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蕭,回去後換過輛馬車。(.無彈窗廣告)”杜夢唯微閉童眸,輕輕柔柔的嗓音飄過馬車外,傳進擔任馬夫一職的淩蕭耳中,淩蕭嗯了聲,馬車再次恢複清淨,卻沒有人能忽視得了那蓬勃的煞氣。


    蒙蒙的夜色,細雨飄蕩於四周,輕點了屋舍,微濺了一地,不大不小,不至於把人淋成落湯雞。半圓冷清的月亮偷偷的隱匿在烏雲中,月光消失了一半,使人的視覺也不太清晰。


    杜夢唯輕撩起發絲,放置在耳後,指尖與耳垂輕輕擦過,察覺到耳環的消失也沒有出口問起,也許是在半路掉了的吧。此時可不是說這種破壞氣氛的時候。


    洪嘉亮蹲下身子,與普通男子無異厚實的手撿起一隻簡單而精致的耳環,腦海中的片段迅速閃過,抿著唇的站起身來看向杜夢唯等人的馬車消失的方向。就連李越叫他的聲音也未聽到。


    “木呆子,你家坊主身邊沒人了嗎?為什麽要我假裝那幫人的頭領啊!”


    木子微微發愣,不好意思的饒頭,“主人說你就在附近,這單生意不賺白不賺,隻是讓你冒充一下那幫人的頭領,掩飾財主的身份,把刺殺的罪名按到我們夜雨坊裏。主人說了,反正死的人又不是咱們夜雨坊的,而且假意帶領一下我們就有數不盡的黃金,何樂不而為呢?主人還說,讓你多回去看看她,還道她怎麽會有你這個沒良心的弟弟啊。”


    傑客抱胸撇嘴,誰願意當那瘋女人的弟弟啊!“那幫人要刺殺的對象應該不簡單吧?”


    “嗯,前帝之女杜夢唯。”木子呆呆的點頭。


    傑客掏了掏耳朵,“我沒聽錯吧?”


    “沒有。”


    傑客想起在天崇寺那香噴噴的女子,而後就飄出他被淩虐的畫麵,微微打了個寒顫,甩了甩頭,“死了就好,這種女子與你家坊主一個樣!”


    木子不明的繞了繞頭,主人與一個虛弱到生命快要終止的女子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黑馬突然刹住了馬蹄,淩蕭冷漠的掃了眼屋舍頂上,與黑夜融成一體的刺客。不亂,不慌,亦是不驚訝,平靜如常的對待著。


    大約有五十人以上,想來彬王也不是完全無腦,或者身邊有帶腦子的軍師。若是暮都突然湧進幾百或是一百生麵孔的人那肯定會引起他人注意,並且秘密的監視起來。


    而太後的人,全部都在上麵那位的監視當中,太後亦是不敢調動,不然反而會打草驚蛇。


    外麵已經打起來了,鮮血的味道,不分敵友。對於杜夢唯他們來說,他們是有準備而來,派出的人是精英中的王者,各各擅長打鬥暗殺使毒,正如杜夢唯曾對暗衛們說的“輸則亡,即使過程因卑鄙而取勝,至少你還活著。”


    “公主,外麵還打著,你不能出去。”若菊焦急的站了起身,勸說道。


    “不會有事,你就呆在這,外麵,你看不慣。”杜夢唯微微開口,依舊輕柔,依然淡笑,在這種情況下隻會給人一種心驚的感覺!


    若菊想起外麵血腥的情況,有些怯怯。(.好看的小說)杜夢唯從若菊手中接過微白乏紅的雨傘,揭開門簾,撐起與如今情景相襯的雨傘,就這樣,含笑看著這一切,看著許多的人的生命漸漸流逝,死亡的那一秒,表情凝固出不甘,悲鳴與無盡的黑暗。


    淩蕭在杜夢唯出來的瞬間便看見了她,手上的動作未停,抹紅了一個刺客的脖子,朝馬車的方向靠攏,皺著濃黑的眉毛,輕喊,“公主。”


    杜夢唯仿佛沒有聽到淩蕭口氣中的擔憂心疼,“啊蕭,你瞧,多美。”深吸了口氣,勾勒出一抹溫和輕柔的笑,“再過幾年,我就要和他們一樣了。”


    死!


    她沒有任何悲傷,除了認清一切的笑外,沒有任何的情緒。她死過一次,難得還會怕嗎?


    淩蕭側臉掩飾身心無法壓抑的疼痛悲傷,“淩蕭會陪著公主。”無論你在哪,淩蕭都會追隨,哪怕海角天涯,哪怕地獄十八層。


    杜夢唯淺笑,認為淩蕭這是在安慰她,也沒有過多在意。


    在這血腥而殘酷的夜晚,女子一身白衣撐著如染血的紅色雨傘,靜靜的觀看他人為生而痛苦掙紮,彷如透過他們,看到她自己的身影。


    杜夢唯的暗衛早就看到了她,相比那些刺客,並無太多震驚,因為他們早就看清了這個無心無情卻又令他們為她的生而掛心的主人!


    刺客中有些人認出了杜夢唯,震撼那是少不得,原本計劃得那麽周全,卻都敗在了一個女子手中!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何必要殘害貧道一個出家人呢?不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清凡一副悲憫眾生的搖搖頭,令剛被他重傷的刺客氣得吐血而亡,那名刺客死後沒有看到清凡拿起一雞腿和一壺酒,不然肯定會死不瞑目,怎會有如此一個酒肉和尚?!他還是和尚嗎?!


    伸手,小小的水滴落在她的指尖中,微弱的寒涼襲入心中,杜夢唯輕輕的睨了眼被淩蕭按住卻大聲痛罵的傑客,輕笑不語。


    傑客看著木子逃得比誰都快的倉促背影,嘴角抽搐,若不是此時淪為階下囚,他一定會將木子剁成肉絲再喂給啊狗啊貓吃!厚著臉皮,討好的看向杜夢唯,剛要開口之時就被淩蕭染著血的手捂住了嘴唇,隻能剛瞪著忍住心中的反胃惡心掙紮著。


    “公主,刺客全亡。”淩蕭自知對方的身份,也清楚手中人的身份,所以才沒有將他納入其內。


    “丟屍。清理。”杜夢唯淡笑,對著暗衛道,“你們做得很好。”雖然有許多重傷輕傷,但是無一人陣亡。


    暗衛聽到了誇獎而沒有露出任何外在情緒,內心的激動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也清楚杜夢唯的意思,此時受重傷的回去修養,輕傷與毫發無損的暗衛分成兩隊,一對負責處理屍體,另一隊負責清理被血染的大街。


    洪嘉亮緊握著手心的耳環,忍住心中的顫抖震驚,躲在一個黑暗隱匿的角落看著這一切的過程與結束,還有女子對這一切的態度。他無法理解一個原本該養在閨房內的女子怎麽會成這個模樣!


    “公主他該怎麽處置?”淩蕭自然清楚杜夢唯不會殺了他。


    杜夢唯觀察著傑客的臉色,看似與平常無異,可作為一位獨步天下傲視群芳的神醫,怎會看不出他耳垂微暗,嘴唇深處無紅。站在一臉殷勤諂媚的傑客麵前,纖手以雷電般的速度握住他的手腕,在眾人驚訝得還未回神之時就放下了手中的舉動。清淡一句:“放了。”


    淩蕭不明之意瞬秒閃過,很快就將傑客放開。傑客又愣又驚,就這麽簡單?淩蕭才冷冷道,“還不走?想要留下命來嗎?”


    傑客有些狼狽忐忑的離開。杜夢唯輕笑落在嘴角邊上,剛才她握著傑客的手時,果然不出所料,她原本在天崇寺中對傑客下的毒被另一種霸道強悍的毒吞沒,如此在傑客體內的毒可謂是毒者唯尊。


    回到了院中,還未等淩蕭開口,杜夢唯就解釋道,“傑客活不過今年秋天,他應該是誤中了一種名喚秋日的毒草。”


    “公主你也沒有辦法解嗎?”淩蕭微驚,顯然不相信。


    “你認為還有哪種毒能難得了我?啊蕭,你傳消息給夜雨坊主,就說我一個月後到軒英山莊。”到時候,傑客的毒也該明顯了。


    “公主你剛才是說秋日草?”淩蕭麵容一喜,麵癱臉隨著破碎,“傳聞有秋日草在的地方,七香花也一定在其中!”


    “嗯。欠夜雨坊主的恩情也該還了。”杜夢唯輕笑,她並不喜歡欠別人的情,如今傑客中毒,以那個瘋女子疼愛弟弟的性格,應該會自動找上門。


    隨後,門外便響起若菊的敲門聲,“公主,藥已經熬到了,要趁熱喝才更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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