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錢按了幾下喇叭,探出頭看,卻發現路虎還停在那不為所動。


    索性季有錢下車,誰料剛下車,路虎車緩緩開動了。


    透過車窗,季有錢看到車裏的車座被放平了,一個麵色潮紅的女人整著自己的衣帶望向自己這邊。


    季有錢無語的繼續回到車上開車。


    在山路上盤繞了半個小時,終於到達了湖山莊園。


    這是一個完全私人化的莊園,一條瓷磚小道鋪在門口,一位穿著朱紅色唐裝的中年男子站在路旁。


    季有錢泊好車,唐裝男子已經迎了上來,自我介紹說:“二位好,我是湖山莊園的主人胡梁。”


    季有錢很感興趣這條瓷磚路,差點沒有蹲下去細細觀看。


    主人家胡梁笑著解釋:“這些瓷磚都是自己燒製的,實在算不上精美。”


    “不過,我的瓷磚是純天然的素材,泥土、高嶺土加上植物灰。”


    季有錢點了點頭。


    胡梁見季有錢很欣賞自己的瓷,臉上也沒有表示過多的欣喜,隻是淡淡地說:“主辦方李朝芽女士已經在主廳等各位了。”說完,引著季有錢跟季順月進去。


    季有錢對於主辦方李朝芽女士並不算熟悉,隻是知道碧桂園這個地產大鱷在南北方都有地產項目,其千金李朝芽除了接觸過她的人評價她“豪氣”之外,外界倒真沒什麽過多的傳聞。


    進了客廳,才發現這棟湖山莊園裏麵別有天地,整個客廳外部看起來也就一百多平米,但進來後季有錢才發現:這簡直是一個會場。


    客廳裏麵純青花瀾底的瓷磚鋪造,瓷磚厚重,落地無聲,高貴又不失古典,從門口鋪到裏麵的房間,延綿起來不下萬塊。


    外行人不懂,總覺得一塊青花瓷磚隨處可見,能有多貴!其實不然,一塊上好的青花瓷磚頭需要絕好的釉子潤色,這些瓷磚釉屬於蘇麻離青,加上本身的純淨陶胚,一塊造價千元都是便宜的了。


    名媛交流會原本就是一個富豪交流的場合,來這的客人比季有錢想象中的要多,來來往往除了燕尾服的端酒侍者,在大廳的另一端赫然端坐了一席交響樂團。


    樂團配置得很齊全,以前季有錢對音樂是外行,經過鋼琴專業吳婕的熏陶,也看明白了交響樂團的琴手裏包括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倍大提琴。


    持著笛子的演奏者中短笛,長笛,中音長笛,雙簧管,巴鬆大管,應由具有。


    另外還有木琴,鋼琴,鋼片琴,水笛,古箏、揚琴,甚至有季有錢叫不上來名字的缶狀古瓷樂器。


    會場上靜默地演奏者一曲《梁祝》


    季有錢進門除了驚愕之外還看到了好多熟人。


    sx省嚴副省長公子嚴直和女朋友鄭微,一旁是苔原市齊書記的兒子齊東澤,齊東澤是短發,發絲微微曲卷,顯得很穩重,在一旁無非是苔原本地當官的******。


    周家周王旗、以及房地產老總身份的李洪文,兩人圍著一身黑色晚禮服、服上扣子鑲鑽的褚青,甚至還有在一旁端著紅酒,半合上眼睛、靜靜聽音樂的褚白。


    望見一襲錦紅色,珊瑚紋落晚禮服的褚白,季有錢恍惚間有雷聲炸開:她怎麽來了?


    再往大廳中央,就是一群年齡在三十歲的一些苔原本地豪門,顯然年齡稍大一些,當中男人抽著雪茄,戴著一塊鑽表,談吐間周圍都以這個人為中心。


    這人季有錢見過,是苔原市道上洗白了的大哥戎道,早年這人位列苔原道上第一人,號稱“地下市長”,底子很不幹淨,但是頗有門路,據說上頭有貴人相助,不但漂白了黑錢,還漂白了身份,現在是苔原再生能源科技公司的董事長。


    在一旁鶯鶯燕燕,都是苔原有頭有臉家出來的女孩兒,約莫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名媛交流會,看什麽都覺得新奇。(.無彈窗廣告)


    張文遠眾人旁邊,是一位紫色晚禮服的女人、晚禮服上頭是中規中矩的平安節紋落,下半身是碎邊裙底,顯得隨意又典雅。


    這個女人談笑間麵對苔原曾經第一把交椅的大佬都不露下風,說話、倒酒,並頻頻與周邊人點頭示意,顯然這女人是主辦方李朝芽。


    湖山莊園的主人胡梁把季有錢跟季順月引進大廳,自然引起了眾人目光。


    季有錢看見褚白朝自己望了一眼,又把目光轉移。


    嚴直率先端著酒杯朝著季有錢示意,一旁齊書記的兒子齊東澤也舉杯示意。


    季有錢也從侍者手裏取過一杯紅酒,點點頭,還禮示敬。


    卻見最裏邊的李朝芽女士踏著銀色的高跟鞋,拖著裙擺走來。


    季有錢很有禮貌的主動伸出手說:“您好,李朝芽女士,很榮幸能參加你的私人圈子。”


    因為跟李朝芽這位碧桂園大亨之女算不上熟悉,所以季有錢非常客氣。


    李朝芽外界說這位女人三十多歲,但在季有錢眼中覺得她不過是二十七八。


    李朝芽下頜微微一點,笑道:“季董能來已經是很給朝芽麵子!若不嫌棄,叫我朝芽姐姐就行!”然後扭頭望見季順月,李朝芽停頓了一下問道:“這位是?”


    季有錢抿了抿嘴唇,扶住小姑說:“朝芽姐!這是我小姑、季順月。”


    “哦!您好!幸會。”說完,李朝芽極為熱情的跟季順月握了握手。


    一旁的燕尾服使者走過,李朝芽把侍者喚過來說:“去開一瓶我酒窖裏的拉菲,來慶祝一下於季順月小姐的初次見麵。”


    李朝芽這位父輩是華夏地產超級大亨,談吐得理,不驕不躁,總能認真聽所有到場的客人說話。


    見李朝芽這個名媛交流會的主人往季有錢這邊移動,所有人先是不自覺的把目光轉到這,然後先是跟季有錢關係好的嚴直等人也端著酒杯過來。


    再然後,戎道這個苔原早些年第一大哥也杵著雪茄來捧場。


    一時間,季有錢、季順月、李朝芽等人身後圍滿了來賓。


    一個刻薄的聲音傳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賣煤季家的女人。”


    說這話的是一臉刻薄的女人,這個女人眼妝盛抹,胸前波濤呼之欲出,站在苔原道上大哥戎道的身後。


    這句話說得奚落意味十足,明顯是衝著季順月來的,


    季有錢不認識這個女的,可季順月卻見過這個女人,也知道清楚這女人叫許胭,父親是前苔原市委秘書長。


    當年還在道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哥戎道看上季順月,不惜苦苦追求,卻被季順月果斷拒絕。後來,許胭傍上戎道,就一直把季順月當成假想敵。


    季順月顯然不想跟許胭攪合,哼了一聲,端著酒杯壓根不睜眼瞧許胭。


    季有錢啜了一口紅酒,抿了抿嘴笑道:“你還說對了,我季家就是賣煤的,也是本分人家的出來的!”


    “不像有些人,該安分的不安分!”


    第一句話,季有錢還說的很委婉,第二句話,很明顯季有錢有些生氣。


    一直以來季有錢都覺得自己名聲好壞都無所謂,那些紈絝、敗家子的名號旁人說說自己聽了,就當作是笑話。


    但一句“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賣煤季家的女人。”讓季有錢聽得很是刺耳。


    許胭一邊仰頭喝下一口紅酒,還不忘擠了擠胸前的波濤,一邊接著嘲諷:“還本分人家,這麽多年都沒嫁出去,卻有了兒子,好可笑啊!”


    季有錢冷眼看著許胭,問道:“你說什麽!”


    許胭下意識地往戎道旁邊一站,繼而恥高氣揚地說:“一個沒男人的寡婦,有什麽好說的!”


    戎道麵上有些掛不住,望了一眼季順月,拉了許胭一把說:“夠了,別再說了。”


    季有錢怒了,把手指按得“哢哢”作響道:“我從不打女人,但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我小姑還輪不到一個靠賣的女人來說三道四!”


    舉辦者李朝芽緩解了氣氛說:“大家來參加交流會,幹嘛弄得不愉快呢?”


    說完,衝侍者招了招手說:“去我的酒窖,再開兩瓶82年的拉菲。”


    誰料,褚青一臉陰騖地拍了拍手說:“朝芽姐姐的麵子我一定會給的!”


    “不過,我看不慣,看不慣一個賣煤人家也能進來。”


    說著,看了看道上大哥戎道:“你這個大哥怎麽當的,不能保護你的女人!你能忍?”說完褚青“哈哈”大笑。


    褚青一旁李洪文冷眼看著戎道說:“沒聽見青爺怎麽說!還用我教你麽?”


    氣氛家拔弩張。


    這個曾是苔原第一把交椅的道上大哥戎道咬了咬牙,麵對褚家的壓力,臉比翻書都快,衝著季有錢跟季順月說:“來人!把她倆的腿給我打斷!”


    李朝芽心裏叫苦不迭,好好的名媛交流會成了打鬥場地,咬了咬嘴唇忘了褚家褚青一眼,又轉向戎道說:“不是每個人你都能得罪的。”


    戎道在褚青的威壓下,根本不敢不去動季有錢和季順月。


    季有錢則後悔自己為什麽沒帶幫手來。


    門外七八位黑西裝小弟聽到戎道呼喊,蜂擁而至。


    卻見季有錢一下把小姑季順月攬在身後,一腳踏在情花瓷磚上,瓷磚龜裂,把手扶在腰上,怒聲道:“朝我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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