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這邊兵不血刃的解決了問題,是何處長猜破了頭都想不到的事情。(.好看的小說)算得上是傻人有傻福,張偲鋒本該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征程活活的變成了一次並不怎麽愉快的遠足。可上海這邊就沒那麽簡單。


    從西湖邊上離開的過程很順利,可出了杭州城,何處長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理由很簡單,身後兩輛不掛牌子的大切諾基不藏行蹤大搖大擺的墜在他們後麵,隨著何處長車隊的速度忽快忽慢。對方如此有恃無恐,讓素有定計的何處長有些措手不及,掏出紙筆墊著皮夾子寫畫了一通之後,他得出一個並不讓人愉悅的結論,他無法推論出對方來自哪裏。卜一卦的仇家沒有那麽多,可惦記彭老的卻不會少,雖然現在對方表現出非友非敵的中立態度,可誰知道會不會在某些條件的刺激下變成潛藏在暗影裏的毒蛇,惡狠狠的對他們咬上一口?


    他抄起身邊的電話撥通一個號碼,電話裏傳來卜一卦懶洋洋的聲音。他們一行一共三輛車,卜一卦在最中間的車子上,何處長選擇了殿後,於是需要溝通的時候隻能依靠手機和車子內的無線電通訊。不知道對方是否有監控無線電波的手段,何處長選擇了較為穩妥的方式。


    “老何,什麽情況?還有多久啊,你們八三的車子太破,還是洛棲梧那老狐狸會享受,人家車上的座椅都是真皮的……”卜一卦接起電話就抱怨起來,不怪這個家夥挑毛病,這幾輛車是何處長個人關係弄出來的,自然好不到哪去,可沒有官方記錄,優勢在於隱蔽。不過現在看來,他們連隱蔽都沒有做好。


    “卜一卦,我們被跟蹤了。”何處長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好像”兩個字,直接將自己判斷的結果告訴了對方,又跟著說了一句:“敵友不明。”


    卜一卦瞬間精神起來,透過車子的後視鏡觀察了一下後麵。兩輛大切諾基晃晃悠悠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隻要不瞎,都能看出來對方是在跟蹤他們,卜一卦聲音一冷說道:“你什麽意見?幹掉他們?”


    何處長撇嘴一笑道:“幹掉誰?你知道那是誰的人麽?我們三台車一共不到十個人,撇開你個沒有戰鬥力的不談,還剩下九個。大切諾基標準五個人,可擠一擠七個人沒有一點問題,人數上不占優,人家還是有心算無心,怎麽打?”


    卜一卦稍一沉默說道:“那就跑?他們肯定跑不過我們。”


    何處長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跑?哈哈,跑不跑得過另說,我們在不知道是誰的情況下被人嚇跑了,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麽混?準備準備下車,我們同他們聊聊。”


    ”這不還是要打麽,說這麽多沒用的。”卜一卦鄙夷的說道:“等我準備準備,對了,這車裏是有防彈衣的是吧?”


    “恩,後排座下麵有,你記得穿好了再出來,另外,告訴小五,靠邊停車。”何處長說道。


    隨著何處長的一聲令下,三輛車構成的車隊在高速一側並成一排緩慢停下,並打開了雙閃燈。何處長先跳下車,從車子後備箱中拎出一個熒光路標戳在地上,路標上閃爍著幾個大字的光芒——公路檢修。


    後麵的兩輛大切諾基果斷的踩下了刹車,也停在馬路一側打開雙閃。最有意思的是,第一輛切諾基上跳下的司機跑過來抱起公路檢修的標牌跑向整個車隊的後方,離開之前,還不忘對何處長歉意的笑上一笑。何處長有些莫名其妙,剛剛那位完全不在意將後背暴露給他們,對方這個行為表現出肯定的是友非敵。他腦中飛快的計算著可能表現出善意的勢力,同時手中捏著的手機飛快的旋轉著。


    “怎麽回事?”穿好了防彈衣的卜一卦出現在何處長麵前,來不及脫衣服的他將防彈衣穿在了衣衫外麵,圓鼓鼓的好像一隻粽子。


    “不知道……”何處長茫然的回答道:“他們抱著我的牌子跑了……這自來熟的勁頭比你和張偲鋒都要來的嚇人啊。”說話間掌中的手機越轉越快,仿佛他的大腦能和手機轉速一樣燃燒起來。


    放好了牌子的司機又飛快的跑了回來,拉開第一輛車的車門,畢恭畢敬的請出一個男子來。


    對方剛一露頭,卜一卦就覺得有些眼熟。眼前這個男人從頭上到腳下一身的休閑打扮,皮膚光潔麵色潤白,一眼就能看穿的養尊處優卻帶著充滿親和力的笑容,他向前輕輕踏出幾步說道:“你們好,我叫龐涓,孟總理的貼身秘書。”


    聽見這個人報上名號,卜一卦腦海中才浮現出曾經看過的龐涓任職上海市政府事務辦主任的那篇報道。報道裏有龐涓的照片,他掃了一眼略有印象,將記憶中的照片貼在眼前這個人的臉上比對一番,確認了對方的身份無誤之後,卜一卦對著何處長說道:“我在新聞裏見過,沒什麽問題。”


    何處長輕笑道:“你覺得我會不知道麽……”說話間將手握在龐涓的手上說道:“龐主任您好,久仰久仰。”


    龐涓搖搖頭說道:“別叫我主任,這官銜聽著有點別扭。我還是習慣別人叫我龐秘書,十幾年了,聽著就親切。”又指著一旁的司機說道:“放心說話,都是自己人。”


    何處長長舒一口氣說道:“你怎麽來了?隻聽過你說話,沒想到見麵和電話裏一樣,也是一副書呆子樣。”


    龐涓苦笑一下說道:“還不是上麵不放心你們,讓我過來看看,正好查到你遇襲的事,後來,上麵通過各種渠道知道了你沒事,還去了西湖洛家,就讓我等著你一起回去。我這官位雖然是個虛銜,可也正兒八經的帶著級別,我在這兒,暗裏的那幾位不敢動手,否則就不是簡單的仇殺了。”


    孟如晦的想法很簡單,做法也同樣簡單但卻有效。何處長第一次遇襲,推給敵國敵方甚至敵軍都沒有問題,孟如晦隻能打碎了牙咽到肚子裏,畢竟何處長趴伏在孟家這棵大樹上的事,不能擺在明麵上來說。可龐涓不一樣,先是孟如晦的大秘,又掛著上海政府事務辦主任的虛銜,如果出了意外,給了執掌中國大權的孟總理借題發揮的機會,有那麽幾十號人給龐涓賠命,恐怕也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


    何處長自然明白孟如晦的想法,他苦笑一下說道:“本以為能幫忙解決些問題,這倒好,變成大麻煩了。”


    龐涓搖搖頭說道:“錯了,這不是麻煩,隻是另外一場戰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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