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木的腦袋悶在阮糖胸口,他同湛然十分不同,他身上是陽光烘烤過後的暖鄉,滿滿都是懷舊和思念的味道。(.好看的小說)阮糖抱著她的時候十分溫柔,溫柔到有些小心翼翼,那懷抱滿含著求而不得的憂傷和惶恐,仿佛是在害怕什麽。全然不似湛然那麽橫衝直撞肆無忌憚。


    沐小木不知為何有些心酸,她喃喃的喚了一聲“阮糖”,卻察覺到男人細小的僵硬。


    “咳咳”一聲咳嗽循著間隙插、了進來。


    “小木你也真是的,背後沾了什麽東西都不知道,還要勞煩阮大人替你撣幹淨,下回可長點心啊。”林賢佯裝淡定的走過來,幸好大廳甚嘈雜,他們又立在角落,這才勉強遮了別人的視線,林賢用扇子點了點阮糖的肩膀,提醒道,“撣幹淨了便鬆手吧,這裏這麽多人呢。”


    阮糖這才鬆開沐小木,他握著她的肩膀定定看了半晌,道:“我喜歡的,永遠都不會放手。”


    沐小木不甚懂,亦看不懂他眼中的悲涼和堅定,隻覺得他似乎很難過,便安慰道:“恩,我相信你一定會得到你想要的。”


    林賢“刷”的一聲撐開扇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夜宴即將開始,幾人也落了座,沐小木小心翼翼的把貓擱在膝上,琢磨著該喂它吃些什麽好。


    偌大的廳裏擱了很多木製圓桌,油燈纏上花藤,亮如星火且彌漫出清香。人數眾多的賓客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同身邊的人悄悄耳語。


    不多時,那頭便傳來隨仁爽朗的笑聲,按照常理,他該致詞了。沐小木厚臉皮的帶了兩袖清風送給他,如今也沒那心思聽他說話。他離自己甚遠,那一桌不是尋常人能夠得上,因此人數隻寥寥幾個,旁邊還有一桌人沉默冷靜又不苟言笑的掃視著四周,看樣子是守護著大人物的暗衛。


    周圍的人都停了手中的活計,聽隨仁絮叨,沐小木百無聊賴,便將所有的興趣都集中在了白貓身上。尋思白貓要是照顧得當,湛首輔一滿意,說不定就給她升官加俸,自此走上人生巔峰。遂滿腦子都在想,它到底愛個什麽口味,垂首琢磨了半天,忽而想起湛然喂它酒的那日,她那個時候的狼狽自不用說,但這貓似乎很是享受。


    這般一想,頓時眉開眼笑,趁眾人都凝神聽隨仁胡扯,她偷偷給自個兒的酒杯裏加滿酒,便將酒杯送到桌下,湊到白貓嘴邊。


    旁若無人自顧自吃菜的阮糖斜了她一眼,見她鬼鬼祟祟的也沒放在心上。


    “來,你乖,張嘴。”沐小木順著貓耳撫摸著白團子,把酒杯朝它啟了一個小縫隙的嘴唇傾倒。


    白貓小聲的嗚咽了一聲,便伸出舌尖舔了起來,不一會兒,一杯酒就被它喝光了,又瞪著墨藍的眼珠瞅它,一副高傲的模樣。


    沐小木不知為何,竟仿佛看透了它的想法,它那一副降尊紆貴的模樣明顯是在說,“給爺滿上”。沐小木又摸過酒壺,給它續了一杯。


    白團子緊接著喝了兩杯,那圓圓的貓臉都仿佛透出紅暈來,它醉醺醺的“喵”了一聲,軟糯糯的,比往常可愛太多。


    “還喝麽?”沐小木拿著酒壺在它眼前晃。白團子的眼珠子跟著酒壺不斷晃動,腦袋也一歪一歪的跟著動,爪子伸出來,肉乎乎的腳墊呈梅花型,一伸一伸的去夠酒壺。


    沐小木心道,這貓比她能喝多了,又覺著一杯一杯的太麻煩,隨性丟了酒杯,直接把酒壺的壺嘴送到它麵前,白團子兩隻前爪抱著酒壺,眯了眯眼睛,忽然一歪,酒壺便直接傾倒了下來,一壺酒盡數潑在了白團子和沐小木的身上。


    沐小木看著自己濡濕的衣衫哭笑不得,抬頭看看眾人,隨仁致完詞後,早已行起酒令來,一桌子人也迷蒙了一半,眼看著這會兒也沒人注意著自己,跟身邊的施亦打了一下招呼,便抱著白團子溜出了大廳。


    隨府比照湛府更為奢華和廣闊。沐小木出了人聲鼎沸的大廳便往一深處的內湖走去,隻可惜一路上守衛森嚴,沒走兩步便有人上前盤問,所幸有位見多識廣的管家瞅見了湛然的白貓,立刻打發了不識相的守衛,將沐小木領到了湖邊。沐小木謝了之後,他便很快走了。


    沐小木坐在湖邊,把白貓攬在膝上,撩起一點兒湖水給它洗身子,細而長的貓毛由於濕了水而黏在了一起,白團子大抵是醉的狠了,懶懶的窩在她懷裏,認她揉洗著,也不似往常那般嫌棄的撥開她。


    喧囂紛擾都在遠方,此刻的這裏隻餘一輪皓月,冷冷清輝籠在清澈湖麵上,倒顯得難得的雅致清幽。


    水花濺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透明的水流劃出一道弧線,又化作星星點點落入草中,再也瞧不清原來的軌跡。


    “它怎麽了?”驀然靴子踩上草叢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人的聲音也宛若清冷月色,孤傲又幽遠。


    “湛、湛大人……”沐小木一個激靈,手一揚,水花便濺在了湛然身上,她惦念著自己的俸祿,著急的不行,急忙用手去幫他擦,可惜手是濕的,愈擦愈濕。


    “罷了。”湛然緩緩蹲下來,握住了她的手,慈悲為懷的道,“從你下個月俸祿裏扣好了。”


    “嗯。”沐小木不甘不願的嗚咽了一聲。


    “你還沒回答我,這是在做什麽?”湛然鬆開她的手,降尊紆貴的坐在了她的身邊,驚的沐小木不輕。


    “方才宴席上酒氣太重,白少爺想洗個澡。”沐小木可不敢告訴他她灌白團子酒的事兒。


    “怪不得酒氣這般重。”湛然用手掌撐著地麵,將腦袋歪過去,湊近她的身子,嗅了嗅,釋然的道。


    “自然是啊,不然還能是別的嘛?哈哈。”沐小木尷尬的笑了笑。


    “不過我覺得,你身上的酒氣比小白要重的多。”湛然將鼻子貼近她的身子,蹭上了她的臉頰。


    自然啊,你家白團子把一壺酒都潑我身上了啊,能不重麽?她有膽子想沒膽子答,便道:“我比白團子大了許多,吸收多,這很正常嘛。”


    “那小白洗了,你為何不洗?”湛然從她懷著抱出小白,溫柔的摸了摸它的腦袋,看它舒服的眯著眼,便將它輕輕的放在了一旁的草地上。白團子很沒出息的立刻就睡了過去。


    “啊?”沐小木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她的意思,道,“我不礙事,就不用……”話未說完就被湛然一把拉進了懷裏。


    他把她拽過來,調整了一下姿勢,便將她抱在了膝上,小禦史臉頰紅紅,屈辱的說不出話來。


    “大人你不要這樣……”沐小木被他攬在懷裏,恍然自己就是方才的白團子。


    “不要怎樣?”湛然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思,隻是將她好生抱在懷裏,手指順著潮濕的衣衫摸下來,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


    “就是這樣……”小禦史勉強捉著他的手指,麵對他肆無忌憚的眼睛,卻又立刻敗下陣來。


    “你身上酒氣太重,小白洗過了,現在換你了。”湛然示意她鬆開手,小禦史負隅頑抗,湛然察覺到手指上傳來溫熱的倔強,眼睛立刻開始發光,沐小木見他俯身就要親她急忙鬆開了手。


    “這就乖了。”湛然拍拍她的腦袋,同方才愛撫白團子一般無二,沐小木委委屈屈的嗚咽一聲,就見湛然手掌伸進了水中。


    “等等。”她這才意識到不好,還未來得及製止,冰涼的水珠便襲上了充滿酒氣的衣衫。本沒濕多少的衣衫這回倒是濕的更厲害了。


    沐小木被冷水一激,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將將有些冷,又被湛然懷中的熱度蒸幹。


    “大人……”她嗚嗚的道,聲音從喉嚨裏滾出來,宛若往日撒嬌的白團子。


    “忍著,本官不喜歡酒氣。”湛然又用掌心掬了水,揉進了她的衣衫之中。


    沐小木又是一下哆嗦,冷的直往湛然胸口貼,他那裏滾燙異常,令她很是舒服。


    湛然手指一頓,眸中似是有什麽微不可察的情緒燃了起來,他感受著懷裏小貓的溫順,禁不住心情大好,隻是那熱來的更快了。


    指尖沾了水,又清冷又濕潤,湛然用手指擦上她的脖頸,尋著那一個縫隙滑了進去。冰冷沾上肌膚,令沐小木禁不住弓起了身子,她含羞帶怯的望著他,道:“湛、湛大人,冷。”


    “除了冷,還有別的麽?”湛然對軟綿綿悶在胸口的沐小貓十分滿意,仿佛那厚厚的小梅花肉墊按在他的胸口,十分酥麻又十分舒坦,還令人升起要命的渴望。


    “沒、沒了。”沐小木紅著臉別開頭,將腦袋埋進他胸口,躲避著他赤、裸裸的調戲。


    “是麽。”手指靈活的挑開她的衣領,微微一轉便往深、處探、去。


    沐小木一個激靈就清醒了,急忙握住他的手腕,用目光哀求道。


    湛然感受到掌下的柔軟,又瞧見霧蒙蒙的沐小貓,不想放過她又略有些心軟,遂握了握掌中的綿軟,引得她麵頰紅的不像話,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幅樣子……”湛然退出了手掌,摸上了她的腦袋,揉了揉,道,“還真是可愛。”


    沐小木可不想被他稱讚,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得認命的道:“大人謬讚了。”


    湛然笑出聲來,驀然又用手掌捧了一捧水,將懷裏的小禦史盡數弄濕了,瞧見她濕透了衣衫,曲線畢露的樣子,眸中的星星之火很快便燃了起來,久久未曾熄滅。


    “本官方才瞧見你,隻是想提醒一句,隨府不同湛府,不要一個人亂跑。”他垂下眸,大有深意的道,“依你這惹禍的性子,再加上隨仁那般狡詐,定會給我惹出大麻煩來。”


    沐小木擰過頭,心虛的道:“下官會小心。”


    “可惜已經遲了。”湛然眸中星火閃爍,他的聲音在月色下帶著奇異的纏綿,道,“你已經惹出了大麻煩。”


    “可我什麽也沒做啊。”沐小木不能接受,十分委屈。


    “照這樣說來……”湛然掃向她濕漉漉的身子,意味不明的道,“你什麽都沒做就惹出禍事來,豈不是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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