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服用赤帝流珠這一個辦法了!


    雲中仙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默然無語地看了一眼躺在病榻上的雲海樓,心裏不知道該怎麽抉擇。


    一旦服下赤帝流珠,成功了固然可以得到再次脫胎換骨,對與雲海樓以後的修煉之路也是有所裨益。


    可是若是失敗,一身修為都將付之東流!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若是讓海樓自己選擇,他會不會甘心呢?


    雲中仙的心裏很是糾結,作為雲海樓的師父,他的所作所為必須要為雲海考慮,所以他遲遲不能做下這個決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雲海樓一樣在經曆著困境!


    一處不知名的空間裏,依舊是在霧靄沉沉,森然孤寂的環境裏,雲海樓身處其中,身邊時不時傳來一聲仙鶴的孤唳之聲。


    雲海樓漫無目的朝前方走著,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隻覺得那茫茫的霧靄把他困在當中,不論他朝著那裏走去,身邊的霧靄放佛從未改變過一樣。


    “這究竟是哪兒啊?”


    雲海樓很是苦惱地歎道,他隻記得自己在擂台上因為荀皓鄆的那一擊而暈倒過去,之後醒來便站在這裏了。


    剛才他剛剛醒來的時候,那鶴唳之聲就憑空響起,瞬間便讓他覺得渾身躁動難耐,就像憋住一身的勁一樣,不發泄一下就渾身難受。


    於是他便在這茫茫的霧靄中揮舞起來,可是卻總是感覺施展不開,像是有人束縛住他的身軀一樣,可是躁動難耐的感覺卻一直在他的身體裏,越是施展不開,他越是難受。


    直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氣息驀然傳來,雲海樓那股躁動難耐的感覺才開始漸漸散去。


    雲海樓這才感到輕鬆了許多,他卻不知道,他在這邊想掙脫束縛發泄身體的躁動,卻害得雲中仙等人忙壞了手腳。


    “啾!”


    又是一聲鶴唳之聲陡然響起,雲海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罵道:“這聲音還沒完沒了!”


    “嗤!”


    他話音剛落,一道身影疾馳著飛來,嗤得一聲劃破了他的衣裳,隨即便又消失不見。


    “什麽東西?”


    雲海樓被這突如其來的身影嚇了一跳,全身的汗毛陡然炸起,警惕地看著四周,然而這四周盡是茫茫的霧靄,再怎麽警惕,入眼的也是一片茫然。


    “咻!”


    一道勁風陡然襲向雲海樓的背後,帶著破空之聲淩然而至,雲海樓一直小心地警惕著周圍,聽到勁風響起的聲音,顧不上回頭去看是什麽東西,腳下連忙施展起太清澹浮遊。


    “嗤!”


    衣裳劃破之聲隨即響起,雲海樓猝不及防之下,隻看見一道黑影閃過,手臂上當即便被割開了一道細小的傷口。


    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滲出,雲海樓感受著手臂處傳來的痛意,心中不禁大怒。


    究竟是什麽東西襲擊我?!


    雲海樓正這樣想著,忽然瞥見腦袋上方有一枚潔白的羽毛飄然而落,雲海樓伸出手掌接住,入手隻覺得柔潤輕滑,宛若江南絲綢一般。


    “這是……”


    雲海樓眼神一凝,聯想那一直響起的鶴唳之聲,羽毛的主人自然呼之欲出了!


    “咻!”


    這時那破空之聲再次響起,雲海樓縱身躍開原地,當即回身便是一掌拍向那道襲來的黑影。


    “啾!”


    一聲淒厲的哀鳴傳出,幾枚潔白的羽毛飄然落下,一道潔白如玉的身影傲然而立,卻是一隻神駿的白鶴。


    雲海樓一招得手,忌憚白鶴迅捷詭異的速度,當即不作停留,撲將上去,雙掌跌出。


    那白鶴也不甘示弱,雙翅一震,猶如兩柄彎刀一般,淩厲地斬向雲海樓的手掌。


    正在雲海樓與那白鶴廝鬥的時候,趙秋峙已經被兩名守衛弟子帶到了龍虎院,剛一踏進雲海樓的房間,趙秋峙邊哭喊著拜倒在地。


    “師父!弟子連累雲師弟!求師父責罰!”


    蔡卓陽聽到這話神色一變,心裏噔的一下,莫非此事當真是趙秋峙所做?


    “你且起來,有什麽話慢慢說!”


    “師父,弟子沒臉起身!”趙秋峙淚如湧泉,哽咽著說道:“弟子見雲裳師妹憂心雲師弟的傷勢,不想雲裳師妹太過難過,自作主張給他開了方子,想早點治好雲師弟,誰知道竟然犯下這等大錯,還連累了雲裳師妹!”


    “弟子愧對師父,請師父責罰!”趙秋峙說完後跪在地上,重重地磕起頭來。


    “咚!咚!咚!”


    趙秋峙沒有絲毫作假地磕起頭來,那額頭與地板撞在一起的聲音,聽得眾人心裏都是一緊。


    “你真是糊塗啊!”蔡卓陽上前扶起趙秋峙,本想罵他幾句,可看見趙秋峙額頭上的血跡,心裏一軟,隻好無奈地歎道趙秋峙畢竟是他自己收下的親傳弟子,這麽多年來也有了感情,怎麽舍得看見趙秋峙在他麵前,磕得頭破血流呢。


    劉雲裳根本沒有去看趙秋峙,對於趙秋峙的說辭她也沒有去反駁,她知道比起趙秋峙來,蔡卓陽肯定是更加相信後者。


    劉雲裳的目光緊緊地放在雲海樓的神上,盡是自責愧疚的神色。


    若不是自己中途離開,雲師兄就不會出事了!


    劉雲裳心裏不知道有多怪自己當時為什麽要離開,隻覺得雲海樓如今的情況都是她造成的,要是她沒有離開,趙秋峙哪裏會有機會加害於雲海樓呢?


    她卻是不知道,若是真心想害一個人,趙秋峙哪裏找不到機會?


    趙秋峙瞥見劉雲裳我見猶憐的神色,心裏更是怨恨起雲海樓來,甚至開始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狠!


    嫉妒果真是最可怕的東西!


    雲中仙從趙秋峙進來以後,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蔡卓陽開始相信趙秋峙的說辭,雲中仙才淡淡地開口道“方才蔡長老跟我提到,甘遂乃是峻下逐水藥,藜蘆是催吐藥,不知道趙師侄是從哪裏看出劣徒需要逐水催吐的?”


    雲中仙怎麽會輕易就相信趙秋峙所說的話呢!


    蔡卓陽聞言神色一緊,心裏有些不滿,但卻沒有說什麽,畢竟雲海樓的傷勢,用五靈脂活血止痛尚且說得通,怎麽會用到甘遂和藜蘆呢?


    雲中仙果然不好對付,不懂藥理都能問出這麽犀利的問題!


    趙秋峙心中暗道,可他早就料到會有人問出這樣的問題,怎麽會沒有應答的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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