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


    劉雲裳笑吟吟地衝著雲海樓說道,絲毫不在意雲海樓錯愕的神情,擂台下圍觀的眾人也是感到一陣莫名的錯愕,怎麽突然就認輸了,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


    剛才在雲海樓被震飛到半空的時候,劉雲裳凝氣出體的一掌淩厲地拍去,雲海樓避無可避,隻好借著落地之勢,飛身下刺,千鈞之力頓時傾斜而出,如同流星墜地一般,與那外放的元氣狠狠地撞在一起。


    “鏘!”


    揮灑著墨芒的寒星劍與那凝結的青色元氣狠狠地撞在一起,雲海樓飛身下刺的趨勢猛然一滯,那股強大的元氣刮得雲海樓黑發飛揚,臉頰生疼,持著寒星劍手掌快要握不住劍柄,絲絲細微的血痕從手指上溢出。


    雲海樓緊緊地咬著牙關,死死地抗住這股壓力!


    可是隨著這股壓力的逐步增強,不消片刻雲海樓的右手再也握不住劍柄,手掌一鬆,寒星劍脫手而出,雲海樓也跟著倒飛出去,狠狠地摔向擂台上!


    可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劉雲裳的身形忽然不穩,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創傷,竟然歪歪扭扭地朝旁邊倒去,踉蹌著走了幾步,竟然正好撞上落下的寒星劍劍柄。


    “噗!”


    劉雲裳的粉肩被這劍柄一撞,倒使得她比雲海樓先一步倒在了擂台上,雲海樓尚未起身,便聽見劉雲裳斷斷續續地說道:“唔……雲師兄這招撒手劍真乃神來之筆,竟然拚著著兩敗俱傷也要將我先一步擊倒,師妹心服口服!”


    雲海樓本來就被摔得有些七葷八素的,聽見這話更是覺得雲裏霧裏,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兒呢,就聽見劉雲裳笑吟吟地說道:“我輸了!不過師兄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哈?”


    擂台下的人回想起這一幕,紛紛感到一陣驚愕,撒手劍?這是什麽鬼?真的是雲海樓刻意為之嗎?可是怎麽看都像是劉雲裳在放水啊!


    但是劉雲裳被擊倒在地,嘴角溢出的鮮血卻容不得他們不相信,但轉念一想,這雲海樓連如此嬌研的劉雲裳都下得去手,不懂憐香惜玉,真是個辣手摧花之輩!


    當真可惡!早晚被人打下來!圍觀眾人鄙視地看了一眼雲海樓,惡狠狠地想到迷糊中的雲海樓尚且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經背上了一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罵名,但是他現在知道的是,這一局他好像是贏了?


    遠遠看著的白衢越,此刻眼神已然眯成了一條縫,露出森森的寒意,看見這一幕後,他想要擊敗雲海樓的念頭更甚了!


    “連她都幫你!”白衢越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一定會讓你如願進入前十的,我要在所有人的麵前打碎你的努力!”


    以白衢越的威名,少有人會去選擇挑戰他,他早就在前幾天通過自己的挑戰,牢牢鎖定了前十的位置,根本無人可以撼動,到了後三天擂主不能主動挑戰的時候,他便再也沒有戰鬥過了。


    白衢越當即叫來霍通,對著他低聲交代了幾句,望著雲海樓的眼神中盡是冷厲。


    王君可像是看出來什麽,好笑地望著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台上的眾人皆是一愣,簡中陽怔了片刻,忽而大笑道:“哈哈,這劉雲裳真是有趣!有趣!”


    以他們的眼力和境界,自然知道這當中的貓膩,事實上許多普通弟子也能看出這其中的不對,隻不過劉雲裳實在演得太過逼真了。


    雲海樓錯愕地望著劉雲裳,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略一思索他也知道劉雲裳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幫助他拿下一場勝利,再借由普通弟子們對自己的怨念,在最後關頭湊夠七場之數!


    “為什麽要這麽幫我?”雲海樓很想去問她,可是他沒有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這十幾年來雲海樓在天下四處流浪,腦袋裏想的都是關於生存的問題,要他想出來怎麽在山窮水盡的地步活下來,很容易。


    要他想出來怎麽跟女孩子搭話,貌似是難了一點!


    於是,雲海樓隻好以著他所認為的最傳統的方式,硬著頭皮站起身來走到劉雲裳的麵前,伸出手來,尷尬地說道:“謝謝你了哈。”


    劉雲裳聳了聳鼻子,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你要謝也不要現在謝啊!萬一算你作弊,不算勝場怎麽辦?”


    “呃……”雲海樓不知道怎麽說,摸了摸鼻子道:“沒事,知道你在幫我,肯定會有人來挑戰我的,不信你看。”


    劉雲裳偏過頭一看,果然當聽見雲海樓道謝的時候,擂台下原本還有些相信的眾人紛紛嫉妒地看著雲海樓,眼神裏都快要噴出火來。


    你何等何能?能讓剛入門的劉雲裳這麽不遺餘力地幫你!


    擂台上的裁判隻好宣布道:“這一場,劉雲裳作弊,不算!”


    劉雲裳頗為惋惜地看了一眼雲海樓,搖搖腦袋道:“可惜了我這麽賣力誒!”


    說完拿手背一抹嘴角的鮮血,自己就站了起來,對著雲海樓聳了聳肩道:“靠你自己咯!”


    然後又按著來時的路,慢悠悠地走回了看台上,當看到簡中陽等人的目光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乖乖地躲在了蔡卓陽的身後。


    雲海樓望著劉雲裳離開的精致背影,心裏滿是感慨,曾幾何時有人對他這麽好過,如今卻有雲中仙、有王君可,還有……劉雲裳。


    或許是由於劉雲裳對雲海樓的幫助激起了公憤,又或許是因為一些別的什麽原因,總之在劉雲裳走後,忽然冒出了一堆人要挑戰雲海樓,但是這當中卻罕有高手。


    雲海樓很是不解,這些人似乎如同劉雲裳一樣,像是來幫助他拿下最後七場勝利的,個個實力低微,不值一提。


    雲海樓輕而易舉地就贏夠了七場,踏入了前十的門檻,按照比賽規則,他隻要在明天擊敗前十的最後一人封長庚,就可以位列前十!


    可是,這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簡中陽自然也看到了這樣的情況,皺著眉頭對一旁的賞善長老道:“你這個賽製有問題啊!”


    賞善長老也是頗為尷尬,躬身道:“這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以往並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請掌門責罰!”


    “算了,以雲海樓的名聲居然會有這麽多人幫他闖進前十。”簡中陽擺了擺手道:“我倒是好奇得很呐!”


    雲中仙笑而不語,劉丹陽也默不作聲,簡中陽說完這句話後,看台上又陷入了安靜之中。


    時辰漸晚,今天的比武大會也就到此為止了,太極廣場上的弟子一個個地離開,雲海樓仍舊留在擂台上,想著剛才的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時便看見王君可朝這邊而來。


    “海樓,恭喜你了啊!”王君可由衷地笑道:“明天好好加油,打敗封長庚,跟我一起去天柱峰!”


    “謝了,明天我一定會打敗他的!”雲海樓先是道了一聲謝,隨後皺眉道:“君可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怎麽了?”王君可不解地問道。


    “最後挑戰我的幾個人,沒有一個高手,就像是特地過來送我勝場的一樣!”雲海樓聳了聳肩膀:“我可不覺得自己在清微派有這麽好的人緣。”


    “哈哈!”王君可聞言爽朗地笑道:“我道你要說什麽呢?原來是這件事,我告訴你吧……”


    “那幾個人都是霍通找來的,我都看見了!”


    “霍通?”雲海樓更是疑惑了:“他幹嘛要幫我?莫非是……”


    “沒錯了,就是白衢越!”王君可促狹地笑道:“看來雲裳師叔對你的幫助,讓他很是不滿,幹脆就幫你湊夠勝場,若是你贏不了封長庚,自然辜負了師叔一片苦心,丟人咯!”


    “胡說些什麽!”雲海樓尷尬地說道:“什麽一片苦心、亂七八糟的!”


    “總之,不然管誰在幫你,你現在有資格挑戰封長庚了就是好事!”王君可見他尷尬,也就不再開他玩笑,正經地說道:“你隻要好好努力打敗他就可以了!”


    雲海樓點了點頭,不管怎麽說他現在也如願以償地具備了挑戰前十的機會,哪怕是白衢越和霍通的幫助,也沒有什麽影響。


    “不過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白衢越應該是想你進前十之後,當著全派人的麵徹底擊敗你,讓你顏麵盡失!”王君可朝雲海樓身後指了指道:“你看,正主過來了。”


    雲海樓轉身一看,白衢越正帶著霍通朝這邊走來,遠遠地就能看見白衢越眼中閃過的寒芒。


    “雲海樓,如今你勝場也夠了,別讓我失望!”白衢越冷笑著道:“你這橫空出世的名號我會親手終結的!”


    雲海樓也不甘示弱,回應道:“我也會親手摘掉你第一的名號!”


    “哼!”


    兩人目光如電,皆是毫不退讓地盯著對方看,雲海樓與白衢越的一戰在所難免,必定是要分個勝負才肯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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