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錢屏住了呼吸,整個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噤了聲。(.無彈窗廣告)


    衛衣男子起身淩空抱膝,又是把雙腳重重地踏在車頂,整個路虎下半盤重重地壓下去。


    季有錢趴在地上,西服早就爛了,背部也被車的底盤刮得血肉模糊,感覺像是在灼燒。


    衛衣男子看沒了動靜,隻好湊下身子往車底望去,季有錢瞅準機會,猛地伸手一揚,粉末裝地東西揚了衛衣男子一臉。


    原來,季有錢藏在車底下順手摳下車胎後麵的泥土,揉碎了攥在手裏,趁衛衣男子彎下身子看的時候迷了他一眼。


    衛衣男子眼中進了沙土,被迷得睜不開眼,隻能瞥見眼角外殘缺、模糊的光,一陣亂摸亂打,“砰砰”,把路虎的車玻璃撞得龜裂,要知道這些車玻璃近乎防彈。


    季有錢自忖:不間斷朝防彈玻璃發拳,最少要打八拳才有可能達到這個效果。


    衛衣男子一邊揉著眼搖搖晃晃,一邊罵道:“王八羔子!你敢暗算你爺爺!有種出來單挑!”


    季有錢並不答話,一個翻身從車底幌出,近身衛衣男子,一瞬間擺了一拳、一肘、一提膝,這一拳、一肘、一提膝都是季有錢能做到的最淩厲殺招。


    衛衣男子雖然迷得睜不開眼,但可怕的是能聽風辨位,這狼狽不堪地揮舞著拳頭,看似雜亂無章,但總能抵消了季有錢的攻勢。


    季有錢不禁怒了,俯身從旁邊車位前拔下一塊漆黃色的鐵質柵欄,柵欄呈扁平狀,如一條鍘刀,本是用來隔開車位間的車輛分布用的。


    衛衣男子聽到聲響,搓著眼睛淌著淚,恍然怒道:“好狡猾的小子,你的腿根本沒斷!”


    季有錢舞動著鐵質柵欄,怒道:“爺爺的身板好著呢!不勞孫子掛念!”說著鐵質柵欄在空中掄開一圈蓄力,掄到衛衣男子胸前一丈時猛把手中柵欄插向男子胸口,衛衣男子依稀看見柵欄鏟來,雙手在胸前合十,“砰!”地一聲脆響,手掌生生夾住了柵欄。(.好看的小說)


    季有錢吃了一驚,身子就勢往前一傾,腳下跟著發力,可柵欄在衛衣男子手中紋絲不動。


    一番殺招無絲毫效果,季有錢右小腿忍不住微微顫抖。


    原來相博中季有錢右小腿被衛衣男子拍中,那一下沒有造成衛衣男子想象的那樣讓季有錢斷腿,但著實讓季有錢受了傷。


    隻不過季有錢佯裝受了重創,借機尋找機會。


    從那一掌力度,季有錢明白自己遇見了恐怖殺手,目的純粹隻為殺死自己,從力道跟防禦值來看怕是比自己厲害太多,正麵相博自己活過不了五招,索性佯裝斷了腿滾下車底,再屏住呼吸誘引衛衣男子彎下身查看,借機揚灰迷了他的眼。


    可誰料衛衣男子簡直就是金剛在世,佛陀真身,任憑自己多淩厲的攻勢,愣是沒有讓衛衣男子受一丁點傷,尤其是雙手夾住柵欄的一式合十,讓季有錢錯愕:手中柵欄是橫插在石縫間。


    生死相搏豈容錯愕,季有錢手上剛剛力竭,衛衣男子驀地發狠,嘶吼一聲:“大海潮生,巍巍崖岸吾自高!”


    話音未落,還容不得反應季有錢,柵欄上傳過來一股巨力像是排山倒海的潮水漫過,季有錢整個身子被鐵質柵欄抬起,“砰!”地一聲,整個身體被柵欄按在牆上。


    季有錢感到背後骨頭都要散架了,怕是衛衣男子再一用力,自己胸口被插上鐵質柵欄板,創口那麽大,光是流血都會死人的。


    危急關頭,季有錢鼓足了手上勁力,一拳拍彎了鐵質柵欄,從牆上落下。


    這時候,衛衣男子迷著的眼睛又一次淌了淚,被灰塵迷著的眼睛恢複了七七八八。(.好看的小說)


    季有錢一看不好,馬上要跑。


    衛衣男子一世高手,被一個後輩搞得狼狽不堪,現在眼睛恢複一些,還怎會輕易放過季有錢,當即弓起身子。


    季有錢見狀反而心裏沉著不已,知道貿然動起身子,就一下子被衛衣男子發現破綻,高手相博不比普通人間的鬥毆,生死往往一瞬間的事,稍有不慎,被對手看破了破綻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衛衣男子視覺雖好了七七八八,但是眼中有異物,無論你是多高的高手,人體都會不自覺地去排斥而流淚。


    在衛衣男子眼角中又一滴淚流出,淚珠模糊衛衣男子視線的一瞬,季有錢動了,伸手從懷中掏出東西,雙手持著直指衛衣男子。


    在衛衣男子模糊的視線中那是季有錢掏槍後正雙手持槍。


    隻聽見季有錢大喊一聲:“別動!再動我就爆頭了!”


    衛衣男子容不得多想,翻身一躍跌落在一輛轎車後頭。


    實際上季有錢掏出來的不過是一個打火機,佯裝掏槍為自己爭取時間,這簡直是豪賭,強弩之末的季有錢若是被識破怕是當時就被衝上來的衛衣男子撕爛。


    季有錢見手中打火機恍退衛衣男子,忙飛身一腳踏在旁邊一兩車的後備箱上,朝停車場入口跑去。


    衛衣男子見季有錢手上並未持槍,發覺了自己上當,忙追上去。


    季有錢右小腿因受了傷止不住在顫抖,拚命狂奔也沒能比衛衣男子快,眼看衛衣男子要把季有錢逼到停車場入口處的牆角間,季有錢作勢從牆上生生摳出一把牆灰,衛衣男子吃過苦頭,忙用手一檔遮住眼睛。


    趁著這個功夫,季有錢左腳一腳踏在牆上,淩空飛起好高,捂著眼睛,掰彎了牆上強光探照燈,強光燈光亮刺眼,光線穿刺性犀利,想想看一個容納幾百輛車的停車場也隻用四盞強光探照燈照明,光力效果可想而知。


    季有錢把掰彎的探照燈對著下麵的衛衣男子,衛衣男子一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登時刺眼的強光鋪泄,讓衛衣男子隻覺得眼前一片白幟。


    瞅準這個空隙,季有錢雙肘合抱,傾盡了上半身力氣肘擊在衛衣男子頭頂。


    “鐺!”地一聲,季有錢雙肘竟然吃痛。


    卻見衛衣男子受了季有錢這一肘,並無大礙,隻是閉著眼睛,身子有些搖搖晃晃。


    敢情是季有錢這一重擊打在衛衣男子頭上,隻是堪堪把他打得有些懵。


    趁人病,要他命!季有錢後腳蹬一下牆,把身子送在衛衣男子身前貼靠,左右雙拳擊在衛衣男子肋下,含足了寸勁和形意勁隻打不消,連打十四拳。


    這十四拳像打在石頭上一般,打得季有錢拳頭直發顫。


    就在季有錢瞬發第十五拳時,衛衣男子嘶吼一聲動了,仰身一個提膝擊在季有錢鎖骨處,“咯擦”一聲,季有錢鎖骨斷了,整個人向斷了線的風箏一頭栽到牆角,然後“哇!”地一聲,不能抑製地吐出一口淤血,顯然外傷、內傷極為嚴重。


    季有錢頭上撞在牆角楞處,身子像被抽空,哪有再戰的力氣,感到後腦勺一陣溫熱,鬆開還握著的拳頭用手掌抹了一把,發現是粘稠的血跡,原來後腦勺破了,不禁悲從中來:我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麽!


    衛衣男子正要逼上前,不遠處停車場的入口處強光湧入,四名穿著警服、打著手電、持著槍的警察走過來叫道:“都別動!把手舉起來!”說著,“砰!砰!砰!”三聲槍響,一個警察鳴槍示警。


    衛衣男子見警察來到,知道自己再無機會殺季有錢,轉頭望向季有錢說:“算你命大!”說完,雙手抱著頭,一陣疾跑橫衝直撞朝地下停車場入口跑去。


    “停下!停下!”為首警察喊道,衛衣男子絲毫不為所動,警察再一次鳴槍示警,衛衣男子仍置若罔聞,為首警察當即扣動扳機打在男子腿部。


    衛衣男子腿上隻是稍微一滯,仍護著頭撞著衝向警察,把四位持槍的警察生生撞翻,然後奪路而跑。


    ??????


    醫院裏,季有錢頭上、腳上纏著繃帶,右小腿腳踝處還打著石膏,躺在急救病房。


    邊上醫生看著手上報告,對前來的田九流、吳婕說:“病人受了重傷,又脫了力,不過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病房裏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讓季有錢猶為不安,以至於不想好好躺下休息。


    這時候,旁邊季有錢衣物裏手機響了,滿是繃帶的季有錢示意田九流把電話拿過,接通後是西京警方打來的電話,電話裏警察表示這是一場交通意外,母親方瀾於西京街口出租車上被一輛報廢上路的重卡撞上,駕駛員、方瀾、連同保鏢毛冰一同遇難。


    季有錢一下子連持著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啪”地一聲,貴金屬製成的沃圖手機掉在地板磚上。


    這一瞬還沉默著的季有錢,下一秒抬起頭,堅毅地麵上已然淚流滿麵。


    他想不到,想不到下午兩點在機場候機室裏,母親方瀾過安檢口時對自己凝望的那一瞬是最後一麵。


    想不到自己那句:“媽,旅遊完了早點回來,外麵的冬天冷得緊。”是訣別的一句話。


    以前的季蔚藍沒有媽,從不知道母愛為何物,現在他懂了,無論是方瀾給自己的十八億,還是不管在忙,哪怕方瀾連續七十二小時在辦公室忙工作,也想在兒子臨行上學前給自己親手做菜的心意,滿滿地都是愛。


    隻不過季有錢懂得太晚,懂得的代價也太過昂貴,以方瀾的死去才懂得母愛,貴過季海實業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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