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老師是這個學校當之無愧的校花,不善施粉黛卻有著清水出芙蓉的亮眼。(.)加上初中的丫頭不僅僅是黃毛更有可能是沒毛,駱老師對在一年一度的女神評選中拔得頭籌並各種蟬聯冠軍表示毫無壓力。


    女神此時的姿態毫無優雅可言,粗俗的咀嚼著嘴裏的油條,時不時低頭喝口豆漿,一副山大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氣與爽利。高考之前的幾天茶飯不思,一周的生活完全是靠著麥片吊著生存所必須的營養,時至放榜日才開始有規律的進食,讓駱女神的膚色略顯黯淡。女神姐姐幹掉手裏最後的半根油條,掏出手機摁下一個號碼,但在撥通的按鍵上猶豫著。手機左手交到右手,然後右手交回左手,屏幕的閃光燈暗了亮亮了暗,直到早餐攤的大爺有點看不過去來收拾桌子的時候才狠了狠心,把手機又放回了包裏。這是神女姐姐這段時間第x次上演這樣的戲碼,地點從早餐攤開始持續到夜晚熄燈後的床上。“奶奶的小兔崽子,真是上了床就不要老娘了麽!”女神大人爆粗口的表情仍然美豔的無懈可擊。


    一年前的這個時間,那個她稱其為小兔崽子的男人開始消失,手機不通座機不接學校不見,見了也瞬間就跑的無影無蹤。女神姐姐不是泥捏的,自然有火氣並去某負心漢的大宅子登門拜訪過。出乎意料的是,不僅沒見著小少爺,連老爺子都沒見著。潛台詞瞬間讓駱姐姐明白了大概的事情經過。這明顯是經過老爺子同意的一個陳世美的當世案。但出於對老爺子的了解,駱女神寧願相信這陳世美是有天大的冤情。可能連卜大少自己都不清楚,這個城市最了解老爺子背景的,除了老爺子的家裏人,第一位,當屬這神秘的駱姐姐。


    今天的駱女神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仿佛今天某樣東西可能會徹底的離開他,徹徹底底的,再也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對自己與生俱來的敏感性異常自信的駱女神惶恐不安起來。幾年前空降到這個城市的理由是一場無來由的大火。一家獨門獨院的小宅子莫名起了火來,事後當地片區司法機構曾經介入調查的起因,從這院子的戶主一路查到火災起因,讓底層的辦案民警越查越是心驚,天子腳下無貴胄,可這不大的小院子從頭到尾擺在明麵上的隻有兩個字,絕密。而作為火災現場唯一的受害者,駱清韻,亦或者當時叫做洛神的女子雙手環胸眉頭緊鎖的看著自己的小窩一點點燒的精光。當時救了她的,就是提前二十幾個小時忽然發生的心悸。


    今天的坐立不安貌似沒有當年的壓迫感來的突然,是一點點的,仿佛一點點伸到裙底的癡漢的手一樣,有點輕柔卻忽然魯莽了起來。駱女神從頭到尾思考起自己擁有並害怕丟掉的東西,慢慢凸現出來的,是一個束手束腳卻溫暖如春的小男孩,眼神裏充滿了迷戀和柔情,笑貌如新。駱女神忽然掏出手機,惡狠狠的按下了撥出鍵,又惡狠狠的將聽筒貼到線條柔潤的精致小耳朵上,毫無意外,電話半天無聲。駱女神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很大的壓力,隻在將手機卸下時掃了一眼屏幕,頓時啞然失笑。屏上大大的兩個字,解鎖?


    同樣煎熬著的是手機另外一端的卜大少,一款一年前非常流行的htc-evo-4g,一年前的手機卡,也是隻有一個號碼的手機卡,偶爾會開機看看,隻看到那個名字,卜大少就仿佛多了無窮的動力,這是他除了母親以外,另一個堅持堅強的理由。卜大少現在的動作和神女姐姐如出一轍,手機翻花般在兩隻手之間轉來轉去,卜大少的表情忽而沉醉忽而凝重。終於,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卜大少慢慢的撥通了那個號碼,沒有彩鈴的聲音,第一個聲音就是“小兔崽子,老娘想你了,想死了!”卜大少淚落如雨。誰能忍春秋牽掛?佳人翹盼間,無分冬夏。


    剩下的橋段狗血十足,兩個年餘未見的奇妙情侶約在這個小城最好的賓館最大的床上,談人生。


    “我不想走,可是你知道的,我要走的。”


    “我知道你要走的,你肯定要走的,你真的要走麽,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


    “你不可以和我一起走,我必須自己走,一個人,一直走,一直走。”


    “走你xx!”卜大少的神音響了起來,打斷了電視裏棒子國車軲轆話的情感對白。枕邊的駱神女巧笑嫣然。從第一次和這個男孩子抵死纏綿開始,駱女神就對這個小男人的行動舉止覺得莫名的喜歡。對她的溫柔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可是除了對她,這個小男人無時無刻不在做著符合年齡的舉動,輕狂,浮躁。


    洛神將臻首慢慢的貼在小男人的胸膛上,“小男孩,我們是不是該談一談?”。


    “駱老師,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知道這一年我對不起你,歲月催人紅顏易老,我耽誤你這整整一年珠玉般的華年,隻能用我豬一般的一輩子陪給你了,你不準不同意,我舍不得。”卜大少出口成章,配上深沉到蛋疼的眼神,如果仔細觀察,他慢慢抬起的頭,準確的和肩膀形成了四十五度的夾角。


    洛神嗤笑出聲來,“別沒正經的,說真的,會走多久?”


    “我不想走,可是你知道的,我要走的……”卜大少繼續溫習著斯坦尼。


    “你正經點,你父親叫彭肅,對麽?曾經名震京華的軍委第一秘書。你母親叫洛櫻,武漢人,今年如果活著,四十二歲?”洛神眼神中光芒乍現。


    “你怎麽知道?你是誰?你姓駱?”卜大少瞬間緊張了起來,眼前的女人仿佛瞬間帶了層迷霧。他忽然發現,他對駱老師的過去毫無了解。


    “算起來,我應該是你小姨。”洛神眼神狡黠,笑容曖昧“你母親,應該是我最大的姐姐,我在京城的時候,叫洛神。”


    卜大少忽然有種段譽的感覺,這金庸大師筆下滿地妹妹的悲催角色忽然靈魂附體,卜大少一時間心裏猶如打翻了餛飩攤上的調料盒,不僅味道詭異而且顏色肮髒。母親有很多妹妹的事,他十六歲看到的信裏寫的含糊不清,隻是提到妹妹很多,就不逐一說了,但是有一句話很詭異,見麵之後可以叫小姨,如果開不了口,隨意稱呼一下就可以。卜大少一直覺得,長輩就是長輩,無論年齡多少隻分尊卑,可是今天才發現,稱呼剛剛和自己在一張大床上激烈鏖戰的粉嫩紅顏作親親的小姨,這不僅僅是蛋疼的問題,更嚴重的是,蛋該不該疼。


    “洛神……姨!”卜一卦咬牙切齒,好像再稍微努力下,臉上的所有血管都會爆裂開,進而完完全全的cosy美綠帽子公關羽關武侯。


    “乖,既然你這麽乖,我就說個故事給你聽吧。”洛神稍微停頓了一下“如果大姐和從前一樣,你一定不知道你阿姨們的消息。聽好了小子,是阿姨們,不是阿姨。你母親和我還有其他的幾個女人都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隻是因為我們從洛水邊上出來,就都姓了洛。我們都是孤兒,有戰爭留下來的烈士後裔,也有莫名其妙就被家人扔在大街上的無證兒童。你母親是前者,我是後者。我們被培養隻學琴棋書畫這種國粹類的東西,而一輩子的命運就是嫁給某大員或者某大員的直係,這裏麵,包括私生子。而你母親,就被安排著嫁入了你們彭家……”


    “你等會,我沒聽明白,大員和我們彭家有個鳥關係,老爺子是有點錢但也沒到富可敵國的地步,大都不夠大,更別說圓了。”卜一卦辯解著,手裏慢慢的伸向被窩裏羊脂玉般的女兒身子。聽到這趴在自己身上的佳人和自己母親隻是同姓卻毫無血緣,讓他暗自送了口氣。同長輩床底搏殺雖然於禮不合,但血緣無關至少於情可堪,更何況,小罪惡感其實也會產生一丁點的小快感。


    “你還是不相信我,小子,用不用我告訴你你出生的那天,你小jj上有一道胎裏帶來的疤狀胎記?當時算命的先生還說,你這是命有陰情債,遲早會找一個比你小的女人?”洛神一隻手抵抗著侵略者,另外一隻手向侵略者的指揮機構探了過去。


    “你……你不是都閉著眼睛的麽,你怎麽知道的……”卜一卦語氣已經沒有那麽強硬,其實從一開始洛神叫出他父母的名字,他心裏就有一種信任感,莫名其妙的相信,這個女人對他毫無惡意。


    “其實我來這個城市,就是為了找你。不過剛開始,我不知道彭家的孩子改了姓卜,加上你這名字太過圓滑,命相裏也沒有彭家縱橫捭闔的氣度。我一直以為彭老爺子收了個義孫,然後以孫子的名義來遮掩自己後輩的蹤跡,可是我最近才想的明白,一個老人家,膝下無兒,怎麽舍得讓大孫子離開身邊?”洛神的進攻部隊已經攻占了卜一卦的指揮部,感受著指揮部在手裏慢慢的發展壯大,洛神臉上的紅暈更濃了。


    “你到底是要說正事還是要先辦正事……嘶,我懂了,按你的意思來……”


    滿屋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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