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綿綿搖頭擺尾的分析起來:"有時候不需要親眼所見,想想就知道了,這楊小舞忘恩負義,完全不顧當年佟拉拉提攜之恩,不去雪中送炭也就算了,還落井下石,借機跑到佟拉拉頭上拉屎撒尿,你說這種羞辱和心理落差佟拉拉能受得了嗎?說不定有時候一言不和動了殺機也說不定。"


    "這完全是你的推理,我想你想到的警方早想到了。"米婭並不讚同白綿綿毫無根據的推斷,搖搖頭拿起手邊的文件,倏地,腦海裏毫無預警的劃過一個畫麵。


    等等,米婭嘴角的笑陡然凝固住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大約在四個月前曾經在酒店走廊裏無意中聽到楊小舞和佟拉拉的爭吵,而且吵的非常厲害,為的是爭演女主角。


    "婭姐,你在想什麽呢?"白綿綿看米婭嘴角緊抿,不由問道。


    米婭準備說什麽,內線卻響了,郭秘書的聲音:"程小姐,樓下前台說有兩個警察想要找您,好象有什麽案子要您協助調查,您要不要見見?"


    米婭隱約感覺到了什麽,皺了下眉:"請他們上來。"


    "婭姐,警察來找你幹什麽?"白綿綿大為不解,驟然睜大眼睛,"不會是懷疑你與這樁命案有關吧?"


    米婭不回答,低頭翻了一頁文件擺擺手說:"綿綿,你去電梯那兒把人接到貴賓室去,我一會就到。"


    "噢。"白綿綿滿腹疑惑,倒也盡忠盡職,出去辦事了。


    幾分鍾後,米婭在貴賓室見到了兩個警察,雙雙握手打招呼後坐下,其中一個手上拿著筆記本的年輕警察開口說:"是這樣的,程小姐,S市最近發生了一樁碎屍案,其它的屍體還未找到,此案關係重大,我們有幾個問題需要你回答。"


    在看到警察到訪之際米婭就已經料到了,極配合道:"好,有什麽我能幫到你們的?"


    "據家屬辨認死者有可能是一個明星叫楊小舞的,我們調取了楊小舞失蹤前四十八小時的所有資料和行蹤,發現她在失蹤前大約小時前曾出現在錦江酒店,和她一起的是另一個娛樂圈中的女演員,叫佟拉拉,我們在她們待過的酒店房間外麵調到了有你在走廊的錄像,請問你當時聽到了什麽?有沒有什麽特別的?"


    "我聽到了她們的爭吵。"米婭努力回想,"好象是為了爭演女一號。"


    年輕的警察唰唰在筆記本上記錄著,抬頭又問:"除了爭吵,你還聽到了什麽,比如打鬥之類的,請你仔細回憶一下,盡量不要遺漏。"


    "沒有。"米婭搖搖頭,"她們吵的挺厲害的..."遲疑了一下,繼續說,"最後我有事要走的時候聽到了像東西被砸到的響聲,之後就沒了聲音,不知道這算不算特別的?"


    "被東西砸到的聲音?"兩個警察來了興致,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憑著他們辦案多年的經驗判定這是個重要線索,另一個年長的警察問道,"程小姐,你能不能回想一下這個特別的聲音是屬於什麽發出的?"


    "對不起,我判斷不了,當時我在外麵,隔的比較遠,聽的也是模模糊糊的。"米婭搖頭,"你們既然說這件事發生在楊小舞失蹤小時前,那麽是不是代表佟拉拉沒有作案嫌棄?"


    "不一定。"又是年長的警察回答,"被害人是不是楊小舞我們還沒有下最終斷定,因此不好下定論。"


    "那...佟拉拉在警察局還是回家了?"米婭問。


    年長的警察朝年輕的警察點點頭,兩人雙雙站起來,年長的警察說:"如果被害人是楊小舞,佟拉拉在楊小舞失蹤案上就有重大嫌棄,她雖然被保釋了,但是不能排除她有作案的可能,因此我們對她進行了限足令,在案子沒有水落石出之前限製她的出行。"


    佟拉拉被保釋?被誰保釋?秦桑岩?


    尋思到此,米婭心裏如落下根根細針,緊擰眉沒有再問下去,送警察出去後她徑自回到辦公室,發現辦公桌上擺了一束新鮮的茶花,白綿綿跟著進來,嘻笑著:"婭姐,你的愛慕者真是持之以恒啊,天天雷打不動的送花,咱們去國外出差那段時間也是從來沒間斷過。到底是誰啊?"


    "我不知道。"米婭無力欣賞,隨手把花往花瓶裏一插。


    "怎麽了,警察走了你臉色不太好。"白綿綿關切的看著米婭難看的臉色。


    有嗎?米婭下意識摸摸臉頰,她表現的有這麽明顯嗎?


    "婭姐,警察找你什麽事啊,是不是楊小舞的案子啊,他們難道懷疑到了你頭上?"


    "不是。"米婭拍拍臉,讓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他心疼佟拉拉也好,關心佟拉拉也罷,那是他個人的自由,她與他早沒有關係,更無權過問。


    "婭姐,婭姐..."白綿綿手指在米婭發呆的眼前晃著,"你今天怎麽了,精神恍惚的,要不要緊?我去給你泡杯咖啡提神。"


    等白綿綿泡來咖啡,米婭已經在辦公室隔壁的私人休息室洗了臉,補了個妝,強打精神坐在皮椅裏辦公。


    "婭姐,你要的咖啡。"白綿綿送來了咖啡,匯報完了今天的行程遲遲不走。


    米婭知道自己不解開疑惑這小丫頭恐怕還會杵在這兒,便說:"還記的馮陵章太太的生日宴會嗎?你喝多的那一次。"


    "記得啊,後來我還去洗手間吐了,你在外麵等我,怎麽了,這與楊小舞有什麽關係?"


    米婭直接把那天自己聽到的說了,白綿綿先是瞪大眼睛,然後若有所思:"我就說嘛,警察找你幹什麽,原來你是這件案子的重要證人。"


    "警方說還沒有最終判定是不是楊小舞,你也不要憑空猜測,好了,工作要緊,其它的放一邊,你出去做事吧。"


    白綿綿聽話的走出去,米婭卻遲遲進入不了狀態,眼前晃動的全是早上秦桑岩接到電話時那凝重牽掛的表情,什麽他與佟拉拉早分了手,什麽他當年出軌是拿佟拉拉當她的替身,全是鬼話,騙人的鬼話。


    手下的紙發出"嘶"聲,她才從憤怒的情緒中把自己拔出來,低頭一看由於自己下了死力,紅色的水筆筆尖在文件上劃出一道長五公分的口子,望著這紅色的口子宛如在看此刻心中的傷口一般。


    午飯時間,米婭把盒飯合上,白綿綿含了一口米飯在嘴裏,眼尖的看到米婭盒飯裏幾乎沒怎麽動過:"怎麽不吃了?今天可是有你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我特意點的。"


    "我飽了,你吃吧。"米婭臉上沒什麽表情,起身去隔壁休息室往床上一躺。


    "怎麽了嘛,今天的獅子頭燒的比平常都好,味道不錯的呀。"白綿綿仔細嚐了嚐,丈二摸不著頭腦,"還有這筍煸老鴨,味道也是杠杠的。"


    白綿綿吃完飯,把盒飯打包準備扔出去,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辦公桌上一共有兩部電話,一部是對外的,但隻有幾個重要客戶知道,另一部是內線,她騰出一隻手接起對外的那部電話:"這裏董事長辦公室,請問您找哪位?"


    話筒裏靜了會才傳來聲音:"她人在嗎?"


    白綿綿一聽是秦桑岩,看了看虛掩的休息室門:"程小姐午睡了,你有什麽事?"


    "她的手機打不通,如果她醒了,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哦。"白綿綿自打發現薛璟譽與米婭不可能之後,對秦桑岩的敵意就少了許多,又記著上次秦桑岩出手救她和米婭的事,因此倒也把這事放在心上,等米婭午睡醒了就轉述了秦桑岩的電話內容。


    "嗯,我知道了。"米婭淡淡回道,臉色繃著坐到皮椅上。


    白綿綿一看這樣子就知道米婭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你們吵架了?"


    米婭快吃不消白綿綿的八卦精神,雖然知道白綿綿是關心自己,低頭打開文件輕描淡寫道:"我和他又沒什麽關係,又哪來吵架一說,快上班了,你也出去忙吧。記的下午把鑫城的項目合同整理好,我需要再看看,另外三點鍾讓趙經理到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白綿綿收起玩笑的心情,一本正經的點頭。


    一口氣忙到晚上,米婭抬頭發現已經七點多了,難怪肚子餓的很,套上筆套,整理好桌麵,她拿上皮包準備下班。


    桌子上的鈴聲大作,她走回去看了一眼,是秦桑岩的手機號碼,手機她白天關機了,想不到他會往這部電話上打,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號碼。


    腳步往門外走,鈴聲在空曠的頂樓顯的那些突兀尖銳,她的腳步在鎖上門的那一霎間又邁進去,凝眉接聽。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白天打你電話也打不通。"秦桑岩平穩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焦慮。


    "我準備下班了,有事嗎?"她疏離的口氣。


    聽著這冷漠的口吻,他擰起眉峰,仍好脾氣的問:"不知道你感冒好點沒有,中午有沒有吃藥,我給你打電話,是你秘書接的,讓你給我回個電話,怎麽也沒回?"


    "忙,忘了。"她的口氣益發僵硬,"秦總日理萬機,就不要浪費時間在我這種不相幹的人身上了,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給秦總你造成困擾。"


    "什麽別人,哪裏有別人?"秦桑岩等了她半天電話,等來的就是這種硬梆梆的態度,"你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她也想好好說話,可是怒火灼燒著自己的神誌,控製不住自己語氣尖酸。


    "有話直說好嗎?不要讓我猜,我很累,今天我..."


    他聲音中有疲憊,她聽了冷哼,打斷道:"既然累的話就多休息吧,把人從牢獄之災中拔出來的確是需要打通很多關係,既要通過人脈,又要通過錢脈,不累才不正常。"一講完條件反射的掛斷電話。


    心中堵的慌,米婭咬唇大步往門外走,到了車裏一個人靜靜待了幾分鍾,發動車子,撥電話給米媽媽。


    "媽,給我留點飯,我一會回去吃。"


    "你回去家裏沒人,我在桑岩這兒呢,白天給你打電話你關機了。"


    "你白天照顧閱閱就行了,大晚上的留在人家多不好,我去開車接你。"她不想再與姓秦的有瓜葛。


    電話裏米利似乎叫了米媽媽一聲,米媽媽含糊答應著掛了電話。


    米婭驅車前往園區,不久後她見到了養父母,米利在客廳看電視,米媽媽在廚房收拾,沒見到閱閱和秦桑岩。


    "爸,媽,收拾東西我送你們回家。"她急匆匆道。


    米利道:"走不了了,桑岩今天出差,我和你媽今天一大早就過來了,我們走了閱閱一個人在家我們可不放心。"


    這時米媽媽也出來了,擦擦手上的水說:"婭婭,我在鍋裏留了你的飯,快去洗個手我去給你盛出來。"


    看這樣子養父母是打算在這裏替秦桑岩看房子了,米婭不想說什麽,搖頭說:"不吃了,我在路上吃過了。"


    "這孩子,剛才還說沒吃,讓給你留飯,怎麽這會兒又吃過了。"米媽媽禁不住嘮叨,米婭轉身進了嬰兒房,去看閱閱。


    幾十分鍾後她開車在離開的路上,養父母要照顧閱閱得留下,她卻一點不想在裏麵待,什麽出差,完全是借口,陪著佟拉拉恐怕才是真的。


    眼眶泛著酸意,人又氣又餓,胃痛,她按著胃部將車隨意在一家餐廳停下,打包了幾樣菜上車帶回家。


    胃是真的不舒服,她懷疑自己胃病又犯了,到了所在的樓層出去,一眼見到公寓門口駐立著一個身影,她第一反應就是馬上轉身往電梯裏走。


    終究她的反應沒某人快,被一隻結實的手臂從後麵牢牢抱住,拽了出去:"去哪兒?我在這兒等了你一晚上。"


    "秦桑岩,你這樣算怎麽回事,放手!"她又踢又咬,眼眶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酸意又湧上來。


    他牢牢的抱著她:"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到底怎麽了,早上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就成了這樣,你對我有什麽不滿盡管說出來,你這樣情緒激動也沒個提示要我怎麽猜?"


    "誰要你猜,你走開!走開!"她越聽越火大,眼眶裏濕意逼人,掙紮間手中的餐盒掉到了地上,湯汁灑了出來,這加劇了她心中堆積已久的情緒,眼淚如珠般大滴滾落,惱的去掐他:"你混蛋..."


    秦桑岩看著她的眼淚滴在手臂上心疼不已,胡亂道著歉,"行,我錯了還不行嗎?是我的錯,我承認,別哭了,哭的我心一抽一抽的疼。"


    哪知道他不道歉還好,一道歉她眼淚掉的更凶了,掙紮的也更厲害:"你無恥,無恥!放開我,你滾開,滾開!"


    這下秦桑岩是真的沒辦法,道歉不是,道了歉好象更不是,低歎道:"就算我是死罪也要把我的罪名說出來,讓我死也瞑目,你到底怎麽了?"


    她漲紅著臉使勁掰他的手指,泣不成聲:"你不是承認了嗎...還有什麽好說的...走開!"


    秦桑岩頭疼的不行,低著聲說:"我承認什麽了,這不是看你生氣,順著你的話說哄你高興的嗎?"


    她邊啜泣邊大聲道:"哄我?你哄我幹什麽,我不需要你哄,不需要你安慰,姓佟的才需要!"


    空氣凝結,秦桑岩深深呼了口氣,英俊的臉上是疑惑,"佟拉拉?她怎麽了?把話說清楚。"


    "你還裝。"他無辜的表情如箭落在心坎上,她幾乎要佩服他的演技:"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你當我是瞎子,那麽好騙嗎?收起你的花言巧語,我不再相信你了,混蛋!"


    秦桑岩益發覺得困惑:"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到底是什麽事,你說清楚行嗎?"


    忍無可忍,米婭索性挑明了說,把佟拉拉涉嫌謀殺楊小舞,並被保釋的事講了出來,然後冷冷的看著他還能不能繼續裝下去。


    聽完了這些,他先是一愣,繼而大笑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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