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的修煉過程格外艱難,相比於刀的感悟他對靈氣始終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那玄而又玄的感覺稍縱即逝,流逝後便再也沒能抓住,花樹下枯坐一日夜也未能參悟什麽,靈根的構築似乎還很遙遠,而和東方家一決雌雄的日子已經來臨了。(.無彈窗廣告)


    東方家的外牆聚滿了不少人,都是血氣方剛的一群少年,由於東方家禁止外人出入,所以很多人不得不爬上牆頭登高遠眺,但他們很快被東方家的大公子東方辰派人用亂棍打了下去。


    東方晨和王琳在後院的梧桐樹下等待著,和她們一起的還有白素素和趙無涯。


    秋葉飄落下來渲染出淒涼之色,東方晨沒有一絲戰意,靜靜坐在樹下不言不語,心中有些氣惱,自古英雄少年哪有這麽小肚雞腸,和女孩子也斤斤計較的?原本還覺得他委屈,現在卻覺得他可恨,就這麽把東方家和喬家的聯姻給撕裂了。


    “妹妹,不要擔心,那個紈絝隻是自取其辱罷了”,王琳安慰她道,不知為何東方晨竟有一絲不快,她隻是蹙了蹙眉尖,而白素素和趙無涯則完全是一副看戲的心態,兩人立在不遠處。


    悉悉索索的聲音輕輕傳來,兩條身影踏著落葉而來,喬羽青衫罩白衣長刀抗在肩上狂態畢露,遠遠地那睥睨神態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在他左手邊薑魚拉著他的衣袖步履輕盈。


    一陣秋風撩起他的長發,那傲然的眼神如璀璨星辰照耀,東方晨莫名地心中一陣淒苦,而趙無涯則若有所思地低下頭,身上不自覺地湧起戰意,白素素折扇一展心中暗道“果然”,這少年如此風采太過折人,即使麒麟子戰小天也未必能有這般姿態,若見到他此時的風采恐怕隻有傻瓜才會認為他是廢人,可惜的是他並沒有看向她。


    喬羽手腕一翻長刀從肩上抖落下來旋了一圈劃過一道刀影:“東方姑娘請出招”,


    東方晨頭一偏氣道:“不”,像是一個生氣的孩童,白素素和趙無涯捂住嘴憋著笑看這出戲怎麽演下去。


    喬羽身上的戰意頓時散去不少,他自然看得出東方晨毫無戰意,而薑魚看的卻是另一番景象,兩人相視一眼喬羽道:“東方姑娘若不出招那喬羽就無理了”,


    東方晨還是不說話,隻是麵上氣惱之色更甚,喬羽嘴角一勾白衣一動飄然一刀劃來,如浮光掠影迅如飛鳥,但東方晨還是一動不動,任憑長刀架在她白膩滑嫩的脖頸上,眼中淚水緩緩流下。


    “額...東方姑娘...”,喬羽忙收刀,突然覺得闖進東方家將人家的二小姐打哭很不是個事。


    “你贏了,滿意了?”,東方晨紅著眼睛看向他。


    喬羽當然不滿意,薑魚更不滿意,拉著他的衣袖就往外走,她生怕再打下去兩人會抱頭痛哭。


    “這一戰就算平局了,喬羽告辭”,喬羽收起雪寂。


    一直未出聲的趙無涯突然道:“喬兄,明日請於白馬寺一見”,


    喬羽好奇地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冷峻的臉不像玩笑便笑道:“備好酒,否則喬羽可不相陪”,


    “一定”,趙無涯道。


    喬家和東方家的決戰就這麽雷聲大雨點小地結束了,雙方都對外宣稱平局,但幾乎所有人的議論都一邊倒,他們當然是偏向巾幗不讓須眉的東方二小姐,在他們心中如同女神一般的東方晨與廢人喬羽打了一個平局這是萬萬不能接受的,所以在他們眼中喬家和東方家的戰鬥是這樣的―


    “喬廢人一定打輸了,不然為什麽要關門?”,


    “不錯,這根本就是內定好的決鬥,一定是東方家勢弱,被喬光刁那個老流氓威逼利誘才出此下策”,


    “不錯不錯,一定是這樣,唉,真是委屈了東方二小姐了”


    ......


    這些言論自然也傳到了喬羽的耳中,他不得不搖頭苦笑自己的失策,本以為這是一箭數雕的方法,其一毀了東方家與喬家的婚約,其二,挽回了喬家的聲譽,其三也使得兩大家族很快就可以修好,卻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


    “看來我喬羽是擺脫不了廢人的稱呼了”,花樹下喬羽斜靠樹幹,插在地上的雪寂輕鳴,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苦笑。


    薑魚安慰道:“羽哥,別多心。總有一天你會名揚天下的”,


    喬羽玩味地笑道:“你也會作為某人的夫人而名揚天下的”,


    薑魚羞澀笑道:“壞蛋,老是這麽不正經”,雖然兩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實,但一向端莊大方的她每每在他調笑之際流露出羞赧之色。


    喬羽待再調笑幾句見天邊已現出昏紅的晚霞,想起趙無涯的邀約拔出雪寂道:“魚兒,我去白馬寺一趟,給我溫一壺酒”。


    喬羽出門前總是叫薑魚溫一壺酒備著,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告訴她他會回來。


    白馬寺是戰都千年古刹,寺中和尚德高望重,深得佛法真傳,四處弘揚,行善積德,深得民心,且他們大多修為高深,除了千年前一名老主持被河間畫坊的仙音魔物破了八十年童子身外白馬寺再無汙點,而每三年一次的戰都四傑之爭也少不了白馬寺高僧的身影,這一代的佛法傳人白衣僧玄奘也是一名高人,他還有一個稱號,叫做白衣流氓僧......


    白馬寺年久失修顯得有些破舊,近十丈高的紅牆已經出現了裂縫,但寺中的高僧並不在意,佛家修行在內而不在外,他們隻每日將佛祖擦拭的幹淨,行善積德,保持內外明澈即可,日行不贅者為佛,這與寺旁立起不久的喇叭寺對比鮮明。


    喬羽走到掩起的柴門前看了看不遠處喇叭寺,喇叭寺紅磚白瓦,一片明淨,寺中沒有誦經聲反而起了嫋嫋炊煙,肉香和酒香遙遙傳出。


    同時古刹紫竹,但一者枯坐佛前,日日敲木魚,一者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兩相比較十分好笑,喬羽眼珠轉了轉轉身走向喇叭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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