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爵狗……”


    男人的腰身被人抱住,紅了眼的咆哮,“滾開!”


    “她不在這兒!”東方朔拖著宙斯西爵的腰,不撒手。


    “滾!”宙斯西爵如著了魔似的踢開他,東方朔倒在地上,但見宙斯西爵闊步走到一個金人身邊,雙臂一收,緊緊的抱著那金人。


    東方朔目光移到那抹金人身上,才發現這裏的金人有男有女,而宙斯西爵懷裏抱著的那個女金人,長發垂落,大眼翹首,纖細身影,飄裙長帶,宛如天宮的仙女飄來……


    輪廓真的很像冷霜凝。


    清脆的聲音嫋嫋飄起……該死!哪裏是器皿碰觸的聲音,這是某種樂器的聲音……


    像笛聲,卻帶著某種迷惑力……東方朔眼前出現了女人慈祥婉柔的笑臉,男人英俊的站在女人身邊,梳理著女人身後的長發……


    該死!他猛地甩頭,頓時,眼前的幻境被打破!


    這曲子能迷亂人心智!


    “宙斯西爵!”東方朔朝男人的背影大叫。宙斯西爵埋首吻著女金人的臉。


    shit!


    他怎麽看怎麽覺得宙斯西爵再吻一隻僵屍!


    “砰!”一聲擂鼓的巨響穿透耳膜!


    宙斯西爵腦袋嗡一下鎮痛!


    突地藍眸充血,朝東方朔怒吼,“你又找死!”


    “找死的人是你!”東方朔手裏提著一個金色的鑼,眯眼。


    宙斯西爵回眸,他的雙手正摟著一個冰冷的金人!


    該死!


    驟然,他向後退了好幾步,藍眸裏反射出一抹金色的光芒。


    “你還真是饑不擇食啊,連雕像都侵犯!”東方朔挪揄道。


    “都是你搞的鬼!東方豬,真以為老子不敢殺你!”這廝居然用聲音迷惑他。


    宙斯西爵提起男人的衣領。


    東方朔揚眉,“這種聲音一般會喚醒心底最脆弱無力的部分,你剛才把漂亮的女金人看成冷霜凝,沒什麽可恥的。”


    他還看到了自己的生父生母……


    “聲音能控製人,你哄鬼?”宙斯西爵控訴道。


    “曲調和聲音當然不能控製人。但如果你的身體虛弱,尤其在抵抗力逐漸削弱的情況下,催眠的曲子就能喚醒你的耳朵,控製你的意識,令你在麻木的狀態下產生幻覺……”


    “……”


    “好比你平時聽歌,曲調和樂詞會給你一種共鳴,悲歡離合感同身受,尤其樂曲表達了你經曆過的某種感情後,越發會使你的意識和曲調產生共振……”


    “一個實驗品居然懂音樂和催眠之術?看來,那對異類夫妻對你蠻好的麽?”宙斯西爵不屑譏諷。


    “比起你悲催的童年,本少爺過得很好!”東方朔還嘴。


    眼見宙斯西爵要發火,東方朔機靈的擋口,“有聲音,有兩種可能……”


    “……”宙斯西爵瞟著他。


    “要麽這裏還有活人,要麽這裏被人操控著!”


    “還算你有點智商!”宙斯西爵一腳踢開那女金人,闊步向金光閃閃的後殿走去。


    “西爵狗,你去哪……等等我……”東方朔疾步跟了上去。


    “離老子遠點!”宙斯西爵無語了。東方朔這麽大個男人,表麵上放蕩不羈,油裏油氣,怎麽骨子裏如此迷信。


    東方朔雙手插兜,悠閑眯眼,“你救我兩次,本少爺記賬了!”


    “老子不稀罕!”男人不爽。


    “我知道你擔心她們母子,我也著急!”東方朔和宙斯西爵並肩走。


    宙斯西爵嫌棄的躲開,斜睨著男人。這廝哪裏擔心了,分明怕死怕鬼怕的要命。


    “東方朔,我看錯你了!”


    “……”


    “娘炮!”


    “西爵狗!”


    “有本事自己走,別連累老子!”宙斯西爵怒目。


    東方朔眯眼,突地抽了抽眉毛。


    “對老子放電也沒用!老子沒斷袖之癖!”宙斯西爵邊走邊觀察著周圍,時不時有蝙蝠飛過頭頂,他飛刀甩出,蝙蝠被紮在木柱子上,牆壁上……


    都怪這該死的男人!


    “喂,找不到食物和水,我們就算餓不死,也會遲早成為蝙蝠的晚餐!”東方朔提醒。


    “廢話!”可是去哪找吃的,宮殿四麵都是高牆鐵壁,沒有下手的地方。


    “這裏是莫瑟的地盤?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熟悉感?”東方朔斜睨著宙斯西爵,眼神示意前方的圖騰和金人……


    那廂東方朔和宙斯西爵頻臨絕境,這廂的兩個男人卻找到了一箱子的食物。


    壓縮餅幹,風幹牛肉,雞肉,火腿腸……


    慕容礪一一驗過,確定沒毒後,才喂給醒了的冷霜凝。她睜著大眼一眨一眨,邊吃肉,邊打量著眼前的兩個男人。


    “咳咳……”****肉嗆了一下,男人忙遞給她水。


    女人忙咕嚕灌下一口,清澈的水眸盯著慕容宇。


    “霜凝,身體感覺如何?”慕容宇立在她半仰著的一張破床旁邊,英俊優雅的氣質,柔情泛濫的黑眸,如黑寶石般閃亮。


    她沒有答話,轉眸看向另一側的男人,是另一種妖冶剛性的美。


    慕容礪仔細盯著她,突地靠近她的臉,女人反射性的躲開。


    “頭痛?”自她醒來,就一直沒開過口,而且眼神一直流轉。慕容礪以為她剛醒,有些懵懂,可是當她一開口,兩個男人驀然定格了表情。


    “你們是新來的看護麽?”冷霜凝新奇的望著他們。


    “……”


    “保鏢?殺手?”


    “……”


    冷霜凝左右看著他們,慕容礪眯眼,慕容宇探手在她額頭,被她諾諾打開,“我沒燒。”


    “她失憶了!”慕容宇瞪著慕容礪示意。


    不可能啊!她是撞了後腦,但他檢查過,並無大礙,即便沒有儀器探測她的腦子,這種概率幾乎沒有。


    “你還記得你叫什麽?”慕容礪探問。


    “伊莎貝拉,怎麽了?”冷霜凝皺眉。


    轟!


    兩個男人晴天霹靂掃過頭頂!


    “這是什麽季節,居然打雷了?”冷霜凝看向有光的地方。雖說是地下宮殿,但並不代表沒有光線進來。


    它的設計十分到位,頭等上方有通入地麵的通風口和吸入陽光的通陽口。


    轟隆隆!


    又是一聲雷響。


    冷霜凝收緊了手臂,揚眉看向窗外,眼神有些緊張。


    “害怕?”慕容礪細心的發現她表情的變化。


    “才沒有。你少胡說!”冷霜凝撇開目光,突地躺下,悶聲道,“我要睡了,你們出去吧。”


    “……”


    偏殿,慕容宇抓起慕容礪的領子,陰霾深重,“你到底給她下了什麽藥!”


    慕容礪幽幽看著他,甩開她的手,“如果是藥的作用,她就不可能變成伊莎貝拉!”


    慕容宇雙拳握緊,慕容礪說的對!即便他有私心,也不能是這個結果!


    難道她中了邪?東方朔一直說下麵有東西拽他們,莫不是真的有……


    “叮鈴!”一個輕微的響聲,慕容宇身邊闖過一股風。


    兩個男人從偏殿後跑出,但見床上的人影不見了!


    該死!


    慕容礪和慕容宇一左一右的分開找。


    宮殿裏有很多房間,但大多是上鎖的,冷霜凝焦急的將一根細鐵絲捅入插孔裏。


    “你在幹什麽?”慕容礪眯眼,身後不遠處是慕容宇定格的步伐。


    “沒什麽。”冷霜凝雙手背後,鐵絲縮在手心裏,打著哈欠,“廁所在哪?”


    慕容礪指著另一個方向,“對麵走廊第一間。”


    “原來在哪,怪不得打不開。”冷霜凝蹙眉,旋即大方的向對麵走去。越過慕容宇時,純淨的眼眸眨了眨,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小聲開口,“就算你帶著麵具,我也知道你是誰!”


    “……”慕容宇。


    慕容礪靠近男人,盯著女人閃進了他指的屋子,“她說什麽?”


    “北辰!”慕容宇皺眉,突地想到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那是廁所?”


    他們兩個還沒解決過大的生理問題。因為食物有限,他們每人各啃了一塊餅幹。有地下水,但上水很慢,給冷霜凝洗過喝過後,隻剩下一小盆。


    “意外發現。不過……沒水!”慕容礪靠在洗手間的牆壁上,雙手橫胸。慕容宇則守在門另一旁。


    “有後門嗎?”


    “沒有。”


    兩個男人互看了一眼,眼神剛閃開,女人拉開了門,捂著鼻子,“好臭。居然停水了。不好意思,你們上不成了。”


    她愧疚道。


    “不需要!”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冷霜凝走了兩步,頓住回眸盯著慕容礪,“你叫什麽?”


    “慕容礪。”


    “慕容,也是複姓。嗯,記得了。”冷霜凝自顧低頭,伸了個懶腰,走向她的大床。


    她躺在床上,大眼一閉,長長的睫毛翹起,眉頭蹙著,雙唇緊抿。


    慕容礪彎腰撿起一個東西,是方才冷霜凝焦急下床碰掉的。


    手指撫過一串小銅鈴,鎖扣式的,他盯著冷霜凝的小腳。


    “幹什麽?”慕容宇止住他的動作。


    “你想她無聲無息的消失?”慕容礪揚眉。


    冷霜凝會跑?慕容宇蹙眉。


    “在沒搞清楚她的病情前,我不準你傷害她!”


    “這是最好的辦法!”慕容礪執意套在冷霜凝的腳上。


    “鑰匙?”慕容宇按住鎖扣。


    沒有鑰匙,這串銅鈴豈不是要一輩子掛在她腳上。


    “我隻要她好好的!其他無所謂!”慕容礪推開他的手,鎖了扣。很奇怪,冷霜凝明明醒著,卻沒有掙紮,任憑他把銅鈴套在她腳上。


    她的脾性的確不像冷霜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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