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箭神符前五箭毀人髒腑,後兩箭奪人魂魄,一旦七箭全出,神佛難救,縱然你有著通天功力,怕是也無力挽救自己的性命.


    如今身為七箭符施法目標的楊家老祖已經身中五箭,五髒六腑可以說是已經全部遭受重創,就算是雲海樓趕在七箭全出之前擊殺施法者,楊家老祖怕是也要元氣大傷。


    更何況雲海樓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找到七箭神符施法者的下落,更別提雲海樓有沒有能力擊敗他身邊有可能存在的護衛了。


    雲海樓一臉凝重地看了一眼後花園的方向,他雖然並不怎麽熱衷於幫助楊家渡過難關,甚至於是相當地反感楊初,可是他從來都是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輕易答應別人,既然答應了別人,那說過的話就一定要去做到。


    言必行,行必果!這是雲海樓對自己為人處世最基本的要求。


    如果說雲海樓沒有答應楊初的話,他不會在乎楊家的存亡與否,他也不會為了一個保全楊家的可能性,就去把自己置於一個相當危險的境地裏。


    但是他既然答應了,那就一定要去努力做到,且不說秦州楊氏的百年積蓄中很有可能有他所需要的東西,就算是為了自己這個在亂世中不怎麽合適的堅持,他也要趕在七箭全出之前擊殺施法者。


    可是眼下七箭符的施法者究竟在哪裏?


    這塊古怪無比的鋼鐵地板究竟有沒有可以容人藏身的暗室?


    雲海樓的心中不禁有些著急起來,若是不能趕在第六箭之前找到七箭符施法者的下落,縱然是以雲海樓素來言出必行的性格,也必須要準備和清微派眾人一起離開這裏了。


    有些時候,堅持固然重要,可是也要懂得什麽時候該放棄的道理。


    “時不我待,幹脆試試能不能打穿它,到時候一切猜測的結果,自然也就浮出水麵了!”


    眼下七箭符的前五箭已經盡數射出,雲海樓也顧不得再保留自己的力量,當下便是狠了狠心,調動著元氣貫注到他那金剛右臂之上,打算憑借自己恐怖的右臂力量,嚐試著打破這古怪的鋼鐵地板。


    “哢……哢……”


    就在雲海樓蓄勢待發,正要轟出那猛烈的一拳時,一聲輕不可聞的哢哢聲驀然響起,就像是弓弦被拉滿時的聲響一樣,若不是雲海樓經由鶴圈手極大地強化過自己的身體,六識也得到加強的話,可能都聽不見這輕微的聲響。


    “這聲音……難道就是七箭符?”雲海樓暗自想到,於是凝神屏息,仔細地傾聽著耳畔那若有若無的哢哢聲,一步一步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朝著聲音的來源緩緩靠近著。


    隨著雲海樓的緩緩挪動,那輕微的聲響也是變得越來越清晰,雲海樓一邊仔細地捕捉著聲音的來源,一邊朝著身後緩緩地移動著,直到雲海樓退到了房門之外,再往後退的時候,那聲音已經不再變得清晰,反而又開始模糊輕微起來。


    “應該就是這個位置……”雲海樓看著眼前正對著的房門,微微沉吟道:“鋼鐵地板是實心的,聲音傳出的響動應該是一致的,但這股聲響卻在這個位置聽起來最為清晰,那就表明這裏應該是有著縫隙可以通往地下。”


    “可是該怎麽開啟呢?難道還是得靠我以蠻力嚐試將其打穿嗎?”


    雲海樓偏著腦袋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房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仔細地尋找著可以開啟這通往地下暗室的縫隙的線索。


    這番細心地觀察下,雲海樓終於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方,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定著雕刻在房門兩側的一副對聯上。


    “一心不為灰塵蔽,半臥常如天地寬……”


    這樣一副頗具意味的對聯上卻有著一絲難以被人發覺的疑點,雕刻灰塵這兩個字的時候明顯力度要大很多,致使這兩個字深深地陷了下去,顯得比起其他的字來說有些不協調了。


    “灰塵……”雲海樓微微沉吟片刻,頓時眼前一亮,目光隨即轉移到那堆被他用元氣卷到一起的巨大塵土,心念一動,那堆匯聚成圓球的灰塵頃刻間朝著上首的對聯上瘋狂地湧了過去。


    幾乎隻是一瞬間就填滿了灰塵那兩個字的凹陷處,可是那龐大灰塵的湧入並沒有就此結束,即使是填滿了凹陷處以後,還在繼續地朝著裏麵瘋狂地湧入著。


    隨著無數的灰塵不斷地湧入,那一整塊的鋼鐵地板竟是出現一絲微微的晃動,正對著門前的一小塊區域竟是忽然裂開一道縫隙,緩緩地朝著地麵沉陷了下去。


    “成功了!”雲海樓頓時大喜,看著鋼鐵地板下不斷露出的石質階梯,雲海樓知道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這裏果然有著地下暗室的存在。


    “哢……哢……”


    隨著那一小塊的區域完全沉陷下去之後,方才那輕不可聞的哢哢聲此刻已是非常的清楚,雲海樓幾乎已經可以斷定,七箭符的施法者一定藏在這裏。


    雲海樓默默地運轉起雲中鶴舞的心法,將自己的氣息完全地收斂,丹田內的元氣已是隨時準備破體而出,雲海樓提著寒星劍,輕手輕腳地走下了階梯。


    這裏應該是楊初單憑自己的力量所修建的暗道,所以兩側的石壁開鑿的並不怎麽規則,雲海樓打開通道這麽久都沒有人出現查看,想來這地下暗室應該距離通道口有著相當遠的一段距離。


    否則的話,在雲海樓剛才打開暗道的一瞬間,就應該已經有人衝出來了,雲海樓分出一絲少量的元氣包裹在自己的腳底,盡量讓自己的走動不發出任何的聲響,隱匿著氣息緩緩地朝著地下走去。


    越往下走,那哢哢的聲響也就越來越清晰,直到雲海樓走到一處拐角的地方,那哢哢的聲響已是近在耳畔的時候,這才停下自己緩緩挪動的腳步,悄悄地探出腦袋觀察著拐角後麵的情形。


    一眼便看見身負重傷的賞善罰惡二位長老,被捆成一團扔在一旁的石壁下,而滿身鮮血的王君可正無力地倒在兩人的身旁。


    他們果然都在這裏!


    雲海樓眼神一凜,身體微微前傾,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拐角外的空地應該就是地下通道的盡頭了,也就是所謂的地下暗室。


    在那中央的空地上,正有一個身穿銀底金邊圓領長袍,麵相平凡的青年男子端坐在**之上,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雙手貼在腹部之上,縷縷青白色的元氣從手上升起,將一張墨綠色的玉玦托在胸前。


    一張反曲長弓的巨大虛影,正泛著濃烈的紫色幽光,懸停在那人的頭頂之上。


    緊繃著的弓弦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拉滿,一支金色的精致箭矢正架在弓弦之上,仿佛隨時就要猛然離弦,飛射而出。


    端坐著的青年男子口中念念有詞,隨著嘴唇的一張一合,一個接著一個的篆字從他口中飄出,朝著胸前的墨綠玉玦撞了過去,猶如投入湖中的石子一般激起道道輕微的漣漪。


    即使遠遠地看著那反曲長弓的虛影,雲海樓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的死亡力量。


    那墨色玉玦應該就是劉雲裳口中所說的七箭神符了!


    而在平凡青年麵前的木幾上則擺放著另外一支金色的箭矢,算上正架在弓弦上的那支,應該就是能奪人魂魄的最後兩支箭了。


    看來這麵相平凡的青年男子應該就是我一直苦苦搜尋的七箭符施法者了!


    就在雲海樓確定了平凡青年施法者身份的時候,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陡然直奔雲海樓麵門而來,後者瞳孔一緊,來不及多想,當即便是腰身一墜,雙腿猛然分開,整個人直挺挺地滑了下去。


    “蓬!”


    一道不知名的武器裹挾著銳利的勁風擦著雲海樓的頭皮飛了過去,狠狠地撞在他身後的石壁上,登時便炸得一陣碎石亂飛,雲海樓顧不上回頭去看,便又聽見身後再次響起那尖銳的破空之聲。


    那道不知名的武器竟是調轉方向,再次朝著雲海樓激射而來,雲海樓當即提氣縱身,身形陡然離地一尺,堪堪地躲過了那道飛馳而來的武器。


    雲海樓身形剛一落地,那道不知名的武器竟是已經消失在了光線昏暗的過道裏,雲海樓沉肩墜肘,雙手護在胸前,眼中已滿是警惕地看著眼前昏暗的通道。


    寒星劍已在他身形躍起的時候便已出鞘,緊緊地貼在他的腰間,隨時準備施展兼愛非攻。


    敵人的攻擊來得太快,而且完全就是無影無蹤,若不是雲海樓經曆了四倍強化的身體擁有著超乎凡人的反應和感知,單單就是剛才那一下,便足以讓他身上掛彩。


    而這個時候的雲海樓還沒有看清楚究竟是誰向他出的手!


    拐角外的空地上依舊隻有倒在地上的王君可,捆成一團的賞善罰惡二位長老,以及那端坐在**之上,口中念念有詞的平凡青年。


    雲海樓的眼前除了空蕩蕩的昏暗過道,根本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可是雲海樓並不會真地認為他的眼前空無一人,九州大地上林林總總的**猶如百花齊放,萬戶千門,其種類之眾多,即使是雲中仙也不敢說熟悉天下武學**。


    這其中難保不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可以掩蓋住人的身影。


    而雲海樓現在所麵對的很有可能便是這樣一種神奇**的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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