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角一聲譙門冷,月隱梧桐荷已殘。{新筆下文學.}獨自緩步在九曲回廊上的九妄言衣袂飄揚,手裏提著一壺酒,晚風攜帶著絲絲入骨的涼意浮動起他的墨發。如斯晚景,兜轉在長廊上,心緒亦隨著黯淡的月光油然落寞起來。


    不知不覺已是八月末了,即將要入秋了啊。


    他忘不了,昨夜的那一個噩夢。他夢見自己還未出生的皇兒一身鮮血,向他哭著喊著,父皇,你為什麽不要我?為什麽要欺騙母妃?


    不知怎的,微醉幾分的九妄言不知不覺竟走到了花絮軒宮門前。正要推開宮門邁入,雙手卻遲疑地停頓下來,幾番躊躇落寞地收回了手。像是在對身後的孫之曜說話,又似是在自言自語:“算了,還是走罷。”


    花漵軒中,蘭燼落斜倚在床榻上,麵色如素絹。自此小產後,她夜夜輾轉難眠,又沒有好好地調養身子,比起從前來已經消瘦了不少。


    映著明滅不定的燭光,十指青蔥執著一把剪子,狠狠地剪破了手中的嬰孩衣衫。(.好看的小說)她曾為腹中的孩子繡了那樣多紋樣,做了那樣多的衣裳。從對襟到窄袖,從絲綢到錦緞,從夏裝到秋衣……


    “娘娘,小皇子福薄沒能來到這世上。若是小皇子看見您為了他而傷神流淚,茶飯不思,一定會心疼您的。”闌珊端著一盤菜肴,“人是鐵飯是鋼,您多多少少吃一點罷。這些菜都是子衿公子按照您的喜好吩咐做的,可別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放那兒罷,我現在還不餓。”


    笙歌躊躇道:“娘娘,我對於落胎藥一事心裏有些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蘭燼落懨懨地扔下剪子:“時至今日還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你說就是了。”


    “我向原來在鳳闕宮的宮婢們了解過,紅綾是幾個月前才被內務局調往皇後身邊的,卻在短短幾個月間取得了皇後的信任。覆巢之下無完卵,紅綾站出來揭發了皇後的罪行,對自己並沒有好處,可她為什麽還要這樣做?除非……”


    “除非她背後有更大的陰謀,她的主子不是皇後,而另有他人。並且,紅綾隻是皇後身邊的一個臥底,她的任務就是――廢皇後。”


    蘭燼落對上笙歌的目光,接過了她的話。


    笙歌點點頭,繼續說道:“皇後原本已經打算讓娘娘您腹中的孩子血統受到質疑,再坐山觀虎鬥。可是她卻自己先沉不住氣了,欲速而不達才把自己牽連了進去。這不免讓人懷疑,是有人從中挑撥,讓皇後一時亂了心智誤入歧途。”


    “你說的沒錯,我也曾這麽懷疑過。可究竟是誰在覬覦著皇後之位,又非要拉她下馬不可?笙歌,我記得你跟我提起過,你的嫡姐熙妃是遭了皇後的毒手。”


    笙歌立馬跪倒在地上:“娘娘,您懷疑是我?我就算是和皇後有再大的血海深仇,也斷斷不敢行此計謀啊!”


    蘭燼落將她扶起來:“這幾年朝夕相處下來,你的為人我還不清楚麽?況且,這幕後元凶必定身居高位。我並非在懷疑你,隻是在想,是否有人知道你和皇後的恩怨想要嫁禍給你,從而也治我一個管理下人不力的罪名。”


    “我擔心,宮裏會流言四起。說您不甘居於皇後之下,效仿唐朝女皇武則天狠心害了自己的孩子。所謂三人成虎,謠言傳得多了對您很不利啊。對了,我還發現煎熬安胎藥的藥罐子有蹊蹺。”


    闌珊急急問道:“有何玄機,快說來聽聽。”


    “我這幾日對落胎藥心存疑惑,便將藥罐子內壁重新檢驗了一遍,僥幸想著還能不能有所發現。哪知無心插柳柳成蔭,藥罐內壁竟然有兩種落胎藥。一種是皇後所用的子母斷腸散;而另一種墮胎藥,能夠使得藥物對母體的傷害減到最小。”


    “這怎麽可能,皇後既然要謀害我的孩子,有怎會有意不傷害我?笙歌,你是怎麽想的?”


    笙歌上前一步:“娘娘的身體既然沒有太大損失,應當是服下了第二種藥物。我想,可能是有人蓄意將此藥摻進您的安胎藥中,事發之後再悄悄將落胎藥清除掉,並將皇後的子母斷腸散混入安胎藥中,偽造成您食用的是子母斷腸散的假象。”


    她來回踱著步:“這個人應該就是紅綾,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她若想保護我,為何還是下了墮胎藥;她若想謀害我,為何卻又想法設法減少對我的傷害?看來這個紅綾背後大有玄機。闌珊,你將當日熬製安胎藥的宮婢,以及負責禦膳房的宮人盤問一番,看有何線索。笙歌,你替我調查紅綾的身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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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因為這幾天要準備借宿的事宜,所以更文的時間不定。從8月2號8月8號左右是軍訓,這幾天都不在家,存稿又似乎不夠,總之不會斷更就是了。親們要記得想念拾荒。。。淚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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