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突然問這個?”舒錦兒眨著水眸不解,一手耷拉在窗台上。


    “記得南宮熔說過,他很早就見過你,你就一點也想不起來嗎?”


    “嗯……讓我再想想,再想想……”舒錦兒努力在腦海中回憶,朦朧中,在她六歲的時候好像是有個小男孩。


    “想到了?”那邊沉默那麽久,舒錦兒一直嗯嗯嗯的想。


    “我以前好像救過一個小男孩兒……”舒錦兒‘揉’著腦袋。她的記憶受創,每次想記起一些東西,總是覺得頭痛。


    “他長什麽樣,幾歲,你還有印象?”冷霜凝追問。


    “……他的樣子……我記不太清了,不過他很黑,身上總是帶著傷,髒兮兮的,每次我都要幫他擦幹淨……”


    黑?髒?南宮熔是個不是很白淨,但也不是很黑呀。至於髒?哪個小男孩不髒。


    男孩兒都喜歡玩土呀,泥巴之類的。髒是難免的。


    “還有呢?他身上有什麽特征?”


    “嗯……沒有哦,我記不太清了,不過他說話很衝,安靜的時候又特別安靜。有一次我給他擦傷,他一把就推開我了……至於其他,我真的想不起來了……”錦兒‘揉’著眉心,為什麽她覺得那個男孩兒好熟悉的感覺。而且一直刻在她記憶深處。


    冷霜凝怎麽覺得這個男孩兒的‘性’格和某人很像。


    不可能啊,雷斯雷格是‘混’血,從小在意大利長大……而南宮熔,初見時,是覺得他有點冷,不過後來發現南宮熔倒也沒那麽壞。


    至少他在莫小魚這件事上沒撒謊。而且見了她就躲,生怕她吃了他似的。


    “凝,你覺得我記憶裏的男孩兒會是南宮熔嗎?”


    “在叫我?”突地,背後傳來一陣嘹亮的聲音,矯健的步伐隨意邁著。


    “這麽早?”錦兒蹙眉看著他,旋即上下打量著南宮熔。


    “和誰在通話?”南宮熔雙手‘插’兜,很溫和的口氣。


    “你管我?”錦兒皺了皺眉。


    “傻瓜,我隻是想說,你一邊和我說話,一邊通電話,可行?”南宮熔笑笑。


    “……”她忙轉身,對著話筒道,“霜凝,你走時一點要告訴我!”


    “不用送。你知道我討厭在機場哭哭啼啼的場麵。”冷霜凝‘揉’著眼睛,最近趕著織‘毛’衣,眼睛都腫了。


    “不要!我就要送,你敢不告訴我就和你絕‘交’,你看著辦!”舒錦兒利索的掛了電話。


    “……”冷霜凝聽著嘟嘟的聲音,眉頭一笑,這妮子有時候執拗起來比她還執拗。


    “你怎麽這樣看著我?”南宮熔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抬眸瞅著對麵啃著餅幹的小‘女’人。


    “南宮熔,你為什麽幫我?”還供她吃喝住。不止,整個南宮府都把她當做‘女’主人的伺候。


    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我在幫我自己。”南宮熔溫潤一笑。


    “你確定我的劇本有人看?”她不解。如果她的劇本沒人看,南宮熔就賠死了。


    “不止,會火。錦兒,你以後會成為大編劇。這不是你的夢想?”


    “是我的夢。隻是我以前寫的劇本都被退了回來……”錦兒越說越沒底氣。咬‘唇’,她不想南宮熔為她損失什麽。


    “坐過來。”他拍拍身邊的位置。


    舒錦兒緩緩坐過去,他認真的瞅著她,握緊她的肩膀,低眸,“錦兒,你要相信你自己。被退並不代表你的劇本不好,這種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隻要你用心,對作品輸入情感,它就是好作品。”


    “你就這麽信我?”連她都不信自己。她做什麽都做不好。讀研半途就退學,然後嫁給雷斯,受家暴,失憶,不死心的再次把一顆心獻出去,結果還是被拋棄。


    她都不敢回家,怕爸媽知道了,會傷心。


    他‘揉’‘揉’她額上的黑發,“信!隻要你信我!錦兒,你信我嗎?”


    “……”她眨著純純的大黑眼,包子臉鼓著。


    “好了,我不勉強你。還有什麽問題?”她觀察他一整天,不可能隻因為工作的事。


    “我們以前認識?或者在我們小的時候就認識?”錦兒眨著懵懂的眼。


    “……”她記得。南宮熔眼前一亮,心裏頓時閃出一絲煙火。


    “真的見過?”她蹙眉,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南海公園,你真的是那個髒男孩兒?”


    “髒男孩兒,南海公園?”南宮熔心中的喜悅瞬間被打入冷宮。


    “不是麽?”舒錦兒蹙眉,努力想著,“難道是我記錯了,我記得你身後有一片水,當時我就是掉在那裏……後來,我就開始怕水,你還說我是膽小鬼?”


    “……”南宮熔整個人陷在黑暗中。


    “我說錯什麽了嗎?”錦兒真的糊塗了,追問南宮熔,“是不是?還有四年前又是怎麽回事?”


    “這些事,以後我會告訴你。”南宮熔岔開話題,見她累了,便要求她回房睡覺。


    冷霜凝一直趕著織‘毛’衣,眼看離生產不到一月,‘毛’衣卻還缺兩隻袖子。因為肚子的負荷太大,她每天隻能坐一會兒,站一會兒,還有保持適當的運動和食物量。


    孩子的營養夠了,肚子也日益膨脹。她身上也沒長多少‘肉’,體重卻一直再上升。


    她想自然生產,自然生產對寶寶好,所以她一直聽醫生的話。


    宙斯西爵一進‘門’,便看見沙發上半仰躺的‘女’人。她的頭靠在沙發背上,身體向後,手裏還抱著‘毛’線團和‘毛’衣針。


    死‘女’人,不怕被紮死!


    男人闊步過來,臉‘露’不悅,但動作很溫柔的挪開‘毛’線針,扶起她的後頸,托起她的雙‘腿’緩緩抱起。


    “唔……”這麽輕的動作已驚醒了熟睡中的‘女’人。


    “你回來了?”抬手‘揉’了‘揉’眼睛。有些澀。


    “死‘女’人,你的眼睛不想要了!”看她一副水腫的兔子眼就來氣。宙斯西爵放在她臥房的大‘床’上,轉身就去找‘藥’。


    冷霜凝躺在‘床’上,被人強硬的敷眼。


    “嗬,宙斯西爵,別大驚小怪,懷孕有點水腫是正常。”


    “‘毛’衣可以慢慢織,你趕著活!”宙斯西爵怒了藍眸,“死‘女’人,我會心疼。你就不能讓我省心。”眼看就要生產了,萬一出點什麽事……


    他‘揉’著眉心,躺在她身邊,長臂伸出,把她放在‘胸’口,大手梳理著她流水似的長發。


    “這幾天你忙裏忙外的,發生什麽事了嗎?”雙眼被蓋著,看不到他的表情。


    “沒有。工作而已。”安‘插’在老魔頭身邊的人被發現了,死了一個,殘了一個。老頭子回了英國,聽說最近更加警惕,看來老頭子對他有了戒心。動手是遲早的事。


    所以他日夜催促小島的工程,等冷霜凝生完,他的手術過後,他們就人不知鬼不覺的搬去小島。


    “真的?”冷霜凝推開眼罩,見他‘揉’著雙鬢,眉頭深鎖。


    “宙斯西爵,你的頭最近是不是一直痛?”好幾次,她都看見他‘揉’眉心,而且雙目疲倦。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難道他的病……


    她的心口揪緊。


    “偶爾。不用擔心。我自己會注意,‘藥’都是你監督著吃。”他勾起她的下巴,不再‘揉’眉心。


    冷霜凝心中顧慮,夜不能寐,夜裏時不時醒來看一眼宙斯西爵,見他睡著,才安心。


    早上,她把傭人的活做了,給宙斯西爵熬了一碗清淡小米粥。


    他口味淡,不似她。也就這一年,宙斯西爵的口味變了不少。他總在為她改變,心中狠狠被蟄痛。


    她為他做的實在太少。


    “冷‘女’人,你在幹什麽!”淩厲的吼聲從樓梯上傳來。高大的背影帶著早晨溫暖的光線闊步而來。


    “……”冷霜凝回眸一笑,“給你煮粥。不喜歡?”


    宙斯西爵蹙眉,他穿著一身藍‘色’休閑服,和他的眼睛融為一體,很是別致。是冷霜凝親手準備的。他平日因為工作穿的特別正式,今天她特意讓他鬆懈一下。


    “好了,別繃著臉。過來坐。”她剛想為他拉椅子,被一隻大手蠻橫的壓住,“死‘女’人,你這身板還想伺候人?”


    “你嫌棄我?”她笑著被男人拖在膝蓋上,還是以前的姿勢,彼此似乎都習慣了。史蒂文早就見怪不怪了。


    西爵boss勾起她的下巴,‘吻’了‘吻’,低噶道,“你又不是豬!”


    “我這樣子還不像豬?”這些天,她都不敢照鏡子。


    “今天想去哪?”他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放在她口裏。


    “嗯……去拍孕‘婦’寫真照,如何?”


    “死‘女’人,你敢!”那麽多男攝影師圍著她打轉,找死的節奏。


    “聽說現在很流行。都是‘女’攝影師。”她笑著勾眉。


    “‘女’人也不行。要拍我拍!”宙斯西爵蠻橫道。


    他怕?她估計最後連骨頭都不剩。


    “冷小姐,少爺以前在學校得過攝影獎,第一名。”史蒂文機靈的在背後開口。


    冷霜凝崇拜的目光盯著他,“宙斯西爵,你到底不會什麽?”


    “不會追‘女’人。其他,還沒有難倒我的。”宙斯西爵淡淡勾‘唇’。


    “不是不會,恐怕是不用你追吧?”


    “冷霜凝,你什麽意思?我被其他‘女’人追,你很高興?”宙斯西爵立刻不爽了。


    “當然高興了,你被追的多,說明我眼力好,找了這世上最帥氣最全能最無敵最霸道最炙熱最幼稚的西爵山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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