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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那人沒有說話,但是窗邊冷冷射過來的目光,卻是讓蘇小小覺得有兩道寒流刮過臉頰。


    蘇小小定了定魂,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楚窗邊站著的人的時候,剛剛提著的心落了地。


    “你怎麽又跑過來了?大晚上的你裝神弄鬼的想嚇死誰啊你!”


    窗邊站著的錢易陽沒有說話,隻是在聽到蘇小小抱怨的聲音的時候,眉頭動了動,眼中的神色越發的冷。


    “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過來了,萬一讓別人看到不好。”蘇小小一邊說,一邊拿起手機,開了機,看到上麵有許多未接來電跟未接短信,點開看了下,然後看著站在窗邊不動的人頭疼的說:“到底找我什麽事?打了這麽多電話?”


    手機上錢易陽的未接來電有十幾個,還有青雲流雲幾個的,短信也二十多條,看來都是因為錢易陽跟蘇羽喬兩個人的婚事。


    這個男人難道是怕她誤會?誤會他跟蘇羽喬?怎麽可能?她像是那麽沒腦子白癡的人?真是的。


    不過,看到他因為這種事緊張兮兮的跑過來,不得不說,蘇小小嘴上趕人,心裏卻還是有些美滋滋。


    “我會跟她結婚。”窗邊站著的人突然開口,一句話讓剛剛心裏還美滋滋的蘇小小徹底的愣住了,不,應該說是驚住了。


    “你——”艱難的吐出一個字,蘇小小發現自己喉嚨幹澀的要命,她努力想要看清楚錢易陽此刻的神色,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但是,所有的懷疑都在錢易陽冰冷而又無情的視線中消散。


    蘇小小隻覺得自己腦子蒙了,看著冷漠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錢易陽,呐呐的開口:“你大晚上的跑過來,就是,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是。”簡短而又無情的一個字,讓蘇小小胸悶了起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錢易陽,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出一絲破綻,可是,除了越發真實的看清楚了他的冷漠無情,那張在月色下忽明忽暗的臉上,再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


    “是因為那件事嗎?”蘇小小悶悶的問。


    窗前站著的人,眉頭一皺,又冷漠的吐出一個字:“是。”


    “你查明白了,結果跟我想的一樣,是不是?”蘇小小的身子明顯的晃了晃,任誰都能看出她受了沉重的打擊,眼看一副要撐不住的模樣。


    窗邊的人眉頭又皺了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蘇小小這麽脆弱的模樣,沉默了一會,他又無情的吐出一個字:“是。”


    “哈!”蘇小小緊緊的揪住床單,支撐住自己的身體,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笑著笑著,眼淚卻湧了出來,蘇小小抬頭看著天花板,可是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


    窗邊的人一動不動,看著蘇小小這副模樣,眼神晦暗不明,仍舊沒有一句安慰。


    片刻之後,蘇小小就收拾好了情緒,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看了一眼窗邊的人,說道:“你走吧,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不會去打擾你,你的婚禮,我不會出席。就,這樣吧。”


    窗邊的人看著蘇小小,沉默了一會後,緩緩開口:“但願你說到做到。”說完,便從窗戶翻出去,消失在夜色裏。


    “錢——”蘇小小看著錢易陽翻窗離開,忍不住喊了一聲,可是剛喊出一個字,就緊緊的咬住唇,生生的將後麵的兩個字吞進肚子裏,等估摸著錢易陽離開了之後,她才泄憤的抓起一隻枕頭砸向窗邊剛剛錢易陽站的位置,哽咽著說:“我一定會說到做到,姓錢的特麽的都是王八蛋!誰稀罕了!”


    之前還不容置疑的說讓自己相信他,說他相信自己父親的品味,絕對不會看上劉瑩那樣的女人,結果呢,調查到最後,仍舊是這樣的結局!


    蘇小小將頭埋到膝蓋上,壓抑的哭了起來。


    明明是自己一開始就將他推的遠遠的,要保持距離的,為什麽現在,他離開了,心會是這麽的難受,這麽的疼,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難以呼吸。


    好痛!像是要死掉!


    沉浸在傷痛中的蘇小小失去了所有防備,直到她的身子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的時候,她才警覺身邊有人,以為是剛才離去的錢易陽又折了回來,蘇小小將腦袋埋在那個溫暖的胸膛裏,雙臂緊緊的抱著身邊的人,哭出聲來。


    “我以為你這次真的狠心丟下我了,嗚嗚——”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無論什麽時候,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再丟下你不管。”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啞,但是卻難掩激動。


    錢易楓沒想到自己不放心的潛入到蘇小小的住處,就發現蘇小小一個人在這裏哭的傷心,他看著床上蜷縮著包成一團的那個女人,像是一隻被人遺棄的幼崽,心疼的要命,再也忍不住上前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蘇小小竟然回應了他,感覺到緊緊勒住自己的那兩條細長的手臂,錢易楓覺得自己的心也被緊緊的捆綁住了。


    “是你?”不同於錢易陽的聲音讓蘇小小猛然驚醒,一把推開抱著自己的人,發現身邊的人竟然是錢易楓,她立刻換了一張臉,臉上的脆弱與傷心全被冷漠代替:“你怎麽來了?誰讓你進來的?滾!我現在不想看到錢家任何人!”


    什麽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錢易楓這次是真的體會到了,之前他被蘇小小的傷心與突然曖昧的舉止給迷惑了,沒有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這一刻清醒過來,不得不再次麵對現實的殘酷,原來,剛剛她隻是將自己當成了錢易陽,而現在,他連一個替代品都算不上。


    當然,他也不屑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麵對蘇小小冷漠疏離的眼神,錢易楓慘淡一笑,突然仰麵倒在蘇小小身邊,然後一把擒住了蘇小小力道十足毫不留情劈過來的刀手,就在蘇小小臉上的怒氣暴漲的時候,他突然鬆開蘇小小的手,落寞的看著蘇小小說:“我不姓錢。”


    “什麽?”蘇小小驚訝的看著錢易楓,目光帶著不敢置信與詢問,劈到錢易楓麵前的手停住了。


    “我不姓錢,我不是錢家人。”錢易楓又重複了一遍,自從錢易桐的身世被揭穿之後,這段時間,這個秘密一直像是塊石頭似的壓在他心口,如今對著蘇小小說出來,他心裏有了種解脫般的輕鬆。


    “這怎麽可能?”蘇小小仍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狐疑的打量著錢易楓,發現錢易楓臉上沒有半絲說謊的痕跡。


    想想甄采華那個女人對錢易桐做的那些,那個女人又怎麽能允許錢易楓的存在,還一直對他百般維護?


    “她是我的親生母親。”錢易楓知道蘇小小心裏在想什麽,笑的更加苦澀。


    他真的有夠不堪的。


    “那錢二爺他不是,不是——”蘇小小腦袋有點亂,她早就知道錢家很亂,但是一直以為都是錢家的男人亂,沒想到錢家的女人亂起來也很出格,二房的兩口子竟然雙雙出軌!


    “不是。”錢易楓勉強的笑笑。


    短暫的震驚之後又歸於平靜,蘇小小冷漠的看著錢易楓問:“為什麽告訴我這個?”


    如今錢家形勢複雜,二房最近很受錢老爺子看中,錢易楓也重新回到錢氏執掌大權,整個錢氏就是三足鼎立的棋局,各房都在小心謹慎的部署,稍有不慎就會出局,她十分懷疑,錢易楓此刻的動機,這樣的秘密,應該一輩子爛在肚子裏。


    “因為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錢易楓看著蘇小小,認真的說。


    “你難道就不怕我將這件事情告訴錢易陽?”蘇小小不相信的問。


    “你隨意,不管怎麽樣,我都認了,誰讓我相信你。”錢易楓不在意的說。


    “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捆綁我的思想。”一句信任,就想要將她拉到他的同盟裏,她可沒有那麽好騙。


    “小小,你把我想的太複雜了。”錢易楓放佛看穿了蘇小小的心思,長歎一聲說道,心裏有些難受,他都將自己一直隱藏的秘密拿出來分享了,小小還是這麽排斥他,他究竟要怎麽樣才能靠近她的心?


    “難道你不複雜?”蘇小小冷笑著反問,“一個能讓那麽多訓練有素的殺手級別的手下尊稱為少主的人,能有多單純?錢家的水,真的是深不可測呢!”想起錢易楓的另外一個身份,蘇小小由衷的感歎,錢家人,哪一個也是不好相與的,在明處的還好對付,像錢易楓這樣將實力隱藏在暗處的,實在可怕。


    “我們彼此彼此。”錢易楓沒有被蘇小小質疑戳穿的尷尬與不悅,反而別有深意的一笑,眸子亮若繁星。


    “四年前,我們究竟有什麽交集?”蘇小小被錢易楓看的不自在,換了個話題,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覺得錢易楓很了解她,像是知道她很多秘密一樣。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聽到蘇小小問四年前的事情,錢易楓神色認真了起來,帶著幾分暗藏的驚喜。


    “我的記憶裏,壓根就沒有你這一號人出現過!難道當時你易容了?”


    “沒有。看來真的不應該讓你沾酒,蘇小小你的酒品讓人不敢恭維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麽你喝醉了之後連自己做過什麽都忘記了?”錢易楓懊惱的開口。


    “醉酒?”蘇小小飛快的在腦海裏思索了一番,她在四年前執行任務的時候的確是偷喝過一次酒,也是從那次之後,她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從那以後再也不敢輕易沾酒,可是四年前那一次醉酒,她醒來的時候是喬朗正背著她,說是從小樹林裏撿到發燒的她的,怎麽又會跟錢易楓扯上關係。


    “想起來了?”錢易楓見蘇小小神色變換不停,眼含希冀的問。


    “沒有,我唯一一次醉酒,碰到的人是喬朗,根本沒有有關你的記憶。”蘇小小搖搖頭,也是因為那次,她才對喬朗產生好感。


    “根本就是我將你救出來的,又是我為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將你藏在小樹林的,可是後來我回去找你的時候,卻發現你不見了,我曾經讓人四處搜查你,可是你給我的名字竟然也是假的!”錢易楓幽怨的看著蘇小小,他怎麽會料到,這個女人將她的秘密都告訴他了,卻竟然告訴他一個假名字。要不是他確定她真的是喝醉了,錢易楓真的懷疑蘇小小根本是裝的。


    “原來是那一次。”蘇小小不懷疑錢易楓說謊,因為那次醉酒,她醒來後隻記得自己在宴會上喝了一杯酒,再醒來就在喬朗背上了,至於怎麽到的小樹林,她完全沒有印象,現在聽錢易楓這麽一說,倒是解釋的通。


    “小沒良心的!”錢易楓不滿的斥了一句,不過想起蘇小小醉酒後那副呆萌可愛的模樣,又忍不住輕笑了起來,時隔四年,他依舊對那天宴會上的事情記憶猶新,原本他是不喜歡參加那種無聊宴會的,但是就在他百無聊賴之際,蘇小小就像是一隻誤入凡間的小精靈闖入了他的視線,想起她看著麵前的雞尾酒露出又渴望又好奇又苦惱的模樣,他就覺得無比的好笑,情不自禁的被她那可愛的模樣牢牢地吸引住,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終於肯相信,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人酒量這麽差,沾酒即醉。不過蘇小小醉酒後像是一隻乖巧呆萌的小白兔,那般惹人憐愛,也同樣是世間少有的。


    “這麽說我臉上的麵具也是你揭掉的?你趁我喝醉的時候,套我的話,你都知道些什麽?”蘇小小問,語氣森冷,看著錢易楓的目光充滿審視,同時她心裏說不出的懊悔,她怎麽也沒想到四年前竟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她現在不知道錢易楓究竟知道她多少秘密,要是錢易楓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那麽她要不要殺人滅口?


    真是喝酒誤事!


    “這你可冤枉我。”錢易楓像是沒有發覺蘇小小眼中那一閃即逝的殺氣,語調輕鬆,“那麵皮是你自己嫌不舒服扯下來的,不是我套你的話,我隻問你是誰,你就將什麽都告訴我了。”錢易楓的表情帶著幾分調侃跟無辜。


    “都告訴你了?我說什麽了?”蘇小小目不轉睛的盯著錢易楓,問道。


    “你說呢?”錢易楓不答反問,然後看著蘇小小臉色一黑,聳聳肩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錢易楓!”蘇小小生氣的低吼,然後看著錢易楓眸色中的狡黠,冷冷一笑,“臭小子,竟然想套我的話!”四年前自己的血液狀況還沒有徹底改變,關於這一點,錢易楓應該還不會知道。至於其他的,現在她害怕錢易楓知道嗎?而且,既然自己當時告訴錢易楓的是自己的假名字,那麽錢易楓口中的那些所謂的秘密,十有八九就是跟自己假名字相符合的背景,因為她每次出任務的時候都有個習慣,對著鏡子催眠自己,誰讓臭老頭整天嫌棄她臉上藏不住事,不善於說謊的。


    “喂!別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你比我小好幾歲呢!哪裏輪得到你叫我臭小子!”錢易楓不滿的敲了一下蘇小小的頭。


    “找死!”蘇小小在錢易楓出手的時候條件反射的射出一根銀針,錢易楓隻覺得脖子上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一股子酥酥麻麻的電流沿著血脈蔓延,他剛想伸手去摸,卻發現自己的抬手的動作十分吃力,緊接著整個身子都僵硬不能動,他無奈的看著蘇小小說:“要不要這麽狠?”


    “你自找的!”蘇小小說著,從床上起身,下床去開了燈,然後走進廚房去弄吃的。她晚飯還沒吃呢。


    “喂,小小,多弄點,我還沒吃宵夜!”聽到蘇小小的動靜,錢易楓躺在床上大喊。


    “等你有本事能爬起來吃的時候再說。”蘇小小冷哼一聲。


    錢易楓鬱悶的想要伸手摸摸鼻子,卻懊惱的發現自己全身動不了,不過很快的,他臉上的懊惱都變成了喜色,深深的吸一口氣,嗅了嗅床上的味道,滿足的閉上眼。


    這樣也好,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賴在小小的床上。


    透過門縫看著蘇小小映在廚房玻璃門上的忙碌身影,錢易楓忽然覺得心口脹滿幸福,眼神變得朦朧。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碎了這美好的一切,錢易楓不悅的掃了一眼床上不識趣的手機,在看到屏幕上閃爍的蘇羽喬三個字的時候,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可惡!


    “小小,電話!”錢易楓對著門口喊了一嗓子,在蘇小小走過來拿起手機的時候,錢易楓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打趣:“怎麽了?臉色這麽臭,難道是情敵打過來的?”


    蘇小小狠狠的剜了一眼錢易楓,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突然覺得無比心塞,蘇羽喬那個女人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用腳趾甲想也知道她是為什麽。


    “蘇小小,我有個好消息要迫不及待的跟你分享下。”電話一接通,那邊蘇羽喬帶著炫耀與得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果然!


    蘇小小皺眉,聲音是慣有的清冷:“我跟你很熟嗎?你的事我沒興趣知道!”


    真後悔接了電話,可是要不接,豈不是讓蘇羽喬那個女人覺得自己輸了怕了?這不是她蘇小小的style!


    “誰跟你這種喜歡紅杏出牆亂搞的女人很熟!”蘇羽喬被蘇小小嗆了,生氣的回敬:“不過是因為我要嫁的人跟你熟罷了。”蘇羽喬一想到自己打電話的目的,就得意的清了清嗓子,說道:“蘇小小,我就要跟錢易陽結婚了,你這個冒牌貨,以後離我們遠一點,不要再死皮賴臉的糾纏錢易陽,那個男人,是我的!”


    “撿我不要的男人很了不起很值得炫耀嗎?蘇羽喬,你也就這點出息了!”蘇小小冷嗤一聲,掛斷電話,“神經病!”生氣的將手機摔了出去,那隻白色的手機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明明蘇小小用力不小,可是除了屏幕保護膜有點細微的劃傷外,沒有絲毫破損。


    “質量還不錯嘛!”蘇小小撿起手機看了看,然後將手機裝進口袋,去廚房繼續做飯去了,自始至終,沒有看躺在床上挺屍的錢易楓一眼,完全將他當成透明人。


    蘇小小進了廚房沒多久,手機上又傳來一條簡訊。


    “蘇小小,算你狠!”——錢易陽。


    “彼此彼此!”蘇小小不客氣的回了一條,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麽!


    嗬!蘇羽喬那個人渣剛打電話過來示威,這個家夥就迫不及待的發短信來挑釁了,還真是婦唱夫隨呢!


    “該死的!”書房裏,錢易陽在看到手機上的短信的時候,氣的將桌上的文件都掃落在地上,細長的手指用力的攥著手機,指節泛白。


    等情緒平穩下來之後,錢易陽又再次看了眼手機上那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照片,蘇小小跟錢易楓兩個親密的在床上擁抱,錢易陽的呼吸又不順暢起來。


    “我要知道錢易楓現在的方位。”錢易陽在電腦裏輸入了幾組數字後,將錢易楓的手機號碼發送了過去,很快的,那邊就有了回複。


    地點是蘇小小住的小區,那人還很貼心的附了一張錢易楓的照片過來,白色的大床上,錢易楓閉著眼睛躺在上麵,像是睡著了,臉上帶著無比刺眼的滿足。


    “該死的!”低咒一聲,錢易陽生氣的撥了一個號碼,電話一接通,他就氣急敗壞的命令:“錢老爺子那邊的計劃先擱淺,有關蘇羽喬的事情,讓他折騰好了。”


    電話那邊不明所以,不知道錢易陽為什麽朝令夕改的這麽快,但是沒有多問,服從的應下了。


    打完電話,錢易陽將手機丟在桌子上,仰頭陷身在寬大的辦公椅裏麵,疲憊的擰了擰眉心,然後忽然想起什麽來,在電腦上敲打一陣,然後盯著代表錢易楓方位的那個小紅點,眼睛一眨不眨。


    蘇小小心情不好,化悲憤為食欲,這一頓飯吃的特別多,等她胃裏實在裝不下了之後,才打了個飽嗝,回到房間裏。


    原本一直在矛盾,在擔憂蘇小小會不會想不開的錢易楓,在看到神色如常的蘇小小的時候,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不免有些苦澀,隻是這份複雜的心情,有為錢易陽的也有為他的。


    這個女人,可真是沒心沒肺的可怕,連點失戀的正常反應都沒有,讓他就是想安慰都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下手。


    “小小,你氣也消了,該給我解開了吧?”錢易楓苦哈哈的看著蘇小小問。


    “我這裏沒有解藥,完全看你身體抗性。”蘇小小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錢易楓,然後走到床邊的沙發上坐下,伸了伸胳膊腿,拿起paid玩遊戲消磨時間。


    今晚她不想一個人呆著,有錢易楓這具活死屍陪著挺好。再說了,錢易楓呆在這裏,他身邊的人肯定就潛伏在附近保護,她今晚上心情不好不想再被那些鬧心的人打擾,有人免費看門不用白不用。


    “小小,鍾情這個女人,你了解多少?”錢易楓不甘心被冷落,開始努力找蘇小小感興趣的話題聊。


    “除了知道她是錢易陽的愛慕者之一外一無所知,怎麽了?難道你對她感興趣?”蘇小小漫不經心的回答。


    “誰會對一隻毒蠍子感興趣!”錢易楓趕緊的與鍾情撇清關係,然後狐疑的看著蘇小小說:“你真的不了解她?”


    “我對女人沒興趣,你有什麽話想說就說,不想說就幹脆點閉嘴,別打擾我玩遊戲!”蘇小小不耐煩的斜了錢易楓一眼,然後又開始繼續玩遊戲,匕首換成沙漠之鷹,將對手一槍爆頭,她臉上露出一絲發泄的快慰來。


    錢易楓看著沉溺遊戲的蘇小小,再次感到無比挫敗,想了一下,說道:“那個女人不簡單,要是你碰上的話,離她遠點,我跟她接觸了幾次,總是覺得那個女人很邪乎,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接觸過幾次?沒想到錢五少你交友廣泛,什麽樣的人都有接觸。”蘇小小譏誚的勾了勾嘴角,錢易楓說的那種邪乎的感覺她知道是怎麽回事,鍾情修習的催眠術跟她修習的不一樣,嚴格的來說,鍾情的那種催眠術更像是巫術,巫術向來被視為邪術,修為高了,就會在外在上有所表現,像是鍾情,舉手投足,都會給人一種妖媚蠱惑的感覺,就是由此。


    “不過是有過幾次合作,看她出手過。”錢易楓不假思索的解釋,話一出口,就抱怨道:“小小,你套我話!”


    這小女人,真是成精了,隻不過三言兩語,一個不屑的眼神,就讓他乖乖的入套!


    雖然,他並沒有打算要隱瞞這些,但是每次麵對蘇小小時候的那種不由自主,還是讓他覺得有絲挫敗,其實,也不是因為自己的不由自主,更多的還是因為蘇小小的不屑一顧,她的眼中,從來就沒有他容身的位置。


    “是你自己非要說的,我早就說過了,我對那個女人沒興趣!”蘇小小白了錢易楓一眼,繼續玩遊戲。


    錢易楓跟鍾情合作過,還不止一次,她知道鍾情是為了錢易陽而來,現在看來,那個女人野心不小。


    “沒想到那個女人離開了幾年又再回來,而且,竟然打入錢家內部,將老爺子身邊的何林都給收服了,很有手段。”錢易楓見蘇小小不說話,又開始玩遊戲,再次爆出內幕。


    “何林?”蘇小小顯然吃了一驚,不過想想鍾情又會用毒又會催眠,要收服一個人,實在是輕而易舉,“的確不簡單。”隻不過是一瞬間,蘇小小就又恢複了平靜。


    “其實,那個女人倒也不是單純的為了錢易陽而來,她處處針對錢家,我曾經派人特地查過,發現她竟然跟錢家一個多年前死去的傭人有關係,隻不過具體是怎麽樣的我也查不出來,那條線索多年前就被人給切斷了。”錢易楓倒是毫無保留,將自己知道的有關鍾情的事全部說給蘇小小。


    “你們錢家人犯下的罪孽多了去了,有幾個來討債的再正常不過。”蘇小小譏誚的開口,看起來心不在焉的,不過心裏卻是將錢易楓說的話給默默記下。


    鍾情這個女人,的確不容忽視。


    “錢子琛,據說是她跟錢易陽生的。”錢易楓試探著開口。


    “是嗎?”蘇小小不以為意的虛應了一聲,繼續忙活遊戲,白眼都吝嗇的給錢易楓一個。這個家夥竟然想要拿這個來套她的話,雖然錢子琛的身世瞞的好,但是她不相信錢易楓會不知道錢子琛是不是錢易陽的種。


    錢易楓見蘇小小不上當,無趣的皺了皺眉,然後苦逼的說:“小小,好歹給我蓋一床被子吧,這樣睡一晚上,我會感冒的!”


    蘇小小白了錢易楓一眼,完美的將最後一個敵人消滅掉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床邊,拉了一床被子丟到錢易楓身上。


    錢易楓滿足的笑了,然後瞄了一眼時鍾,對著蘇小小問:“我睡床,你睡哪裏?”


    “當然也睡床!”蘇小小像是看白癡似的看了一眼錢易楓,理所當然的回答。她才不會委屈自己,更何況,這是在她自己的家裏。


    錢易楓神色激動,目不轉睛的盯著蘇小小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同床共枕,你就不怕我——”


    “那也得你有那個能力!”蘇小小不屑的看了錢易楓一眼,然後上前動手將錢易楓的身子裹著被子翻轉了幾下,滾到床邊,剛好用那條被子將他卷起來,像是個蠶寶寶似的。


    錢易楓恨恨的磨牙:“你這話說的會不會太囂張了?”這小女人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囂張也是要有資本的!”蘇小小說著,飛快的在錢易楓的脖子上又紮了兩針。


    錢易楓剛想抗議,卻發現自己這次竟然連話也說不出來了,氣得他隻能死瞪著蘇小小無聲抗議。


    蘇小小覺得錢易楓的這雙眼睛太礙眼了,於是又找了一條絲巾過來,將錢易楓的眼睛給蒙上,等一切搞定,這才滿意的拍拍手,然後重新拿出一條被子,舒舒服服的躺在仍舊寬敞的大床上。


    而在書房裏一直盯著電腦的錢易陽,在看到追蹤的兩個紅點重合了的時候,氣的一拳打在書桌上,周身滿是暴戾的氣息。


    蘇小小,你這個死女人,簡直是太過分了!


    這一夜,錢易陽整整一夜沒合眼,而半夜裏回來的青雲跟流雲兩個人,因為書房裏時不時傳出來的動靜,也都不敢睡踏實了,第二天早飯的時候,兄弟三人都頂著黑眼圈,一夜間憔悴了不少。


    早飯的氣氛十分的壓抑沉悶,青雲跟流雲兩個不敢吭聲,生怕自己說錯話,讓錢易陽當成出氣筒。


    錢老爺子派何林來傳話,說是今天晚上約了蘇羽喬來家裏吃飯,讓錢易陽到時候出席,青雲跟流雲對視一眼,心想這下可好了,總算是來了個炮灰讓大哥出出氣,誰知道錢易陽的態度卻讓他們大跌眼眶,始料不及。


    “回去告訴老爺子,我會準時出席。”錢易陽麵無表情的回答。


    何林得到想要的答案,回去複命了,青雲跟流雲兩個卻是再也坐不住了。


    “大哥,你不會真的看上蘇羽喬那個渣女了吧?”青雲急躁的問。


    “去去去,二哥你也太沒有眼力見了,大哥怎麽會這麽降低自己的格調,肯定是想要在宴會上狠狠的打他們的臉,是不是大哥?”流雲推了青雲一把,然後討好的看著錢易陽問。


    “那老頭子要玩,索性就稱了他的心意,反正我娶誰都是娶,娶誰都一樣。”錢易陽有些破罐破摔的說,隻是眼中的紅血絲,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帶著幾分賭氣的猙獰,就在青雲跟流雲兩個被錢易陽的回答給震得沒回過神來的時候,錢易陽又補充了一句:“這段時間讓人保護好蘇羽喬,別人還沒進門就被人給弄死了,我可不想再戴上一頂克妻的帽子!”


    錢易陽說完,就丟下筷子上樓去了,丟下青雲跟流雲兩個雙雙石化了好半天。


    “大哥玩真的?”青雲看著流雲問。


    “不會吧?”流雲不敢置信的反問,他現在真的是一點也猜不透大哥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兄弟兩個人麵麵相覷了半天,最後一致決定,給蘇小小打電話,現在恐怕隻有大嫂能力挽狂瀾,將大哥從邪道上給拉回來了。


    蘇小小大概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胡思亂想的睡不著,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合上眼,誰知道才感覺睡了沒一會呢,就被電話給吵醒了,她閉著眼睛摸索著床頭的手機,結果還沒碰到手機呢,就聽到鈴聲斷了,她蹭了蹭枕頭,剛想接著睡,就聽到一個帶著惺忪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流雲,什麽事?”


    蘇小小倏地睜開眼,發現手機正在錢易楓的手裏,她立刻從床上竄起來,劈手去奪,卻被錢易楓早有防備的避開。


    “怎麽是我?哦,小小還沒睡醒,我怕吵醒她,就替她接了。”錢易楓再次躲開蘇小小的攻擊,依舊拿著手機笑容滿滿,好像手機那邊的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似的。


    “我怎麽在小小的家裏?我昨天晚上就在這裏睡的啊?”錢易楓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然後不等蘇小小開口,就又回了一句:“當然是跟小小兩個睡床,房間裏就一張床,你總不會是想我睡地上去吧?地板很涼的,睡著也不舒服,小小不舍得!”


    “錢易楓!”蘇小小終於忍無可忍的怒吼出聲,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不懷好意的在誤導流雲。


    “哦,小小醒了,你有什麽事,找她說吧。”錢易楓這次倒是很幹脆的將手機還給蘇小小,隻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是狡詐異常,讓人恨不得想要扁他幾拳。


    蘇小小拿過手機,氣的粗喘了好一陣,才平靜下來,對著那邊的流雲問:“找我什麽事?”


    “大嫂,剛剛錢易楓說的是不是真的?”流雲急切的問:“他真的在你那裏過夜了?真的跟你睡一張床了?”


    “他是在這裏睡了一晚上,不過不是——”蘇小小解釋,隻是她話還沒說完呢,就聽流雲那邊傳來氣憤的聲音:“好了,你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了,我沒有什麽想說的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蘇小小知道流雲誤會了,連忙解釋,可是對方卻切斷了通話,手機裏傳來嘟嘟聲。


    “大嫂,你太過分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我跟青雲兩個對你很失望!”


    蘇小小一想起流雲剛剛的話,就覺得特別憋悶,生氣的將手機砸向錢易楓的腦袋,氣憤的怒吼:“錢易楓,你個混蛋,這下你滿意了?”


    明明知道流雲是被錢易楓誤導了,誤會自己了,可是她卻又偏偏不能再打過去跟流雲解釋,真是煩躁。


    “一大早起床氣這麽大!”錢易楓接住手機,然後不以為意的說:“我隻不過是開個玩笑嘛,而且,我說的也都是事實啊?要不,我現在打電話給流雲解釋一下好了。”錢易楓說著,掏出手機,翻找流雲的號碼。


    “算了!沒必要解釋!”蘇小小上前奪過錢易楓手中自己的手機,冷冷的說。


    “真的不用我解釋?”錢易楓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結果換來蘇小小的白眼:“不想繼續躺在這裏挺屍,你現在立馬從我眼前消失!”


    “其實躺在這裏也挺好的,要不是某個人晚上睡相太差,翻來覆去的折騰我到大半夜,好不容易睡著了又一腳將我踢到床下讓我睡了一夜的冷地板的話。”錢易楓看著蘇小小調侃道,說著還揉了揉自己酸澀的肩膀。


    “活該!”蘇小小狠狠的瞪了錢易楓一眼,然後冷冷的再次下逐客令:“快滾!”


    錢易楓摸了摸鼻子,看著蘇小小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小小,有事別忘記找我,不要一個人硬扛著。”


    蘇小小雙手抱胸,下巴向上抬起四十五度角,壓根就沒將錢易楓的話放在心上,不領情。


    “那個鍾情,你真的要小心,她跟我義父兩個不知道在密謀什麽,我義父竟然連我都瞞著,我查到他們在找一個什麽人,鍾情說隻要找到那個人,她就能治好我義父的病,我義父為此簡直已經走火入魔了,給了鍾情不小的權利,我一眼就看出那個鍾情是個心胸狹隘的人,雖然你跟錢易陽分開了,但是難保她不趁機對你動手。”錢易楓不在乎蘇小小的態度,仍舊苦口婆心的提醒蘇小小。


    不知道是為什麽,他總感覺蘇小小跟鍾情兩個之間有些什麽,鍾情遲早不會放過蘇小小。


    “你義父?”蘇小小沒想到錢易楓竟然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告訴她,心裏微微一動,“你義父是誰?他得了什麽病?”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他義父跟鍾情想要找的人應該是她,不過看起來他們現在應該還沒有懷疑到自己頭上,這個人,會是誰呢?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從來沒有見到過我義父長什麽樣子,他秘密的栽培我,卻從來不用真麵目見我,至於他的病,我了解也不多,這病大概是一年多前得的。”錢易楓說道。


    “還真是神秘。我猜,你這個義父,應該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吧?”蘇小小試探的問。不然,怎麽會暗中栽培錢易楓?他那些手下,可都不是一般人能培養出來的。如果沒有血緣關係,又憑什麽這麽信任錢易楓,讓他做什麽少主?


    “是又怎麽樣呢?我仍舊隻是他們手中的工具而已。隻不過多了個身份罷了。”錢易楓苦澀的一笑。


    其實,自從他知道自己不是錢家的孩子之後,他心中早就有這樣的猜測,隻不過,無論是那個風光的錢家五少,還是如今這見不得光的神秘組織的少主,都不是他想要的,都是他身上的枷鎖,他隻想要做一個簡單的普通人而已,偏偏,這一切,對他來說,是種奢望。


    “你——”蘇小小看到這樣的錢易楓,突然覺得同情。


    身不由己的人最可憐。


    “好了,我已經習慣了,別這樣看我,我寧可你對我一直那麽凶,也不要從你眼中看到同情。”錢易楓捏了捏蘇小小的臉頰,輕鬆一笑,說道。


    “錢易楓,你竟然敢對我動手動腳,你丫的找死!”蘇小小生氣的一把拍掉錢易楓的手,死瞪了他一眼。


    “這才像你!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錢易楓揉著被拍紅的手,笑著說。


    “趕緊的麻溜的給姐姐我滾!”蘇小小一指門的方向。


    “明明長得像發育不良的未成年,為什麽偏偏每次都要端大人的架子,哪裏長得像姐姐了?”錢易楓被蘇小小那句姐姐,給弄得啼笑皆非。


    蘇小小沒有說話,隻是抬起右手,在錢易楓的麵前輕輕的晃了晃,指縫中冰冷的銀色在晨曦中泛著冷光。


    敢嘲笑她發育不良,錢易楓,你又成功的惹到我了!


    錢易楓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狀,在蘇小小淫威的驅策下識趣的朝門口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頓住腳步,轉頭看著蘇小小認真的說:“小小,雖然我對錢家的一切沒興趣,但是我義父他如今對錢家是勢在必得。”


    蘇小小揚了揚眉,右手手指彎下,指縫中的三根銀針暴露出來,像是小獸露出了隱藏在皮毛裏的利爪般,充滿威脅。


    錢易楓無奈的一聳肩,轉身推門離開了。


    蘇小小將錢易楓的話細細的想了一下,覺得錢家的事情遠比自己想的要複雜的多。


    不知道錢易陽知不知道這些?


    蘇小小想打電話告訴錢易陽,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撥了錢易陽的號碼,隻是,電話撥通了,那邊卻並沒有接起來,蘇小小一連撥了三遍,都是如此,最後氣的將將手機丟到床上。


    “錢易陽,是你自己不接我電話的,到時候萬一發生了什麽事,別怪我沒提醒你!”蘇小小恨恨的自言自語,在房間裏來回的走了十幾圈,越想越覺得事情出乎意料的嚴重,蘇小小終於忍不住咒罵:“丫的!算你狠!”


    重新拿起手機,蘇小小撥了龍修的電話,隻是,今天諸事不順,蘇小小連撥了兩遍,龍修那邊都提示占線,就在蘇小小鬱悶的又想將手機給摔了的時候,龍修回撥過來了,蘇小小趕緊接起來。


    “小老婆,最近過的怎麽樣?”電話一接通,龍修那副欠扁的調調就傳了過來。


    蘇小小不文雅的朝天翻了個白眼,氣的差點豎中指,她不相信b市這邊鬧騰成這樣了,龍修會一點風聲都聽不到,這個家夥分明是來調侃自己的。


    “當然不比龍少,愛情甜蜜蜜,沒事就刷個頭條什麽的。像我這種情場失意的人,就算是想上個頭條,最終也隻能是你龍少的陪襯而已。”蘇小小語氣微酸。最近龍修高調跟葉琳琅示愛,讓龍羽國的媒體簡直過足了豪門的癮,整天圍著他轉,恨不得變成電子狗一天七十二小時的跟著他。


    “咳咳,其實想上頭條也不難,反正你現在已經棄暗投明了,要不你跟我混,咱倆一起上頭條?”龍修被蘇小小找場子般的口吻弄得哭笑不得,他這段日子這麽辛苦的刷頭條出風頭是為了誰啊他?還不是被某個家夥要挾,拚命的製造緋聞,好將大眾的視線從某個女人身上轉移掉?


    偏偏有些人還不領情,完全無視他的犧牲,唉!自古好人難做,他也真是交友不慎啊!


    “小心葉琳琅將你半夜踢下床!”蘇小小忍不住啐了一口。這個家夥說話就是這樣口無遮攔的,要不是知道他其實內在是個很正經很純潔的男人,蘇小小真要給他貼上個花心的標簽了,誰讓這龍修有個全龍羽國都知道的花心大蘿卜的父親呢。


    “我倒是想讓她半夜踢下床,可前提是我也要先上了她的床不是?”聽蘇小小提起這個,龍修就一臉苦悶,葉琳琅那個固執的女人,簡直就是頑固不化,軟硬不吃,他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攻克這個堡壘。


    “噗!”蘇小小聽了龍修的抱怨,不道德的笑了起來,“原來我們的龍少至今還沒有獻身成功,還是個童子雞啊!哈哈!”


    “小老婆!”龍修驚覺自己又泄密了,羞惱的低吼了一聲。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免得你沒被葉琳琅憋死先被我氣死了,萬一葉琳琅找我要人,我可賠不起!哈哈!”蘇小小說是不笑,卻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蘇小小,太過分了你!”龍修吼完,就掛斷電話了。


    蘇小小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有點莫名其妙,這個家夥今天嚴重不對勁啊!平常可不是這麽開不起玩笑的人!再說了,她剛剛也沒說什麽太過分的話吧?不就是說了句童子雞啥的?


    再說了,童子雞有啥不好,這年頭,三十歲的童子雞可是珍貴著呢,她明明是誇他的好不好?


    她正事還沒說呢?再打電話過去給龍修的時候,蘇小小悲催的發現,龍修那邊又占線了,還真是大忙人啊!


    龍修生氣的掛斷蘇小小的電話,又氣不過的打電話給錢易陽,“錢易陽,你管管你老婆,竟然敢嘲笑我是童子雞!簡直沒大沒小,太過分了!”


    “難道你不是童子雞?”錢易陽皺眉,將手機拿的離自己的耳朵遠了一點,冷冰冰的問。


    “你——你們兩口子欺負我!”龍修一副受了委屈的怨婦樣,那語氣讓錢易陽冷不丁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既然陳述的是事實,你有什麽好不滿的?”錢易陽不耐的開口,這個家夥,果然憋太多年,內分泌失調了。


    “就是看不慣你們兩口子這麽折騰人,欺負人,你說我為你們兩個做牛做馬擋槍擋炮的,容易麽我?你們竟然這麽對我,太讓人心寒了!”龍修繼續數落錢易陽,企圖喚醒錢易陽為數不多的良心。


    “等這些事情過去之後,錢氏可以考慮製作一部片子,讓你過一下男一號的癮。”錢易陽冷聲說。


    “這個提議好!”龍修立馬停下吵鬧,“真是知我者易陽也!不過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錢易陽這個家夥良心發現的幾率幾乎是零,肯定是又想讓他做牛做馬,他可不能再輕易上當。


    “你太吵了!”錢易陽不耐煩的擰了擰眉心說。


    “就這麽簡單?”龍修不敢置信,腦子裏卻是飛快的打起了小算盤,要是他想多拍幾部的話,是不是以後要常常吵吵錢易陽?


    錢易陽將龍修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但是卻並不戳破,等他將錢氏吞下之後,龍修想要怎麽拍就怎麽拍就是了,拍幾部都沒問題,當然了,前提是廣電總局那邊能給審核過掉!


    他不相信龍老太爺會讓龍修去拍戲!


    要是龍修知道錢易陽此刻心裏是這麽盤算的,肯定會氣的腸子都綠了,再次高呼自己交友不慎!


    不過,現在龍修被錢易陽的糖衣炮彈給射暈了,根本沒想到那麽長遠,正美著呢。


    “你還要發呆到什麽時候?你那邊有電話進來!”錢易陽不耐煩的打斷龍修的美夢。


    龍修回過神來,沒有計較錢易陽的態度,這離婚的男人情緒暴躁內分泌失調都是正常的,他大人有大量,不跟這小子一般見識。


    蘇小小又打了兩遍龍修的電話,發現龍修一直占線,氣的不在指望龍修這個不靠譜的家夥了,結果龍修又再次打了過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跟換了個人似的,樂嗬嗬的,讓蘇小小懷疑這個家夥腦子被驢踢了。


    “小老婆,說吧,你這麽著急打電話找我有什麽事?是不是擔心我剛剛生氣了?你看看你,我們都這麽熟了,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是那麽小心眼的人麽?快說說,有什麽事找我?我一定幫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蘇小小狐疑的看了一遍手機上的號碼,確定是龍修的沒錯,歎了口氣,這個家夥今天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了,果然很不靠譜。


    “的確是有件事要讓你幫忙,而且這件事非你不可!”蘇小小鄭重的開口。


    “承蒙小老婆看得起,我一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龍修誇張的說道,邊說邊將自己幻想成影視劇中的熱血殺手,嗯,一定是史無前例最帥最有型的殺手!


    “我知道你跟尖刀的淩睿交情很好,我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藏身之地!”自從聽了錢易楓的那些個秘密之後,蘇小小覺得季靜在錢易楓的手裏並不安全,如果季靜的行蹤暴露,很可能被利用來挾製或是對付唐彧,既然季靜現在不想回到唐彧身邊去,那麽目前她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淩睿那邊了,她現在首先要將季靜給安排好,免去後顧之憂。


    “小老婆,你真是跟我心有靈犀,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絕對將你藏的妥妥的,讓你過的舒舒服服的,吃好喝好,誰也找不到你!”龍修一聽蘇小小的話,立刻喜上眉梢,今天早上錢易陽打電話給他,就是想讓他勸說蘇小小離開b市,他正愁怎麽開口呢,沒想到蘇小小主動提出來了!


    “不是我。”蘇小小皺眉,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啊?不是你?”龍修鬱悶,隨即又問,“誰?”除了他的小老婆,還有誰敢勞動他的大駕?


    “你安排人來接,到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絕對要保密,而且越快越好!”蘇小小買了個關子。


    “那好吧,我安排安排,你等我消息。”龍修聽蘇小小十分緊張這個人,應承下來。


    “一定要保密,這件事,除了淩少,不要再告訴任何人!”蘇小小再次強調。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就差點名說出來讓龍修不要告訴錢易陽了。


    “我辦事你放心,絕對可靠!”龍修吹噓著,結果剛跟蘇小小通完電話,龍修轉頭就將蘇小小給賣了,將蘇小小的情況誇張了一番告訴錢易陽,拿來邀功。


    沒辦法,誰讓錢易陽掌握著他的夢想呢!


    “你說,小小那麽在意的,會是什麽人?”龍修好奇的問。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錢易陽麵無表情的回應,嘴上表現的不在意,心裏卻是恨不得將蘇小小抓來打一頓屁股,這才離開他身邊幾天?就折騰出這麽多事兒來,一個錢易楓不夠,這又折騰出個來,竟然想要動用尖刀來保護,什麽人對小妮子這麽重要?


    錢易陽這個超級大醋桶,又開始發酵了!


    “易陽,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你。”龍修突然一本正經的開口,語氣崇拜。


    “……”錢易陽明知道龍修接下來肯定不會說什麽好話,還是忍不住問:“什麽?”


    “老婆都要跟人跑了還這麽淡定,我要是有你一半,說不定早就將葉琳琅那個女人搞定了!”龍修原本是調侃錢易陽來著,但是說到最後,不由得挫敗起來。


    葉琳琅那個女人要是有小老婆一半的聽話,他也不用每次都被她氣到吐血了!


    “你最近真是太閑了!”錢易陽冷哼一聲,“別忘記我跟你說的事,要是辦砸了,一輩子就隻能去跑龍套了!”錢易陽丟下威脅,掛掉電話!


    “喂喂喂!”龍修剛想替自己美言幾句,誰知道錢易陽根本不給他機會,收起手機,龍修露出苦笑,二十多年前的事,錢易陽都查不出頭緒,讓他怎麽查?總不能讓他拿著劉瑩那個女人的照片去問自己那個花心的父親,二十多年前有沒有在b市睡過這麽個女人吧?他敢打包票,他那個花心父親的回答肯定是——那麽久的事了,我哪裏還能記清楚,再說了,我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哪能記清楚她們每個長什麽樣!


    這還不算,最難的是蘇小小那個女人,他要怎麽搞定?他敢打包票,蘇小小不會跟老老實實的跟他回a市避風頭!明知道是被錢易陽那個腹黑的家夥給算計了,吃的死死的,但是龍修幹勁十足。


    嗚嗚——為了他的男一號,使出吃奶的勁兒,拚了!


    今夜錢家大宅裏燈火輝煌,錢老爺子在家裏設宴邀請蘇羽喬,各房都齊聚在錢老爺子的住處,無一缺席,當然了,這絕對不是因為重視蘇羽喬,而是為了看好戲。


    錢易陽坐在輪椅上,姿態悠然的喝著茶水,他身邊流雲跟青雲兩個一左一右的護著,相比較錢易陽的隨意,流雲跟青雲兩個則是如臨大敵般的嚴肅,戒備,完全將錢易陽當成寶貝似的護著,生怕被妖精搶了。


    而此刻那隻妖精正擺著細腰,款款的走過來,因為感到巨大的壓力,妖精時不時的低頭,眼神趁機不安分的四處亂飄。


    這絕對是蘇羽喬一生中最為激動興奮的一天,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錢老爺子看中,欽點為錢易陽的媳婦,之前因為蘇老爺子的關係,她聽說過錢老爺子不少傳聞,知道錢老爺子是錢家的土皇帝,說一不二,在錢老爺子的管理下,錢家的規矩也是極為嚴格的,所以她來之前狠狠的惡補了一下禮儀,生怕今天鬧出什麽笑話,惹得錢老爺子不高興。


    一邊陪著蘇羽喬過來的胡景蘭在看到蘇羽喬這副伏低做小,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的模樣之後,心裏暗暗歎氣,檢討自己教育失敗,為什麽都是一樣的年紀,蘇羽喬在氣質跟氣場上跟蘇小小相差那麽遠呢?


    她清楚的記得蘇小小在初次參加蘇家宴會,麵對蘇家人的刻意刁難與惡意攻擊時候的表現,從容淡定,落落大方,又據理力爭,言辭犀利,分毫不讓,再看看蘇羽喬,覺得蘇羽喬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唉!她不知道勸說蘇羽喬多少次了,讓她不要動嫁進錢家的心思,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誰知道,這個女兒鬼迷心竅了,就是不聽,要不是怕她今天過來鬧出什麽不可收拾的笑話來,胡景蘭壓根就不想跟過來。


    “這就是蘇小姐?快來讓我看看,果然是年輕貌美。”蔡青鳳走上前來,親熱的拉著蘇羽喬的手,笑著對自己幾個兒媳婦說:“今天蘇小姐正式拜訪,你們幾個要好好招待,別怠慢了,畢竟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蔡青鳳是個慣會做戲的,蘇羽喬又不是第一次來錢家了,什麽德性錢家人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被她這麽開口一說,立刻讓蘇羽喬覺得壓力驟減,跟著將之前的不愉快選擇性的遺忘。


    “是。”管素芬領頭回答,態度恭敬,然後抬頭打量了一眼蘇羽喬,笑了笑,隻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看得蘇羽喬渾身不自在,剛綻開的笑容頓時僵硬了起來。


    蘇羽喬飛快的瞄了一眼管素芬等幾個人的衣飾,發現管素芬等人穿的都是限量版的國際大品牌,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小洋裝,心裏又開始怨恨起胡景蘭來,要不是她,她怎麽會穿的這麽寒酸來參加如此重要的宴會,以至於讓她在一群貴婦人之中像是個落魄的乞丐似的,抬不起頭來。


    雖然,她身上穿的也是某個知名大牌的當季新款,但是跟管素芬等人的跟本沒有可比性。


    管素芬眼尖的看到蘇羽喬拉扯衣服,嘴角譏誚一勾,然後上前拉著蘇羽喬假裝親熱的說:“蘇小姐身上這件衣服是哪裏買的?什麽牌子的?我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蘇羽喬聽到管素芬這麽一問,更加心虛自卑了,勉強的朝著管素芬笑笑,剛要開口,就聽管素芬恍然大悟的說:“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前階段我身邊伺候的小佳也穿了這麽一件。”


    “怎麽穿著傭人的衣服來參加宴會?太不尊重人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補了一刀。


    蘇羽喬被管素芬她們這麽一說,羞愧的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站在那裏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醜,被無數的目光嘲笑著,驚慌失措中,蘇羽喬將希冀的目光投向錢易陽,她好歹是他的未婚妻,她相信錢易陽不會放任管素芬這麽奚落欺負她的。


    隻是蘇羽喬真心的想多了,錢易陽自始至終像是沒聽到管素芬跟蘇羽喬的交談似的,甚至連看都沒看上他們那裏一眼,完全的置身事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蘇羽喬又失望又憤怒,如果被欺負的人是蘇小小……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錢易陽以前是怎麽維護蘇小小的,一點委屈都不讓她吃。


    為什麽到她就……她哪點比不上蘇小小那個連自己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錢少夫人,錢家財大氣粗,富可敵國,全龍羽國都知道,我們這種升鬥小民是沒法相比的,隻能量力而行,不過聽錢少夫人這麽一說,我倒是挺好奇的,早就聽說錢家上下規矩極其嚴格,我還以為錢家的傭人也是一樣,各房傭人都有各房傭人的著裝標準呢,這樣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胡景蘭拉著蘇羽喬的手,不慌不忙的笑著說。


    管素芬聽了胡景蘭的話臉色一變,狠狠的瞪了胡景蘭一眼。


    “胡女士不是你孤陋寡聞,我們錢家的傭人也是各房都有嚴格著裝標準,方便區分,隻不過大房例外些,我們錢大少就好那一口,讓你見笑了。”錢易陽在胡景蘭開口之後,輕輕巧巧的補了一刀。


    躺著中槍的錢易仲不悅的看了一眼錢易陽,說道:“三弟,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媽了,連女人之間的事都喜歡摻和。”


    “大少誤會了,隻不過是胡女士對我們錢家的規矩不了解,我好心的講解一下罷了,免得讓胡女士以為我們家各房的傭人都不懂規矩,亂了主仆的身份。”錢易陽冷冷的牽了牽嘴角,解釋道。


    “哼!最好是如此!”錢易仲不滿的冷哼一聲。


    一邊喝茶看戲的錢易楓,在聽了錢易陽的話心裏冷笑,雖然錢易陽這話是踩低了大房,但是也幫蘇羽喬那個女人出頭!他目光微微偏移,掃了一眼看著錢易陽犯花癡的蘇羽喬,轉回頭碰上錢易陽的目光,帶著不屑。


    錢易陽目光極淡極冷的看了錢易楓一眼,兩個人各自移開眼,沒有說話,隻是客廳的氣氛更加的冷了。


    “這女人們湊到一起,就是喜歡討論衣服啊,首飾什麽的,我那個媳婦是個心直口快的,你們可別見怪。”蔡青鳳倒是沒想到錢易陽會開口,但是在聽了胡景蘭不卑不亢的話之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偽善了,出來打圓場。


    “錢大夫人說的是。”胡景蘭順著蔡青鳳的台階下來,笑的很官方,這裏畢竟是錢家,她不能鬧得僵了,即便是明知道這些人個個笑裏藏刀。


    “行了,都少說兩句。”錢老爺子輕咳了兩聲,說道。


    客廳裏靜了下來,眾人都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看著錢老爺子,等錢老爺子訓示,隻有錢易陽為首的青雲跟流雲兩個麵無表情的,像是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似的,完全不給錢老爺子麵子。


    錢老爺子掃了一眼錢易陽這邊兄弟三人,然後又對胡景蘭跟蘇羽喬兩個笑笑,說道:“之前因為誤會,錯失了一段良緣,好在現在真相大白,如今也是時候遵守約定,讓兩個年輕人履行婚約了。”


    一聽到婚約兩個字,蘇羽喬就激動的不知道怎麽樣才好,不過不等她說話,胡景蘭就搶先開口,說道:“錢老爺子,很榮幸您今天能邀請我們來參加宴會,但是很抱歉,我今天帶著女兒來就是想明明白白的說清楚,婚約的事,我很抱歉。”


    “胡女士,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婚約可是我們家老爺子跟你們蘇家老爺子當年親自訂下的,兩位老爺子在b市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言而無信讓人家看笑話!”錢易仲一聽胡景蘭的話,立刻不滿的說道。


    “媽,你這是什麽意思?”蘇羽喬也在一邊不滿的扯著胡景蘭的衣服,她真是不明白了,錢家家大業大,她現在這樣還能嫁進錢家,下半輩子榮華富貴,她也能跟著沾光,她還有什麽好不滿的。


    “你給我閉嘴!”胡景蘭低聲訓斥了蘇羽喬一句,“你難道忘記當初黃明的事了?”


    蘇羽喬被胡景蘭眼中的厲色嚇得眼神一縮,抿著嘴站在那裏不說話了。


    鎮壓下蘇羽喬,胡景蘭這才抬頭看向說話的錢易仲,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說道:“錢大少這話說的不對,我早已經與蘇家劃清楚界限了,喬喬現在跟我,你口中的那個蘇家,早已經不存在了,這婚約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存在。”


    想要拿蘇老爺子壓她,真是可笑。蘇家的事,跟她有什麽關係?


    “胡女士,你這話說的也不對。”蔡青鳳笑著開口,“當初,這易陽跟蘇家的婚約,要不是鬧了這麽大個烏龍,讓蘇小小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冒名頂替了,蘇小姐早已經是我們錢家的媳婦了,如今這樣,也隻是在糾正錯誤而已,好在這兩個孩子如今都單身,這不是也正是他們之間的緣分?”


    “錢大夫人這樣說,那我有些話也就隻好明說了。”胡景蘭的表情嚴肅了起來,說:“當初知道有這麽個婚約的時候,我跟喬喬就不同意這門婚事,畢竟,婚約的事是幾十年前訂下的,隻不過是兩家老爺子交情好,一句口頭的玩笑罷了,根本沒有任何的法律效力,再說了,兩個年輕人沒有感情基礎,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又何必為了一個口頭的玩笑,來束縛住兩個年輕人的人生呢?至於蘇小小的事情,我隻能說是個意外,是劉瑩那個女人將我們所有人擺了一道,畢竟,就連蘇家老太爺也對蘇小小的身份深信不疑,不然,也不會將蘇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為嫁妝給了蘇小小,錢家也是經商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意味著什麽相信大家也都清楚,所以,如果錢大夫人跟錢家人覺得當初蘇小小的事是蘇家故意安排的話,那可真是冤枉了。”


    錢老太爺聽了胡景蘭的話,臉色一變,隨即又恢複如常,倒是坐在他身邊的錢老太太不滿的開口:“聽說那丫頭之前跟人偷偷領的證,又離過婚,這樣的女人我們錢家還肯要,是你們運氣好,還有什麽好推脫的?不知道多少人爭著搶著想進我們錢家的門呢!”


    錢老太太不滿的抱怨聲讓整個大廳裏的人臉色都變了變,蘇羽喬被人當場揭了底兒,就像是被人給拔光了衣服丟在大街上似的,恨不得立刻遁地消失了。


    胡景蘭拉著蘇羽喬的手,不滿的看著錢老太太說:“老太太,既然你瞧不起我的喬喬,那這門婚事就更沒有再提的必要了,你口中說的好運,我們消受不起,還是留給其它好命的人吧,正如錢老太太說的那樣,錢家的大門不知道有多少人爭著搶著想要進來呢,錢家三少不娶我們喬喬,不履行婚約,也不至於淪落到連個媳婦都娶不上!”


    “胡女士,你這樣說,至我老頭子的信譽與何地?這可是當年我跟蘇老頭的君子之約!”錢老爺子沒想到胡景蘭竟然敢當麵跟老太太兩個嗆聲,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胡景蘭,心想他倒是小看了這個女人,不過畢竟是胡家出來的,倒是有幾分清流的傲骨在。


    “關於錢家的聲譽,老爺子不必擔心,我們會對外界表明一切,就說是我們主動提出將婚約作廢的,與錢家無關。”胡景蘭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我人微言輕,為了不給錢家再造成困擾,這件事情,我會讓我二哥出麵處理,以免引起外界對錢家不好的猜測,杜絕不利的流言。”胡景蘭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考慮的很周到,連身為檢察院長的二哥都抬出來了。


    “看來胡女士是堅決不同意結這門親事了。”錢老爺子感懷一聲,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錢易陽,問道:“易陽小子,這件事,你怎麽看?”


    “老爺子決定就好,我沒有意見。”錢易陽無所謂的開口。


    “媽——”蘇羽喬聽到錢易陽沒有拒絕,心思又活了起來,偷偷的看了一眼胡景蘭,搖了搖她的胳膊。


    早知道媽媽是來悔婚的,她今天就該自己一個人來!


    “我看胡女士說的也不盡然,我看著兩個孩子也不像是完全沒有感情,之前蘇小姐不願意嫁進來,那全是因為外界的不良傳聞,如今跟易陽兩個也算是熟識了,自然也就不排斥了,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先各退一步,讓兩個孩子先相處一段時間看看,畢竟感情是需要培養的,等過些日子,再提婚約的事也不遲,你覺得呢?”錢老爺子笑著詢問胡景蘭。


    “好!”蘇羽喬生怕胡景蘭再拒絕,不等胡景蘭開口,就立刻答應下來,然後眼巴巴的看著錢易陽,像是看著碗裏的肥肉,生怕肉飛了。


    “哈,哈哈!”錢老爺子看著蘇羽喬那副模樣,朗聲大笑了起來,而他身邊的那些馬屁精,也都跟著笑了起來,隻不過看蘇羽喬的目光暗藏輕蔑。


    胡景蘭皺眉皺眉,氣的暗中瞪了蘇羽喬一眼,然後看了一眼仍舊坐在一邊與大廳裏的氣氛格格不入的錢易陽,才不好意思的笑著開口說:“讓老爺子見笑了,我這個女兒性子就是太過單純。隻不過這婚約——”


    “性子單純些好,婚約的事你放心,就像你說的那樣,我老頭子也不是個冥頑不化的人,事事還是要以孩子們的幸福為先,是不會用婚約來束縛他們的人生的,如果這兩個孩子相處之後,仍舊沒有感情,那婚約的事,就這麽過去。”錢老爺子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


    “那就照老爺子說的辦吧,老爺子說的話,我相信。”胡景蘭虛應的笑著說。


    “易陽小子,你的意見呢?”錢老爺子又轉頭問錢易陽,將開明長輩的形象刻畫的完美。


    “老爺子安排就好。”錢易陽不以為意的說。


    “那好,這件事,就這麽訂下了!”錢老爺子當即拍板,然後又熱心的招呼胡景蘭跟蘇羽喬兩個用餐。


    青雲跟流雲兩個雖然一直在錢易陽的身邊充當保鏢門神沒有說話,但是對於錢易陽絲毫不反抗,甚至連掙紮一下都沒有的態度很是不滿,不過,他們有不滿也是放在心裏不敢當麵說什麽,尤其是現在地點場合都不對,他們也就索性當做什麽都不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


    這次宴會雖然算是錢家的家宴了,但是錢老爺子將錢家本家旁支的人都借機聚在一起,場麵絕對算得上是盛大了。


    這次晚宴是酒會形式,蘇羽喬因為胡景蘭的看管提醒,倒是沒有再鬧什麽笑話,隻是細嚼慢咽的隨便吃了幾口,盡管看到滿桌精致的美食不斷召喚她,但是蘇羽喬一想到嫁進錢家之後這些通通都會有,就拚命吞口水忍住,那副糗樣,讓一直在觀察她的錢家人忍不住又暗暗的唾棄,私底下議論竊笑,倒是給她們增加了不少的笑料。


    吃了一會之後,舒緩的音樂響了起來,很快的有人三三兩兩的跳起了舞,蘇羽喬站在女賓那邊,看著舞池裏的人發呆,直到胡景蘭叫了她好幾聲才回過神來,可是一回過神來,蘇羽喬就像是打了雞血的戰士一樣,大膽的朝著錢易陽的方向走了過去,站在她身邊的胡景蘭拉都沒拉住。


    “錢,錢三少,我們也跳一支吧?”蘇羽喬紅著臉,說道。


    雖然蘇羽喬的聲音不高,但是仍舊讓原本熱鬧的宴會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她跟錢易陽的這邊,一個個都是看好戲的模樣。


    “蘇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恐怕有些不方便!”錢易陽聲音清冷,但是話說的卻很委婉,讓等著看熱鬧的人都不免有些失望,他們還以為錢易陽會直接讓人將蘇羽喬這個白癡給丟出去呢,畢竟看他身邊的青雲跟錢流雲已經氣得臉色大變,摩拳擦掌了。


    “三少,抱歉,這個孩子又犯迷糊了。”胡景蘭連忙走上前,生氣的拽了一下蘇羽喬,歉意的開口。


    “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對不起,對不起!”蘇羽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一個多麽愚蠢的錯誤,又懊惱又害怕的連聲道歉,心裏卻狐疑,她這是怎麽了?明知道錢易陽是個瘸子,竟然還當眾向他邀舞,當眾戳他的痛處,他現在肯定恨死她了吧?


    哎呀!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剛剛腦子裏竟然會有她跟錢易陽兩個一起熱舞的畫麵,害的她一時頭腦發熱,就衝過來了?


    “蘇小姐,你也不必這麽自責,我三弟不會放在心上的。”錢易仲適時的出來做好人,臉上笑容得意。


    “我的確不會放在心上。”錢易陽倒是很配合錢易仲的好意,看著蘇羽喬窘迫的臉說:“如果蘇小姐想要跳舞的話,可以讓錢大少陪你跳,我想他會十分熱心幫這個忙的。”


    “啊?這,這怎麽可以,我,我不跳,不喜歡跳的!”蘇羽喬連忙擺手,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錢易陽跟錢易仲兩個不對付,不是一個陣營的,她現在可是錢易陽陣營的人,自然不能站錯隊了,要跟錢易仲劃清楚界限。


    “沒什麽不可以的,錢大少熱衷幫這樣的忙,尤其喜歡幫人入洞房!”錢易陽像是開玩笑似的說道。


    蘇羽喬震驚的看著錢易陽,然後又同樣震驚的看著錢易仲,在看到錢易仲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氣之後,嚇得趕緊往旁邊站了站,避瘟疫一樣的避開錢易仲。


    “三弟,你真是愛說笑。”錢易仲笑著揚揚眉,然後拉著走過來的管素芬,下了舞池。


    蘇羽喬緊張的站在青雲邊上,幾次想要上前跟錢易陽搭訕,卻都被青雲跟流雲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嚇退,一晚上就像是個擺設似的站在那裏,不像是錢家邀請來的貴客,倒像是個犯了錯的傭人一樣。


    雖然這次錢家宴會不盡如人意,但是蘇羽喬做夢也沒想到,自從宴會過後,錢家那邊每天都有禮物送過來,不是高檔禮服就是珠寶首飾,每件都價值不菲,而她跟錢易陽的婚事,也被外界抄的沸沸揚揚,更加火熱了,尤其是蘇羽喬每天都能收到錢家送來的禮物的事,更是引發眾人關注,蘇羽喬也毫不扭捏的在網上晾曬自己的幸福,那些名貴禮物簡直是閃瞎了眾人的眼,一時間,蘇羽喬成為最炙手可熱的話題人物。


    “大哥,你到底還要沉默到什麽時候?”流雲氣衝衝的合上電腦,看著仍舊無動於衷的錢易陽問道。


    那些人簡直是太過分了,一個個輪番給蘇羽喬補送所謂的見麵禮,跟蘇羽喬一起炒作,根本就是想要將錢易陽跟蘇羽喬的婚事炒成事實。


    “假的永遠真不了,你太容易自亂陣腳了!”錢易陽看了一眼沉不住氣的流雲,又繼續看文件。


    該沉住氣的沉不住,不該沉住氣的卻偏偏一點反應都沒有,這都這麽多天了,那小妮子竟然對這件事一點兒情緒都沒有,真正可氣!


    流雲原本還想要說什麽,但是在看到錢易陽眼中劃過的暴躁之後聰明的選擇了沉默,讓他們折騰去,反正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


    “小老婆,你真的不在意?”龍修很給麵子的親自來將季靜接走,規勸蘇小小去a市無果後,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他的事,跟我無關,我們已經離婚了。”蘇小小麵無表情的說。


    “你可真是冷血啊。某人聽到這話,估計要氣的吐血了!嘖嘖,這場麵一定很美好,我一定要拍下來。”龍修想象著錢易陽聽到蘇小小的話那副生氣的模樣,不厚道的笑著說。


    “人我交給你了,要是大人跟孩子出一點差錯,我也會讓你吐血的!”蘇小小看著龍修這副模樣,無奈的翻個白眼,這個家夥更加讓人無語。


    “我辦事,你放心,妥妥的!”龍修拿拳頭錘了錘自己的肩膀,保證道。


    “嗯,快走吧。”蘇小小懶得看龍修耍寶了,催促龍修離開,然後又對著易容了的季靜說:“這階段什麽都別想,照顧好孩子跟你自己。”


    “謝謝你,小小!”季靜拉著蘇小小的手,感動的說。住在這裏的這段日子,季靜也明顯的察覺到錢易楓的不一般,心裏不免提心吊膽的,生怕發生什麽事,如今蘇小小安排她去a市,正合她的心意。


    “唉,我好吃好喝的養了你幾個月,沒想到你眼裏隻有小小,對我連個謝字都沒有。”一邊的錢易楓有些酸溜溜的打趣季靜。


    “五少,你是個好人,謝謝你!”季靜察覺到自己失言,連忙補救,真誠的看著錢易楓道謝。


    “算了吧,我其實也是看在你跟小小認識的份上才幫這個忙,你還是不要謝我了,謝小小一個人就夠了。”錢易楓也不居功,不隱瞞自己的心思。


    “小老婆,沒想到你這麽快又禍害了一個?這事怎麽說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吧?錢五少,要想打我小老婆的主意,乖乖到我後麵排隊。”龍修一雙眼睛曖昧的看著蘇小小,調侃道。


    “別瞎扯!”蘇小小瞪了龍修一眼,“快點走!”


    “小老婆,你也太狠心了,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龍修幽怨而又心碎的看著蘇小小,表情很是誇張。


    “如果這張臉不想變成麵癱,如果這張嘴還想用來說話……”蘇小小眼睛微微眯起,看著龍修,語氣充滿威脅的說。


    “好了好了,立馬消失!”龍修說著,飛快的鑽進車裏,關上車門之後,又放下玻璃,對著蘇小小露出個依依不舍的小可憐模樣來,眼巴巴的看著蘇小小說:“小老婆,想我了一定要來a市看我!我等著你哦~”說完還對著蘇小小眨了眨眼,挑逗的意味很是明顯,害的蘇小小機靈靈打了個冷戰!


    龍修這個家夥今天肯定是吃錯藥了,萌寵附身了!


    “我數到三,再不快滾我就——”蘇小小簡直是忍不下去了。


    “好啦好啦,人家好不容易才見你一麵,你可真狠心!”龍修繼續巴拉巴拉的說著,看著蘇小小麵色緊繃,眼低全是笑意。


    “一!”


    “你一定要想我哦~”龍修又開始發嗲。


    “二!”蘇小小眉頭死皺,有腳已經忍無可忍的抬起來了。


    “小老婆,皺眉會長皺紋——啊——母老虎發威啦,快逃命!”龍修一低頭,飛快的關上車窗,躲過蘇小小手中射出的銀針,看著車窗玻璃上幾個針眼大的小坑,大喊一聲。


    司機發動了車子,嗖的一下飛出去好遠,蘇小小收回自己的右腳,拍了拍手,瞪了走遠後又從車窗冒出頭來對她揮手的龍修一眼,恨恨的說:“算你小子跑得快!”


    一邊的錢易楓看著龍修離開的方向,羨慕的說:“小小,那個修羅,一定是你非常要好的朋友吧?”


    修羅是龍修易容後的化名。


    “嗯。”蘇小小隨意的應了一聲。


    “可是他這個性格跟名字很不相符呢,挺有意思的一個人。”錢易楓想起龍修的搞怪,忍不住說道。


    “看人不能看外表。”


    “也是,要是看到他麵具下的那張臉的話,我或許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錢易楓儒雅的笑笑。


    蘇小小抬頭,眸色不明的看了錢易楓一眼,然後冷淡的說:“或許吧。”


    沒想到錢易楓竟然也能看出龍修是易容的,這個男人是真的不簡單,藏得好深。


    “小小,最近這裏推出幾道新菜,中午一起嚐嚐?”錢易楓沒有在意蘇小小探究的目光,邀請道。


    “不——”了,蘇小小剛想拒絕,就聽身後一個充滿挑釁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小小?真的是你?我還當我是看花眼了呢!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你!你竟然跟五少在一起?”蘇羽喬走過來,一驚一乍的看著蘇小小說,這音量成功的將周圍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喬喬,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蘇小小?”蘇羽喬身邊的一個女伴打量著蘇小小,說道。隻是她看蘇小小的眼神,很不友善,帶著挑剔,評判。


    “嗯。”蘇羽喬對著身邊的人點點頭,這階段她身價暴漲,身邊多出來很多有身份的朋友,這個於娜,就是其中之一,今天也是於娜說這家菜館不錯,非要請她來吃飯。


    “也不怎樣嘛,身材比你差遠了!”女人所關注的無非就是那幾點,臉蛋身材衣服首飾,於娜的鈦合金狗眼對著蘇小小一掃描,立刻就將蘇小小給分檔了,自然的開始恭維起蘇羽喬。


    “別這麽說。”蘇羽喬假意的抱怨了一下於娜,然後又看著蘇小小說:“小小,你怎麽在這裏?”


    “難道這個地方我不能來?”蘇小小譏誚的看了蘇羽喬一眼,然後又對著錢易楓說:“你不是說推出新菜了嗎?走吧,去嚐嚐。”


    蘇小小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心理,原本蘇羽喬這種小兒科幼稚園沒畢業的水平的挑釁,她根本可以完全無視的,但是在看到蘇羽喬手裏拿的那款包包的時候,眼球一縮,竟然答應了錢易楓的邀請。


    那款包包是意大利的一個設計師私藏的珍款,當初是錢易陽挑中,花了大價錢才說服那個設計師重新做了一個出來,世界上僅有兩隻,她離開錢家的時候還好好的放在她的衣帽間裏,現在竟然到了蘇羽喬的手上,難道那個女人——


    蘇小小眼中晃過一抹痛色,心裏有種自己的領域被人侵入占領淩虐的難受。


    “小小,你多心了,我沒那麽霸道,更沒那麽小氣!”蘇羽喬看到蘇小小目光放在自己的包包上,更加得意,炫耀的將另外一隻手也放在包包上,擺弄著包包上的流蘇。


    這隻包是以前她去錢家的時候就相中了的,今天錢易陽竟然讓人送來給她,她簡直開心死了,所以出來逛街就帶上了,如今看蘇小小這副模樣,她心裏終於有了一種出人頭地,揚眉吐氣的快感。


    蘇小小,從這隻包包開始,很快,原本屬於你的一切,都將是我的!


    “既然蘇小姐這麽說,那麽就請你們換一家菜館吃飯吧,我不想吃飯的時候看到讓自己食不下咽的人影響心情。”錢易楓笑的如沐春風,說出的話卻狠狠的打人臉。


    “憑什麽?我們吃飯又不花你的錢,你不想看到我們你換一家啊!”於娜憤憤不平的開口。


    “就憑這家菜館的老板是我,這個理由夠不夠?”錢易楓麵上仍舊帶著笑意,嘴裏卻是吐著刀子般又加上一句:“如果兩位覺得這個理由不夠,那麽我再加上一條,因為我霸道,因為我小氣,夠麽?”


    “你——五少,你怎麽,怎麽能……”蘇羽喬不敢置信的看著錢易楓,沒想到這家菜館是錢易楓的產業,更沒想到,錢易楓會當眾拒絕招待她們,這段時間蘇羽喬順風順水,感覺走到哪裏都受熱待,一時間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這是我的地盤,我當然能,而且我還要告訴二位的是,以後都不要來這裏就餐了,我們這裏拒絕接待品質惡劣,品味庸俗的顧客。”錢易楓說完,對著蘇小小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小小,我們進去,新菜我早已經吩咐廚房做了,希望合你的口味。”


    蘇小小點點頭,跟著錢易楓走了進去。


    “真是太過分了!”於娜看著錢易楓跟蘇小小離開,忍不住罵道。


    “哼!”蘇羽喬氣急敗壞的一跺腳,然後深深的看了菜館的招牌,說道:“我們走!”她要回去將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告訴錢易陽,蘇小小那個女人勾三搭四,連錢易陽的弟弟都禍害,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雅間裏,錢易楓看到蘇小小的目光一直在看著窗外,他順著看過去,發現是在看蘇羽喬跟於娜,忍不住開口說:“小小,怎麽了?是不是我剛才太多管閑事了?”


    “沒什麽。”蘇小小將目光從蘇羽喬拿著的包包上收回來,對著錢易楓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你說得對,品味是夠庸俗的!”


    錢易楓假裝沒有看到蘇小小眼中的黯然,盛了一碗湯放到蘇小小的麵前說:“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了,嚐嚐這個湯,這是我新開發的菜色,裏麵放了不少好東西,你們女人吃了特別好,美容養顏又不會擔心肥胖,嚐嚐口感怎麽樣?”


    “你做的?”蘇小小狐疑的看著錢易楓,很難想象錢易楓洗手做羹湯的樣子?


    “嗯,在廚房裏燉了兩個小時了。”錢易楓笑著說,眼含期待。


    蘇小小盛情難卻,拿起勺子攪了攪,發現湯裏麵竟然有一些白白的水滴狀的東西,她抬頭狐疑的看著錢易楓,眼裏全是疑問,這些東西能吃嗎?


    錢易楓笑了笑,給自己也盛了一碗湯,然後身先士卒的喝了一口,眯起眼品了品,嘴角泛起一絲滿意的笑容,又示意蘇小小也嚐一嚐。


    蘇小小也喝了一口,沒想到那些水滴狀的東西軟軟的滑滑的,口感很好,甜而不膩,還帶著清香,一口下去,有點回味無窮。


    蘇小小又喝了一口,滿足的眯起眼,咽下去之後,說道:“不錯,很好喝,這是什麽做的?”


    她真沒想到,錢易楓竟然還是個廚藝高手。


    “豆腐。”錢易楓也不隱瞞,看蘇小小很喜歡的模樣,他也很高興。


    “頭一次看到有人將豆腐做成這樣的。”蘇小小驚歎。她還以為是奶製品呢,真沒想到是豆腐。


    “這道湯還沒有名字,既然你覺得好喝,那你就給它取個名字吧,就算是答謝我請你吃這一餐了。”錢易楓提議。


    蘇小小皺眉,有些糾結的看著錢易楓,這家夥看起來溫文儒雅,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但是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人無法拒絕,她眼睛轉了轉,看著錢易楓問:“你真的讓我取?我可不擅長這個!到時候你的新菜色賣不出去,可不怨我!”


    “當然是真的,賣不出去也不怨你!”錢易楓好脾氣的說。


    “嗯……這個豆腐做的像是水滴似的,不如就叫美人淚?”蘇小小說出之後,又覺得不妥,剛想說再想想,就聽錢易楓說:“美人淚?挺有詩意的名字,就叫美人淚了!”


    “還是不要了,這個名字聽起來太傷感了,而且眼淚是鹹的,這個湯是甜的,不好,我還是在想一個。”蘇小小說著,又喝了一大口湯,細細的品著滋味。


    錢易楓看著蘇小小喝了一碗湯,又給她盛了一碗,看著蘇小小喝著。


    蘇小小又細細的品了品,說道:“怎麽感覺這湯裏還有點而澀味兒?難道是我喝的太多了?剛剛怎麽沒嚐出來?”


    “那是因為湯裏我還加了米酒。”錢易楓平靜的解釋。


    “米酒?你——錢易楓你……”蘇小小手中的勺子掉落,抬手指著錢易楓,眼神迷蒙起來,話沒說完,就一頭歪倒。


    錢易楓眼疾手快的接住蘇小小的身子,看著小臉紅撲撲的蘇小小歎了口氣,這小女人再次刷新了他對酒量的認知,隻不過是一點點小米酒,就能將她給醉倒。


    錢易楓抱著蘇小小進了雅間相連的密室,然後又從另一邊出去,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小小,不要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車上,錢易楓抱著蘇小小,細長的手指撫上蘇小小的臉頰,輕輕的描繪著她的眉眼,翹鼻,櫻唇,喃喃低語。


    蘇小小再次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她揉了揉有些難受的腦袋,一睜眼發現四周的環境很陌生,嚇得她忽的坐起來,充滿戒備。


    “醒了?”坐在一邊沙發上的錢易楓笑著問。


    “錢易楓?這裏是哪裏?”蘇小小看著錢易楓,不解的問,腦中突然想起醉酒前自己是跟錢易楓一起吃飯,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生氣的瞪著錢易楓問:“我竟然睡了一天,錢易楓,你究竟想做什麽?”


    她雖然對錢易楓排斥,但是其實並沒有多少防備,看來自己終究是警覺性太低了,竟然著了錢易楓的道兒。


    “小小,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呆在這裏,你放心,這裏很安全,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你。”錢易楓看著蘇小小溫和的說。


    “我要做什麽,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不會以為,你能留得住我吧?”蘇小小冷哼一聲,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卻發現自己腿上光溜溜的,嚇得她趕緊又拿杯子裹住自己。


    “混蛋!你竟然敢脫我的衣服!”蘇小小確定自己不會走光之後,生氣的抓起床頭櫃上一個水晶飾品朝著錢易楓砸過去,隻是,她明明很用力,想要在錢易楓的身上砸個窟窿出來的,卻發現那個水晶球根本連錢易楓的衣服都沒碰到就滾落到地上去了。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蘇小小恨恨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充滿敵意的看著錢易楓。為什麽她身上,根本使不出什麽力氣來。


    “一些對你身體無害的藥物,為了讓你能夠好好的呆在這裏。”錢易楓解釋,然後看著蘇小小眼裏迸發出的恨意,情緒有些低落的開口,他上前一步,想要去扶住蘇小小有些脫力的身子,卻被蘇小小尖叫著躲開。


    “滾開!別碰我!錢易楓,你混蛋!我的衣服呢?衣服哪裏去了?”蘇小小狼狽的歪倒在床上,死死的揪著自己身上的被子,防止自己春光外泄。


    “你別激動,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別激動!”錢易楓說著,後退兩步,看著將自己當成敵人的蘇小小,連忙解釋道:“衣服是女傭幫你換的,我沒碰你,真的,我發誓!”他雖然喜歡蘇小小,但是卻知道不能碰觸蘇小小的底線,所以一直很君子。


    “那我的衣服呢?還給我!”蘇小小聽說是女傭幫自己換的,心裏好受了一些,同時又十分氣惱,那個女傭這是選了一件什麽睡衣!這麽透又這麽短,特麽的跟沒穿有什麽分別?


    身上穿著這樣一件情趣睡衣,讓蘇小小與錢易楓對峙都很沒有底氣,她現在迫切需要穿上自己的衣服。


    “這幾天,你隻能穿睡衣,你放心,這裏的衣櫥裏有很多睡衣,夠你換的。”錢易楓拒絕給蘇小小衣服。


    “錢易楓,你卑鄙!”蘇小小扯著身上的被子,氣憤的大罵。


    “小小,不管你怎麽想我,我都必須這麽做,外麵太危險,錢老爺子,錢易仲,甚至我義父都想抓你,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涉險,這裏很安全,絕對不會有人找過來,你放心,等過了錢氏大朝會這幾天,塵埃落定,我就放你出去。”錢易楓看著情緒暴躁的蘇小小,耐心的解釋著。


    如果不是義父也對他下了命令想要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得到蘇小小手上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否則就直接將蘇小小滅口,或是用來要挾錢易陽的話,錢易楓也不想將對蘇小小這樣,因為她知道,這樣,肯定會讓蘇小小恨他的,可是,即便是蘇小小恨他,為了她的安全,他也認了。


    “錢易楓,你明知道這不可能!”蘇小小看著錢易楓的眼睛,像是要看透他般,說道:“我這個人最討厭被人設計,而且,我有仇必報,設計我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我知道。”錢易楓苦澀的笑笑,但是仍舊不肯鬆口:“等過了這段日子,你想要怎麽報複我,我都悉聽尊便!”


    “錢易楓,你明知道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喜歡你的,你為了我連你義父也要背叛,你為我做這些,值得麽?”蘇小小眯著眼看著錢易楓問。


    “我——”錢易楓抬頭看著蘇小小,在看到蘇小小眼中的冷意的時候,心裏像是結了一層冰,冷的鑽心,“我最後悔的是四年前將你一個人丟在小樹林裏,如果不是那次,陪在你身邊的男人,不是喬朗,而是我!喬朗從我身邊偷走了你三年,三年後,我又眼睜睜的看著你嫁給別人——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緣分,已經在四年前那一刻錯過了,可是,誰讓我又重新遇到你?明知道,跟你不可能,可是我還是心存奢望!小小,我已經不強求你喜歡上我,可是我至少要看到你好好的,不能讓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再受到傷害!”


    “錢易楓,你,你這又是何苦?”蘇小小沒想到錢易楓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的確,錢易楓在她麵前一直都很君子,“你就是做再多,我也不會喜歡上你,可是你要是想要將我囚禁在這裏的話,我會恨你的!”


    “得不到你的愛,得到你的恨也是好的。”錢易楓仍舊笑的溫和,隻是眼神有些慘淡之色。


    “滾!”蘇小小跟錢易楓兩個講不通,生氣的抓起床上的枕頭對著他砸了過去,這一折騰,又弄得她筋疲力竭。


    “你別激動,我這就離開,你好好呆在這裏,三天後,不管外麵情況怎麽樣,都會有人來接你出去。”錢易楓深深的看了蘇小小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往外走。


    “等等。”聽到門把手轉動的聲音,蘇小小突然開口。


    錢易楓停住,沒有轉身,靜靜的等著蘇小小開口。


    “保重!”蘇小小猶豫了一會,看著錢易楓的背影,歎一口氣說道。


    雖然她明知道錢氏大朝會是外界以及錢家各派力量最終的角逐,也知道錢易楓跟錢易陽兩個是對手,但是她無法看到錢易楓出事。


    “我會的!等事情過後,我親自來接你出去,向你賠罪。”錢易楓轉頭看著蘇小小,眼中星光璀璨。


    “趁我沒恢複力氣將你大卸八塊之前,趕緊給我滾蛋!”蘇小小語氣惡劣的吼道。


    “那我滾了!”錢易楓笑著推門走出去,門關上了,蘇小小還聽到他吩咐傭人給她準備吃的的聲音。


    “真是天天打雁讓雁啄了眼,蘇小小,你也有今天啊!”蘇小小一個人在臥室裏苦笑著說。


    傭人很快的送上來可口的飯菜,蘇小小看著給自己送飯來的傭人,差點被口水嗆死!


    錢易楓這個混蛋,可真是夠絕的,為了防止自己扒傭人的衣服逃跑,竟然讓這裏的傭人都穿著比基尼,比她穿的還少!


    不過好在這傭人身材也很平板,不然蘇小小要是被這麽香豔的傭人服侍著,肯定會被刺激的食不下咽。


    有了一次被坑的經曆,蘇小小這次吃的小心翼翼,什麽東西都要仔細的聞過了才肯吃,一邊吃一邊跟房間裏伺候的傭人聊天,但是,很快,蘇小小泄氣的發現,這個傭人一問三不知,除了知道自己叫什麽外,什麽都不知道。


    竟然連傭人也都是迷暈了空運過來的,錢易楓,你還能再卑鄙無恥一點麽?


    吃完飯,蘇小小裹著被子去了浴室,準備洗個澡,結果還沒開始呢,浴室裏就憑空多出來兩個穿著比基尼的女傭,要幫蘇小小洗澡。


    “我自己可以,你們出去!”


    雖然大家都是女人,但是這麽香豔刺激的服務,她還真是享受不了,可是那兩個女傭像是聽不懂蘇小小的拒絕一樣,硬是留了下來,放好水,調好水溫,又在浴盆裏撒花瓣,放香精,最後恭敬的請蘇小小過去沐浴。


    此刻做了一回已經覺得四肢無力的蘇小小還能說什麽?反抗不過就隻能享受了。


    不得不說,錢易楓挑選的傭人很會伺候人,水溫調的剛剛好,用的香精也是她喜歡聞的味道,這一個熱水澡,泡的很舒服。


    當然了,也有不順心的地方,就是最後那兩個女傭上來給她搓澡,雖然她們規矩的沒有碰觸重要部位,動作也是十二分的輕柔,但是仍舊讓蘇小小十分不舒服。


    洗完澡,兩個女傭又用大浴巾給蘇小小擦拭了身體,吹幹頭發,就在蘇小小開始打那條浴巾的主意的時候,兩個女傭將浴巾收走,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內衣一件睡衣來給蘇小小。


    蘇小小看了一眼那間依舊短小輕薄的睡衣,臉色垮了垮,不過,她已經不想浪費力氣做無謂的爭辯了,順從的換上衣服,然後在兩個女傭的攙扶下,走出浴室,回到床上休息。


    跑了一個熱水澡,身上的藥性仍舊沒有解除,折讓蘇小小不免鬱悶,要是錢易楓給自己下的是毒藥還好說,她完全可以自己解掉藥性,可是偏偏出這樣的賤招!讓她現在別說是逃走了,就是跑出這棟別墅去都困難,真是可恨!


    最難消受美人恩,蘇小小這兩天真的是徹底體驗了一把這句話的真諦,不得不說,錢易楓手底下訓練出來的這些女傭,真的是善解人意的好手,在這群糖衣肉彈的精心嗬護下,蘇小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得真是逍遙,要不是她必須出去,她真有點想要長住下去,樂不思蜀的感覺了。


    “艾米,今天天氣不錯,扶我到外麵去坐坐,曬曬太陽。”蘇小小,吃完早飯,對著收拾的傭人說。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別墅裏有花房,我們可以去那邊,順便帶上點點心,飲料什麽的,就當是野餐了,您覺得怎麽樣?”艾米興奮的說。


    “這提議不錯,就這樣。”蘇小小看著艾米眼中期待的光芒,點頭應允。這兩天,她對身邊的每個女傭都做了細致觀察,艾米是她們當中最年輕的,也是最活潑好動的,在別墅裏悶了兩天,這小家夥肯定悶壞了,所以一聽說要出去玩,艾米立刻興奮的不行。


    其他人聽艾米說蘇小小想去花房那邊野餐,將目光投向站在最前頭的一個女傭身上,征詢她的意見。


    那名女傭剛想搖頭拒絕,就聽艾米說:“lisa,隻不過是在別墅裏麵,並沒有出去,不算違抗主人命令,而且,要是不出去,惹得那位小姐不高興了,主人也會不高興的。”


    “那就去野餐,不過既然她要出來,也要跟我們一樣穿比基尼,你去問她同不同意。”lisa說道。


    “好。”艾米高興的跑去征詢蘇小小的意見了,很快的又跑回來,“lisa,那位小姐同意了。”


    “嗯,準備野餐用品,記住,將撲在地上的墊子都換成放水保溫材料,不要帶紡織品。”lisa不放心的叮囑。


    “是。”眾人聽到命令都開心的去準備了。


    蘇小小真的沒想到錢易楓這個家夥竟然這麽懂得享受,建了這麽大一個花房,她的目光雖然在花房裏各種花兒上流連,還時不時跟女傭們聊上幾句,但是卻一心幾用的在趁機觀察四周,想著怎麽逃出去。


    明天就是錢氏大朝會了,她一連消失幾天,被軟禁在這裏徹底與世隔絕,也不知道外麵局勢怎麽樣了?錢易陽,他,知不知道自己失蹤了?


    應該是不知道的吧?他現在的心思,已經不在自己身上,說好了,以後路歸路,橋歸橋的。


    想到這裏,蘇小小的神色黯然了下來。


    “小姐,你不要這樣,你看這些花兒多美,你不開心,花兒都為你失去了顏色。”艾米看著蘇小小臉色陰鬱,立刻好心的上前勸說。


    “這些花的確很美。”蘇小小看著艾米那雙純真的眼睛,笑了笑,說道:“艾米,你扶我起來,我想更近一些欣賞她們的美。”


    “好的!”艾米一聽蘇小小這樣說,立刻過來扶著蘇小小,然後領著蘇小小在花房裏慢慢的逛遊,每走到一種花的跟前,艾米就會給蘇小小將這種花叫什麽名字,有什麽習性,需要怎麽護理等等,嘰嘰喳喳個不停,看得出她是個愛花的女孩。


    兩個人逛著逛著,蘇小小在走到一盆虎刺梅的麵前的時候,不小心腳一崴,摔了一跤,要不是艾米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蘇小小,蘇小小的臉恐怕就要與那棵虎刺梅親密接觸了。


    “蘇小姐,你怎麽樣?”艾米嚇壞了,驚魂未定的看著蘇小小,而她們身後不遠處的女傭聽到動靜也都紛紛跑過來,在看到蘇小小沒事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lisa責備的看著艾米,說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艾米的臉色慘白,一個勁的道歉。


    “不關她的事,是我走累了,有些脫力,才會這樣。”蘇小小對著lisa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責備艾米,然後有些疲憊的對著眾人說:“的確很累了,我們回去吧。”


    lisa於是讓大家收拾東西回去,而她不放心艾米,親自扶著蘇小小回到別墅。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太累了,想要休息會,艾米,午飯還是老樣子。”回到臥室,蘇小小將人都打發出去,然後對著垂頭喪氣的艾米說。


    “好的,蘇小姐。”艾米聽到蘇小小的吩咐,一改沮喪,高興的說著。


    房間裏終於清靜下來,蘇小小累的躺在床上睡了一覺,等她醒來,已經是下午了,艾米盡心盡力的守在她的床邊。


    蘇小小睜開眼睛對艾米笑了笑,心裏卻有些自嘲,自從自己被錢易楓下藥之後,整個人的警覺性也降低了,連身邊一直有人在都不知道。


    因為發生了摔倒事件,所以第二天蘇小小提出要出去花房曬太陽的時候,lisa拒絕了,不過蘇小小態度強硬,lisa最終沒有辦法,隻好應允。


    “艾米,扶著我繼續散步,你昨天將的那些花的知識,我還想聽。”蘇小小對著艾米招招手。


    艾米猶豫了一下看向lisa,遲疑著不敢上前。


    “怎麽了?怕我再摔跤?昨天是個意外,況且,我還想去昨天摔跤的地方看看呢,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蘇小小揚起帶著陽光的笑臉說。


    “我跟你們一起。”lisa終究不敢惹蘇小小不開心,上前說道。


    “那好。”蘇小小欣然同意。


    三個人走到昨天蘇小小摔倒的地方,蘇小小看到昨天那盆差點紮到自己的虎刺梅花盆被打破了,虎刺梅奄奄的鋪在地上,顯然是被虐待了,蘇小小好奇的問艾米:“這是什麽花?昨天不是好好地,怎麽這樣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花,昨天它差點紮到蘇小姐你……”艾米看著地上的虎刺梅生氣的說。


    她知道的都是些世界上的名貴花草,像這種不討喜還帶刺的花,她才不屑認識呢。


    “昨天差點摔倒是我自己的問題,怎麽能遷怒這盆花呢!”蘇小小好笑的看著艾米,然後說:“給我找個花盆來,我要親自將這盆花帶回去好好照料,向它道歉。”


    “蘇小姐,這——”lisa直覺的反對,但是卻因蘇小小驟然冷下來的臉色,反對的話卡在喉嚨裏。


    “難道我連養一盆花的自由都沒有?”蘇小小生氣的質問。


    “不是,隻是這裏這麽多名貴花草,這盆花隻是很普通的一種。”lisa辯解道。


    “我隻喜歡這一盆,有問題嗎?”蘇小小冷冷的反問。


    “沒有,蘇小姐喜歡就好,我這就將這盆花收拾好,給蘇小姐帶回去。”lisa連忙答應。


    蘇小小的目光放在lisa身上好長時間,充滿審視,直到lisa承受不住蘇小小周身的氣勢帶給她的壓力,不自覺的低下頭,蘇小小才移開目光,讓艾米扶著她回去了。


    今天是錢氏大朝會的第一天,蘇小小在錢易楓的秘密別墅裏賞花,不歡而散。


    大概是因為lisa的態度惹惱了蘇小小,所以蘇小小兩天沒有提出要出門走走,一直呆在房間裏,悉心照料那盆虎刺梅,這一舉動,讓別墅裏的女傭個個提心吊膽,憂心忡忡的,生怕蘇小小日後向錢易楓告狀,她們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兩天的時間,蘇小小要什麽,女傭們都盡量滿足,甚至是蘇小小提出要給虎刺梅做一件防曬衣,這樣無厘頭的要求,女傭們也都盡量配合了,找來針線跟小片的碎布給蘇小小。


    蘇小小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又是一天,艾米上來送晚飯的時候,發現那棵虎刺梅花果然有了一件“衣服”,很驚奇的下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夥伴們,大家又討論了半天。


    蘇小小吃完晚飯,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伸了個懶腰,在傭人服侍下洗了個澡,上床安歇了。


    當值的傭人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留下兩個值夜的,其餘的回房間睡覺了。


    半夜時分,正在床上熟睡的蘇小小忽的睜開眼睛,她隱約的聽到外麵有打鬥的聲音,眼睛眯了起來。


    剛好是淩晨,今天是錢氏大朝會的最後一天,看來,自己的行蹤泄露,有人迫不及待要向她出手了。


    聽到有人潛進來,蘇小小微微閉上眼,在感受到來人身上濃重的血腥氣跟殺氣的時候,蘇小小眉頭微微一皺。


    那人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蘇小小,冷冷說:“你現在還可以交代遺言。”


    蘇小小睜開眼,看著手裏拿著匕首,一身血跡的夜影,無聲的笑了笑,說道:“沒想到竟然是你!”


    來殺她的人竟然是錢易陽身邊的人,這個認知,讓蘇小小心裏很不是滋味,“你竟然會背叛他!”


    “殺你,根本不需要背叛他,他已經在股東大會上親口承認會娶蘇羽喬了!你,現在隻不過是個外人!”夜影沉聲冷笑。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是個外人,但是卻仍舊是你最大的情敵,我說的沒錯吧,冷夜!”蘇小小的聲音也很冷,一句話拆穿冷夜的謊言。


    “你本來就不配站在他身邊,你算個什麽東西?根本就是玷汙了他!你跟本不配得到他的愛,不配!你得到了卻又不珍惜,竟然敢肆意踐踏他的心意,更該死!蘇小小,你該死!”心裏的秘密被揭穿,冷夜也不偽裝,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憤恨。


    蘇小小看著激動的發狂的冷夜,眼神森冷,“可惜了,就算是我死了,你也照樣是要躲在陰暗裏,你的那些感情照樣是見不得光的,而且要是讓他發現殺了我的人是你,冷夜,你要想想,被你最愛的人,痛恨著,是種什麽滋味?被你愛的人,一刀一刀的淩遲,血一滴滴的流光,是種什麽滋味?”蘇小小聲音突然變得很有誘導性,看著冷夜的眼睛說。


    “不,不會的!就算是我殺了你,他也不會因此殺了我,我們多年來同生共死,彼此是對方最重要的人,他是不會殺我的,不會為了你這種女人殺我的!”冷夜的眼睛開始充血,“我們是最好的兄弟,隻有我才能配的上他!”


    “你?你隻不過是他的手下,他身邊的一條狗而已,從來沒有聽說主人愛上狗的,真是可笑!”蘇小小冷冷的嘲笑。


    “不是!不是!蘇小小,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冷夜情緒開始出現癲狂,手中的匕首猛的朝著蘇小小揮舞過來,“你去死!我殺了你!”


    匕首擦著蘇小小的臉頰過去,一截頭發被削斷,蘇小小的臉上也被割了一刀,雖然不深,但是冒出一排血珠。她昨天白天才利用那盆虎刺梅上的毒完全解除了身上的藥性,雖然休息了半夜,但是體力仍舊達不到平時的水準,冷夜的這一刀,真的是驚險躲過。


    “蘇小姐!”房間內的打鬥聲,將別墅的傭人都吵了起來,艾米衝進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冷夜襲擊蘇小小的這一幕,嚇得心跳都幾乎停下了。


    “艾米,去將我換下來的衣服拿來!”蘇小小看著門口傻了的艾米,高聲喝道:“快走!”


    “蘇,蘇小姐,你的衣服被主人燒,燒了。”艾米看著冷夜又要襲擊蘇小小,嚇得哭出來。


    “那我的那些東西呢?”衣服燒了不要緊,她要的原本也不是衣服,而是她身上藏著的各種藥和銀針。


    “我,我不知道,在,在lisa姐那裏。”艾米帶著哭腔說,“我,我去找lisa。”


    “不用找,我在這裏!”艾米剛衝到門口,就看到lisa,她跑上前欣喜的拉著lisa剛想說話,突然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lisa:“lisa,你,你……”


    “抱歉,艾米。”lisa將匕首從艾米的胸口拔出來,血液噴了她一身,她推開艾米的身體,目光冷冷的看著雨冷夜纏鬥的蘇小小。


    “艾米!”蘇小小看著艾米倒下,眼睛裏還不敢置信的睜著,心裏一痛,看著門口的lisa,怒吼了一聲:“該死的!不可饒恕!”她快速的避開冷夜的一招,全速朝著門口的lisa攻了過去。


    錢易楓應該也沒想到吧,lisa竟然會是臥底!他將這裏交給lisa管理,lisa卻引狼入室。


    “讓我來,我要一對一的對決。”lisa製止了跟過來的冷夜,跟蘇小小纏鬥在一起,“讓我見識一下,讓主人這麽不顧一切的女人究竟有什麽本事!”


    對於蘇小小克服藥性,lisa一點也不驚奇,蘇小小的那些瓶瓶罐罐的就在她哪裏,她知道蘇小小是精通藥理的,虎刺梅也是她故意讓蘇小小帶回來的,她早就在盤算著這一刻,與蘇小小進行一場公平的對決。


    蘇小小聽了lisa的話,不耐的皺眉,心裏默默吐槽,她怎麽這麽倒黴,給錢易陽收拾爛桃花也就罷了,錢易楓的爛桃花怎麽也找到她門上。


    lisa身手不弱,想來也是,不然錢易楓不會將保護蘇小小的重任交給她,隻是錢易楓算到了一切,獨獨忽視了女人的嫉妒心,原本用來保護蘇小小的人此刻卻變成了要反咬蘇小小一口的毒蛇。


    不過lisa終究還是被蘇小小這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柔弱給蒙蔽了,太過輕敵了,被蘇小小一腳踢在心口,踢暈過去。


    “你——”解決了lisa,蘇小小隨著冷夜做了個輕蔑的招手的動作,隻不過,她跟lisa一戰,耗費了大量的體力,此刻雖然姿態瀟灑,但是外強中幹,尤其是她不得不依著牆才能站穩的身形,出賣了她。


    “蘇小小,你的死期到了!”冷夜身經百戰,光從氣息上就能判斷出蘇小小的狀態,在看到蘇小小明顯硬撐的模樣之後,冷笑一聲,他還要趕回去,沒時間浪費在這裏,隻求速戰速決!


    匕首刺向蘇小小的心窩,蘇小小身形晃了晃,目光有些渙散,明顯是站都站不穩了,根本躲不開這一擊,卻仍舊在苦撐著。


    冷夜心裏一喜,看著脫力的蘇小小用力將匕首往前一送,利器入肉的聲音熟悉而又美妙,冷夜抬頭想要最後欣賞一下蘇小小臨死前的模樣,卻冷不丁對上一雙含著霧氣的眼睛。


    lisa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之後,聽到外麵有汽車發動的聲音,她飛奔到窗邊,恰巧與坐在副駕駛上的蘇小小看過來的目光對上,lisa心虛的收回目光,卻在看到開車的人是冷夜的時候,急忙跑回房間,想要將這個消息發出去,隻是她剛拿到自己的手機,整個別墅就在爆炸聲中陷入一片火海。


    錢氏大朝會的最後一天,錢家各房的勢力陷入僵局,一連幾天的會議與談判,絕大多數人都麵帶憊色,今天是大朝會的最後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天,前幾天所有沒有討論出結果的議題,今天都會有結果,包括,錢老爺子在大朝會第一天就提到的錢家將由誰來掌權的問題。所以,今天錢家所有持有錢氏股份或是在錢氏任職的人都來了。


    爭執了一個上午,不少人肚子都餓了,終於,前麵所有的議案都有了結果,隻剩下最後一件,也是大家最關注的一件——錢家權利歸屬問題。“我覺得這個根本不需要拿出來討論,錢家的大權當讓是爺爺執掌,隻要爺爺在,就不需要討論這種問題。”錢易仲率先表明態度,他所代表的大房的人,也立刻附和錢易仲的說法。


    錢氏公司裏一些元老的直係,也都高聲擁護這錢易仲的說法。


    錢老爺子坐在主位上,目光掃過那些擁護他的人,眼含讚許。


    “易陽,你有什麽看法?”錢易仲表態之後,錢老爺子轉身問坐在另一邊的錢易陽。


    “老爺子,剛剛大房表態,現在應該輪到二房了,還不到我們三房表態的時候。”錢易陽將錢老爺子的話擋了回去,將話題引向二房。


    “我們當然也是支持爺爺的!”二房的錢二少接過話,看著錢易陽,說道。


    “二哥,你貌似還代表不了二房的意見,沒有人支持你啊!”錢易陽冷冷的一勾嘴角,目光在二房的人群裏掃了一眼。


    剛剛聽了錢二少的話,心裏正高興的錢老爺子,被錢易陽這麽一提醒,看向二房的那些人,發現那些人並不打算回應他,臉色倏地變了。


    “你們還有什麽想法?”錢老爺子朝著二房的人施加威壓,沉聲問道。


    錢二爺被自己的老子這麽一看,頓時像是夾起尾巴的狗,看看自己的媳婦又看看自己的兒子,身子縮了縮,不說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錢易楓將錢二爺的動作看在眼裏,無聲的嘲笑,然後轉頭看向錢老爺子說:“雖然我也讚同大哥跟二哥的看法,但是爺爺畢竟年紀大了,這真要等他去世後再將權利交出來,到時候恐怕會造成混亂,不如趁這個機會,大家都在,將人選確定下來,你說呢,三哥?”


    “你竟敢說爺爺老了?!錢易楓,你這是什麽心思?虧爺爺還對你委以重任,我看你根本就是狼子野心!”錢易嵐一聽錢易楓的話,立刻大聲反對。


    “就是,老五,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也不怕爺爺寒心!”錢四少也上前補刀。


    “易陽,你說說,你什麽意見?”錢老爺子不滿的看了一眼錢易楓,轉頭看向錢易陽,問道。


    “老爺子的確是老了,易楓說的有道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錢易陽神色的淡淡的開口。


    “好!好啊!你們!”錢老爺子聽了錢易陽的話,一臉沉痛的指著錢易陽跟錢易楓說:“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存了這樣的心思!”


    決定錢氏掌權人的事,雖然是錢老爺子提出來的,但是錢老爺子不過是拿它做試金石,想要試試錢家到底誰對他不滿而已,沒想到,錢易陽跟錢易楓兩個竟然一起出頭。


    “在家裏,我們尊重你是長輩,但是在商言商,在錢氏,我們就應該遵循商場規則,這不是老爺子你一直教導我們的嗎?”錢易陽麵色不變的看著錢老爺子,說道:“既然這件事已經提出來了,就要有一個結果,給大家一個交代,我提議,就嚴格遵循商業規則,按照持有股份數量來行使在錢氏的話語權好了。”


    “按照持有股份?”錢老爺子狐疑的看著錢易陽問。


    “當然,持有股份最多的股東才是當之無愧,實至名歸的錢氏掌權人不是嗎?”錢易陽反問,看了老爺子一眼說道:“這樣才能彰顯我們錢氏的公平公正。”


    “這不公平!”大房的人首先反對,他們手中持有的股份隻是老太太給的那部分,根本占不到絕對優勢。


    “我看易陽的提議可行,就照易陽說的辦吧。”錢老爺子看了一眼錢易陽說道。他手裏持有錢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目前錢氏持有股份最多的人,所以錢易陽的提議,從表麵上看是反對他繼續執掌錢氏,但是實際上卻是支持他的,這一想法讓錢老爺子的心安了不少,看錢易陽的目光也越發的複雜,他根本看不透錢易陽心裏在想些什麽。


    “爺爺!”錢易仲聽到錢老爺子這樣說,急切的喊了一聲。


    “就這麽辦!”錢老爺子給了錢易仲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他沉住氣,然後一錘定音的說。


    錢易仲壓下心中的不滿,放在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握成拳,青筋暴跳,臉上卻是和顏悅色,看著錢老爺子態度恭敬的回應:“我聽爺爺的。”


    “下麵各房的人匯報一下手中股份的持有比例。”錢老爺子看了一眼在座的錢家人,說道:“從我先開始,我手中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老爺子說完,看了一眼錢易仲。


    “大房手中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錢易仲不情願的說道。


    “二房手中持有百分之十……”錢二少開口,話沒說完卻被錢易楓打斷:“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


    “什麽?!”錢易楓的話剛一說完,錢老爺子首先就坐不住了,“易楓小子你說什麽?多少?”


    “爺爺,是百分之五十五!”錢易楓溫和的笑著回應。


    “這,這不可能!你們二房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錢老爺子怒斥道:“你當這大朝會是什麽?竟然敢惡意虛報,弄虛作假!”


    “這是股份持有證明,爺爺不相信可以看一下。”錢易楓說著,將手裏的一份文件遞向錢老爺子。


    站在錢老爺子身邊的何林,在聽到錢易楓的話之後,身子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


    錢老爺子一把抓過那份文件,急忙忙打開一看,在看到裏麵的一份文件的時候,身子差點栽倒!


    “混賬!我什麽時候簽署過這樣的贈與協議,將手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二房了?”錢老爺子厲聲質問。


    “爺爺,如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演戲了,白紙黑字,上麵還有你的私章。我相信大哥他們一家子雖然一時間難以接受,但最終還是會接受的。”當然了,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這個畜生,你說什麽?!這根本不是真的!”錢老爺子失控的怒吼!


    “爺爺,沒想到你這麽健忘,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問問老爺子身邊的心腹何林,是不是有這回事。”錢易楓看著氣的渾身直哆嗦的錢老爺子,嘴角淡淡的勾起一個冷嘲的弧度,說道。


    “是,是有這麽回事,老爺子簽署完文件後還是讓我聯係的周律師,不信可以谘詢下周律師。”何林顫聲說道。


    “你胡說!根本就是你這個狗東西私自偷了我爺爺的印章,導演了這一切!”錢易嵐聽了何林的話,氣的拍案而起。


    “我冤枉,冤枉啊,我哪裏敢啊我!”何林帶著哭腔說。


    “何林,沒想到你竟然敢背叛我!”錢老爺子顫抖的指著何林,痛心疾首的說道。


    “爺爺,我知道你怕引起我大哥的不滿,怕大房的人強烈反對,可是你也不應該將事情推到何林身上,你的私章在保險櫃裏,沒有你,誰也開不了保險櫃。”錢易楓替何林開脫。


    何林感激的看了一眼錢易楓,愁眉苦臉的說:“老爺子,這的確是你簽下的,真的不是我在背後搗鬼!”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錢老爺子氣的渾身直哆嗦,看著何林怒吼。


    “哈哈哈哈……”就在錢老爺子跟何林兩個互相推諉的時候,錢易仲卻突然爆發出一陣邪佞的大笑聲,引起眾人的注意。


    “易仲,你這是做什麽?”錢老爺子看著錢易仲朝他投來憤恨的目光,心一沉,佯裝鎮定的問道。


    “你個老不死的!枉費我這些年鞍前馬後的巴結你,替你做事,為錢氏賣命,你竟然在最後將我一腳踢開!”錢易仲帶著怒火說道。


    “不是,易仲,你誤會爺爺了!”錢老爺子握緊自己手中的拐杖,想要站起來,卻被錢易仲一把推倒。


    “我沒時間再聽你解釋,反正今天我原本就對掌權的位置勢在必得,是不是誤會,已經不重要了!”錢易仲說完,大喊一聲:“都給我進來!”


    眾人一愣,就聽會議室外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很快,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一群人拿著武器進來將會場的人包圍。


    “大少,人都到齊了!”錢易仲的心腹上前說。


    “很好!”錢易仲看著包圍住會場的人,然後又看著仍舊坐著的錢易楓,別有深意的笑了笑說:“五弟,你剛剛說二房持有多少股份?”


    “百分之五十五。”錢易楓鎮定自若的回答。


    “我說二房持有的股份是零,你說呢?”錢易仲從手下手裏拿過一把手槍,拍了拍錢易楓的臉,邪肆的笑著問。


    “……”錢易楓沉默。


    錢易仲笑了,越發的張狂,說道:“五弟,你說錢沒了有命掙好,還是錢多了沒命花好?你選一個。”


    “我要是都不選呢?”錢易楓抬了抬眼皮,無所畏懼的看著錢易仲問。


    “很好,是個人物!五弟,以前大哥還真是看走了眼了,沒想到錢家還出了你這麽條漢子!”錢易仲張狂的大笑,將子彈上膛,又問了一遍:“最後一次機會,選哪個?”


    “老爺子,你說我該選哪個?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動手?”錢易楓看著錢老爺子問。


    “你——你們——孽障!”錢老爺子摁了下手中拐杖的機關,他沒想到今天背叛他的人,都是最出乎他意料的,而且錢易仲竟然早有準備,不管他今天怎麽做,他都已經密謀篡權,所以他現在隻有當機立斷,先將人拿下,控製住局勢再說了。


    錢易仲一看錢老爺子招救兵,立刻對準錢老爺子射了一槍,結果被錢老爺子拿拐杖擋住了,緊接著,錢老爺子手下的那批暗藏的殺手,就像鬼魅一樣出現了,錢易仲手腕被子彈洞穿,手槍離手,不等他下令手下反擊,錢老爺子的人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製住了局勢。


    “易仲,你太讓爺爺失望了,竟然想要殺了爺爺!”錢老爺子驚魂未定的重新坐穩,痛斥錢易仲。


    “爺爺,爺爺我錯了爺爺!”錢易仲撲通一聲跪下,給錢老爺子磕頭求饒,他沒想到老爺子手上這批人這麽厲害,他部署了這麽久,還沒施展就被擒了。


    “爺爺這次絕不姑息養奸!”錢老爺子一派正義凜然的說。其實他是被剛剛錢易仲對著他舉槍射擊的動作給嚇破膽了。


    “爺爺,我是您的親孫子啊,爺爺!我為錢氏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私底下我為錢氏做的那一切,爺爺你難道忘記了?爺爺,我再也不敢了爺爺,給我次悔過的機會,最後一次!”錢易仲跪著向前,抓著錢老爺子的褲腿說。


    “滾開!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孽障,竟然還敢為自己開脫,你連自己的親人都能下得了手,還有什麽不敢的!”錢老爺子一腳踢開錢易仲,然後吩咐自己手下的人,“將這個畜生給我拖走,押去地牢!”


    錢易仲一聽錢老爺子要將他打入地牢,頓時明白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了,他甩開兩個殺手的牽製,衝向錢老爺子:“你這個老不死的,說我是畜生,你不是連自己的親兒子也殺——你——”錢易仲話還沒說完,身子就軟軟的倒下去了,眾人一驚,發現錢老爺子手中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拐杖,而錢易仲的身上,插了幾十根鋼針,臉色發青,七竅流血,口吐白沫,很顯然已經氣絕身亡了。


    “啊——大哥!”錢四少跟錢六少驚恐的喊叫起來,錢易仲的父親也震驚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看向自己的父親:“爸,你——你——易仲他是你的親孫子啊!你怎麽能……”


    “你沒看到那個畜生要殺我?”錢老爺子定了定心神,然後心虛的掃了一邊坐著不動的錢易陽一眼,發現錢易陽的臉色沒有什麽變化,暗暗鬆了一口氣,剛才的話,他應該沒有聽到。


    “爸,是大哥不對,大哥罪有應得,爺爺處置的對!”錢易嵐攔住還要開口的父親,急切的說道,隻是因為害怕,他聲音顫抖的厲害。


    錢耀友看了一眼自己下的失魂落魄的小兒子,又看了看自己躺在地上臉黑的看不出來模樣的大兒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涼了——大勢已去!


    “易楓,你現在說說,這股份的事,是怎麽回事?”局勢被自己人掌控,錢老爺子底氣很足,氣勢逼人的審問錢易楓。


    “就是我之前說的那樣!”錢易楓看了一眼被嚇破膽的錢二少跟父親錢耀瑞,仍舊氣色如常的說。


    “易楓,你是個有擔當的好孩子,說出實情來,爺爺的地牢你是呆過的,不要再冥頑不靈。”錢老爺子威脅道。


    聽錢老爺子提起地牢,錢易楓的臉色變了變,溫和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是沉重殺氣:“爺爺,你年紀大了,是時候該退位讓賢了,享享清福了,權利這東西,你再留戀,也抵不過生老病死不是?”


    “混賬!你這個混小子!你這是在咒爺爺死?”錢老爺子今天被驚了魂,最聽不得死字,看錢易楓仍舊這麽固執,生氣的一揮手:“把他給我押入地牢,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再出來,想不清楚,就不用出來了!”


    錢易楓看著錢老爺子,不以為意的一笑,說道:“地牢我就不去了,爺爺要是有興致,可以去看看,裏麵的冤死鬼太多,都等著爺爺你呢!”


    “混賬!快給我把他抓起來!”錢老爺子氣的暴跳如雷。


    錢易楓沒有將錢老爺子的話放在心上,在那些人上前的時候,先發製人,將身邊的兩個人撂倒了,然後一個翻滾抓起錢易仲掉在桌子下的手槍,指著錢老爺子說道:“爺爺,要不要試試我的子彈快還是你那些手下的子彈快?”


    “別,別開槍!”錢老爺子被錢易楓的身手鎮住了,他一向對自己手下的那批殺手的本事很自信,沒想到錢易楓竟然一出手就製服了兩個,他現在哪敢跟錢易楓兩個賭命?


    “別耍花招,將你的拐杖,懷表丟都一邊,我可不是錢易仲那個蠢貨!”錢易楓說著,手腕一動,朝著錢老爺子那隻放在拐杖上的不安分的手開了一槍。


    錢老爺子嚇得尖叫,趕緊將手杖丟的遠遠的,然後又顫巍巍的將自己的懷表拿出來,丟到一邊。


    錢易楓這才接近錢老爺子,挾持住他,說道:“現在你宣布,錢家下一代的掌權人,知道該怎麽說了吧?”


    “知道,知道!”錢老爺子嚇得拚命點頭,然後,清了清嗓子,顫著聲說:“現在我宣布,錢家下一代掌權人,是錢……”


    “這麽草率的就將錢家下一代的掌權人定下來了,你們問過我了嗎?”一直不說話,泰然自若的坐著看好戲的錢易陽突然冷笑著開口。


    “三哥,我手裏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錢家掌權人,非我莫屬,就算是走正規程序也是一樣。”錢易楓皺眉看著錢易陽說道。


    他就知道錢易陽不會這麽無動於衷的。


    “百分之五十五?真是笑話,五弟你這百分之五十五是怎麽算的?就算是你強迫老爺子,搶了他手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麽加上你們二房原有的百分之十五,也不過是百分之四十五,那百分之十,哪裏來的?”錢易陽好笑的問。


    “三哥原來是問這個,當然是小小給的,三哥不會忘記當初你跟小小兩個離婚,給她百分之十的股份這件事吧?”錢易楓淡笑著看向錢易陽,目光裏的挑釁不言而喻。


    “這份授權書是偽造的。”錢易陽隻掃了一眼那份文件,就果斷的開口。


    錢易楓這個混蛋不知道將小妮子給藏到哪裏去了,他派人找了這麽多天都沒找到,可真是夠隱蔽的。


    “上麵有小小的親筆簽名,還有手印,三哥隻看了一眼就斷定是假的,未免太武斷了。”錢易楓笑道:“還是三哥不相信我跟小小關係已經如此要好了?”


    “錢易楓,挑釁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乖乖的放下武器,我們大家都好。”錢易陽一眼就看出錢易楓的把戲。


    雖然心像是被泡在了一缸醋裏,但是錢易陽堅信,蘇小小不會跟錢易楓有什麽。


    “三哥,做人不能太自信,感情的事,錯過就是錯過了,你已經答應要娶蘇羽喬了,難道還妄想小小不變心?”錢易楓冷嘲道。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個外人插手。”錢易陽不想跟無關的人討論他跟蘇小小的感情問題。


    “可是現在小小是我的女人,她的一切都跟我有關!三哥,你才是我們之間無關的那個人!”錢易楓卻不肯讓錢易陽回避這個問題,硬是要逼迫他。


    “既然你繼續冥頑不靈,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錢易陽冷冷的看著錢易楓,淡淡的下令:“動手!”


    同一時間,錢易楓將槍抵在錢老爺子腦門上,對著他的手下吩咐:“給我抓住錢易陽!”怪異的事情出現了,錢老太爺手下的那批殺手,無視錢老爺子的生死,齊齊的向錢易楓進攻,錢易楓勢單力孤,很快的被擒住,錢老爺子獲救,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給了錢易楓一個大嘴巴子。


    “你這個畜生!”錢老爺子罵完錢易楓,然後又氣憤的回頭指著錢易陽的鼻子說:“你這個臭小子,知不知道剛才你不顧我的生死,讓這些人攻擊錢易楓會讓我有危險?”


    錢易陽淡淡的看著錢老爺子,然後對著手下的人一抬手,立刻有人將錢老爺子也抓了起來,錢老爺子這才反應過來,情勢不對,結巴的對著錢易陽問:“臭小子,你做什麽?你,你們,這是要造反?臭小子,放開我,我可是你爺爺!”


    “這些人,本來就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聽我的話,怎麽叫造反?至於你,是我爺爺又怎麽樣?你還是我的殺父仇人!就在剛剛你還殺了你的親孫子!五弟說的不錯,地牢裏的冤魂都很想你,你該去看看他們了!”錢易陽說完,就有人壓著錢老爺子離開了,連同何林也一起押了過去。


    “現在,我宣布,我是錢家信任的掌權人,還有誰有意見?”錢易陽看著會議室裏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眾人,冷漠的問。


    “沒,沒意見!”眾人又驚又怕的回答。


    他們今天算是見識了錢易陽的鐵血手腕了,哪裏還敢有意見,這裏站著的那一圈殺手個個都是真槍實彈的,他們要是敢說半個不字,恐怕小命立刻就沒了。


    “我有意見!”就在錢易陽打算宣布其它事情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鍾情押著錢老太太走了進來。


    “你?”錢易陽看著鍾情,又看了看臉色發白的錢老太太,臉色倏地冷了下來。


    “這個老太婆,她當年害死了我的母親,我可以不為我母親報仇,但是,作為條件,你必須娶我,隻有我,才是有資格站在你身邊的女人!”鍾情看到錢易陽眼中的怒色,心裏顫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手中的王牌,立刻又有了底氣。


    “放開她!”錢易陽冷冷的命令。


    “不行,你必須答應我!”鍾情不肯讓步。


    “放開她!”錢易陽在一片震驚的目光中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向鍾情,每一步,都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錢家人在看到錢易陽從輪椅上站起來,行走自如的時候,一個個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了,隻有錢易楓幾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


    他早料到了!


    “不!”鍾情用槍抵著錢老太太步步後退,卻是不肯鬆口。


    “我說放開!”錢易陽厲聲說道。


    “她殺了我母親!她殺了我母親!”鍾情被錢易陽逼迫的崩潰,大哭著申辯!


    為什麽,為什麽錢易陽總是對她特別無情,當年明明是她跟冷夜一起犯錯,冷夜卻又回到他身邊,而她卻被無限期的流放,如今,她好不容易查到當年殺害自己母親的凶手,她可以不執著與仇恨,隻要他肯娶她,她可以放下一切,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是不肯給她機會!明明,她們連孩子都有了!


    “好,我不攔你,如果,你為了報仇,非要殺了自己親奶奶的話!”錢易陽看著鍾情的情緒崩潰,突然語氣一軟,說道。


    “什麽?奶奶?”鍾情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錢易陽,然後又自嘲的笑著說:“不,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她,她怎麽可能是我的奶奶!怎麽可能!”


    “她是!”錢易陽看著鍾情,又看了一眼臉色蒼白懊悔的閉上眼睛的錢老太太,轉過身,這些年,他將鍾情流放,就是不想她回來,有朝一日麵對這一切,他情願她什麽都不知道,可惜,鍾情太固執,執念太深,犯下的錯,也太多。


    “你母親當年是自願受死的!”錢易陽歎口氣說道。


    “不,不會的!不會是這樣!別開玩笑了!怎麽會是這樣?不可能的!你騙我!”鍾情癲狂的看著錢易陽,這麽多年,讓她又愛有恨又放下的男人,竟然是他的哥哥?同父異母的哥哥?


    “在你瑞士銀行的保險櫃裏有一本日記,是你母親當年留下的,你可以去看看,我沒有必要騙你!”


    “小荷,小荷當年是自願的?”一直不開口的錢老太太顫抖著問。


    “我父親死了,她生無可戀,自願放棄生命,配合你的計劃查找我父親的死因,誰知道,還是沒能如願。”錢易陽看著錢老太太,解釋道。


    “她真的是我的孫女?”錢老太太伸手想要去摸鍾情的臉,卻被鍾情一下推開,“別碰我!你沒資格碰我!”


    錢易陽看著受傷的錢老太太,然後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鍾情,說道:“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等等,那天晚上那個男人……”鍾情看著錢易陽,問道。


    “是冷夜!”不等鍾情問完,錢易陽就打斷她的話。


    “我要殺了他!”鍾情嘶吼一聲,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一臉報複的看著錢易陽跟錢易楓,說道:“有個消息忘記告訴你們了,蘇小小,現在已經上堂了!”


    “你說什麽?!”錢易陽突然一個箭步竄上前,一把掐住鍾情的脖子,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再說一遍!”


    “小小怎麽了?”錢易楓也掙脫控製,跑上前死死扣住鍾情一個肩膀問。


    “原來冷夜說的沒錯,你果然是愛她的,你果然是愛她的!哈哈——哈——咳咳!”鍾情看著一臉殺氣的錢易陽,又哭又笑,錢易陽的大手收緊,她呼吸不暢,又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笑,像是個瘋子一樣。


    “你竟然敢動她!你找死!”錢易陽一臉戾氣。


    “我得不到你,你也得不到她,我們都得不到,公平了!哈哈,公平了,咳咳——哈哈——”鍾情一點也不怕錢易陽會擰斷她的脖子,表情十分瘋狂。


    錢易楓卻是從鍾情的身上搜出手機,找到一個最近一個通話的號碼,毫不猶豫的撥了過去,電話一接通,錢易楓就怒吼道:“誰讓你動她的?我說了不準動她!誰準你動她的!”


    “瞧你這點出息!為了一個女人,都敢跟我大小聲了!混賬!”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沙啞如同破鑼一般難聽的聲音。


    “她已經把手中的股份給我了,你為什麽還要對她下手!你為什麽不幹脆連我一起殺了?”錢易楓怒吼。


    錢易陽一把搶過錢易楓手裏的手機,對著電話那邊冷冷的說:“沈奎,你的末日到了!”


    “你是誰?!沈奎是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電話那邊那個破鑼般難聽的聲音帶了絲慌亂。


    “沈奎,你以為,你像老鼠一樣藏在洞裏,我就不知道你還活著了嗎?曾經不可一世的沈家當家人,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躲西藏的活著,我都替你感到羞恥!”錢易陽冷嘲熱諷道。


    “你胡說!你胡說!我要你死!我要你們通通都死!”電話那邊傳來癲狂的怒罵聲,隻是不一會,那邊又有槍聲傳過來,很快的,錢易陽耳邊帶著的無線通訊器裏穿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這次你說錯了,你將這家夥比喻成老鼠,簡直是在侮辱老鼠!”


    錢易陽沒有說話,默默的收了線,然後轉身問錢易楓:“你把她藏在哪裏?”


    錢易楓從錢易陽喊出沈奎的名字的時候,就徹底傻了,他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是沈奎,那個一夜滅門的沈家,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沈家,他活了快三十歲,竟然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你究竟她藏在哪裏?”錢易陽用力的給了錢易楓一拳。“這就是說的你會保障她的安全?人呢?還給我!”


    要不是錢易楓說會保證蘇小小的安全,讓她遠離這次的紛爭,他也不會配合他演那出戲,將小小喜歡的包包送給蘇羽喬那個女人,可是,現在人呢?


    “我,我去找她!不管上天入地,我一定要找到她!她死了,我也陪她一起死!”錢易楓痛苦的看著錢易陽,眼中滿是紅血絲。


    “陪她死,你不配!錢易楓,你不配!”錢易陽一拳將錢易楓給打飛,怒吼道。


    “我不配,你更不配!你是傷她最深的那個人!”錢易楓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反手給了錢易陽一拳,他想扁錢易陽很久了。


    “哈哈,打得好,死得好!打的好!死得好!”鍾情神色癲狂的在一邊呐喊助威,臉上的表情異常扭曲。


    “什麽死不死,配不配的,你們想太多了吧?好歹先問問閻王爺敢不敢收我再說吧!”就在錢易楓跟錢易陽兩個要打起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讓打鬥的錢易陽跟錢易楓都停了手,抬頭搜尋,看著什麽也沒有的天花板,他們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我說,她上天堂了吧?聽,在天上說話!哈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她死了,你們就都和我一樣了!誰也得不到!”


    “瘋子!”天花板上的吊頂突然被移開一塊,露出一張髒髒的小臉,要不是這張臉的主人有一雙讓人見之不忘的靈動大眼,錢易陽跟錢易楓兩個真的要認不出來這張臉的本尊來了。


    “你怎麽上去的?給我下來!”錢易陽看著蘇小小伸開雙臂。


    “那我下來了,你接住了啊!”蘇小小被錢易陽眼中彌漫的紅色給震懾住了,難得乖巧一次,縱身跳了下來,落到錢易陽的懷裏。


    “該死的!你身上這是穿的什麽?”錢易陽看著蘇小小身上明顯肥大的男士衣服,還光著兩條大白長腿,咆哮道,然後飛快的將衣服脫下來,將蘇小小包裹住。


    “那個,趕路太急了,沒時間注意形象!”蘇小小這才想起自己衣冠不整來,尷尬的解釋。


    “小小,你沒事?”錢易楓驚喜的看著蘇小小,激動的問。


    “怎麽可能沒事,差點死在lisa手裏。”蘇小小將別墅的事情簡單一說,錢易楓聽後恨不得將lisa再炸死一次。


    “你沒事就好。”最終,錢易楓看著錢易陽懷裏的蘇小小,感歎道。


    蘇小小見周圍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跟錢易陽摟摟抱抱的很不妥,於是連忙推開錢易陽,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說道:“那個,你們有事先忙,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


    別墅那一戰,她雖然受了不小的傷,但是也成功催眠了冷夜,讓冷夜根據她提供的線索,順藤摸瓜的去揪出錢易楓背後的人,那個錢易楓的義父,也不知道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


    “乖乖在這裏等著,我處理完這邊的事,跟你一起去。”錢易陽不肯放開蘇小小的手,這個小妮子竟然從大樓的管道裏上來,做這麽危險的事,他還沒有好好教訓這個女人呢,怎麽能輕易放她離開!


    “不用了,私事,你去不方便!”蘇小小虛假的笑笑。


    “我說方便就方便!”錢易陽不由分說,一把扣緊蘇小小的腰,然後對著會議廳裏的人宣布:“按照董事會的規則,錢家大房手中不持有錢氏股份,所以,大房從此退出董事會,不再在錢氏擔任職務,錢家二房持有錢氏百分之十五股份,可繼續留在董事會,但是在錢氏的職務會發生調整,稍後會有專人安排這一切,至於其他人員,根據績效考核,職位有升有降,升降調整名單已經公布在錢氏的官網上,登陸即可查詢,還有其他的一些後續事宜,等待下一步的命令,從現在開始,各部門恢複運轉,散會後,大家各司其職。有誰有異議的,現在可以提出來。”


    “我有!”錢易陽一說完,錢家大房的人就坐不住了,錢耀友站起來說道:“我們大房明明持有錢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為什麽說我們是零持有?你不能將我們趕出錢氏!”


    “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們仔細看看那份股份贈與協議上寫的是誰的名字!”不等錢易陽回答,錢老太太就不屑開口。


    錢耀友看著錢老太太,將那份協議書拿過來一看,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不過他仍舊不肯舍棄最後一絲希望,看著錢老太太說:“老太太,你不是說將手中的股份贈與易仲的嗎?為什麽上麵會是錢易陽的名字?”


    “我自始至終都說的是將股份給易陽,怪隻怪你們鬼迷心竅,妄想一直讓錢易仲冒充易陽來騙我,不過可惜的是,我老太婆一直頭腦清醒,分得清那個才是我的親孫子,那個是包藏禍心的假孫子!”錢老太太得意的說,其實從她在醫院裏中毒醒來的那一刻,她就開始演這出戲了!


    “你們,你們好有心計!”錢耀友指著錢老太太氣憤的說。


    “有心計不害人可以自保,總比有些人蛇蠍心腸喪盡天良要好!”錢老太太冷笑著說。


    交代完這些主要的事情,錢易陽將其他的事都丟給手下的人,抱著蘇小小就離開了,鍾情看著錢易陽跟蘇小小雙雙離開,又哭又笑的像個瘋子,錢易楓則是失落又欣慰,不管怎麽說,小小沒事就好。


    錢氏經過一番大清洗,錢家大宅也經曆了一場血雨腥風,不過有錢流雲跟青雲在,錢家後宅的那些女人,翻不出什麽花樣來,錢易陽跟蘇小小回來的時候,錢家大宅裏正停著幾輛警局的車子,蔡青鳳跟管素芬等人正被警務人員押解上車,看到蘇小小跟錢易陽兩個回來,蔡青鳳一向偽善的麵容終於土崩瓦解,對著錢易陽怒吼:“錢易陽,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錢易仲的死訊傳回來的時候,讓蔡青鳳知道大勢已去,所謂成王敗寇,她雖然不甘心,但是也沒有能力扭轉局麵,她們在錢家汲汲營營這麽多年,手上不知道占了多少人命,錢易陽隻是將他搜羅到的證據送到警局,就夠蔡青鳳管素芬這輩子待在警局過完殘生的了。


    二房那邊,甄采華倒不是個省油的燈,隻是她畢竟勢單力孤,翻不起什麽大浪來,沒折騰多久,就束手就擒,跟沈奎這樣的叛黨勾結,光是這一條,就夠甄采華喝一壺的了。


    甄采華被警局的人製服的時候,在方子明別墅裏養胎的錢易桐聞訊趕了回來,看到甄采華一身狼狽,再也不複之前的光鮮亮麗,多年積壓的怨氣與憤恨,讓錢易桐終於忍不住在方子明的懷裏痛哭出聲:“三哥沒有騙我!善惡到頭終有報,壞人沒有好下場,三哥沒有騙我!”


    “好了,別哭了,乖乖,別哭了。報仇了應該高興才對嘛。”方子明哄著錢易桐,安撫著懷裏的小女人。


    “可是我忍不住,就是好想哭,好想哭!”錢易桐怎麽忍也忍不住。


    “那小爺我特批準許你痛痛快快的哭上三分鍾。”方子明一副施恩般的拽樣兒!


    正哭著的錢易桐突然抹了一把淚,抬頭盯著方子明,直看得方子明心裏發毛,問道:“老婆,你想幹什麽?”直覺告訴他,準沒好事。


    “我不想哭了。”錢易桐吸了吸鼻子說。


    “好,不哭最好。”方子明高興的咧開嘴。


    “我想揍得你哭!”果然,方子明的直覺是準的,下一秒一隻拳頭親上他的臉,方子明在院子裏哇哇大哭,至於是不是真哭,隻有那對無厘頭的夫妻知道了。


    蘇小小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然後穿戴整齊,就跑去看兒子,抱著小家夥親個不停,一會哭一會笑的。


    錢易陽在書房裏處理公事,約莫著蘇小小該洗完澡了,打算過去偷香竊玉的時候,撲了個空,超級大醋桶的本性又暴露了,殺到嬰兒房裏去,將小矮子從蘇小小的懷裏搶過去,朝流雲一丟,拽了蘇小小就走,他有好多帳沒跟蘇小小清算呢,比如說,這小妮子竟然敢留錢易楓在住處過夜,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似的,紮在他心口,一碰就疼。


    “誰讓你大晚上的跑過去跟我說什麽要娶蘇羽喬,以後跟我再不相見的話的!”翻舊賬誰不會?蘇小小給了錢易陽一個大白眼。


    “我過去找你說我要娶蘇羽喬?”錢易陽瞪大眼睛,“我什麽時候過去找你了?我又不會分身術!”


    “不是你?”蘇小小回想起那一晚上的事,也發現當時錢易陽有些不對勁,“那我的身世……”蘇小小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身世。


    “我大概能猜出是誰冒充我了!”錢易陽目光冷冽的開口。


    “我也猜出來了!”蘇小小一想起冷夜來,心裏就哽得難受,呼吸不順暢,看錢易陽的目光也異常幽怨,不過,好在誤會弄清楚了。


    “身世還沒有進展。”錢易陽敲了敲蘇小小的腦袋,“就算是有人冒充我,說了過分的話,你也不該自暴自棄的跟錢易楓兩個攪合在一起!”


    “我開始以為是你!後來那個家夥被我麻醉了,就讓他在地板上睡了一夜。”蘇小小心虛的辯解。


    “竟然把他當做我?我有那麽差嗎?該罰!”錢易陽生氣的說:“罰你好好認識我!”


    蘇小小無語,這隻色狼真是無時無刻不耍流氓啊!


    兩個人在臥室裏鬧了一會,蘇小小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唐彧的,蘇小小連忙接起來,沒等她問那邊情況怎麽樣呢,就聽唐彧咆哮道:“蘇小小,你這個沒義氣的家夥,虧我拿你當生死之交,你倒好,有她的消息了也不告訴我!”


    “我怎麽告訴你,她見了我一麵,就擔心的差點流產,你說就她那體質,我告訴你,萬一你們再把孩子弄沒了怎麽辦?”蘇小小心虛的狡辯,不過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是事實,理直氣壯起來。


    “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唐彧一聽蘇小小說的嚴重,立刻軟下來,蔫吧的問。


    “最好是等她孩子生下來,我這不也是為了她們母子的安全著想才瞞著你的嘛,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去刺激她!”蘇小小說。


    “我,我還沒去找她,可是孩子要出生還要好幾個月,你不會讓我一直這麽偷偷摸摸的吧?”唐彧憋悶的問。


    “那你是願意偷偷摸摸的忍幾個月到時候大人孩子一起要,還是願意現在做個要孩子要大人的選擇題?”蘇小小無語的問。


    “那還是偷偷摸摸吧!”唐彧哀怨的說。


    “這不就結了!”蘇小小幾句話就將唐彧給打發了,然後想著唐彧那副憋屈的小媳婦模樣,傻樂。


    那誰曾經說過一句話特別有道理來著,生命在於折騰!蘇小小覺得折騰別人的日子,過得特別有滋有味。


    不過,日子過的太快活,果然遭人紅眼,她這剛應付完錢易陽那隻野獸呢,蘇羽喬就跑來哭鬧:“蘇小小,你為什麽又回來?!這原本是我的未婚夫,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的!”


    “ok,你當我稀罕!有本事你拿去!”蘇小小不以為意的伸個懶腰,一臉求解脫樣!


    丫的,她的腰現在還是酸的呢!“老婆,看來我們有很嚴重的原則性問題沒有達成一致,需要關起門來好好探討!”錢易陽剛洗完澡,就聽到蘇小小將她推給別的女人,黑著臉,強硬的拽著蘇小小回房。


    這個小騙子!皮又癢了是吧?看他這次不將她的骨頭給拆了!


    蘇羽喬傻傻的看著大步流星的錢易陽,發出尖銳的吼叫:“啊——蘇小小,那是我的!我的!”


    明明他已經答應婚事了,為什麽又反悔?她已經沉迷在豪門貴婦的美夢裏不能自拔了,為什麽要將她的夢打破?!


    啊——


    蘇小小聽著門外蘇羽喬的嚎叫,一點興致都沒有,將錢易陽的腦袋從胸前撥開,蘇小小煩躁的坐起來,總覺得心裏有什麽堵著。


    “你說,錢易楓真的死了嗎?”蘇小小煩躁的問。


    昨天的時候,蘇小小在錢易陽書房裏看書的時候,聽到錢易陽的手下來報告說錢老爺子死在地牢裏,自從錢老爺子被關進地牢之後,就精神崩潰,據說他經常大喊地牢裏有鬼,可能真的是地牢裏麵冤魂太多,怨氣太重,他承受不住也是情理之中,不過回報的人說,他死前麵色驚恐,像是真的活見鬼一般,樣子很嚇人。


    錢易陽聽後隻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他心裏有鬼!


    對於這個一身罪孽的殺父仇人,錢易陽讓他自生自滅,已經是仁至義盡,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跟錢老爺子一起關進地牢的何林,在錢老爺子死後,也自殺了,跟著錢老爺子去了。


    誰知道錢老爺子死訊剛傳來不久,蘇小小就受到錢易楓的電話,那邊錢易楓隻跟蘇小小說了一句:永別了。就掛斷電話,蘇小小嚇了一跳,剛想打過去,就聽錢易陽那邊接到電話說錢易楓炸毀了地牢,自己也沒出來。


    蘇小小趕緊給錢易楓打電話,卻是再也打不通了。


    “還有精力關心別的男人,看來我太慣著你了!”錢易陽冷哼。


    “到底說不說?”蘇小小一隻小腳丫子蹬著錢易陽的胸膛,威脅道。


    錢易陽順勢將蘇小小的小腳抓住,撓她癢癢,惹得蘇小小咯咯笑個不停,兩個人鬧成一團,蘇小小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連連求饒,最後錢易陽才終於肯放過她,說了一句:“不死哪來的重生?”算是回答了蘇小小的話。


    雖然蘇小小跟錢易陽兩個又住到一起了,但是,兩個人都決口不提身世,兩個人經常舉止親密,但是除了剛開始蘇小小回來的那幾天,兩個人一直都沒有再做到最後一步,錢易陽忍得很辛苦,但是為了顧全蘇小小的心情,他不能忍也忍了。


    可即便是這樣,問題沒有解決,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心結打不開就越結越深,蘇小小最終受不了,給錢易陽發了個信息,隨意買了一張火車票,出遊去了。


    蘇小小一走,錢家鬧翻了天,錢易陽將所有的事情都丟給青雲跟流雲,千裏追妻。


    蘇小小跟錢易陽兩個就這樣上演了一出,你追我逃的戲碼,最後竟然開始樂此不疲。


    錢易陽第一次擒獲蘇小小,是在一座荒山上的小木屋裏,那天大雨傾盆,錢易陽將蘇小小給壓在床板上,翻來覆去的折騰,最後蘇小小承受不住,直接翻臉了。


    “錢易陽,不是說好了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早就燒完了,你丫的還有完沒完?”這床板太硬了,硌得她骨頭都疼了,她現在嚴重懷疑錢易陽這個家夥拿她當人肉床墊用。


    “我說的是拿隻香!”錢易陽不厚道的指了指地上的蚊香圈,然後壞壞一笑,才燒了一半,還早!


    蘇小小嗚呼一聲,直接挺屍。


    自從龍修前陣子給她打電話說查出當年那個跟劉瑩一夜風流的人是他那個花心風流的老爸龍天恒,就一直吵著讓蘇小小快點回去認祖歸宗,之後龍天恒也多次打電話過來,龍卿更是奪命連環靠不斷,甚至龍老太爺也打電話讓蘇小小回去,可是蘇小小總是覺得不真實,她怎麽能從一個小草根,一下子變成為小龍女了?


    於是為了消化這一事實,累慘了錢易陽。


    錢易陽這階段覺得最悲催的事就是蘇小小這個欠揍的女人總有辦法讓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找不到人,為了不讓那個女人逃脫,他是各種辦法都用了,可是小狐狸太狡猾了,他的張良計,總是敗在她的過牆梯下,如果要是哪個小女人乖乖的答應他的求婚,他也就將這些你追我逃的戲碼當成夫妻情趣了,可惜每次他求婚,這小妮子總有理由拒絕。


    真是怒了!


    “蘇小小,你到底嫌棄我哪一點?”錢易陽聲音狂躁!好不容易將這隻小狐狸捕獲,這次他看小妮子還有什麽理由拒絕他?


    “你小!”蘇小小聲音苦逼!她今天跟容易通越洋電話才弄明白了,原來錢易陽輩分竟然這麽小,要喊容易小舅舅!太跌麵了!


    “誰動不動張口就罵我老男人的,嗯?蘇小小你口是心非!”錢易陽妖嬈一笑,一雙眼睛赤果果的瞄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心裏吐槽:小小,你的才是真的小!不然為啥你的名字都叫小小!


    蘇小小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她說的根本不是這回事好不好,為毛這個男人每次都能將這種問題給曲解到這個上?


    這個滿腦子壞水的混蛋!


    折騰了錢易陽將近一年,蘇女王,不,龍女王終於玩夠了,決定要給洗心革麵的錢易陽一個機會,跟龍卿,胡敏兒,錢易桐幾個好姐妹一起,辦個集體婚禮,幾個姐妹商量下婚禮細節,而龍小小順便來個認祖歸宗什麽的。


    出發去龍家的前一天,錢易陽就有點魂不守舍的,不知道跟龍修兩個發展什麽奸情呢,打個電話還要神神秘秘的,避開龍小小,說什麽這是男人之間不可言說的秘密。


    龍小小白了錢易陽一眼,跟錢易桐在電話裏聊得熱火朝天。


    錢易陽見龍小小被錢易桐拖住了,終於不再注意他這邊,不放心的對龍修再三叮囑:“你家裏那邊都搞定了嗎?明天小小去了之後,你們可千萬不要露餡啊,你要讓我娶不到媳婦,我下半輩子就帶兒子跟你一起過了,將葉琳琅調到火星任職去。”


    “我辦事你放心,現在全龍家上下都對小小的身世深信不疑,該知道內情的人不會泄密,會泄密的人不知道內情,萬無一失。”龍修樂嗬嗬的說,白撿小小這麽一大妹子,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穿幫,又小小管教著錢易陽,他以後想拍片了,大妹子一句話就好使,爺爺她們夫妻也能輕鬆搞定!


    “那我就放心了!”錢易陽鬆一口氣,抹了抹臉上沒有的虛汗。


    “你放心什麽了?錢易陽,你不會是背著我在外麵偷養了個小的吧?”龍小小冷不丁的出現在錢易陽的麵前,揪著錢易陽的耳朵審問。


    “你不就是個小的?”錢易陽解救出自己的耳朵,然後色色的看著蘇小小說:“那廣告怎麽說的來著,一直就很小,從未被超越!”


    “錢易陽你找死!”竟然又嘲笑她胸小!要死了!堅決不能放過這個家夥!


    龍小小回到龍家,收到了龍家上下一致的熱情招待,龍卿跟龍修這對兄妹,天天圍著小小轉,龍老爺子對小小這個孫女也是疼愛有加,龍天恒這個老爸更是將小小給寵的沒邊了,讓龍修都嫉妒的抱怨好幾回了。


    回龍家三天後,是龍家開祠堂祭祖,小小認祖歸宗的日子,這一天,龍家本家旁支的人都來了,小小一身盛裝,跟龍天恒一左一右的緊跟在龍老太爺身邊,焚香禱告,認真的過了一遍複雜的儀式。


    龍小小拜完祖先之後,對供桌上一個小銅鼎十分感興趣,一邊的龍翼見小小老是看著銅鼎不舍得移開眼,於是覺得自己這個哥哥表現的機會來了,他拿起那種小銅鼎,開始給小小講述這隻銅鼎的神奇之處,講得繪聲繪色的。


    “真有你說的那麽玄乎?這隻銅鼎之後龍家的人才能打開,哪怕是龍家旁支很遠的人,都能打開,別的人誰也打不開?”小小對此種說話保持懷疑。


    “騙你做什麽?不信你問我姐,問龍修哥哥,問爺爺,這是這隻鼎的玄妙之處,我告訴你,隻有流著龍家人鮮血的人才能打開,我媽跟我伯母他們,就打不開。不過爺爺今天怎麽沒讓你開鼎呢?肯定是忘記了。”龍翼說著,炫耀的將那隻鼎在蘇小小麵前打開,那隻原本看著沒有一絲縫隙的銅鼎,被龍翼這麽輕輕一推,上麵跟下麵竟然分開了,又一推,竟然又合上了,仍舊看不出縫隙,在蘇小小眼裏,這隻鼎上根本就是密封一體沒有縫隙的。


    龍翼見蘇小小還不信,就招呼遠處的龍卿說:“姐,你快過來,你跟小小說說,這隻鼎是不是隻有流著我們龍家血脈的人才能打開?”


    龍卿聽了龍翼的話一回頭,看到龍翼手裏拿著那隻神鼎,立刻飛奔過來,一把將那隻鼎搶過去,狠狠的瞪了龍翼一眼。因為龍翼這個家夥嘴巴不牢靠,所以小小的身世他並不知道,所以龍卿一看到龍翼在跟小小炫耀那隻神鼎,就擔心的不得了,生怕小小去開神鼎,穿幫了。


    “你們在做什麽?”龍家其他人看到龍翼跟小小跟龍卿在這邊,也都好奇的走過來,龍天恒跟龍修一看龍卿拿著那隻鼎,臉色也變了變。


    小小敏感的察覺出周圍人神色有異,沉龍卿不防備,從龍卿手裏將那隻鼎搶了過來,說道:“我就不相信這隻鼎真有這麽神奇,我試試!”


    “小小不要,龍翼跟你開玩笑的!”龍卿跟龍修一個阻止一個來搶鼎,可是都沒有小小的速度快。


    就在他們以為謊言要穿幫了,想著怎麽挽救的時候,隻聽到啪的一聲,銅鼎打開了,小小稀奇的睜大眼睛,對上眾人又驚又喜的目光。


    ------題外話------


    完結啦,嘿嘿。這樣的結局美妞們喜歡嗎?


    又想看番外的,報名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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