她,寵著她,可是她不給他機會,他曾想過給她打電話,約她出來,然而他幾乎一閉眼就知道她會用怎樣的表情對他,冷漠、疏遠,更有明顯的厭嫌。


    她是唯一一個他想愛,想捧在手心的女人,卻也是世上最恨他,最避他不及的女人。


    他的本意不想傷害她,因為他明白那樣會將她越推越遠,麵對她的冰冷他毫無辦法,走極端,強取豪奪或許是他唯一的出路,不管使多少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這就夠了!犧牲多少都是值得的。


    時間一點點走過,米婭心急如焚,又掙不開他的禁錮,心念一轉,屈膝猛然向他腰間頂去。


    他吃痛中一個沒抓穩,讓她逃出很遠。


    司徒政悶哼著扶住沙發,手緊捂住胯間那一處,皺眉看她迫不及待的逃開,苦笑:"婭婭,你總是有辦法讓我疼。"


    "這是你自找的。"她像在擦髒東西一般擦著嘴上他的血和味道,腳步往門口跑去,司徒政的下一句話將她的動作拉住:"婭婭,我會送你一份大禮做為你的結婚禮物,我祝你結婚不快樂!"


    米婭回頭,他臉上勾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她咬住唇,必須捏緊拳頭才能克製自己不反唇相譏。


    上出租車開始看手機,有十幾通未接電話,全是桑岩打來的,她趕忙回過去。


    "婭婭,你在哪兒?"秦桑岩的聲音低啞,掩飾不住焦急。


    "我在車上,大概二十分鍾後到教堂,到時候再說。"


    Cherry和一幫化妝師、發型師、造型師早等在化妝室,米婭一進去,這些人就撲上來,弄頭發的弄頭發,化妝的化妝,換婚紗的換婚紗,忙的不亦樂乎。


    上午十點,布置一新的教堂裏坐滿了三家親友,以米家最多,米利兄弟姐妹五個,米利最小,幾個哥哥和姐姐各自帶著家屬遠道而來,有的連幾歲的孫子也帶來了,秦家和程家的人也不少,米婭有些吃驚,沒有想過婚禮會請到這麽多人,在她全然不知的情況下秦桑岩全安排好了。


    在等候入場之前,米婭想解釋昨晚的事,拉住準備進去要在紅毯那頭等她的秦桑岩,"我有話要跟你說。"


    秦桑岩收往腳步,眼睛直視她的眼底,聲音體貼的觸動她的心弦:"不用多說,我信你,誰讓你是我認定的老婆呢,不信你,我信誰。"


    "這話怎麽聽著像認命..."


    他彎唇一笑,吻著她的眉心,又毫不避諱的去親她的嘴唇,她嚶嚀一聲回應他的吻,與他的舌頭交纏,她把自己全部的感激和熱情傳遞給他。


    "咳!咳!"緊跟新娘妝的化妝師咳嗽兩聲:"秦太太,你的妝掉了,我要給你補一補。"


    兩人終於分開,秦桑岩看她嘴唇上被他吃掉大半的唇膏,笑的深情:"不多說了,儀式快開始了,我要在所有親友麵前宣布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以後我們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等秦桑岩從側門進去,化妝師心想這對夫妻還真是難舍難分,短短幾十分鍾的儀式都等不了,害的她又得再重新給新娘補個妝。


    補完妝,化妝師站到後麵去,程池走過來與米婭一共候場。


    "怎麽是你?"米婭並不願意由程池引領入場。


    "我是你父親,這時候理應由我領你進場。"程池望著眼前光彩奪目的新娘,一身婚紗將她的肌膚襯托的雪白透亮,從這張豔麗的臉蛋上他依稀找到了當年南薔薇的影子,他的眼神中隱隱可見懷念。


    米婭歪了下嘴角,譏諷道:"我隻有一個父親,他叫米利,如果他的腿不是被你弄殘,今天輪不到你領我入場!"


    "你養父的腿是無心之施,不是我本意。"程池頭一次解釋起來,"他逃跑的時候被看守他們的人發現,他和你養母在跑的過程中不小心摔在牆邊的木頭上,那不是普通木頭是從舊窗戶上卸下來的一塊,被人遺棄在角落,上麵有幾枚生鏽的鐵釘,他的腿是摔倒時不小心磕在鐵釘上的。看守他們的人追上去,把他們帶回去,你養父腿上的傷口太小,看不出來,也沒人匯報給我,傷口感染,沒有及時打..."


    "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思?"米婭不想再聽他詭辯,冷笑著反問:"你能還給他一條腿嗎?甚至你連一道歉意都沒說過,他們善良不跟你計較,但我不行,我會牢牢記得是誰害的我養父沒了腿,是誰為了逼我聯姻,用他們當人質要脅於我。我沒有養父母那麽大度,我愛記仇,要記就記一輩子!"


    "孩子,對不起,是爸爸對不起你和你養父。"程池喃喃著,"不過你想想,你本來就喜歡了秦桑岩十幾年,爸爸這麽做不是幫你完成心願嗎?"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米婭看著眼前利欲熏心的男人,真懷疑他是不是給了她生命的男人,"你敢說你讓程家和秦家聯姻,第一出發點是為了我這個女兒的終身幸福著想嗎?你為的是他手中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要當我不知道!"


    程池嚴肅的詢問:"秦桑岩把什麽事都告訴了你?"


    米婭哼哼一笑,並不點破,隻等程池自露馬腳,指出秦桑岩就是Dana。


    然而程池何等謹慎,在沒有聽到確切信息前他不會透露半個字,從西服褲兜裏掏出一條項鏈,鏈墜放在手心攤開,送到她麵前:"這是我和你母親的定情信物,她以前一直貼身佩戴,離家出走的時候把這條項鏈放在梳妝台上,等我找到她的時候,隻有一具冰冷的屍體,她下葬時我沒舍得放在墓裏,一直保管著。你今天出嫁,這是你母親的東西,給你留個紀念!"


    二十多年的時間這條項鏈依舊不改耀眼的本色,鏈墜是一塊天然的紅寶石,外麵襯著一圈精雕細琢的鑽石,是個薔薇花的形狀,取自南薔薇的名字。這是米婭第一次看到關於親生母親的信物,難免激動,觸物生情。


    見她呆呆的看著不說話,程池著手小心翼翼的為她戴上,紅寶石在雪白的肌膚上散發閃亮奪目的光芒,在陽光的照射下毫不遜色。


    "真漂亮,當年我給你母親戴上它的時候,也是像你這般美豔不可方物。"程池沉浸在過往情事的追憶當中。


    提到母親,米婭如夢初醒,狠拽項鏈,這項鏈做工考究,質量上乘,豈是她能輕易扯掉的,幾乎是要把脖子勒斷,逼出一道血溝來,才硬生生弄斷扔到程池的腳邊:"少在這兒虛情假意,你如果真的對她一往情深,為什麽要和司徒嬌混在一塊兒,你在羞澀我的親生母親。司徒嬌是什麽人,她是你女婿的前妻,你這樣做不僅羞辱了我和桑岩,更羞辱了母親!你根本不配在這兒表現出深情款款,這令我惡心!惡心死我了!"


    米婭的突然發火引來化妝師和Cherry的驚愕眼光,Cherry一邊低聲讓助理找創可貼,一邊走上前來,扶住米婭發抖的雙肩:"冷靜,婚禮馬上要開始,不要衝動,好嗎?他還在裏麵等著你,怎麽樣也要把婚禮進行下去!想想他,OK?"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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