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天山八大寇秘密潛入中原的事情,對於清微派眾人來說早已不是什麽秘密,隻不過秘密潛入中原的天山八大寇究竟是為了什麽,又為什麽會在晉帝下令全國搜尋疑似鶴唳的箜篌時,突然返回天山.


    而天山八大寇又為什麽會停留在昆侖山,遲遲沒有動身趕回天山,清微派的精英弟子試煉為什麽會選擇天山八大寇這樣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這一切的疑問雲海樓如今終於是明白了。


    鶴唳!


    天山八大寇秘密潛入中原的目的就是為了鶴唳,而清微派之所以不遠千裏,也要將試煉目標定為天山八大寇,不僅派出賞善罰惡兩位氣魄強者,還聯絡了回部人馬參與此事。


    而且根據雲海樓的猜測,賞善罰惡兩位長老口中所說的孫昭言,肯定就是朝廷的勢力派來追殺天山八大寇的。


    可是如果鶴唳在天山八大寇手上的話,那雲海樓所吞下的玉佩又是什麽?


    如果雲海樓所吞下的玉佩不是鶴唳的話,那桓溫又為什麽會借著劉雲裳的名義將桓衝安插進清微派呢?


    雲海樓剛剛舒展開來的心思瞬間又變得再次纏織交錯起來,本以為已經想通了這件事情的他,沒想到他心中的另外一件事情,卻是再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先回臨洮城吧!”就在雲海樓心中沉思不解的時候,賞善長老卻是不打算再當著眾人的麵,繼續和罰惡長老談論這個事情,故作輕鬆地帶著眾人朝臨洮城的方向走去。


    而那些埋伏在山崖兩側的其餘清微派弟子,早在雲海樓跳下山崖的時候,就已經先行趕回臨洮城了,這次的計劃雖然沒有如願以償地將寧致遠和夙興夜誅殺於此,可總體來說還算得上成功的。


    更何況寧致遠雖然沒死,可短時間內應該是再難發揮應有的戰鬥力了。


    回到臨洮城後的清微派眾人,便各自回到了之前所住著的客棧裏,雲海樓和王君可則以清微派弟子的身份,正式去拜訪鍾利期,爭取取得鍾利期的支持,畢竟鍾利期手上關於天山八大寇的情報要遠遠超過雲海樓等人。


    至於張景瑞,在今天一早執行計劃的時候,雲海樓便找了個借口,將她從鍾羌酋長府接回了客棧裏。


    與此同時,回到客棧後的賞善罰惡兩位長老,徑直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一進門就立馬鎖上房門,在房間四周布下了隔絕聲音的法陣後,罰惡長老緩緩坐到木桌旁,一隻手敲著桌麵,沉聲問道:


    “咱們要不要詢問一下掌門的意見?”


    賞善長老也跟著坐到木桌旁,端起茶壺給自己和罰惡長老各自倒了一杯茶後,皺了皺眉道:“臨洮城距離太和山何止千裏,傳音之術到不了那麽遠,若是動用清微派傳遞信息的方法,那麽很有可能會被劉丹陽得知咱們這次出來是為了鶴唳。”


    “可是,咱們自作主張聯絡朝廷的人,到時候又得不到鶴唳,掌門那邊怎麽交代?”罰惡長老沉思片刻之後,沉聲說道:“而且故老相傳鶴唳現,天地變,若是朝廷得到鶴唳,那咱們清微派的日子豈不是不好過了。”


    賞善長老搖了搖頭道:“鶴唳畢竟隻是傳言,就算鶴唳的傳說是真的,那朝廷得到鶴唳總比劉丹陽得到它要好得多,至少朝廷的敵人是天下九州所有的門派世家,而咱們的敵人隻有劉丹陽和他的玉虛宮!”


    “唉!”罰惡長老長歎一聲,對於實力大增的衛天,他也確實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來,隻好答應賞善長老的提議,沉吟道:“那咱們派誰去見孫昭言呢?”


    “雲海樓!”賞善長老淺淺地嚐了一口茶水後,砸吧著嘴說道:“這茶冷了就不好喝了……就讓他去吧,這幫弟子中他的實力最高,這次的試煉也讓他有了一定的江湖經驗。”


    “那行!”罰惡長老點了點頭道:“等雲海樓回來,我就通知他立即動身前往尕讓古城。”


    剛剛到達鍾羌酋長府的雲海樓並不知道,賞善罰惡兩位長老商議後的結果,竟然是將這個出使孫昭言的任務交給了他。


    “原來是任兄弟回來了!”鍾利期一臉笑意地看著雲海樓和王君可兩人,快步地迎了上去,抓住雲海樓手臂的同時,輕輕地在雲海樓耳邊說道:“我知道你來幹什麽,一會兒跟我去密室再說!”


    雲海樓有些愕然地看了看鍾利期,沒想到自己還沒有揭開這層麵具,鍾利期竟然已經知曉了他的來意,不過他仍然稱呼自己為任兄,可見鍾利期還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公開投入清微派的陣營中。


    既然這樣,雲海樓自然也不能不識趣,順著鍾利期的話,爽快地說道:“鍾酋長,任某又來叨擾了。”


    鍾利期微笑著說道:“哪裏的話,走走走!進來再說。”


    跟著鍾利期一路走進酋長府的雲海樓兩人,依舊以著任雲河和楚昭陽的身份和鍾利期愉快地聊著天,隻不過這一次鍾利期並沒有帶著雲海樓兩人直奔正廳。


    而是在支開周圍的鍾羌族人後,帶著雲海樓和王君可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鍾利期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四周,隨即再次打開了那虛幻的洞口,麵色一正地說道:“兩位,先跟我進密室吧!”


    雲海樓也不怕鍾利期有著什麽壞心思,單憑鍾羌一族的實力,恐怕還沒有人留得住他和王君可,如果是衛天的話,早在他們進入酋長府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了,斷然不會如此大費周折。


    穿過密室的通道後,入眼可見的便是一間遍布著圖騰壁畫的古老石室,而在那密室中央,一個身著鍾羌傳統服飾的年邁老人,正端坐在竹席上,靜靜地看著雲海樓和王君可。


    “這位是?”雲海樓謹慎地問道“老夫是鍾羌一族的大釋比,也就是你們漢人口中常說的祭祀!”麵對雲海樓的疑問,大釋比緩緩地張開嘴,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他就是大釋比!


    “關於你二人的事情,老夫已經聽酋長說過了,若是你們當真能除掉衛天,老夫與酋長自然是感激不盡,不過鍾羌一族比不上清微派家大業大,我們可經不起任何的折騰,所以鍾羌一族是不會公開參與到你們與天山八大寇的爭鬥中的。”


    王君可眯了眯眼,沉聲道:“如此說來,鍾酋長是打算借我們的手除掉衛天,坐收漁翁之利咯?”


    雲海樓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鍾酋長豈非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一點?衛天雖然是我們必須要除掉的人物,可誰也不想自己被人當槍使,對吧?”


    鍾利期眼神一凜,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雲海樓兩人,沉聲問道:“兩位的意思是……”


    “很簡單!鍾羌一族必須加入清微派的陣營,與我們一同對抗天山八大寇,否則的話,在下不介意將鍾羌一族間接害死溫恭和夙興夜的消息,添油加醋地告訴衛天!”雲海樓絲毫不懼鍾利期閃爍著寒芒的目光,擲地有聲地說道。


    “你敢?!”一聽雲海樓敢威脅他們,火爆脾氣的大釋比當時便忍不了,丹田內的渾厚元氣瞬間激射而出,澎湃的ng吹得大釋比的袖口獵獵作響,大釋比目光凶狠地看著雲海樓,冷聲道:


    “你就不怕把我們逼到衛天那邊嗎?!”


    雲海樓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屑地說道:“老實講,鍾羌雖然是臨洮城的地頭蛇,可你們這點實力對於清微派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然知道我鍾羌的實力對於清微派來說不值一提,”


    大釋比還欲再說,鍾利期忽然伸手攔在大釋比的身前,示意後者先不要激動,轉而衝著雲海樓饒有興趣地問道:“你既然知道我鍾羌一族的實力對於清微派來說不值一提,那為何還執意要讓我們加入清微派的陣營呢?”


    “我們這點兒實力,對於你們對抗衛天,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鍾利期緩緩說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鍾羌一族是不可能站在衛天的對立麵上的,我知道閣下是個聰明人,你的真實目的肯定不是這個,說吧!”


    雲海樓輕笑一聲,淡然道:“沒錯,我們所需要的根本不是鍾羌一族這一點微不足道的戰力,告訴我,衛天的營地在哪兒?還有關於天山八大寇的所有情報,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鍾利期皺眉道:“我並不知道衛天的營地在哪裏,每次我們輸送資源的時候,都是放在一個地方,由天山八大寇的人來拿,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交接資源的地方。”


    “可以!”雲海樓倒是沒想到衛天居然這麽謹慎,連一直給他們輸送資源的鍾羌一族都不知道他的營地在哪裏,不過能夠知道他們交接資源的地方,以那裏為中心尋找的話,總比在茫茫雪山中漫無目的尋找的好。


    “溫恭等人已經被你們除掉,天山八大寇中隻剩下衛天和藏若虛兩人尚可一戰而已,風飲露身染重疾,隨意一個人能夠取她的性命,不過你們切記無論如何也不能殺了風飲露,否則衛天會更加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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