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了下人,悄悄地打開院門,伸進小腦袋往裏麵望了望,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這人也著實怪,也不要下人,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倒是難得。


    側身進去,輕手輕腳關了院門。


    先從第一間房間摸起,是個雜物間,沒什麽東西,零零落落的放著些雜物。用手一摸,呸呸,都是灰。


    第二件房間是他的臥室,這小子雖然很怪,但是房間還是挺幹淨的,散發著一種草藥的淡淡清香。走到裏間,她不禁想仰頭大笑三聲,終於被她找到了。滿架子的瓶瓶罐罐,有白有紅有黑整齊的放在一個架子上。


    她一個一個的拿下來仔細的觀察,到底是哪個呢,怎麽連個標簽都不寫,真是愁死人。


    做賊心虛,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她嚇得魂飛魄散。完了完了。


    掃視了一眼臥室,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床底下是全封閉的,桌子底下也不可能啊,一眼就能夠看到她了。


    手邊倒是有一個超大的木桶,隻是裏麵黑乎乎的盡是些草藥冒著些熱氣。不過這該如何讓藏身?腳步停在了房間的門口,顧不得其他,跳進木桶裏。將身體完全躲在黑黑的藥水裏的水中,肩上傳來撕裂般的痛。按理她的傷處是不該沾水。


    於水中,隱約聽到關門之聲,在沒有聽見動靜,難道是沒有進來。[]她大喜,正要探出水桶,又聽到一陣悉索之聲。悲由心中升起,這人還賴這裏不走了。


    雖然她的遊泳技術很好,憋氣的時間也長,但也經不起這麽折騰啊肺中空氣越來越少,正極力忍耐之時,耳邊一陣水響,睜開眼,於黑水中蒙朧看到一條長腿踏進木桶,接著又是一條。此時才知原來這個木桶施人洗浴的浴桶,隻是這桶比一般人家裏的大了許多,所以一時沒有想到。


    心跳頻率明顯加快,不敢多動,隻得在水下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盡量不碰到他,幸好這個浴桶夠大。


    來人慢慢坐了下來,十分舒服地把一支腿伸直。


    就這麽一會兒時間,她已憋得難受,咕咕兩聲,吐了兩串氣泡,忙用手將嘴捂住。好在那人並沒發現。


    這人像是泡上癮了,舒展另一隻腿。她在模糊之中,看見一條腿向她掃過來,心底嗚咽一聲,大哥不帶你這樣的。眼睜睜的看著向她掃過來,她一哆嗦,忙不及躍出水麵。沒有用力又跌回水裏,喝了幾口中藥水,苦的她連腳趾頭的蜷縮起來。


    視線對上墨逸訝異憤怒的眼睛,她心虛的朝他笑了一笑,他震怒,將她撩起扔出浴桶外。這一下可一點都不溫柔疼的她眼淚直流。


    “喂,你怎麽可以這樣!”她朝他不滿的吼道。


    “你給我滾出去,以後再敢進這個院子打斷你的狗腿。”墨逸閉著眼睛,手臂靠在木桶上,冷漠著聲音。


    “含稀罕。”揉著摔痛的手臂,她朝他做了個鬼臉。不巧,他正睜開眼,她硬生生的將表情收回,轉身就朝門口走。


    臭男人,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向她屈服的!


    重重的甩上門,做了個踢腳的姿勢。吐了吐舌頭,這才悻悻的離開。”郡主,你去哪裏了。”和玉看見她,放下手中的針犀站起身來扶著她。


    她一身濡濕,頭發還濕濕嗒嗒的滴著水。喚和玉把她的幹衣服拿來,換上。肩膀上的已經沒有那麽疼了,或許是剛剛那浴桶裏麵的藥水還有止痛化療的功能。


    “郡主,這是橋林公子給您的藥膏,您哪裏受傷了麽?”和玉帶給她一隻白色的圓筒瓷瓶。


    她搖,打開瓶蓋,一股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心裏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甜的。


    放在枕爆傷在蝴蝶骨上,塗藥太麻煩了,反正珍惜現在也不疼了倒不如放在一邊。


    將要放到枕爆摸了摸白瓷瓶,橋林很是細心,別人都沒有發現她受傷了但是唯有橋林才注意到。


    脫了鞋子,躺到扯過被子,今天受了一場驚嚇已經讓她精疲力竭了,閉上眼睛一會兒就睡的很熟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伸了伸懶腰。這一覺睡得她渾身都舒暢起來,心情也好了起來。


    “郡主。”床邊傳來橋林的聲音。


    “嗯。”她起身坐起,見橋林還是一身黑衣麵上罩著黑巾,看不清容貌。


    “郡主你沒有塗藥。”橋林走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下。


    這是一句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他怎麽知道的,正當她疑惑的時候,他開始解她上衣的扣子,她拉著他的手慌亂的說:“你想幹嘛。”


    “郡主不用擔心,屬下隻是想幫你上藥而已。”橋林溫和的說道,帶著隱隱的笑意。


    她鬧了個大紅臉,人家隻是好心幫她上藥,是她自己將別人想得太齷齪了。於是放下手閉上眼睛,隨便他怎樣把。


    橋林解開了她扣子,尖尖上的衣服稍稍的拉下。但看到錦顏肩膀上雪白的肌膚時仍不自覺得微側開臉,白淨的麵頰微泛桃紅,呼吸為之一窒。


    但也僅是一瞬,又自坦然地動手拉錦顏被燙傷的那隻手臂。


    裸露的肌膚觸到在燭光之下,她還是還覺著有些害鞋不自覺的往後移了一步。但是橋林比她快了一步抓住她的手腕。雖然力道不重,但還是令她無法動彈。


    橋林往手裏倒上藥膏,輕輕地忘她見上塗,動作輕柔,大概是怕她痛吧。橋林是練武之人,手並不細膩單著粗糙的繭。指腹過處,一陣清涼,氣氛變得曖昧。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橋林在她肩上的觸碰卻越加的明顯,她的臉上溫度越來越脯手緊緊握起。


    這邊的橋林也是不好受,看著這人兒,難免有些心猿意馬,自己能夠強忍著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好了。”橋林在背後溫柔的說,她舒了一口氣,將衣服重新係好。


    看著穿上紅著臉的她,美得如同純潔的白蓮,她已不再是以前那個依賴著他的小女孩,心下有些悵然。


    “郡主,已經備好飯菜。”


    “真的麽?”肚子早就已經餓了,正好祭祭她的五髒廟。


    拉著橋林的手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向外間,橋林看著相握的兩隻手,麵巾下嘴角微微一勾。


    “橋林,陪我一起吃。”她朝他撒嬌。


    “郡主,我已經吃過了。”橋林。


    她有些失望,本來借此機會想看看橋林的真麵目的,但錯失了。


    “那你陪我。”她搖搖他的手,朝他笑到。


    他略微沉思點頭答應,她歡呼雀躍,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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