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逸的月光照射著一個雅致的庭院,庭院的中央,被十字星道路分隔的花園正中,一圈石雕座椅正環繞著一尊雕像,長發披肩的女子一手持卷軸放於麵前一手持羽毛筆撫頸思索,月光下她的影子依偎在庭院的一座小樓上,小樓有兩層,四麵牆上開布著一圈寬而深的窗戶,橘色的燈光透過窗戶在小樓上開出一道明亮的光環,離得略遠一些,這間屋子好似被光環一分兩半,四角的立柱陰刻這常春藤和鳶尾紋,立柱的鋒線切削成平滑的小麵,一組組的符文留在上麵。


    小院坐落在一座巨大的要塞中,巨石的城牆,高聳的敵樓上都能看到細微的反光,那並不是因為月光映射在黑曜石和青晶岩的反光,而是衛兵們的盔甲和兵器隨著呼吸帶來的反光。


    要塞的外牆被籠罩在黑暗之中,隱約的輪廓好似看不清明的迷霧,在視線中幻變著,這片迷霧的前方是粼光閃現的護城河和那些在遠處的死寂中低聲咕噥著的身影,僵硬前行的軀幹在月光中投下可笑的一字陰影,小小的紅色生物一群群的遊走,時不時的紅色的霧和僵硬的一重合在一起,又在一陣慘叫和嘶吼中分開,有時這種相逢便以一方的消失為結束。


    此時,遠處行來了一道火把的光芒,四個火把在黑暗的原野中飛馳,直指要塞,又靜靜的停在護城河前。守衛們的武器指向了站在下方的四個人。


    “請報上你們的身份。”


    “開門吧,我們是塞隆小隊。”走在最前麵的人摘下了外服的雨帽,摘下了頭盔。他身後的三個人同樣這麽做了,吊橋邊的光芒和他們手中的火把,映射著武器的寒光。“這是身份證明。”


    一個小小的物件被拋向吊橋邊的守衛,火光下的守衛是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手持弓箭,身穿皮甲,女子伸出手接住,還沒有來得及端詳手中的物品。


    “轟!!!!”一聲爆炸突然響起,無數的箭頭幹脆的飛向了城門前方的四人組。


    “敵襲!!!!”衛兵一邊大聲高呼,一邊射出了手中的箭矢。下方站著的四個人聽到轟鳴聲就幹脆利落的臥倒,變出幾個大盾牌把自個遮的嚴嚴實實。


    衛兵們並沒有在意這幾個人徑直臥倒甘當箭靶,自顧自的又射出了四輪箭雨,這時遮蓋著幾人的盾牌已經像是豪豬的屁股一般了。


    “停下!!!”


    聞聲趕來的一個人阻止了衛兵的進一步行動,衛兵們回頭看到的是個火紅色頭發,身穿鎖鏈甲,氣勢有如獅子般強盛的女人。


    “卡夏大人。”


    “你們給我回頭看!!!”卡夏嘴角抽搐著道,“早就說過晚上不能讓新手來負責城門口的安全,你們還真是。”


    小樓的燈光柔和的照映著雕像和花壇,窗戶上一個影子正在忙碌著,突然一道亮光閃過,窗戶伴隨著巨響和濃煙飛射而出,花園和雕像在風浪中瞬間支離破碎,少女毀容了,花壇好像被大象踩過,火光散去後,小樓中的燈光還堅強的閃耀著,但是現在它的身邊多出了幾股紅色的夥伴。


    聞聲而來的人們,城牆上的衛兵,看著眼前火光衝天的小院,目瞪口呆,剛才被這場爆炸波及的四個倒黴蛋在看到這堆堪比燒烤晚會篝火堆的巨大火把,突然間冷汗就在臉上畫出了數條溝壑。


    “這位大爺是誰啊!!”塞隆小隊為了挽救麵癱的進一步發展,為了將來繼續在美麗的少女麵前留露出充滿荷爾蒙誘惑的微笑,努力進行四個八拍的臉保健操吞口水式後,終於吐出一句話。“法拉大人不都在陳俊霓下繼任天空圓頂之主以後,將爆炸之美傳授給達拉·炎影·迪了嗎?”


    “卡夏大人,難道繼凡·第六感·吳縱橫天下教宗巡回演唱會和禦阪杯我最喜歡煉金聯賽羅格要塞賽區選拔賽以後,第三次人人戴耳塞的無聲之夜和安眠藥熱賣的藥商福音又要到來了嗎?”


    “還是說法拉大人和他的弟子達拉·炎影·迪,又一次在羅格營地以激情的煉金實驗表達久別重逢的歡樂?”


    此時卡夏麵無表情,沉穩莊重,在剛剛點亮的城牆火把光芒中她的麵龐無比堅毅,古銅的膚色在火把的光芒中顯得光潤而純粹,好像是一尊青銅的塑像,雙手抱胸,靜靜的看著紛亂的救火現場,隻是這戰場女武神的眼神其實卻聚焦在無限遠處,嘴角在黑暗中微微抽搐著。(.)


    “還記得天空圓頂的那個計劃嗎?時光領主淺淺·逝歲·陳霓下提出的——帝國近衛軍或者說帝國國民武裝部隊計劃。麵前的這個情況就是那個計劃的負責人夫妻的唯一後代搞出來的。”


    不在乎聽到這個消息的塞隆小隊和衛兵,卡夏抬步離開城牆。


    “西蒙諾夫大人夫婦?他們可是我的家鄉在邪教徒衝擊下活下來的大恩人呢。”


    “是啊,這些武器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牧人們,在野外遇到邪教徒也有一拚之力了。”


    “他們的孩子,聽說一直在繼續著父母未盡的設想呢。”


    “但是再怎麽樣,這些武器也不能和矮人工程師的武器相提並論呢。”


    “矮人的武器不能由普通人來使用吧。”


    聽著背後傳來的談論,卡夏離開的步伐停頓了一瞬,而後又繼續前行了,“小子,千萬別死啊。你父母的努力還沒有被大家感謝,你父母的恩情我還沒有報答。一定不要死啊。”


    初升的陽光照耀著羅格要塞,在那個發生爆炸的小院裏,小樓的窗戶已然修葺一新,中間的少女雕像也被一個奇特的八邊形中間由陰陽魚和鏤空的長短線組成的圖案取代,罕見的審判庭的老爺對這個圖案大加讚賞。


    穿過十字星外觀的小道,在小樓的對麵,據事故地點100多米的地方,一位身著女仆裝的女孩正打開門走進去。


    “弟弟,起床了。”一個女聲傳入耳中。


    躲在被子裏的少年沒有聽從建議,將被子又努力的緊了緊,隻剩下一頭黑色的長發露在外麵,初升的朝陽下,長發映射著陽光泛出微微的紅暈,就好像是一些晶體一般,仔細觀察這個正在賴床的少年的頭發是極深的紫色,站在床前的少女的頭發也不是常見的黑金紅等色澤,而是奇特的淺紫色長馬尾。


    “你應經修養了一個月了,今天還要去見阿卡拉大人呢,現在必須起床了。”


    還在被子裏蠕動的少年聽到這句話,將腦袋從被子卷裏麵伸出來,衝站在床邊的女子笑著說:“早上好,姐姐。”


    站在床邊的少女叫毒島冴子,西蒙諾夫夫婦的養女,內定的兒媳婦,是他倆在邪教徒肆虐的村莊中救下的孤兒,父母親人死於那場屠殺中,作為養女和弟子的她


    ,為了報恩以女仆自居多年,直到7歲那年西蒙諾夫夫婦的兒子撒拉卡·溫徹施特降生,毒島冴子成了西蒙諾夫夫婦內定的兒媳婦,為了更好的照顧弟弟毅然前往天空圓頂師從女仆之神安薇娜·瞳學習家政,在學習了包括武器格鬥,魔裝武器使用,家政,軍隊指揮等科目,並以全菜係頂級大師,皇家儀態超級教練的水準完成家政係課程,有過12秒內擊殺20名邪教徒和帶隊的低級掠奪者的戰績,而在學院深造時就已經獨自領銜主辦過數次學院萬人宴會,而且也是唯一一個能獨立完成一頓大餐來喂飽天空圓頂之主七聖者之一陳·遠瞳·俊的妻子,世間唯一能戰勝龍族食量的戰歌公主珊多拉的家政係學員。


    爾後在陳·遠瞳·俊的推薦下,冴子前往亞瑞特聖山學習戰神殿的刀劍之術,並以非聖鬥士職業者的身份得到雷霆天王凱撒和獸族劍聖伊崔格·地獄咆哮的指導,凱撒曾斷言,如無意外,冴子當可以28歲的稚齡達成劍聖之名,成為自第二次地獄入侵後繼承無極劍聖伊崔格·地獄咆哮衣缽的第一人。成為人類帝國中以自由職業者之身進軍九階這一無上境界之人。


    撒拉卡起床後,毒島冴子便離開臥室去準備早餐,這麽多天的相處也讓冴子能夠抓住弟弟的一些習慣,比如隻要賴床被打擾就會馬上起來。


    嗚,今天的賴床結束了,撒拉卡努力吸取著床的溫暖,來到這個世界前每次賴床不起時,那悍然降臨的加冰冷水浴還是讓他感到不寒而栗,“嘶!”打著寒戰的撒拉卡開始穿衣服,鏡子裏的少年長的有些文弱,淡眉如掃,膚白唇紅,頗為眉清目秀的文弱樣貌,但是脫掉衣服後,一身肌肉棱角分明,雖然不像健美冠軍端著架子就像是一座希臘雕像,但是也確實比起很多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文士看著能經受風雨。


    “現在,要是在地球咱怎麽也是個高帥富了吧。”撒拉卡左右摸索著一身還算可觀的肌肉胡思亂想,記憶裏這是西蒙諾夫夫婦在他10歲那年一位來到家中的精靈劍舞者一時興起給他主持覺醒儀式後帶來的禮物,對此西蒙諾夫夫婦還是開心了很一段時間的,覺得他將成為人類中的劍術大師,甚至那位劍舞者都承認他的天賦不在姐姐之下,然而在打算前往修行前,血腥平原戰役打響,精靈族也受到血精靈和黯黑精靈的攻擊,劍舞者返回精靈王國對抗敵人,撒拉卡也就失去了前往的機會,而這場持續數年之久的戰爭結束時,盡管將混沌軍團的力量逐出了羅格地區,但是西蒙諾夫夫婦也在戰爭中英勇犧牲,隻留下了撒拉卡這個家族的繼承人和仇恨的背負者。


    從那以後撒拉卡就將自己的全部時間都用在了研究父母的手記上,他拒絕了帝國保送他前往精靈族刀鋒要塞和戰神殿潛修武技的決定,放棄前往位於帝國後方花語平原的家族封地,選擇留在羅格要塞,力圖完成國民武裝計劃,皇天不負有心人,曆經2年,撒拉卡終於完成了突破性的進展:開發出了一種可以由平民操作的,不使用魔法或者符文作為能量的爆破物,並開創性的設計出了一種利用這種爆破物來發射物體遠程打擊的武器,但是在第一次試驗中,由於急功近利,武器中裝藥過多,結果發生炸膛,要不是這時候這位倒黴鬼正巧成為一個異界來客的寄身皮囊那他就不是在床上靜養而是在英靈之地和父母見麵了。


    “好了,不要自戀了,趕快去吃飯吧,姐姐要等急了。”說罷,撒拉卡推開門走了出去。時間隨著腳步飛逝,這個穿越者踏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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