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說這髒水能破壞行妙的修行,看這樣子行妙半分無礙,倒似萬癡的道行瞬間被毀掉了。


    韓真也擔心萬癡會有什麽不測,十分緊張的前去看看。


    劉雨婧將韓真拉了回來皺眉道:“你不嫌髒啊,看他滿身水像什麽樣子。”


    韓真卻是執意要去,劉雨婧扔是將他死死拉著,他一時隻得向萬癡喊道:“萬大師你怎麽樣,不要嚇我啊,你要死了,我這身邊誰幫我出謀劃策,以後誰還能運籌帷幄幫我統領百萬雄兵呢。”


    劉雨婧瞧瞧韓真道:“你說這話簡直是大逆不道,百萬雄兵是你這種小嘍嘍可以隨便帶領的嗎。”


    韓真嘴上雖然不與她反駁,心裏卻很是不服的在想,小爺我滿身貴胄之氣,身為九五之尊,區區百萬兵甲又算得了什麽。


    萬癡還是不說話,呆呆站在原地,清遠這次離他更近些,仔細瞧瞧他,又在他鼻息間試探,他沒斷氣啊,這是怎麽了,難道這一桶髒水真的讓他鬼上身了?


    突然萬癡終於有了動靜,他出手抓住了清遠脖子上的佛珠。清遠大叫著:“師父,你這是幹什麽,知道你沒事太好了。”


    韓真也心中一塊石頭落地,連連責怪萬癡,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裝神弄鬼。


    清遠馬上便要逃跑,但是脖子上佛珠被萬癡緊緊抓著,他又不舍得將佛珠弄斷,一時隻得連人也被萬癡抓著,想稍稍逃遠些都是不能的。


    韓真還是有些不明白,問起了萬癡剛才發呆是怎麽一回事。萬癡向他解釋道:“這段時間來,每每我要責罰清遠這老賊時,他總不能乖乖受罰,總想借著機會逃跑,幾乎我每次都抓不到他。有時候逃一陣後回來向我陪陪笑臉,伺候我一陣,我氣消了就不打他了。今天我就是裝死裝呆,讓他在離我最近的時候便可以萬無一失的收拾他,新賬舊賬一起算。”


    清遠摸摸自己脖子佛珠,向萬癡求饒道:“師父,你打我就打我吧,不要毀壞了我的佛珠,這一串是我最喜歡的,所以我一直戴的都是它。”


    萬癡冷冷笑笑說道:“喜歡是吧,好,我一定成全你。”他說完一個用勁,將那串佛珠拽斷了,一個個佛珠灑落到地上。


    清遠爬到地上去撿那些佛珠,樣子十分狼狽,一個個撿起,生怕掉了一個。


    萬癡見他這樣,有些後悔自己的做法,他又不是故意要將髒水弄到自己身上的,自己這麽做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他也幫著撿起了佛珠,韓真跟英直也撿了起來,不一會兒佛珠已經差不多撿齊湊到了清遠手中。


    清遠向萬癡低頭道:“師父,我錯了,你打我吧,我的頭很經打的,隻要你能消氣,我吃點痛不算什麽。”


    韓真見兩人竟然師徒情深了起來,萬癡竟也摸摸清遠的頭說道:“你既然知錯了就還是好徒弟,師父怎麽可以總是打你呢。”


    韓真好像感覺有些肉麻,但是也有些小感動,想起了自己跟周晴晴之間,也許她打自己時其心裏也不會好受吧。


    眾人此時見那行妙仍然禪坐在那裏解毒,韓真向劉雨婧道:“劉護衛,想不到你的毒掌那麽的厲害,以這武僧這麽高的絕技都解了這麽半天,要是常人的話那豈不是死得更慘。”


    劉雨婧略略再靠近行妙些,想要趁機找出他身上的破綻,抓住此機會將他除掉。


    萬癡跟清遠繼續又湊了過來,清遠說道:“可能是剛才我們找的水不夠髒,要是到茅房找些水可能效果就會更好。”


    劉雨婧指指兩人,皺眉道:“你們兩個離我遠點,還有,以後那麽惡心的主意就不要再出了,這是在我的府上,你們不要臉我還要呢。”


    兩僧不敢說話,向一邊退去,韓真迎了上來對著行妙一陣端詳,想著好像是向他身上扔什麽,他便反彈了回來,那總有什麽東西是不反彈的。想著想著有辦法了,那就將土灑到他身上,土這種東西彈回來便就是更多的塵土,還怕你彈不成嗎。


    大可以讓眾人到後院弄些土,活活將這行妙埋死都是有可能的。


    眾人在韓真的命令下,拿著工具從後院鏟來土,七手八腳灑扔到行妙身上,果然如韓真所預料,行妙雖然是將土反彈,但是這反彈之下塵土更甚,眾人加緊灑土,過了一會兒竟然將行妙半埋了起來,隻露出頭跟肩。


    韓真拍拍手道:“隻差最後一道工序就可以讓他徹底敗陣。”他轉而向清遠說道:“大師,快找一種毒粉灑向他的腦袋,這樣的話他即便不死也得變白癡。”


    劉雨婧問韓真道:“韓公子,以你慈悲為懷的性格怎麽舍得對這小少林僧下如此毒手呢。”


    韓真回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要是不將他弄個半死,他非得要了你命,你是熊掌,他連魚都不是,我當然保你這熊掌的命了。”


    劉雨婧大感韓真忠心,韓真心裏卻是不這麽想,要保護劉雨婧不受傷害,多半是因為董伊雲的緣故,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她跟董伊雲是好姐妹,對她好也算是對董伊雲好了。


    清遠將毒粉灑在了行妙的身上,他自身的力量反彈之下,毒粉全灑在了他的臉上。


    很快,行妙的眼睛由於中毒,竟然開始向外流血。


    韓真看著有些瘮人,拉著劉雨婧向一邊躲躲去。


    劉雨婧卻是拉著韓真又回到原地,直直瞧著行妙道:“親眼看著這賊僧中毒身亡,真是開心。一小小的賊僧竟然不自量力想要向我東鼎派挑戰,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


    行妙這時已經解了劉雨婧帶毒掌帶給他的毒,剛剛恢複正常身體形態,正要向眾人反擊時,眼睛卻是中了毒,一時什麽都看不到了。


    雖然土堆將他埋得較深,但是他自身力道強橫,運氣一彈,已經將土堆擊得四散,跳了出來去襲擊眾人。


    所有的人都遠遠的躲著他,他眼睛看不到了,在院子裏亂撞亂碰,抓到一根較粗的木製柱子,一掌擊去柱子便斷為了幾截。


    行妙向人群中猛地衝撞了過來,抓起一個女仆,一掌便結果了此女性命。一個轉身又抓到一個男丁,將這男丁也甩了出去活活摔死。


    韓真向劉雨婧小聲道:“這和尚開始變得喪心病狂了,我們得快些殺了他,否則大家全都得死。”


    劉雨婧捂著韓真嘴巴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不要說話不要呼吸,否則他很快就能找到你。”


    行妙開始責怪眾人道:“小僧一直以佛家慈悲心腸對待你們,但是你們非但沒有感激之意,反而將我的眼睛弄瞎,今天我要大開殺戒,以我的武功,你們誰都不要想逃走。”


    萬癡跟清遠一起打算向門外跑去,雖然奔走的聲音已經很輕,但還是被行妙聽到了,他一個快捷的閃身就已經將兩僧抓在手中。


    趁著這刻的混亂,劉雨婧抓著韓真閃到了房頂上去。


    行妙暫時顧不得別人,馬上就要將萬癡跟清遠殺掉。


    韓真從劉雨婧手裏掙脫道:“我不能丟下他們兩個,大家要同生共死才對。”


    劉雨婧將他抓牢小聲叮囑道:“一切按照我的計劃行事,我保證誰都死不了。”


    韓真還是有些不信,劉雨婧突然向行妙喊道:“賊和尚,你一直想殺的人不就是我,我就在這裏,你敢上來嗎?”


    行妙將萬癡跟清遠摔了出去,很快縱身跳到了房頂上去抓劉雨婧。


    劉雨婧帶著韓真又躍到了另一處房頂,行妙的速度也很快,聽音辨聲緊緊追了上來。


    劉雨婧帶著韓真一邊走一邊叫著行妙,好像是故意讓他知道自己在哪裏。


    她跟韓真向這宅子裏最後的一處院子跳去。


    這後院裏有一處極厲害的陷阱,裏麵有刀兵利刃、勁藤強蔓,毒氣環繞,隻要行妙掉了下去必死無疑。


    這陷阱處在院子裏一個角落內,上麵放著一個巨大的花盆,這個花盆加之裏麵的花土,早已過了上百斤的重量,一般人根本動它不了,所以平時也不用擔心有無辜會掉進陷阱裏。


    隻是一般情況下這種陷阱劉雨婧平時不屑於使用。


    花盆的上端有一個按扣,這按扣扭動的法訣隻有劉雨婧知道,她將行妙引至此處,就要去扭動按扣將他陷了下去。但是行妙卻對她步步緊逼使她無法去觸按扣,她未免自己跟韓真被行妙抓到,卻也隻能躲來躲去,一時沒機會碰到按扣。


    韓真突然想到,大家剛才在那裏拚鬥一番,那個由蜘蛛妖所化的道士卻是沒有了蹤影,想想也是,這個妖道一看就屬於那種貪生怕死之輩,早就變成小蜘蛛妖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


    其實這道士變成的小蜘蛛妖這時正巧就藏在這花盆裏。


    行妙突然一陣緊張,臉上神色大變說道:“這裏好重的妖氣,今天真是收獲不小,此處可真是藏汙納垢之地,不僅有劉雨婧你這般的惡人,還有妖怪遍布。”


    行妙從身上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瓷瓶,喊道:“妖怪,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韓真瞧向劉雨婧心想,自己兩人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哪裏來的妖怪,看來這和尚真是瘋到家了,這就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行妙手裏的瓷瓶開始向外冒出紫色煙塵,韓真瞧得眼睛都直了,心道,這賊僧挺前衛啊,自己在這裏都用起了電腦特技。


    行妙的瓷瓶將躲在花盆裏的道士吸了過來,道士由蜘蛛模樣變至人樣,被瓷瓶牢牢吸住。


    韓真跟劉雨婧更是吃驚,想不到這麽巧那道士竟躲在這裏。


    韓真忍不住向行妙喊道:“你這妖僧,學什麽南海觀音,快將我這位道兄放了,否則我真的要砍下你的賊禿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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