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禁軍統領劉夯問過話後,驚慌失措的劉夯一口要定,與他私通的蕩婦便是懿皇妃蘭燼落。//[新#筆#下#文#學.]說是懿皇妃難耐寂寞,與他約定在假山後行苟且之事。


    九妄言將劉夯關押進大牢後,撫摩著手中的墨玉佩,麵色平靜卻又蘊藏著看不分明的情緒。許久方才道:“擺駕花漵軒。”


    到了花漵軒寢殿,笙歌微微福身施禮:“奴婢見過皇上。娘娘眼下已經睡下了,吩咐奴婢告訴皇上一聲,讓您……不要打擾她。”


    “這不剛剛才申時麽,這麽早就睡下了?分明是有意躲著朕。妮子越發膽大了,連朕都敢攔在門外。”他斜睨笙歌一眼,徑自推門而入。


    “哎,皇上……”


    藕荷色的帷幔輕揚,如同女子的纖手輕輕拂過他的麵龐。室內暈染開一室幽香,淡雅清香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撩開重重帷幔,蜜合色的薄紗床幔低垂著。隱約可見軟榻上睡著一人,羅衾蓋得嚴嚴實實,與這悶熱的夏季好不相稱。


    九妄言走上前去,撩開了蜜合色床幔。也不伸手去掀開羅衾,隻靜靜地坐在床沿凝望著躲在羅衾裏的人兒。


    蘭燼落牢牢地攥著羅衾,青絲淩亂地瀉於玉枕之上。被子裏的空氣燥熱萬分,香汗早已濕透了素白的褻衣,卻兀自蜷縮在羅衾中不肯冒出頭來。


    她在賭氣,看究竟是他先離開,還是自己先沉不住氣探出頭來。


    不知憋了多久,錦衾內悶熱的空氣終於迫使她冒出了頭。呼吸著鼻翼間清新的空氣與縈繞的淡淡白芷香,頓然覺得舒心了好些。(.好看的小說)


    “等了許久,你終於憋不住了?”


    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令她不自在,抱著雙膝嘟噥著:“剛剛我都聽笙歌說了,明王和蘭昭儀求見。這一次,你是來尋我興師問罪的罷?你相信了旁人的無稽之談,相信他們加諸於我的莫須有罪名,對不對?”


    “我若輕信了讒言,還容得你躲我那麽久?”一隻溫暖的手掌撫上了她的肩頭,“我便不信,劉夯那樣五大三粗的匹夫,也能入得了你的眼。”


    “算你明白事理。可蘭昭儀的話語字字爭鋒相對,隻有你一人相信又有何用?現在宮裏宮外都傳開了,人言可畏,說我水性楊花的也有,說我不守婦道的也有,說我穢亂宮闈的也有。”


    九妄言捧起她的臉:“不管如何,我都會保護好你。相信我,綺羅,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給你一個交代。如果還有誰膽敢說三道四亂嚼舌根,我便……”


    一隻纖手覆上了他的唇:“你便統統殺了他們,讓自己被天下人指摘,讓我落得一個紅顏禍水的罪名?縱然流言傷人,聽著聽著便也習慣了。我不想要再傷及無辜了,好麽?”


    “可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一點點也不行。”


    好熟悉的話。


    還記得太後四十五壽辰的晚宴上,她因獻舞一曲體力不支而倒下的時候,他守在她的身邊,也是這樣認真的神情,也是這樣寵溺的語氣。


    “對了,為何玉佩會落在瀾瑟園假山那兒?”


    她心底一滯,將目光有些閃躲。明王到底對她有過救命之恩,不到萬不得已她不能告訴九妄言。事情戳穿了,明王和蘭昭儀都是死罪。況且,她沒有有力的證據,一旦他們二人咬死不承認,反倒是自己理虧。


    蘭燼落微微一笑,疲累地向後仰躺在錦榻上:“我乏了,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


    “綺羅,你不肯告訴我事情的原委,我又如何能夠澄清此事?”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今早我和子衿去瀾瑟園那兒放紙鳶。後來紙鳶斷了線,飛到了假山那處,我就去撿拾紙鳶,不留神便將玉佩落在那裏了。”


    九妄言微微頷首,目光灼灼睇著她:“綺羅,我們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她一愣,旋即一片緋色的雲霞在嬌顏上暈染開來,帶著幾分羞赧:“你說什麽胡話呢,真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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