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俯著身的菡萏微微頷首。//《新無廣告》附耳在她旁邊的皇後聽罷,驀地笑了起來:“哈哈哈……熙妃啊熙妃,你竟然愚蠢到與逍遙侯明目張膽地在宮中幽會這個地步。虧我還以為你該是如何地難以對付呢,原來這般輕易地便抓住了你的把柄,你可真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熙妃與逍遙侯私通這事,娘娘可要奴婢去稟告皇上?”


    皇後擺擺手。紅唇抿然一笑,笑得嬌媚凜然:“暫且不用,若是她抵死不認此事,當如何是好?且不要打草驚蛇,免得她有所察覺。要鬥,便鬥得她措手不及,本宮要的是人證物證。菡萏,熙妃有孕幾月了?”


    菡萏凝眉思索,緩緩答道:“據安插在熙妃身旁的眼線所說,估摸著約有三個月左右了。但熙妃似乎除了逍遙侯,不曾告知任何人,連皇上也沒說。娘娘問這個做什麽?”


    “這個你無需多問。你速速去替我完成兩件事。其一,前去彤史司尋了彤史女官,將皇上臨幸熙妃的記錄延遲一個月;其二,熙妃身旁有一名貼身宮女喚作蘭馥。明日,你派人將她的家眷軟禁起來,有大用處。此次行事務必謹慎,不可走漏一點風聲。”


    翌日。


    蘭馥伏在鳳闕宮殿內,小心翼翼地叩首道:“奴婢蘭馥見過皇後娘娘,不知娘娘召見奴婢有何吩咐。”


    從未被皇後召見過的她心下忐忑不安,唯恐失言惹怒了皇後而身首異處。(.)這喋血宮闈中,皇後作為後宮之主,殺死一個宮婢女,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般輕而易舉。


    皇後把玩著手中的玉墜子,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你家娘娘與人私通,還懷了外人的孽種,本宮說的可有偏頗?”


    “沒……沒有。娘娘素來安分守己,她與逍遙侯是清白的。”蘭馥身形一頓,一下子慌了神,伏在地上支支吾吾地應答著。


    侍候在旁的菡萏冷冷地嗤笑了一聲:“逍遙侯?皇後娘娘可不曾說熙妃與逍遙侯私通。莫非――”


    蘭馥立時手足無措起來,惶恐的冷汗濕透了背後單薄的衣衫。她攥著衣擺,語無倫次地爭辯道:“熙妃娘娘從前確與青梅竹馬的逍遙侯私定過終身,可自從嫁進了宮中後便本本分分,更沒有與外人暗度陳倉一說。娘娘她,她沒有做任何有悖宮規的事情……”


    “蘭馥,本宮知道你對熙妃忠心不二。但你可知,你的家眷如今盡數在本宮手上。要是本宮哪天心情不好了,稍稍下個令,你的全家都要陪葬!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冥頑不靈執意要愚忠而不顧家眷的死活,那麽本宮也無計可施了。反正,留著你家幾口人的賤命也沒什麽用場。”


    皇後漫不經心地侍弄著蔻丹甲,十指指甲染著瑰麗鮮豔的寇丹紅,更襯得嬌膚如雪。


    蘭馥心底一下子懸空。她的家中有久居病榻的娘親,還有一個尚是幼學之年的幼弟。她七歲被賣進宮裏,就為了能補貼家用,讓自己的幼弟能夠進入私塾念書。而皇後,正是吃準了她這一點。


    她為保家人平安,立馬不住地叩首央求皇後,也不顧額頭上磕出了血痕:“求娘娘繞過奴婢的家眷,娘娘要奴婢做什麽都行。”


    皇後起身,輕移蓮步走至顫栗的她麵前俯下身,一雙妖冶的美眸緊緊凝視著她,幽幽說道:“本宮再問一次,你家娘娘與宮外男子私通,且那名男子便是逍遙侯池吟風,她腹中的孽種亦是池吟風的,是不是?”


    “是,是……”


    皇後紅唇勾起,站起身睥睨著她:“很好。隻要你能為本宮證實熙妃身居深宮,卻穢亂宮闈,本宮自會好好待你和你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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