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徒兒就先下去休息。”冷冷的聲線伴隨著無情冷漠響起,緩緩站起,得到雷膺意味深長的點頭後才轉身離開。後麵跟著水原。


    見那抹神秘的黑衣快要離開,雷二驀然起身,正要告辭準備追上杜夢唯時,雷膺不含渾濁看盡滄桑的眸子映入他的身影,“你們都先退下,二雷留下。”


    雷二的身影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坐下,見眾人逐漸離開,才開了口,“師傅找徒兒有何事?”


    雷膺隱晦的看了雷二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令雷二不由緊張起來,最終還是化為一聲歎息,“老夫活了那麽大把年紀了,什麽事沒有經曆過?看破了看穿了就好,二雷你說是吧?”


    “師傅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雷二蹙眉,隱隱有著不安的因素。


    “好,老夫那就不拐彎抹角的了。”入目的是那雙略帶侵略性的厲眸,雷膺也不知是喜亦是悲,在這三個徒弟中,就雷二最與他相似,看到他看到三兒時,眼底隱約浮現的執著,更是與他當年如出一轍。“老夫本該不插手你的感情,也看得出你喜歡三兒。”或者已經不知是喜歡那麽簡單。


    心中湧現的不安越發劇烈,隱約猜出師傅是何意思,張了張嘴,卻還是閉上,等待下文。


    “隻是她並不適合你,或者你給不了她所需要的。”血脈是一種奇特的東西,才注定了他們兩人會結為夫妻。雷膺麵露尷尬,和絲絲不忍,若是忘記,談何容易?


    不適合?“師傅,徒兒哪一點與小師妹不配了?!”雷二忽然激動的起身,目光堅定。這幾年來,他敬重師傅,從不違背師傅的一言一行,隻是這件事……即使是師傅也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雷鷹看得出他的堅持,有些無力的躺在披著白紋虎皮的椅背上,艱難的開口,“她,已為人妻!”


    如同一塊大石丟進平靜的湖麵,激起波波驚濤,難以撫平!


    雷二黑色慌忙的背影踉踉蹌蹌的跑出門外,略顯狼狽,看著那黑色衣擺的消失,雷膺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他知,雷二最喜歡的是深紫色,隻是因為三兒才會穿起那一身黑!無力的揉著太陽穴,原本該神采奕奕的臉上頓時老了好幾歲,皺紋匆匆的跑了出那張蒼老的臉上,“出來吧。”


    一襲墨綠色的男子緩慢而行,一條綠色緞帶寬鬆的綁著三千墨發搖搖晃晃,一副要掉落又遲遲不下的模樣,涼涼的視線掃向雷膺緊閉的雙眸,也不知要說什麽,靜靜的看著他。


    “老夫這樣做,不對嗎?”徹底斷了雷二的念頭,也知三兒從小便沒有對他投入太多感情,也隻是彼此認識對方而已。


    雷大蹲坐在雷膺椅子下,“或者對他來說,是殘忍的!”也並非他想要的。“師傅何必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他,他已經成熟了,自己會解決。”您又何必自尋煩惱,給自己添堵?


    “對,他們年輕人自己解決吧,老夫也不插手了,隻是……”唯一令他放心不下的並非是二雷,而是三兒!江湖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暗勢力,沒有人查到它的來源,隻是雷膺已經確信,是那些人!


    知道雷膺另有擔憂,雷大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麽,恐怕最近出現的那些勢力與她有關,不然師傅聽後也不會那麽大反應!


    隻是他有一點不清楚,那樣冷冰冰的女人,除去從小便一眼相中她的雷二外,會有人願意娶?或許是那個男子眼糊了吧。


    被雷大認為有眼糊的紀絕颯此刻打了個冷抖,站在山中,看著被大水淹沒的康糧鎮。


    “王!”明天恭敬的站在紀絕颯身邊,“大水來得突然,不過鎮中老百姓或是早有預料,把糧食都藏在地窟,還查出一些老百姓藏在自家地窟裏,如今是出不來了。[]”


    紀絕颯看著大水達到屋頂,小的矮屋是不能幸免的,隱約可以看到,屋頂內上有一些正在大喊求救的百姓,還有被大水衝洗的百姓。


    “引水工程進行的如何?”紀絕颯鎮定自若,平靜的臉上並沒有被眼前的事物所影響。鳳國乃是最大的國家,富裕繁華,隻是因為每年都要麵臨水災,並且是突入而來的侵入,才導致無法向他國進攻,防守自然綽綽有餘。


    “另外,王府那邊傳來,王妃……”明天想起凡音凡舞回報,嘴角微抽,在紀絕颯看似平靜卻隱含著不盡危險的鋒眸注視下,挺直腰板,還是免不了麵皮抽搐,“她、她們說,王妃舊病複發,躲在房間,還說…還說……”


    “還說什麽?”紀絕颯銀白色衣訣飄揚,平淡的眸底下隱藏著絲絲撫不平的漣漪。


    “還說王妃會變成吃人的老嫗……”明天也覺得匪夷所思,隻是她們說是出自淩蕭之口。


    驟然,隱藏在暗中的明日現身,把一紙條遞給紀絕颯後又回到暗處。


    見紀絕颯臉色出現微微變化,明天伸著脖子,“王,這是玉公子的信?”


    紀絕颯給了明天一個冷刀的眼神,嚇得明天立刻乖乖垂頭,隻聽上頭傳來,“回去領三十鞭。”


    “是!”明天苦逼的垂頭,隱約感覺到王身上細微的變化,不由更好奇,隻是憋著不出口!


    手上的紙條被摧毀,紀絕颯抬步而行,“走吧,下去看看。”


    “王,那王府的事……”還需要繼續稟報嗎?明天看著前麵頓住了腳步,立馬閉嘴。


    舊病複發?很好的借口!


    ‘噗’的一聲,門被打開,水原的身子狼狽的跌倒在地,血從口出。杜夢唯蹙眉,“你找我有何事,雷二?”見眼前神情有些不正常仿佛被刺激到的雷二,杜夢唯不明所以,見對方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立刻退離他一米外。


    手抓了空,雷二的神情越發暴戾,“那個男人是誰?!”


    “什麽男人?”杜夢唯冷然負手,不帶一絲感情因素的冷眸打在他的身上,隱約隱藏著一絲殺氣。


    捕捉到她眼底令他心寒的殺氣,頭腦瞬間清醒,笑聲湧出,有些悲哀,“師傅說,你成親了,是嗎?”明知道不會有假,可他眼中還是迸射出絲絲希冀,成親?成親為何沒有人通知他?連師傅都要隱瞞他,明知道他……為什麽!


    連接起剛才師傅叫停雷二的事情,杜夢唯大概能猜出是怎麽回事,毫無表情的應,“是的!”


    兩個字,卻將他打擊得遍體鱗傷。他的眼裏飛快的掠過抹受傷,“難道我比那個男人差嗎?”


    “這並非差與不差的區別。”杜夢唯冷眼而待,也清晰的看到他的神情,並不是能裝出來的!“回去吧。”念在你是師傅的徒弟份上,我不對你出手!冷漠的視線落艱難起身的水原身上,不需要診脈,也清楚她受的傷有多重!


    雷二的怒火早已泄在了水原身上,此刻眸子澄清,看向杜夢唯。對方還以為他不會再有動作之,誰料他單手揭下那麵泛紅的麵具!


    落地的麵具聲音響徹在三人的心中,無論如何,他要看清她的麵目,看清他看了那麽多年卻不得的女人的樣子!看清她麵具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表情,是如表麵的冷漠亦是……麵帶歉意。


    隻是冷麵如她,怎會輕易為他人展開她的一舉一動。


    她似乎預料到這一切,袖子捂住麵目,露出一雙冷到絕情的銳眸,深深的刺傷了他的眼,疼了他的心。“在此結束,請給我出去!”撿起泛紅的麵具,入目的是他寂寥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主……”水原也沒有想到雷二公子會這麽大膽,也沒有料到,主居然就那麽的輕易放過他!


    杜夢唯坐在椅子上,看著坐在她身旁不知何時麵具早已脫離的水原,“伸出手來。”一看她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的模樣,輕輕蹙眉。


    冰冷的觸感令水原打了個冷顫,看著主收回那兩根冰冷刺骨的手指,不知是喜是悲。


    在杜夢唯的囑咐下,侍女扶著水原離開。


    看著有些空洞無神的雷二,雷大並無半分憐惜,隻是礙於雷膺的吩咐,不得不看管著雷二,畢竟他這種狀態很容易出事。


    別人,很容易出事!


    “你別跟著我!”雷二怒吼,目露凶狠的瞪著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雷二。可惜對方不為所動,並不理會他,他走一步,後麵之人跟上一步,簡直要把他氣死!“我說你別再跟著我你聽不到嗎?!”


    雷大涼涼的目光注射著他,迸射出顯然易見的不悅,傲然挺立,不予理會!見對方運上輕功飛出奉雷閣,回頭一見雷大,險些摔倒,停落在地,一身黑衣繚繞著滿身煞氣。


    雷大已經能肯定,師傅叫他出來大概不是叫他看住雷二,是做他的出氣筒!隻見對方飛身襲來,招招凶狠毫不留情,這令雷大麵色一變,若自己不全力以赴,死的就是自己!


    “宮主,兩位少主打起來了!”來人匆匆回報,還以為能見到雷膺憤怒的麵孔,誰知對方卻忽然一笑,一種目的達到如同狐狸般狡猾的笑容,令來人不明所以。


    “好了,本宮主知道了,下去吧。”雷膺走在窗外,雖看不清人,但能看出兩位強者戰鬥中的火花,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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