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乾殿。///\.新筆下/\


    崇樓玉宇,雕梁畫棟,朝乾殿內金碧輝煌。兩列臣子手持玉笏,齊齊站立在台基之下,四下一片肅靜,一種惶惶肅的氣氛在寬敞的大殿裏彌漫開來。


    “怎麽都不吭聲?眼下正是我西楚危難之際,爾等卻畏首畏尾,朕要你們何用!”


    九妄言坐在九龍奪珠金漆龍椅上,睥睨著台基下大多誠惶誠恐的眾大臣,墨眉緊蹙隱含著怒意。


    正值此時,殿外跑進一個身著士卒甲的兵卒,高聲喊道:“邊關八百裏加急!大將軍尉遲胤與匈奴軍首次交鋒戰敗,昨日糧草被匈奴軍截下,大將軍與菡春關守將蕭衍平被困其中,請皇上火速支援!”


    台下眾人麵麵相覷,一片惶惶不可終日的唏噓騷動。諫議大夫隋道成率先出列:“皇上,如今左屠耆王欒提詹親率匈奴大軍駐紮在菡春關外,臣以為唯有棄菡春關,退至白壁關方才有轉圜的餘地。”


    “不可!”


    太傅竇長卿即刻出列反駁,“菡春關乃朔漠通往我西楚的重要邊關,怎可輕易言棄!若是退守白壁關,失去菡春關這一道邊隘,匈奴軍將長驅直入,橫掃中原,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隋道成冷冷嗤笑一聲:“那依竇太傅所言,固守菡春關便萬無一失了麽?皇上,若不退守白壁關,尉遲將軍的三十萬大軍,隨時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啊!”


    長寧侯衛伯建手執玉笏,懶懶散散地開口:“臣以為,諫議大夫所言甚是。//”


    竇長卿一時怒火中燒,極力辯駁:“國家危難之際,有爾等奸臣當道,龜縮不前,則國必滅矣!”


    隋道成斜睨他一眼:“曆來奸臣當道,皆是君王昏庸所致,竇太傅是在指桑罵槐地指摘皇上的不是麽?況且皇上乃曠世明主,盛世之下國泰民安,太傅一句‘國必滅矣’,不得不令人懷疑——你居心叵測!”


    “隋道成,你……”


    正當二人麵紅耳赤地爭執不下之時,九妄言眸光淡淡一掃眾臣:“眼下誰對誰錯並非關鍵,重要的是如何退敵。竇愛卿也是為國思慮,莫再爭辯孰是孰非了。丞相,依你所見應當如何?”


    左世礽拱手作揖應聲:“決定戰爭勝敗關鍵之處在於天時、地利、人和。菡春關乃是一道天險邊隘,為何我軍占盡天時地利卻如困獸?正是缺少了人和。眼下尉遲將軍麾下大軍初戰敗北,再加上糧草被劫,士氣低落,實不利於戰爭。”


    “丞相繼續說下去。”


    “因此依臣之見,唯有皇上禦駕親征,方能鼓舞士氣,一舉覆滅來犯匈奴,保我西楚平安。”


    左世礽話音方落,禦史大夫蘇士隱立時反駁:“此舉不可!皇上乃一國之君,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若是傷及龍體可如何是好?況且皇上眼下未立儲君,若是親赴戰場,那由何人來監國?”


    左世礽從容應道:“沒有皇太子監國,還有太後娘娘,大可可效仿西漢呂太後攝政。我與李丞相定會鞠躬盡瘁,以太後娘娘馬首是瞻。”


    蘇士隱素來深知九妄言因為太後偶有幹預政事,而對她頗多不滿。若再由太後攝政,母子之間免不了要加深矛盾。他身為太後的幼弟,自然不忍見她神傷。


    他不由分說地回絕:“豈可,豈可!太後娘娘年老體弱,恐是力不從心。”


    左世礽不知曉個中緣由,對蘇士隱的慌張心存疑慮:“太後娘娘數月前才過四十五大壽,正是風華正茂,又非七老八十,何來的年老體弱之說?如果四十五便垂垂老矣,那我朝諸多大臣都要卸甲歸田了罷?”


    “好了。”


    九妄言起身眸光掃視過爭執不休眾大臣,決然開口:“菡春關戰事吃緊,不容片刻停頓。朕意已決,明日日後點兵三十萬禦駕親征。”


    麵對著眾臣的目光,他繼續道:“懷化將軍趙闊聽令,你明日便運送糧草菡春關,務必重兵把守,不得有誤!朕身處漠北之時,由左右丞相監國,處理政事以及部署皇城防務,太尉尉遲德從旁協助。何人願與朕同赴漠北?”


    明王、十七、裴元昭異口同聲應道:“臣願一同前往!”


    “好,陽陵侯裴元昭、燕王以及明王隨朕一同親征匈奴,保我西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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