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易陽看了一眼臉色嚴肅的蘇小小,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歎一口氣朝門口走去,看來要打開小妮子的心結,隻有盡快將那件事搞清楚了。


    “等等。”蘇小小在錢易陽背後喊了一聲,就在錢易陽以為蘇小小是回心轉意舍不得他的時候,蘇小小卻不解風情的開口說:“將我身邊的人都撤走。”


    現在她們兩個鬧翻了,那麽戲既然做了就要做的真一點,如今她的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身邊實在不適合有那些人。


    “不行!”錢易陽生氣的拒絕。小妮子現在已經在風口浪尖上,要是沒有人保護,他怎麽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外麵,錢老爺子跟錢易仲那些人是多麽的變態多麽的喪心病狂,這些年他領教的還少嗎?他不能讓小妮子脫離他的視線。


    “錢易陽,我不是軟腳蝦,更不是慫包蛋,你這樣,我們做這麽多,根本就是白費!”蘇小小生氣的看著錢易陽。


    “那我是,我是行了吧?總之你身邊的人不能撤離,我不能讓你有一絲一毫的危險,你要是出了事,我跟兒子怎麽辦?”錢易陽目光幽怨的看著蘇小小,硬的不行,來軟的。


    “這件事,沒得商量,就算是為了你跟兒子,我也會好好的保重自己,錢易陽,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蘇小小頭疼的看著錢易陽,說。


    “離開我,離開兒子,將我們父子推的遠遠的,蘇小小,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麽嗎?”錢易陽也來了火氣。


    “當然!錢易陽,你不幫我也就算了,但是至少,不要扯我的後腿!”


    “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錢易陽生氣的指著蘇小小,氣的說不上話來,然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蘇小小聽到錢易陽打了個電話:“收隊!”


    看著錢易陽氣呼呼的走了,蘇小小又好氣又好笑,心裏歎息,她知道,錢易陽想要在大朝會上將錢家人給徹底洗牌,正缺人手,她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實在是不想扯她的後腿,再說了,隻有身邊的保鏢都撤離了,她才能接觸到那些人不是?


    這一夜,倒是沒有什麽,看起來挺風平浪靜的。


    一連七天,都沒有什麽動靜,讓蘇小小都不得不佩服錢老爺子跟錢易仲那群人這次可真的是沉得住氣。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出乎蘇小小意料,第一個找上她的竟然是劉瑩,接到劉瑩的電話,蘇小小有些詫異,詫異之後又有些了然。


    蘇小小開車到了劉瑩所說的私人會所的時候,比約定的時間晚了5分鍾,發現劉瑩早就在那裏等著她了,看到蘇小小出現,劉瑩連忙朝她招了招手。


    “小小,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劉瑩看著蘇小小,激動的說。


    “我說了來就一定會來。”蘇小小冷漠的說,隻不過是剛剛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堵了一會,她這才來的晚了幾分鍾。


    “小小,你這幾天過的好嗎?”劉瑩一臉關切的看著小小,臉上飽含擔憂。


    “你看我現在像是不好的樣子嗎?”蘇小小反問。心裏卻冷嘲,她跟錢易陽兩個鬧翻,從錢家搬出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現在全b市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了,就連剛剛她進來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服務生眼裏隱藏不急的探究,這劉女士的關心,是不是來的太晚了些?


    劉瑩沒有聽出蘇小小話裏的不對勁來,看著蘇小小繼續說:“小小,我沒想到錢易陽竟然也是個靠不住的,寧可相信小人的挑撥也不相信你!”劉瑩說著,眼裏有了戚戚之色。


    “喔?你相信我?”蘇小小詫異的看著劉瑩,倒是沒想到劉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然了!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是個什麽性子,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跟喬朗之間,絕不可能!”劉瑩十分篤定的說。雖然錢易陽腿不方便,但是喬朗跟錢易陽比起來,無論是哪一方麵,都沒有可比性,這一點,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她不相信蘇小小會犯這樣的糊塗。


    “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這麽了解我。”蘇小小嘲弄的一笑,看劉瑩臉色微變,於是臉上又換了些落寞,聲音幽幽,“可惜了,他寧可相信別人,也不肯聽我解釋。”


    “小小,男人對這種事,都是特別在意的,錢易陽那樣,雖然過分了些,但是也是人之常情。說不定,他很快就會想通了,後悔了。”劉瑩安慰著說,話裏話外都是試探。


    “不可能了,我們兩個,這輩子不可能了。”蘇小小聽了劉瑩的話,神色更加黯然。


    “話可不能這麽說,畢竟,你們兩個還有個孩子。”劉瑩看著麵色頹廢的蘇小小,勸說著,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蘇小小,不肯漏過她一丁點兒的細微表情。


    “孩子?跟她有孩子的女人又不是隻有我一個!”蘇小小冷嘲一聲。


    “這,這話怎麽說的?”劉瑩聽了蘇小小的話,眼皮一跳,急切的問。


    “沒什麽,隻不過是經曆了這麽多,我終於活明白了而已。”蘇小小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模樣。


    劉瑩見蘇小小心情不好,生怕自己問的多了,反倒惹蘇小小不快,於是連忙岔開話題,聊了一些別的,兩個人在私人會所裏坐了一會,蘇小小手機響了起來,說是有事情要忙,就跟劉瑩分開了。


    蘇小小離開私人會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會所門口那個帶著點古樸氣息的“藍”字,眼底有一促不明的碎光飛快的劃過。


    等蘇小小離開後,劉瑩在一邊的服務生的帶領下,去了會所頂樓的一間包廂裏。


    包廂裏,此刻茶香嫋嫋,一個長發及腰,穿著白色寬鬆衣裙的女人此刻正在悠閑的品茶,精致無比的麵容帶著幾分慵懶與華貴。


    劉瑩拘謹的站在一邊,一聲不吭,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看著那個女人好看的手指輕輕的拿起紫砂茶杯,然後姿態悠然的吹了吹裏麵的茶水,舉到唇邊抿了一口,那做派像是古代壁畫裏走出來的仕女。可是劉瑩知道,眼前的這一切不過是表象,這個女人可怕的根本不將人命當回事,她親眼看到,這個女人隻不過是抬抬手,就麵不改色的殺了兩個人。


    直到劉瑩站的腿都有些發酸了,那個女人才像是終於發現了包廂裏多出來一個人似的,放下手裏的茶杯,說道:“你覺得,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劉瑩跟蘇小小兩個人的談話,鍾情在上麵的監視器裏看的一清二楚,今天的一切,都是鍾情故意安排的,她可不會像錢家老太爺跟錢易仲那兩個蠢貨似的,自信過頭,認為蘇小小跟錢易陽兩個鬧一鬧,就真的撕破臉了,以她對錢易陽的了解,他跟蘇小小之間,肯定不會是那麽簡單。


    “我跟她相處了二十年,從來沒有看到她這樣過,她剛剛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萬念俱灰,沒有希望了。”劉瑩如實的回答。


    見鍾情懷疑的看著她,嚇得她心裏一顫,然後又馬上說道:“不過,正如同你所懷疑的那樣,這次蘇小小跟錢易陽之間,的確是有隱情,我聽她的意思,應該是跟另外一個女人有關,畢竟,錢易陽還有一個兒子,我曾經聽到謠言說那個孩子不是錢易陽親生的,但是錢易陽這些年對那個孩子可是盡心盡力,那孩子在錢家的地位可是不比親生的差,可見,那個孩子的母親,跟錢易陽之間,肯定關係不簡單。說不定,錢易陽自始至終喜歡的都是那個女人!”劉瑩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發現鍾情因為她說的那句謠言,錢子琛不是錢易陽親生的時候,眼中飛快的劃過的殺氣。


    “你這麽覺得?”鍾情聽了劉瑩的話,臉上終於有了正常人的情緒,臉上浮現一絲激動的情緒。


    “呃~”劉瑩猜測不透鍾情心裏的想法,但是看鍾情的臉色就覺得自己剛剛的話說到鍾情的心坎上了,立刻又添油加醋的說:“當然了,你想想,錢易陽怎麽會喜歡上蘇小小這麽個平凡的女人?那個蘇小小,除了會畫幾張設計圖,還會什麽?簡直是一無是處!偏偏錢易陽寵她寵的跟什麽似的,這根本不合情理。”劉瑩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細想錢易陽跟蘇小小之間,根本就不科學。


    “那是因為蘇家跟錢家的額婚約。”鍾情看著劉瑩,恢複了以往的淡然,平靜的提醒道。


    “就算是有婚約,我不相信憑借錢易陽的本事,會連一張婚約都擺不平,除非是——”


    “除非是什麽?”鍾情因為劉瑩的話,心裏又起了波瀾。


    “除非是他根本不在意娶的人是誰,他心裏裝的是別人,所以根本不在意自己娶回家的那個女人是誰!”劉瑩突然腦洞大開。


    “那為什麽要是蘇小小?”蘇家,還有個蘇羽喬不是嗎?


    “或許是蘇小小什麽地方觸動了他,他娶蘇小小,也不過是在可憐她!”劉瑩一想起蘇小小之前的一切,就越發肯定自己的推斷。


    “有什麽地方觸動了他?可憐她?”鍾情回想著劉瑩的話,開始失神。


    劉瑩見狀識趣的閉上嘴巴,她可不想讓這個女人再次將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被這個殺人跟拍死一隻蚊子還隨意的女人給注意著,實在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你出去吧,有什麽事,我會再找你!”鍾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一陣喜色,但是看到劉瑩還在,立刻變為不悅,冷冷的吩咐。


    “是!”劉瑩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裏呢,聽了鍾情的話,如獲大赦一般,但是還是很注意,腳步盡量放輕,慢慢的走了出去,在離開包廂,關上門之後,劉瑩長長的鬆了口氣,感覺自己身上已經有冷汗出來。


    劉瑩離開後,包廂裏的窗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抹鬼魅似的身影,鍾情倒茶的手一頓,看都沒看站在窗前的人影一眼,說道:“你都聽到了?”


    “愚昧無知!”冷夜,不,應該說是夜影,看了一眼坐在那裏的鍾情,冷嗤一聲。


    剛剛劉瑩跟鍾情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對劉瑩的話嗤笑不已,可是貌似麵前的這個女人倒是很相信那個女人的蠢話,果然,這個女人還是跟多年前一樣的自以為是,不自量力。


    “冷夜,你不用取笑我,這麽多年,你還不是一樣,不得他重用,要不是現在下定決心想要拿下錢家,你以為,你會有重新回到他身邊的機會?”鍾情雙眼一眯,嫉恨的看著冷夜。


    明明,當年那次任務失敗,她跟冷夜一樣被懲罰了,但是為什麽她卻被逐出組織,而冷夜卻可以換個身份光明正大回到他身邊。


    冷夜不屑的看了鍾情一眼,勝利者對上失敗者,根本不屑再浪費唇舌。


    鍾情被冷夜眼中的不屑刺激的心跳發狂,恨不得將冷夜給從窗戶扔出去,可是,她強忍住自己的怒意,嘲弄的勾起嘴角,說道:“有什麽就說吧,我可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喝茶敘舊的情分。”


    “殺了她,以絕後患!”冷夜嘴裏吐出冰冷無情的話。


    “殺死她,不過就是碾死一隻螞蟻這麽簡單。”鍾情自負的一笑,轉頭看著冷夜,“可是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冷夜聽了鍾情的話,一直僵冷的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細微的弧度,他看著鍾情,說道:“有什麽好處,你自己心裏知道。”冷夜說完,看了一眼鍾情,轉身從窗戶離開。


    反正他要說的話已經說了,以他對鍾情的了解,他相信,鍾情早就已經有了殺死蘇小小的心,隻不過是一直在等待機會而已,他不會提醒鍾情那個女人,蘇小小究竟有什麽本事,在他看來,蘇小小雖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是鍾情要殺她還是能殺了的,就讓鍾情這個女人吃點虧,讓她為自己的自負,付出點代價。


    冷夜走後,鍾情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嚇得剛要推門進來的手下,呆在門口。


    好可怕,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這個女兒這麽可怕的扭曲的一麵。


    “什麽事?”鍾情察覺到有人,很快的收斂情緒,目光平靜的看著門口的人問。


    “主子,剛剛監視劉瑩的人回來說,劉瑩出了會所,就打電話給錢易仲了,那個女人好像是想兩邊都靠。”


    “兩邊都靠?!”鍾情冷嘲一聲,這個劉瑩還真是貪心。


    “要不要派人去將她……”那人比劃了個殺人的動作,壓低了聲音說道。


    “先留著她的命。”鍾情又是那副不在意的態度,殺劉瑩這樣一個人,比拍死一隻蚊子簡單多了,根本不需要再她身上浪費精神,她正想著怎麽將錢易陽跟蘇小小的事情透漏給錢易仲呢,劉瑩這樣,正和她意。


    劉瑩在給錢易仲打完電話之後,心裏總算踏實了,自從蘇小小失去錢易陽這顆大樹之後,劉瑩想了很多,很多問題也看的很透徹,蘇小小這個賤人是她如何也指望不上的,雖然她之前誤會這個臭丫頭,以為她是蘇慶軍那個人渣的女兒,對她是苛刻了些,但是好歹也是她將她這個不知道哪裏出來的野種拉扯大的,可是這個女人攀上髙枝之後,就徹底甩開她,完全不知道感恩,如今,她樹敵太多,再不找好穩妥的靠山,今後的日子恐怕難有安寧。


    劉瑩一路想著心事回到自己住的小區,剛下出租車就看到小區門口站著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時不時的向門口張望,她看到有人看到她,拿出手機對照了一下,立刻驚覺起來,用手裏的包包擋住自己的臉,跑回去拉開出租車的門,對司機說:“快,快開車!”


    司機一看上來的是剛下去的女人,不解的問:“怎麽是你?”


    “別廢話,快開車!”劉瑩焦急的大喊一聲,聲音因為激動,都顫抖了起來。她已經看到門口的那幾個人飛快的朝著她這邊追了過來,一臉的凶神惡煞,她現在萬分肯定,那些人是來找她的!


    “可你總要說下去哪裏吧?”司機也察覺到不對勁,一邊調轉車頭,一邊問。


    “隨便去哪裏?隻要快點離開這裏!快點!他們追上來了!”劉瑩看到有人已經追到車尾了,嚇得立刻尖叫起來。


    司機也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嚇得手忙腳亂的,結果還不等他調轉好車頭呢,車門就被人強力拽開,司機嚇得抱住頭趴在方向盤上,哆哆嗦嗦的說:“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那人根本不去看嚇得軟做一團的司機,一把將劉瑩像是拎小雞似的拎下車,然後拖著她走向一邊的麵包車。


    “你們是什麽人?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樣是犯法的!犯法的!我要報警!我要報警!”劉瑩聲嘶力竭的尖叫。


    那人不悅的看了劉瑩一眼,然後一掌披在劉瑩的後頸上,劉瑩陷入昏迷前,心裏冒出兩個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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