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這時也有些疲累,向一邊逃去,清遠還惦記著它那隻眼睛,見沒落到自己手裏,一陣扼腕歎息.


    清遠返了回來時,萬癡也迎了上去,清遠好像覺得自己是哪裏做錯了,但卻不確定萬癡會不會怪自己,裝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向萬癡道:“萬大師,剛才我們合力對付這怪物,最後還是沒有將它抓到,這個真是有些可惜。不過剛才說到英勇無敵,當非你莫屬了,老僧很是敬佩啊。”


    萬癡搖搖頭道:“咱倆都是服過化妖丸的人,本來也沒必要計較誰是誰非了,我們又相交甚久,畢竟也都有感情了。你無需這麽緊張,我還能再怪你打你嗎,當然不會了啊。”


    清遠這才放心,兩人並肩向回走來,一邊商量著怎麽可以逃過這化妖丸之劫。


    藍麒麟臥倒在一處睡下了,董依雲這次查看它的傷勢,見其傷口處鱗片隨著下麵的皮肉被撕咬下去很多,幫它擦些傷藥後,忍不住抱著藍麒麟親了親。


    韓真近前勸慰著:“董姐姐,好在隻是傷了些皮肉,藍麒麟本是神物,想來康複起來也是比較容易的。”董依雲向他點點頭。


    董依雲再次包紮好藍麒麟的傷口後這才更是擔心了起來,本來這東鼎派禁地一般猛獸是闖不進來的,四個方向各有靈獸守護,照這麽看來,這饕餮的本事應該在這些神獸之上了。


    前來有張祖金等四妖的威脅,這四妖還未被降服,又來了這饕餮奇物,東鼎派一直以來都平安無事,更是以穩步發展追求向外擴張之路,眼下卻微微有內憂外患的苗頭。


    董依雲四下找找齊瑩軒,想要與她商談將掌門人齊瀟群找回來以主持大局。這時卻是不見了齊瑩軒。


    韓真心裏暗想,自己有時候運氣很好,有時候又是喪門星,到了朝廷後,憲宗死了,朝廷大亂,風雨飄搖。而到了這東鼎派,本來是很強勢的,都要有奪取天下之意了,如今卻怪事連連。嗬嗬,我到哪裏就可以把哪裏攪得天翻地覆。


    猛然想了起來,自己跟他們東鼎派的掌門是一樣的相貌,這掌門會不會擔心自己冒充他而將自己殺了呢。


    董依雲凝思一陣,將眾人召集一處說道:“如今大小姐不見了蹤影,我東鼎派沒有了主事之人,我們須得將齊掌門請了回來。以他的武功身手,對付四妖及饕餮都是十分容易的。”


    原來她口中的那個齊掌門有如此神通,韓真想著那要是他要殺自己的話,想來無人能阻攔。


    韓真問起了董依雲這齊掌門此時人在哪裏。


    董依雲說這齊掌門跟他的未婚妻一起到終南山拜道學藝,以求仙道。


    韓真更是不安,都那麽高的武功了還要追求仙道,此人的神通這天下間還有誰人能及。


    本來韓真剛才還有逃跑之意,跟周晴晴逃回皇宮再做打算,但是現在想想又沒必要回去了,現在朝廷裏人才凋零,兵少將寡,回去之後即便是廢盡心力從李名冒那裏將皇位搶了回來,用不了多久也就被這齊掌門給攻破了。如今也是一個機會,留在這裏當臥底不是更好嗎。


    董依雲向眾人道:“待藍麒麟傷情恢複完全了,我們前去終南山請回掌門,一切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啊”這時清遠一聲尖叫,他的腦袋被萬癡冷不防的用石頭砸破了,他擦擦頭上鮮血不服道:“萬大師,剛才你說的一番話本來還挺感動我。你不是說不跟我計較了嗎!想不到你還是不肯放過我,我真的很傷心。”


    萬癡道:“沒錯,剛才我說的話就是我的本意,每句話也都是情真意切,但是無論到什麽時候,這做人做和尚都是要講規矩的,不能想怎樣便怎樣。在那饕餮大敵麵前,你表現的冷漠無情,自顧自的尋找寶貝,有沒有想過大家的安危呢。”


    清遠低頭道:“萬大師,你教訓的是,我確實做的有些自私,我在這裏給你陪不是了。”


    萬癡歎口氣道:“看在你這麽乖巧的份上,我就不砸你這第二次了。”


    原來他還想要砸清遠第二次,韓真覺得兩人好笑,死到臨頭了還鬥來鬥去。


    過了一會兒後,萬癡體內的化妖丸開始發作,他覺得全身燒得厲害,慢慢兩腿發軟有些站不穩。


    韓真試著將他扶了起來,他剛站定,馬上就又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韓真知道他隻怕難逃此劫了,想不到一陣短聚後他還是這麽快就要離自己而去了。


    韓真有些不信清遠,逼問其道:“你一定有辦法,快些救救他,大不了以後我讓萬癡對你好一些就是。”


    清遠也隻是無神的搖搖頭,過了一會兒,他也是一樣症狀,跟萬癡一起軟綿綿躺在了地上,兩人一起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董依雲輕輕拍藍麒麟,想要將它叫醒了過來,藍麒麟微微抬起頭瞧瞧董依雲,馬上又將頭垂了下去。


    韓真問起董依雲,這藍麒麟傷勢是否嚴重。董依雲解釋道:“藍麒麟本來有解毒療傷的功效,我想讓它試試替兩位高僧解毒,可現在它自己都已經成了這般樣子。”


    韓真摸摸藍麒麟做親昵狀向董依雲道:“其實那次我眼睛看不到,身上又受了傷,就是遇到藍麒麟時它幫我醫好的。現在想起來那隻饕餮我就來氣。”


    藍麒麟臥倒在地,再次沉沉暈睡了過去。韓真見此知道要救萬癡跟清遠便更沒有希望了。


    他靠近些周晴晴道:“師父,如今萬癡他們就要離我而去,我這身邊隻剩下你了,我們永遠在一起,你不可像他們這般好嗎?他性情至此,這麽說了出來,好似是男女間的山盟海誓一般,又好像是朋友間的深交義氣,一時之間連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


    周晴晴知道他跟萬癡交情深厚,理解他此時傷感的心情,唯恐董依雲聽到,將聲音放低些向他回道:“師父當然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看你做一個好皇帝。”


    韓真低聲回道:“師父,這做皇帝實在太累,太危險,還不能買保險。天天上早朝,我最是討厭那種規律作息了,就跟雞打鳴似的一天都不能落下。再有就是你們古人的衣服,老是從頭就連到腳了,我每天就跟穿裙子似的。”


    周晴晴秀眉微皺,向他道:“不許胡說了,萬癡他們馬上就要不行了,還不跟他們道別去。”


    聽到道別,韓真又悲又急,過去在萬癡身上一陣踏踩,叫罵道:“你這妖僧一點義氣都沒有,說走就走,留我一個人孤單單在這塵世中飄搖。”


    萬癡被他這一踩,似乎是有些回光返照,猛然間站了起來,扯扯韓真胳膊帶著哭腔道:“皇上,以後我會托夢給你的。想我的時候你就看看天上的星星。”


    韓真覺得臉上一陣涼涼的,好像這悲傷的氣氛硬是被自己跟萬癡給弄得肉麻了起來。這星星月亮都應該是留給情侶山盟海誓的,在這裏用極不妥當。


    清遠這時也向韓真道:“皇上,想我時你也可以瞧瞧月亮,我就在那裏麵。”


    萬癡有些慍怒,將清遠扯扯責怪道:“老衲這麽高的道行,才敢說自己是星星,你一來就直接月亮,這俗話說了眾星捧月,我還得供捧著你嗎,你還在月亮裏,你以為你是玉兔嗎!”


    清遠看到萬癡發火的樣子,連連向一邊爬爬,擔心萬癡又要砸自己腦袋。


    周晴晴忍不住微微笑笑,向韓真道:“看他們倆的樣子,好像沒那麽容易死。”


    見兩人爬追了一陣,終於再也動彈不了了,韓真過去查看,見兩僧眼皮已經深深垂下,看樣子應該死了。


    萬癡咳嗽了幾聲,深吸一口氣向韓真道:“皇上,老衲去了……你一定要保重!”說完他深深閉上了眼睛。


    韓真用力搖晃著他的身體,希望將他搖醒了過來,但是無論怎麽用力,他此時的身體都已經開始變向僵硬了。


    韓真的眼淚馬上奪眶而出,用拳頭狠狠垂在地麵上,見清遠也已經將頭垂向一邊,顯是也已經死了。


    周晴晴過來輕輕抱抱韓真道:“不要太過傷心了,他們走了,不是還有師父嗎。”


    韓真悲傷難過,猛地躺在地上暈了過去。


    董依雲跟周晴晴一起將他抱到了藍麒麟背上,這就要帶著他離開此處。


    周晴晴到一邊點亮火折子就要將萬癡、清遠兩僧火化。


    這時,董依雲聽得一陣尖銳的嬰兒啼哭聲音,“不好,是那饕餮又回來了,周女俠我們快走。”


    周晴晴趕快回來,跳到藍麒麟背上,董依雲輕拍藍麒麟腦袋叫道:“藍麒麟,這次靠你了。”


    藍麒麟醒了過來,載著董依雲他們三人飛了起來就要逃去。


    韓真被饕餮的叫聲驚醒,向下麵看去,見那饕餮靠近了萬癡跟清遠的屍體,它抓起兩僧放到了自己嘴裏吞了下去。


    饕餮將兩僧吞下後,馬上渾身開始不舒服,在地上打著滾,顯得很是痛苦。


    原來是因為清遠身上的法器跟藥水過多,在這饕餮體內起了作用,到後來時饕餮實在受不了折騰,竟然是將萬癡跟清遠又吐了出來。


    萬癡跟清遠竟然又醒了過來,一副很精神的樣子,向一邊逃去。


    這是因為饕餮雖然是惡獸,但跟藍麒麟一樣也都屬於神靈之物,兩僧在它體內時被它化淨了體內化妖丸的藥力,故此才沒有死掉。


    清遠大概猜到了這其中的道理,本來他跟萬癡一起也向前逃跑,這時又獨自折了回去,瞧瞧饕餮道:“這麽大個寶貝,老衲一定要設法給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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