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伯爵真是消息靈通。(.)”龍修含笑看著那名管家,一臉玩味。


    “龍少謬讚了。”那名管家彬彬有禮的看著龍修,臉上除了經過特殊訓練的標準的微笑,再沒有別的表情,跟龍修寒暄完了,那名管家轉頭看著蘇小小,說:“伯爵特地叮囑我讓龍少將令妹帶去參加宴會,一睹令妹風采。”


    蘇小小眼中劃過一絲詫異,看了錢易陽一眼之後,對著那名管家微微一笑:“謝謝伯爵盛情,我會去的。”


    管家將話傳到了,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複,禮貌的離開了。


    “這個帕金伯爵到底是什麽意思?”將人給送走了之後,蘇小小不解的看著錢易陽與龍修問道。


    “我感覺他的目標是你!”錢易陽神色有些複雜擔憂的看著蘇小小,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有種很強烈的預感,帕金邀請龍修隻不過是表麵的幌子,而他真正的目的是蘇小小。


    可是究竟是什麽原因呢?錢易陽想不通。


    “易陽,你也太敏感了!”龍修對於錢易陽的話不以為意,打趣的看著錢易陽說:“這大齡青年結婚真是傷不起啊,有了老婆後簡直將全世界的男人都當成假想敵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錢易陽聽了龍修的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眉頭還是皺著的。


    “我知道,我了解,我明白――純情的錢三少一直守身如玉,冰清玉潔,餓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嚐到女人滋味,難免緊張了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龍修繼續不正經的打趣著錢易陽,邊說還邊朝著蘇小小擠眉弄眼的。


    蘇小小窘的假裝沒聽到龍修跟錢易陽的話,索性也不去看他們兩個,自己坐在沙發上喝水。


    “算了,不跟你說了!”錢易陽歎口氣,然後看著窩在沙發裏的蘇小小,眼底一片柔和:“也許你說得對,是我太緊張了。”


    “兄弟!其實你吧,根本不用這麽緊張,你這個媳婦兒又不是個善茬兒,別人要是敢招惹她,能討著好果子?你呀,放寬心,別這麽緊張兮兮的,你這典型是緊張過頭了。”龍修瞅了一眼蘇小小的背影,然後上前勾著錢易陽的肩膀說:“再說了,帕金伯爵喜歡男人,這個秘密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他還看不上你媳婦呢!”


    錢易陽皺著的眉頭鬆開了,不可否認,龍修說的非常有道理,隻是他一遇到跟蘇小小有關的事情,就容易擔心罷了。


    這裏除了他跟龍修兩個,沒有人知道小小的真實身份,更何況她現在又有龍修的妹妹這一層身份罩著,應該不會發生什麽事才對。


    龍修見錢易陽想開了,拍拍錢易陽的肩膀,然後不正經的調侃:“哎呀我得跟我這個妹妹好好聯絡下感情,以後呀就得多仰仗妹妹照顧了,這再好的哥們一結了婚,也都靠不住了!”


    “得,我看你們兩個才是真愛!”蘇小小白了一眼不著調的龍修,沒好氣的說。雖然才見麵不久,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他跟錢易陽兩個的感情非同一般,錢易陽對他就像是對流雲跟青雲一樣,真真的情同手足的情誼。


    “聽到沒?看來我這個大老婆的位置是坐定了!”龍修一點也不覺得蘇小小的話有什麽不妥,反而趁機調侃錢易陽,然後又清了清嗓子,拿捏著嗓子對著蘇小小說:“沒看我說了半天話了,還不給我倒杯水?別以為你現在得寵,就想要爬到我頭上去,小的永遠是小的!不管什麽時候,都要聽我這個正室的!”


    “噗!”蘇小小看著演作俱佳的龍修,忍不住噴了一口水。


    “你不去演戲,真白瞎了你這個人!”錢易陽哭笑不得。


    “你也覺得我適合去拍戲?”龍修眼前一亮,然後又看著蘇小小詢問:“妹妹覺得呢?”這聲音又變了,忽男忽女的。


    蘇小小一陣惡寒,然後朝龍修舉起大拇指就在龍修眉開眼笑的時候,蘇小小不厚道的補充道:“其實現在演藝圈挺缺你這種人才的,現在不是流行那種逗比嗎?你這形象戲路很寬的,像是《唐伯虎點秋香》裏麵的那個大胡子喜歡扣鼻屎的美女啦,風華絕代喜歡玩sm的石榴姐姐啦,你一個人包圓了肯定沒問題!”


    正在喝水的龍修嗆了一口水,心想這女人倒的水果然不是那麽好喝的,正想著說什麽回擊一下蘇小小呢,又聽蘇小像是想起什麽來,說道:“其實最適合你的還是人妖,不過這個犧牲很大,建議你找一家比較靠譜的醫院做手術。”


    “咳!咳咳!咳!”龍修被水嗆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咳得麵紅耳赤,跟被人給痛毆了一頓似的。


    錢易陽看著蘇小小整的自己的好友吃癟,不厚道的笑了,走過去坐在蘇小小的身邊,環住蘇小小的腰,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龍修,然後慎重的點點頭:“你就是皮膚黑點,不過順便做個漂白手術也不是沒得救!”


    “你們兩個不厚道,合起火來欺負我一個!”龍修示弱討饒,他就一張嘴,怎麽能說得過這兩個人。“易陽,你小老婆這張嘴太厲害了,怪不得胡家那麽多人都沒在她身上討到什麽好處!”


    蘇小小淡定的收下龍修的指控與誇獎,跟錢易陽兩個相視一笑。


    帕金伯爵的晚宴參加的全部都是各國名流,蘇小小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小禮服,做了個簡單的造型,落落大方的挽著龍修的胳膊走進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宅子,龍修看著身邊麵不改色的蘇小小,忍不住小聲說道:“親愛的妹妹,恐怕你今天的苦心要白費了!”


    這小丫頭今天穿的簡單到樸素,目的就是為了不引人注意,誰知道這小丫頭的氣質太冷豔,雖然是簡單的黑色小禮服,簡單的珍珠首飾,但是周遭這麽多的衣香鬢影,仍舊掩蓋不住她的白玉珠華,反而因為這樣的簡單,格外的惹人注意了起來。


    “看出來了,還真的是失算了!”蘇小小語氣有些懊惱,臉上的神色卻沒有變化,大方接受著周遭目光的洗禮,剛剛她跟龍修兩個聊天的那一幕,看在別人眼裏就像是兄妹兩個親切交談。


    “龍少,伯爵請您跟您的妹妹到那邊。”剛進入宴會廳一會,那日那名送請柬的管家就迎了過來,上前禮貌的對著龍修跟蘇小小說。


    龍修輕輕點頭,跟著管家走了過去,心想這帕金伯爵今天這是搞什麽鬼?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麽高調的跟他示好,這可不想他一貫的作風!


    蘇小小雖然不知道龍修心裏想些什麽,但是在接收到周遭這些好奇的嫉妒的驚訝的目光的時候,心裏也多少有些感悟,不過她仍舊是麵無表情的挽著龍修的胳膊優雅前行,像是沒有感受到周遭的變化一般,反正她今天最大的作用就是做一個花瓶。


    “龍少龍小姐,請坐!”帕金伯爵看到蘇小小跟龍修兩個來了,熱情的招待著。


    雖然從資料上看這個帕金伯爵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是包養超好的他,看起來也就是四十出頭,完全按的大叔形象,此刻他笑著跟你打招呼,那麽的親切自然,容易讓人放下防備,蘇小小第一麵就給帕金的危險等級打上五顆星,越是這樣談笑自若深藏不漏的人,越是危險可怕。


    禮貌的欠欠身後,蘇小小跟龍修兩個優雅的落座。


    “不知道伯爵有什麽事情要單獨跟我們兄妹說?”龍修不是個急性子,但是卻受不了帕金放在他身上掠奪的目光,任何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被一個同性這麽看著,估計都會受不了。


    “龍少何必這麽心急?其實就是知道龍少這次帶妹妹出行,想要一睹令妹的風采,這位龍小姐果然是氣質出眾。”帕金看出龍修的反感來,將目光轉向蘇小小,淡笑著說。


    “伯爵謬讚了。”蘇小小矜持一笑,然後看向龍修說:“你們有事情要談,我先去逛逛。”


    “嗯。”龍修一邊點頭一邊沒好氣的瞥了蘇小小一眼,這個小丫頭明顯的是想將他給丟開,太不仗義了!


    蘇小小不在意的笑笑,起身離開。雖然隻是說了一句話,但是蘇小小看出那個帕金伯爵有事情要單獨跟龍修兩個說,她自然不會呆在那裏礙眼,而且,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放眼整個宴會現場,蘇小小搜索著自己的目標。


    “再找下一個金主嗎?”就在蘇小小想著錢易仲究竟來沒來的時候,耳邊突然想起一個熟悉的透著無盡諷刺的聲音。


    蘇小小震驚不已,豁然轉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穿著一身白色燕尾服的男人。


    喬朗?!怎麽可能是他?!他怎麽可能在這裏?在帕金伯爵的宴會上?


    看著蘇小小眼裏的驚訝,喬朗十分滿意蘇小小露出這樣的表情,從那天在賭場裏認出蘇小小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期待著蘇小小與他再見的情形,現在的狀況,沒有讓他失望。


    錢易仲認不出易容後的蘇小小來,但是喬朗卻不同,他畢竟跟蘇小小在一起三年,蘇小小的那雙眼睛他是怎麽樣也不會認錯的。


    隻是蘇小小身邊的男人是龍修,還成了龍修的所謂的妹妹,讓喬朗嗤笑不已,都是些障眼法罷了,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肯定是因為錢易陽那個瘸子滿足不了她,所以又勾搭上了龍修,因為龍修看起來比錢易陽那個小白臉要強壯的多。


    想到這裏,喬朗腦子裏又浮現出一團白花花的肉跟一個黑鬼糾纏在一起的場景,臉色的表情變得扭曲猙獰。


    “你是――”蘇小小很快便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像是完全不認識喬朗一樣看著他。


    “蘇小小,在我麵前,你又何必偽裝?你的出場費是多少?支票還是現金,隨你選。”喬朗看著蘇小小,臉上盡是誌在必得,跟那天在賭場裏的錢易仲簡直是一副嘴臉。


    “這位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不過請你放尊重些,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蘇小小冷下臉來看著喬朗,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這個男人的變化可真大,原先的善良陽光全都不見了,像是被惡魔附體,雖然油頭粉麵的看起來無害,但是金裝也包裹不住他的森森獠牙。


    “蘇小小,錢易陽那個瘸子滿足不了你吧?所以你找了龍修,你們女人都是這樣下賤!”喬朗根本不顧蘇小小的威脅,麵色猙獰而又極盡羞辱的說。


    女人都是一樣的!蘇小小是這樣,胡珍兒也是這樣,曾經蘇小小有多喜歡他?可就因為他一時頭腦發熱走錯一步,就將他一腳踹開,去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而胡珍兒為了將他弄到手,使出渾身解數,千方百計的討好他,後來卻怎麽樣呢?因為他身體一點點原因,暫時滿足不了她,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婚禮當天跟他大吵大鬧,讓他在所有的賓客麵前丟盡了臉,抬不起頭來,原本他們兩個是要馬上辦離婚的,但是胡家人不同意,將他們兩個人送出來度蜜月,企圖修複兩人的關係,起初他還對胡珍兒心存一絲希望,誰知道胡珍兒來到拉斯維加斯之後,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將他給丟到一邊,日夜流連在賭場跟歡場,他有幾次都發現她跟一些不同的男人搞在一起,那幅淫蕩滿足的模樣簡直讓他羞憤又不齒,惡心。


    更過分的是,胡珍兒越來越無所顧忌,竟然將一個黑鬼帶到他們下榻的酒店,公然在他麵前胡來,他怎麽還能忍下去?


    但是忍不下去的結果就是他被那個強壯的黑鬼給揍了一頓,打得渾身是傷,頭腦昏沉的給丟出了酒店!


    這就是女人!


    “神經病!”蘇小小生氣的看著喬朗,然後又將目光轉移到宴會上的人,錢易仲還沒有出現,不知道錢易陽混進來去了哪裏?一切順利不順利?


    “蘇小小,你勾三搭四的不知羞恥,如今又裝這幅清高的模樣給誰看?那個龍修現在已經厭倦你了吧?不然怎麽會讓你穿著這麽寒酸的禮服出席宴會,這裏任何一個出席的女人都比你穿的好!”喬朗不肯放過蘇小小,現在羞辱蘇小小,讓他覺得心裏無比的暢快。


    “請你閉嘴!”蘇小小表現的十分生氣,氣憤的看著喬朗說:“我哥哥跟我說帕金伯爵前階段收羅了一名男寵,是個東方人,難道就是你?一個大男人肯給別人做禁臠,怪不得說話這麽沒有素養!”


    “蘇小小!你信不信我現在隻要抬抬手指,就能碾死你!”喬朗沒想到被蘇小小揭開身上的傷疤,一臉暴虐的表情。


    他那天被丟出酒店,身無分文,就是帕金救了他,誰知道這個讓他充滿感激的男人竟然是個gay,他看上的是他的這張臉!


    “誰要碾死我妹妹?”龍修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蘇小小的身邊,然後看著喬朗,臉上一團黑色,“哪裏冒出來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


    “跟伯爵談完了?”蘇小小看著龍修莞爾一笑。


    “嗯。”龍修的臉色有點兒凝重,不過很快就掩飾掉,轉頭看著喬朗說:“離我妹妹遠點,你身上的狐騷味太濃了,會熏到她!”


    龍修這個家夥也是個毒舌,罵喬朗渾身狐騷味其實就是在暗諷喬朗跟帕金的關係,他們都知道了。


    喬朗的臉色一瞬間慘白,他死死的盯著龍修,卻又不敢回嘴將他怎麽樣,更不敢在這個時候挑釁蘇小小。


    帕金伯爵的管家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對著喬朗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喬朗意味深長的看了蘇小小一眼,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沒想到他竟然變成這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蘇小小看著喬朗的背影小聲感歎道。喬朗為了名利權勢,將自己的一切都出賣給了魔鬼了。


    “噓,小老婆,你現在這幅模樣可千萬不要被那個醋壇子看到,不然你有的受了!”龍修小聲的打趣蘇小小。


    “去!”蘇小小沒好氣的白了龍修一眼,這個家夥現在經常以大老婆自居,一點也不難為情的,害的她都要懷疑他跟錢易陽有一腿了!


    “龍少,龍小姐?”就在蘇小小跟龍修兩個說笑的時候,錢易仲帶著自己的女伴出現在了蘇小小的麵前。


    “雖然是我妹妹,但是她不姓龍,你可以喊她葉小姐。”龍修看著錢易仲,微微一點頭,說道。


    “大少,這位葉小姐果然跟你說的那樣,跟我一位朋友氣質很像呢!”胡珍兒,也就是錢易仲今天的女伴巧笑著說,目光落在蘇小小的胸上的時候,故意得意的挺了挺胸,然後眼睛勾了一眼蘇小小身邊的龍修,笑著喊了一聲:“表哥!”


    胡敏兒是龍修的表妹,胡珍兒跟著喊龍修表哥,也是沒錯的。


    蘇小小看了一眼一身低胸裝的胡珍兒,忽然想起幾個月以前的那個晚上,胡珍兒也是這樣看著自己的胸,充滿得意與鄙夷,心裏突然覺得嘔得慌。


    “你父親從校長的位子上退下來,你們胡家現在就連二尺布都買不起了嗎?你穿成這樣,是從準備去夜場掛牌嗎?還有,我不是你表哥,別來亂攀親戚。”龍修嫌惡的看了一眼胡珍兒,這個女人他見過幾次,但是對她的印象一次比一次更糟糕。


    “讓龍少見笑了!”錢易仲說著,一把將胡珍兒給推開,冷冷的說:“給我立馬消失!”


    胡珍兒沒想到錢易仲隻不過因為龍修的一句話就翻臉無情,又氣又怕,狼狽的瞪了龍修一眼,然後又死死的瞪了蘇小小一眼,提著裙擺走到一邊去。


    蘇小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心想冤家就是冤家,雖然胡珍兒沒有認出她來,但是對她的敵意卻是從來都不變的。


    錢易仲跟龍修兩個客套的寒暄,蘇小小站在一邊有些心不在焉,在會場搜索著錢易陽的身影,卻怎麽也找不到,蘇小小有些急躁,難道那個家夥遇上麻煩了?


    她今天跟龍修兩個來參加宴會,而錢易陽則在暗處混進來暗中破壞錢易仲的交易,可是現在錢易仲現身了,錢易陽到哪裏去了?


    “你們兩個聊,我出去透透氣,這裏麵人太多,太悶了!”蘇小小心裏記掛著錢易陽,沒心情應付錢易仲,對著龍修說。


    說完也不等龍修點頭,就徑自離開了。


    “這丫頭,還是這麽任性。”龍修自嘲的笑笑,然後看著目光一直在蘇小小身上的錢易仲問:“聽說錢大少最近跟沈家的人接觸頻繁?”


    “龍少這是從哪裏聽到的消息,不過都是生意上的來往,你是知道的,對於我們錢家人來說,眼裏看到的隻有錢!”錢易仲四兩撥千斤的擋開龍修的話。


    “不愧是錢家人。”龍修一笑,淡淡的瞥了一眼錢易仲。


    錢家人隻認錢不認人,整個龍羽國都知道。


    蘇小小一個人在宴會上轉悠,察覺到背後有人跟著她,她腳步不停,向外麵走去,這座莊園裏有一個大型的花園,那裏比較隱蔽。


    剛一出會場,蘇小小就察覺到身後的人不是錢易陽,她猛地轉頭,看向跟著她的人,卻直覺的眼前一花,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落入一個熟悉的胸膛。


    “啊――”一聲尖叫聲完全破壞了整個宴會的氣氛。


    站在蘇小小身後的那個胡珍兒手裏拿著一個空酒杯,而她原本要潑到蘇小小臉上的紅酒,都被錢易陽給擋住,潑在他的後背上。


    尖叫聲是蘇小小發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因為她在落入錢易陽懷裏的時候,不經意的瞥見不遠處站著的喬朗,看到他臉上算計的笑容,胡珍兒的所作所為,肯定都是他授意指使的,目的就是要破壞她臉上的易容,讓她露出真麵目來吧?


    “怎麽回事?”龍修丟下錢易仲,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而錢易陽此刻已經離開,混入人群,他今天穿的是侍者服,很快便讓人分辨不清。


    “胡小姐,你為什麽拿酒潑我!”蘇小小看著行凶的胡珍兒,一臉憤慨。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龍修看了眼完好無損的蘇小小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對著胡珍兒厲聲說。


    “我不是故意的,手,手滑!”胡珍兒沒想到竟然沒有潑到蘇小小,心裏懊惱又害怕。


    剛剛有人過來給她一張十萬美金的支票,讓她將酒水潑到蘇小小的臉上,她一時間頭腦發熱,就做了,誰知道竟然出了意外,而且還惹惱了龍修,她這才知道後果的嚴重性。


    “滾!”錢易仲走過來,生氣的踢了一腳胡珍兒,將胡珍兒給踢倒在地,然後又招呼保鏢,將她給丟出去。


    “龍少,葉小姐,真是抱歉了!”錢易仲誠懇的道歉,目光卻是在蘇小小身上不斷的探尋打量。其實他有點可惜那杯酒沒有潑到蘇小小的臉上,胡珍兒說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跟蘇小小一樣,他其實還真想要試探下的。


    “錢大少,你的女伴惹惱了我!”龍修冷冷的看了錢易仲一眼,然後對著蘇小小說:“你怎麽樣?”


    “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了!”蘇小小對著龍修皺著眉頭說,臉色有點白,一看就是受了驚嚇的模樣。


    其實,是在錢易陽擋住她的時候,蘇小小敏感的聞到了錢易陽身上的血腥味,她擔心的一刻也在這裏呆不下去。


    “那我們先回去!”龍修安撫的拍了拍蘇小小的肩膀,然後看著已經走過來的帕金伯爵說:“家妹受了些驚嚇,我帶她先回去了。”


    “嗯,我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深表歉意。”帕金禮貌的應和龍少,然後對著身後一揮手,說道:“這點小禮物不成敬意,送給令妹壓壓驚。”


    龍修沒有拒絕,坦然的收下,然後帶著蘇小小離開了。


    一上車,蘇小小就催促龍修快點開車,心憂如焚的模樣讓龍修又是一頓打趣。


    回到酒店的時候,錢易陽也已經回來了,正在拿紗布纏著胳膊上的傷口,蘇小小跑過去,壓住錢易陽的胳膊,將纏了一層的紗布給小心的揭開,在看到錢易陽胳膊上的傷口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傷口不大,就是有些深,流了不少血,蘇小小不由分說的劃破手指給錢易陽愈合傷口。


    “你們怎麽回來的這麽快?”錢易陽抓住蘇小小的手,不讓她浪費自己的血,語氣有些懊惱。


    “你小老婆擔心你,路上逼我飛車!”龍修打趣道,看蘇小小如此緊張錢易陽突然有點羨慕,他跟錢易陽一樣,對於受傷,都已經麻木了,這點小傷,就是小打小鬧。


    “錢易仲的東西早就脫手了,今天隻不過是故布疑陣,跟沈家演了一出好戲,目的就是為了引我們上鉤,他跟沈家勾結了。”錢易陽將自己得來的消息告訴龍修,今天幸好他警覺,撤退的快,不然落在他們手上,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這個錢易仲,果然狡詐!”龍修憤憤的說。


    “隻是不知道他們交易的是什麽東西,讓沈家人這麽重視,肯定不簡單。”錢易陽有點挫敗,他們至今連對方交易的是什麽都不知道,東西落入沈家人的手裏,再想要查,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難上加難。


    “沒事,既然那東西這麽重要,沈家遲早都會有動靜的。”龍修安慰著錢易陽,“到是你,今天好險!”


    “我跟小小要趕緊離開了,今天宴會上喬朗已經認出來了小小,胡珍兒用酒潑小小就是他指使的,我怕錢易仲得到消息,青雲那邊應付不來。”錢易陽現在最擔憂的是這個。


    “那我們盡快回國。”龍修讚同的點點頭。


    “嗯。”錢易陽應了一聲,然後打電話給青雲。


    蘇小小也將這件事告訴了雲皓,並旁敲側擊的套雲皓的話,想知道錢易仲跟沈家交易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死丫頭,別浪費心思了,我要是知道是什麽東西,早就親自下手了!”雲皓怎麽可能聽不出蘇小小話裏的彎彎繞繞,斥責了蘇小小一句後,感歎一聲:“好在不管是在沈家還是錢家,都還是在我們龍羽國。”


    蘇小小一聽雲皓也不知道,鬱悶極了,她很想幫錢易陽的忙。錢易陽摟著蘇小小的腰,在蘇小小的臉上親了一下,讓她不要太在意。


    其實雲皓說的對,不管是在錢家還是在沈家,好在都是在龍羽國,他們想要找到那東西,至少有個範圍。


    “得,你們兩個人真膩歪,我機票訂好了,先去準備準備,你們也抓緊時間準備吧,我們一個小時候出發。”龍修見錢易陽跟蘇小小兩個親親熱熱的,將他當成透明人一樣,自覺地回避了。


    “你跟龍修的關係,怎麽這麽好?”等龍修離開,蘇小小忍不住好奇地問,這兩天相處下來,蘇小小越來越感覺錢易陽跟龍修的關係非同一般,都讓她忍不住有點嫉妒了。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我跟他關係好,還是因為我父親跟他父親關係好。”提及自己的父親,錢易陽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原來是這樣,政商聯合?”龍家跟錢家一個從政一個經商,都是大家族,有來往也是自然的。


    “不是,我父親婚後就一直不管錢氏的事情了,而龍修的父親也因為在兄弟中並不出眾而不受重視,兩個人是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玩女人什麽的。你不覺得奇怪,龍修說你是她妹妹的時候,沒有多少人特別懷疑,很容易就接受這個事實了嗎?那是因為他父親曾經也是個播種機。”


    “真想不到!”蘇小小感歎,原來錢易陽跟龍修兩個還有這麽一段相似的人生,這是什麽?惺惺相惜吧!


    錢易陽跟蘇小小,龍修三個人坐飛機直飛a市,跟他們同一班飛機的還有喬朗與胡珍兒,錢易仲,當然了,這絕對不是個巧合。


    喬朗身邊坐著的是帕金的管家,而錢易仲懷裏摟著的是胡珍兒。


    蘇小小看著這個奇異的組合,心裏不禁冷笑,要是他沒猜錯的話,喬朗這次跟胡珍兒兩個回國,是為了辦離婚手續的,這兩個人真是好的快散的也快,才一起多久呢,就結婚了,才結婚幾天呢,就又要離婚了,而且還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下家,各自擁有一段風流快活的人生。


    一個做了男寵,一個做了妓女,還真是諷刺!


    “葉小姐,還真是巧。”錢易仲絲毫不掩飾對蘇小小的興趣,拍了拍胡珍兒的屁股,讓胡珍兒走開之後,對著蘇小小露出笑容來。


    “錢大少,這個巧字用在我們身上不合適!”蘇小小麵無表情的說。


    “宴會上的事情真是抱歉,我的女伴不懂規矩,我已經狠狠的懲罰她了!”錢易仲訕笑的說著,然後目光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蘇小小身邊坐著的龍修,有些心虛。


    龍修對錢易仲說過,胡珍兒惹惱了他,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讓他處置胡珍兒,可是他這次卻帶著胡珍兒上飛機,已經是不顧及龍修的麵子了。不過一想起龍家人那幅目中無人的模樣,錢易仲心裏就恨恨的,假裝沒看到龍修的壞臉色。


    等沈家事成,龍家人都要匍匐在他們錢家人腳下,看他錢易仲的臉色。


    “錢大少的事情無須告訴我知道。”蘇小小淡然的說。


    “蘇小小,你還裝什麽裝?別以為你換了張臉我就認不出你來了!”一邊的胡珍兒得到錢易仲的暗示,立刻聲音尖銳的挑釁:“穿的再好,也蓋不住你身上得狐騷味兒”。


    頭等艙除了他們幾個人沒有別人,喬朗矜貴的坐在一邊,一邊喝著紅酒,一邊看著熱鬧。


    “胡小姐,我這個人,向來不相信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而且對於惹怒我的人,我向來喜歡自己親自動手處置。”蘇小小冷冷的看著胡珍兒,邊說邊拿起旁邊的一杯果汁,當頭朝著胡珍兒倒了下去。


    “啊――蘇小小,你這個天殺的賤人!啊――唔~”胡珍兒沒想到蘇小小竟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她動粗,一邊跳腳一邊大罵,卻被蘇小小不客氣的用餐巾飛快的堵上嘴,然後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將她給從座位上拽了起來,砰地一聲拽著她的腦袋撞向窗戶。


    砰!砰!砰!


    在眾人震驚的神色中,蘇小小拽著胡珍兒撞了三下,胡珍兒已經暈倒在地。


    “這麽不經撞,也敢跑出來衝撞我?不自量力!”蘇小小說完,用力的踹了躺在地上的胡珍兒一腳,接過錢易陽貼心遞過來的濕巾,擦了擦手,然後將濕巾揉成一團丟在胡珍兒的臉上,對著錢易仲說道:“大少,你教訓人的方式顯然不夠直接,對付這種不聽話的女人,最好用這樣的方式讓她閉嘴,教訓不深刻,她是不會記住出門要刷牙的!”


    錢易仲臉色有些難堪,不管胡珍兒是什麽身份,但是她現在是自己的女伴,蘇小小不客氣的上來就將人給打暈了,就如同是當眾給了他一巴掌一樣,讓他沒麵子。


    錢易仲剛想張嘴說什麽,蘇小小一擺手阻止了:“舉手之勞,錢大少就不需要客氣了。”


    龍修一直繃著的麵皮,狠狠的抖了抖,這個小丫頭真是氣死人不償命,錢易仲的臉都綠了,哪裏是要跟她客氣?


    “沒想到你還有這麽潑辣野蠻的一麵!”喬朗搖晃著手中猩紅的液體,看著蘇小小目光深深。


    “喬先生,我也沒想到,你竟然大方到將自己的老婆送給錢大少玩弄,還能在一邊像個局外人一樣波瀾不驚,你的好風度,真讓人敬佩!”蘇小小連諷帶刺的挖苦道。


    喬朗雖然不行了,但是竟然連做人的尊嚴都出賣了個徹底,胡珍兒當著他的麵跟錢易仲兩個玩大尺度,他竟然也能無動於衷,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女人就是賤!蘇小小,你跟她沒有什麽區別!”喬朗將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憤憤的罵道。


    “說這話之前,先考慮下你是不是女人生出來的!不要自己一身賤骨頭,還覺得全天下的人都不如你,你的嘴臉,真讓人惡心!”蘇小小反唇相譏。


    如果喬朗的媽媽看到喬朗現在這副模樣,心裏該怎麽想?喬朗現在已經將靈魂賣給了魔鬼,真的是一點點都不顧及身邊的親人了。


    喬朗被蘇小小一句話噎得說不上話來,眼神陰鷙,麵色猙獰。


    “你今天又衝動了,我說過讓你不要動不動就動手打人,這個習慣很不好!”蘇小小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後,龍修裝模作樣的訓斥道。


    “看到裝b犯就忍不住手癢!”蘇小小無奈的一聳肩。


    “賤人自有天收,你不需要去髒了手!”龍修說著還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麵色沉沉的錢易仲,問道:“錢大少覺得呢?”


    “令妹性子率真直爽,讓人羨慕。”錢易仲看著龍修賠笑,然後將目光落在龍修身邊的蘇小小身上,打量了一眼後就移開目光。


    這個女人真的是蘇小小?雖然氣質很像,但是卻遠比蘇小小野蠻了很多,而且她剛剛教訓胡珍兒的手法很是專業,一拖一拽一扭一送,都異常的幹脆利索,像是受過專門訓練,不像是蘇小小能做出來的。倒是龍家的小姐,有這樣兩手防身的功夫還說得過去。


    “讓錢大少見笑了,我這個妹妹自小就是看不慣那種陰奉陽違,囂張跋扈的小人,在她眼裏,不知死活的人都沒有活著的必要!”龍修看著胡珍兒指桑罵槐。


    “嗬嗬…。”錢易仲訕訕一笑,打著嗬嗬不接龍修的話。


    這話分明就是在諷刺他的,他是傻了才聽不出來。


    飛機降落的時候,胡珍兒才幽幽的醒了過來,結果剛醒來就看到身邊一雙鋥亮的皮鞋,她吐掉嘴裏的報紙,掙紮著起來,哭訴道:“大少……”


    “胡珍兒,你的大少早已經走了,看清楚我是誰!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喬朗嫌惡的一腳踢開胡珍兒靠過來要抱著他腿的身子,邁步離開。


    “別以為你比我好到哪裏去!”機艙裏就剩下狼狽的胡珍兒,氣的她在喬朗身後大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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