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作者調查沒有,哈哈哈哈哈……}


    欸……


    你們先別急著誇哀家聰慧過人機智絕頂,居然能在武功蓋世的魔教教主眼皮子底下一去無蹤。[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這次,倘若給哀家一個選擇的機會,哀家一定留在賀長衫身邊,隻因當時哀家並非自願。


    哀家當時的確是存了逃跑的心,可單憑哀家這點花拳繡腿的本事,其實說心裏話你們也不相信哀家能逃得出教主的手掌心。然,如果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把哀家劫走了呢?!


    真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那廂,哀家圍著火堆和姑娘們跳舞正高興,手裏提著賀長衫挑的那盞燈籠還嫌棄這東西礙手礙腳想要塞給別人,於是回頭打算瞧瞧賀長衫注意著哀家沒有,誰料另外那隻空閑的手臂傳來一陣大力,有人突然扼住哀家的手腕將哀家強拽而去。


    哀家覺得這人使的功夫一定是淩波微步,因著實在太快了,隻聽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腳不沾地,人影眼花繚亂。容哀家不合時宜地開個玩笑,按眼前的情況如果給哀家腰上係根線,保準能跟風箏似的飛起來。哀家都沒有驚呼出聲,那賊猴子又出手點住了哀家的穴道,將哀家一扛,飛簷走壁。


    那一氣嗬成的動作,簡直令人咋舌。怎麽說哀家於地宮幽靜的一年歲月中,已經在腦海裏演繹過許多逃跑的路線和動作,哪知此人一上來就用一係列眼花繚亂的動作,鮮明對比出哀家的無能,重重打擊了哀家的尊嚴。


    賀長衫武功不差,哪怕身體不如常人,到底練了那了不起的魔功!還有他不遜色於季越的智商,哀家盤算著應該很快就會被他救回來。如果他在一個時辰裏救回哀家,哀家發誓,再在他身邊蹲一年!


    可惜,賊猴子的路數很準,掐的時候都很對,好似十分了解賀長衫,等到賀長衫殺氣騰起追趕而來時,已然根本抓不住我倆的身影。【\網.aixs】哀家腦子比平常清明許多,透著冷汗暗自思索。這人是誰?是衝魔教還是皇族?他是要哀家的命還是要哀家背後那些利益?


    那人一口氣跑出了城,隱秘在層層的山巒中。


    有尖銳的哨聲響起,是賀長衫在召集一二門的教眾,可惜那聲音又被今晚的熱鬧聲吞沒。沒人知道一個妙齡少女失蹤了。


    抓著哀家的那人自顧自冷笑道:“老子為了弄清楚一二門的底細,潛伏了教裏這麽多年,賀長衫這點小伎倆對老子沒用,哈哈。”


    人真的有一種直覺,比如聽到這人的聲音,哀家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心裏已經給這人貼了張標簽:真正的神經病。


    他拎著哀家最後行至一處洞穴,一月的天氣依舊寒冷徹骨,哀家被他丟在角落裏,背上鉻著冰涼的石頭,抽了口涼氣,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穴道倒是解開了。哀家對著那人怒目圓睜。借著微薄的月光,哀家終於看清賊猴子的模樣,驚了個呆。


    居然是那個勸哀家和賀長衫猜燈謎的毛頭小夥。


    現在的他依舊是之前哀家遇見他時的裝扮,可那神態全然是換了一個人。他的目光對著哀家,露出了一種貪婪,像一頭狼,哀家覺得他要劫色,立即攏住衣衫,朝他盡量凶狠的喊:“你要幹嘛!”


    賊猴子:“就你這種貨色,送給老子也不要,就賀長衫那病鬼把你當寶。”他雖然這樣說,人卻朝哀家走來,哀家使勁往後縮,但沒有幾寸退路。


    “你說誰病鬼?!你全家才病鬼。你對哀家沒興趣還擄走哀家,你這口是心非的功夫比女人還女人!”哀家一時來氣,挑釁大佬的話就脫口而出,說完心裏後悔不已,羊入虎口還逞能,不是哀家一貫的作風。


    “誰說老子對你沒興趣,老子對你全身上下都感興趣。【\網.aixs】”賊猴子邊說邊抓住了哀家,不知從哪裏變出一顆藥丸,強行塞進哀家嘴裏,哀家不肯咽下去,誰知這藥丸也是入口即化。


    苦澀的藥味彌漫口腔的那一刻,哀家腦袋裏突然浮現一年多以前,賀長衫在京郊驛站強喂哀家吞下解**丸的一幕。於是在這麽險象環生的時刻,哀家胸口堵得慌,還帶著點發酸。一個時辰都過去了,沒關係,如果教主天亮之前找到哀家,哀家就再在他的地宮裏蹲一年!


    “你敢明目張膽劫走哀家,定然也是不怕別人知道你是誰,能劫走大周皇太後,你也算是名垂千古的人物,你告訴哀家你叫什麽幹什麽的家裏有幾口人,哀家好叫史官記得詳盡一些。”


    自從那人喂了哀家那不知名的藥丸,沒過多久哀家全身乏力,感覺自己像隻瘟雞,眼皮耷拉想要睡覺。這麽危險的時候,哀家睡過去肯定對不起自己,遂偷偷握了顆尖銳的小石頭,紮在手掌裏,痛醒了。


    那人背對著哀家,有幾絲月輝落在洞口,勾勒出他瘦小的輪廓。哀家聽見他冷笑一聲,隔了一會兒才說:“老子叫溫過路。”


    哀家驚呼:“你是江湖上那個血醫瘟神溫過路?!”


    “瘟神是你自己加的。”


    靠,被他發現了。


    想當年哀家也懷揣著江湖夢,對江湖事不說精通,那些江湖名人十之八九都有耳聞。這血醫溫過路,雖然是大夫,可從來不救死扶傷,隻專研世上稀奇古怪的病,因為不以救死扶傷為目的,他手上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偏偏江湖上的大勢力都難免碰到自家人患個疑難雜症,能付給溫過路他開的價,從閻王手上救個人不在話下。


    哎,反正每個江湖裏都會有這種奇葩,哀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居然碰上隻活的。


    “哀家身強體健,沒災沒病,你抓哀家幹嘛?!”


    “你是紅蓮,這個理由夠不夠?”


    “你想練一二門的功夫?”哀家頭皮一陣發麻。


    “不,老子就想解剖了你,研製出那種藥,然後複製出更多的紅蓮,最後拿去賣錢。”


    哀家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他要解剖哀家?!他要把一二門的魔功複製出來批量銷售?這主意打的真好!哀家隨手將手掌裏握著的那顆小石頭對準溫過路的後腦勺就砸過去,可惜人家血醫腦洞大開,後腦勺也像長了雙眼睛,輕輕鬆鬆躲開沾了哀家鮮血的石頭,回頭衝哀家陰森森一笑。


    哀家嚇得不輕,一招不行再放一招,扯開嗓子就拚命喊:“賀長衫——賀長衫——賀長衫——啊……”被溫過路打暈了。


    ※


    一天,兩天,三天……哀家始終不見賀長衫的身影。


    事後哀家仔細分析了當時的行為,為何心心念念的人是魔教教主而非師父,歸根結底是因為溫過路是衝著一二門來的。俗話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溫過路既然衝著賀長衫的功夫和紅蓮,自然應該由賀長衫負責救回哀家。


    哀家被溫過路塞了許多藥,放了許多血,之前在地宮裏養得白白胖胖的身子又糟蹋得骨瘦如柴。溫過路那個神經病還逼著哀家吃**,於是哀家的臉浮腫,還冒出了許多疹子,醜的根本不敢照鏡子。


    溫過路起初還肯扛著哀家穿梭山林和鄉鎮,哀家不知道他最終的目的地是哪裏,隻後來他越來越嫌棄哀家,也可能是研究進度毫無進展,於是幹脆喂哀家吃了奇怪的藥,哀家的手腳慢慢變得畸形,蜷曲著使不上力,溫過路將哀家丟在牛車後麵的稻草裏,自己駕車。


    江湖都說血醫有錢,還有許多門派壓箱底的武功秘籍,誰叫他有拿手絕活呢,可這樣的人居然駕著牛車在趕路,哀家就不得不吐槽他摳門小氣了。還有這人成名已有二十多年,臉卻還是二十歲不到的樣子,肯定是對自己下了葆青春的藥。你看他長那麽醜,還想著臭美,簡直無恥。


    如此暗無天日的痛苦時日,唯一欣慰的是能聽路上趕路的人在說大周的八卦。


    他們說新皇登基以後對各地割據的藩王、利益集團大塊朵碩,許多舊勢力土崩瓦解,大周的天有了些新氣象;他們說新皇下令所有的行動都是江湖第一公子季越掛帥,他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劍,見魔殺魔,見神殺神,見鬼殺鬼,見佛殺佛;他們也說新皇最近冊封了寧榮閣的大小姐宋之飄為貴妃,和封皇後二分後、宮,十五歲的小皇帝也是個風、流種;他們還說皇太後自從先皇死了以後心情鬱悶,一病不起。


    “太後跟皇上一個年級,要守一輩子寡,要我我也得鬱悶到死。”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就從哀家耳邊擦過。


    嘿,敢情你們不是覺得哀家思夫心切生的病,而是因為要一輩子孤枕難眠才鬱悶出的病……哀家正鬱悶呢,隻聽那婦人驚呼:“哎喲!小夥子,你這牛車後麵怎麽還藏著個人呀!”是哀家一時氣憤把畸形的腿給踢出了稻草外。


    溫過路一點不慌張,“大娘,您離得遠些,我阿娘有麻風,快不行了。她想回鄉,我怕一路上嚇著人,蓋了些稻草。而且萬一過給別人……”


    哀家聽見有腳步生風的響動,鐵定是四周的人都被嚇走了。


    沒過幾天,又有了新的八卦,天下第一公子季越由於輔佐新皇有功,被封為明月王。大周史上異姓王極少,也是集中在開國之初,平定天下有大功者當之。雖然沒什麽實權,也算是莫大的榮耀。


    師父想做的事情,終究是如願的。


    哀家想著想著,眼淚就留下來。賀長衫找不到哀家,那師父可知道哀家被一個神經病擄走的事情?按照賀長衫的性格,不是哀家自恃盛高,九成九是不會告訴季越的。一則打了魔教教主自己的臉,連個人都看不住;二則不想讓季越搶功,萬一季越找到了哀家,哀家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再理賀長衫了。


    “起來。”溫過路把稻草拿開,單手抓住哀家的衣領,不客氣地將哀家從牛車上拽下來。


    哀家越想越來氣,娘胎裏殘留的力氣全部使了出來,重重將他推開。可腳下根本站不穩,又重重摔在了地上。哀家聽見有海浪拍案的聲音,恰如此刻哀家的心情。


    溫過路眯眼,哀家估計他腦子裏已經想出了三種以上今晚怎麽折磨哀家的法子。


    “溫過路,你再這樣對哀家,哀家也不怕死給你看。”


    神經病背著手俯身凝視哀家的臉,他一點也不緊張自己的小白鼠是死是活,“莫忘了老子的外號,你有本事死,老子就有本事救活你,你不信盡管試試。”


    “……”


    當晚哀家真的試了,哀家一開始試圖把腦袋撞在床板上撞死自己,撞出了一腦門的包子,隻把自己撞暈了。隨後哀家領悟到憑現在這副軟若無骨的身子,隻能用些不這麽激烈的辦法,比如拿被子和枕頭捂死自己。


    說實話哀家那個時候真的覺得活著不如一死,哪怕有再多的遺憾,哪怕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季越,再也不能質問他那些為什麽,哀家也認了。


    哀家以為自己把自己悶死了,哀家確定哀家到最後嘴角都是含笑的,哀家高興自己終於解脫了。


    結果第二天睜開眼睛,入目就是溫過路的臉,哀家胸口一疼,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說:“老子也算見多識廣,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死了,老子相信你隻會是蠢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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